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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羽没石棱(强强 生子 虐心)作者:arams-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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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药碗,从医箱里拿出金针,眼疾手快的扎入凌舒明周身几个大穴,接着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仔细一看,饶是他是经验丰富的医官,也被眼前的境况惊得呆在当地。

        凌舒明的裤子,身下的床褥,盖得被子,都被血染红了,而腿间还不断的有血涌出。

        医者父母心,此刻他再顾不得其他,归了归心神,伸手在凌舒明腰际略微一抬,扯下血淋淋的裤子丢在地上,然后分开他的腿。

        满目的鲜血刺得萧霖双目发疼,眼底渐渐染上赤红。那么多血从那个孱弱的身体里奔涌出来,他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萧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舒明……

        你怎么会有了我的孩儿……

        你怎么会在有了我的孩儿后还能坦然离开我的庇护到这穷山恶水中受这般苦楚?

        当初决然的背影究竟藏匿了多少的言不由衷?

        他心乱如麻,焦急不安,眼珠随着医官的动作茫然的转动,脑子空白一片。

        “王爷……”

        医官捧着一块白布重重包裹着的东西缓缓踱到萧霖身前跪下,“公子腹内,确有一婴孩,因公子体弱,保不住,流了下来。现在公子血崩已止住,下官请王爷示下。”

        医官情知事情颇为诡异又牵扯景王,故只阐明清楚,就不再出声。

        婴孩……保不住……流了下来……

        萧霖给这几句话震的耳朵嗡嗡直响,目光落到身前跪着的医官手中捧着的白布包,惊的一浑身一颤,撑着茶几站起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下去。

        “这是何物?”

        声音里有萧霖无法抑制的恐惧。

        “这是公子腹内的婴孩,四个月,是个男孩。”

        萧霖又往后退了一步,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艰难。

        四个月,男孩……

        四个多月前,自己得了舒明一夜相伴,翻云覆雨。而七日后绞杀凌玄济于宝伽寺,十五日后舒明发配北疆。

        他伸手托起医官手中的小白布包,泪水簌簌落下。

        小小的一团搁在手心里,还带着温热,是他错失的孩儿。他嗫嚅着唇,抖了好久才哽咽的问道,“舒明怎样?”

        “公子昏过去了,所幸止住了血,暂无大碍。下官煎好药端来,要好好调理。”

        “你去吧。”

        医官领命退下。

        他撕下锦袍一角,覆在白布包上,取下从不离身的玉佩缠好,“我儿,如你婴灵犹在,保佑你爹爹身子无恙。”

        然后将孩子放在舒明枕边,唤人拿来厚实的被褥,亲自给舒明换好。又在屋里多添了一个火盆,将屋子弄的暖融融的,这才放心。

        他轻轻拂过凌舒明消瘦苍白的脸庞,在他耳边说道,“你有多委屈,醒来告诉我可好?”

        说罢,自嘲的又笑了笑,“你有多委屈,定不会告诉我,你想什么,也不告诉我,你疑惑什么,更不会质问我。我如今才知道。倘若以前知道了,怎么会放你走?”

        “你醒来,我们的孩儿我救不了,你要怎么怪我呢?又要怎么伤心呢?”

        他知道凌舒明自小孤苦无依,对亲情自是看重。这拼命呵护的孩儿,定是倾注了百般爱惜。

        如何是好?

        他哀叹一声,执起舒明的手,掌心相抵运功给他些内力。想起夭折的孩儿,鼻子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06。

        浑身像在滚水里烫过,又浸到冰水里冻着;咬紧了牙关,还是克制不住浑身颤抖,骨节相挫的声响清晰的在耳朵里回响;身子似乎重逾千斤,偏偏还没着没落,半空悬着,所有筋脉都被拉扯着生疼。

        慢慢的,后背像落到了实处,可还没等凌舒明庆幸,疼痛就叫嚣着从脊背弥漫着往四肢百骸去了。跟之前相比,这种痛更凌厉,彻底,像锋利的刀锋在皮肉上切割,像尖锐的钢针扎入七经八脉。

        全身都疼着,可唯有心的那块儿空荡荡什么感觉都没有,麻木一片。

        仔细听,连心跳声也无。

        我是死了吗?

        凌舒明问自己,蓦地指尖触到了丝滑的一片,他慢慢摸索着,那是绸缎特有的触感。

        努力撑开僵硬沉重的眼皮,一团暖橘黄的光晕忽明忽暗闪耀,好不容易凝住视线,原来是一灯如豆,而边上坐着一个人,玉冠绾住如瀑的黑发垂下来铺了一肩一背,他正托着下巴,静静看着窗外。

        舒明缓缓握紧手,指尖用力在掌心掐了一下,一丝锐痛升起,仿佛在干燥的草场落下一星儿火星,瞬间暴起了火势四处蔓延,最初醒来短暂的麻木过后,这丝锐痛接踵带来了铺天盖地的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他还活着,否则这痛楚怎么会如此真实。

        “唔……”他皱起了眉毛,双手不由自主向小腹探去,那里仿佛是疼痛的中心,正源源不断的传递撕扯的剧痛。

        萧霖听到声响慌忙转身扑到床前,轻抚着舒明的脸颊,柔声问道,“舒明,你醒了?身子难受的紧么?”

        舒明蓦地一惊,手掌之下捂着的肚皮软绵绵的,这……我的孩儿呢?他记起之前那场辱人之深的鞭打,猛地抬眼,对上萧霖担忧的眼神,冷汗又滚珠般落下,枯手狠狠钳住他的手腕疾问道,“孩儿呢?”

        孩儿呢?这三个字说的干哑生涩,听的萧霖心头一震,他生怕舒明承受不住,将他拢进怀里,劝到,“你……你不必……介怀,孩儿终是……与我们无缘。”

        话说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压下去的酸涩又涌上来。他轻轻抚着舒明犹在轻颤的脊背,不知如何才能让他释怀。

        怀里紧绷的身子却软了下来,萧霖低头一看,舒明不知何时已闭上了眼睛,湿漉漉的眼角无声的述说着悲凉,唯有始终剧烈起伏的胸膛,显出此刻他内心的激荡。

        果然,是什么也不愿在他面前显露么?

        “舒明,你身上疼的厉害么?”他不敢造次去抚平他眉间的皱起,想起方才帮他擦污时见到的惨景,心疼不已。

        凌舒明只是摇了摇头,轻轻道,“王爷,我一会儿便好了。”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睛,眼底暗淡无光。

        他挣扎着坐起来,萧霖无法只得随他。

        这一坐,牵动了腰腹的肌肉,又是一阵剧痛,他身子晃了两晃,若不是有萧霖在一边抱着,只怕就滑下去,根本坐不起来。

        像是有感应似的,他目光定在一侧茶几上的锦盒上,血色全无的嘴唇嗫嚅了几下,萧霖在一边听清了,他在问,“孩儿么?”

        萧霖扶着他靠在床边,捧了那只盒子过来,拉过他的手跟自己的手一起覆在上面,哽咽道

        “我让刘将军去造最好的棺材,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寻一处好地方,让他入土为安。”

        凌舒明吃力的将那锦盒抱进怀里,“是,男孩,还是女娃儿?”

        萧霖紧了紧手臂,“男孩。”

        舒明怔怔看着窗外,本来风沙不断的夜晚竟然月明星朗,无风无尘。院子里一株枣树,枝上缀了几片树叶,凄凉无比。

        当日,黄粱梦醒,缱绻情谊付诸笑谈,支持他毅然转身的,便是腹中孩儿。发配途中忍饥挨饿,受尽屈辱,戍边时候艰难困苦,劳心劳力,都为着腹中的孩子硬撑下来。只盼这小生命呱呱坠地后能为他带来血脉相继的喜悦,能让他在这世上再不是一个人。

        然而想留的终归留不住,纵使费心费力,倾尽全力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孩儿,你可以怪你爹平白让你受这苦楚?

        但愿你去了,找个好人家投身。

        他摩挲着锦盒边缘,眼里泪光闪闪。

        “舒明,不要太伤神。你还有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的眼神太过悲戚,忧思伤脾,萧霖恐他又添病症,连忙晃了晃他的肩膀,引他目光转向自己,柔声劝慰。

        凌舒明看着眼前艳丽的面容,怔了片刻,复又低首凝视锦盒“王爷,当日义父在路边雪堆里捡到我时,我脖子上配有一块血玉。”

        萧霖不知他为何又开了这个话头,见他有说下去的意思,便不打断,静静听他说。

        “十六岁那年,义父把它还给我,说这是滇池樱玉,可起死人肉白骨。起兵点将,征伐碧西时,我在逐林铺被蛊毒所害遇到一名彝族巫医,他用樱玉入药做引解了我的蛊毒。”

        萧霖自然知道这件事儿,当时十六岁的凌舒明初征便扫平碧西,一战成名,他皇兄曾说,凌舒明小小年纪战绩斐然,凌玄济如虎添翼。只不知那一战中,舒明还有这等险遇。如今早知必然化险为夷,但从他嘴里听到彝族巫医用樱玉做引解蛊,还是暗自心惊。

        要用到樱玉,可见多么险恶。

        “彝族巫医走时告诉我,这一生不可与男子有染,否则精血入体,会违天逆命以男子之身暗结珠胎。”

        萧霖听的手臂猛地一紧,心中惶惶不安。

        “这便是我腹中孩儿的来龙去脉。”舒明说完,从他怀里挣出,“罪臣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而是”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喘了几口气,都没能接下去继续说。

        萧霖不由分辨的抱住他,“好了,舒明,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凌舒明不再说话,气力用尽,全身发软的倚在萧霖身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你想也别想。我之前对不起你,我的胡言乱语你放在了心上,是不是?”

        他用力的搂进怀里的人,听他这么平静的说出自己受孕缘由,不由得心中战栗,这种交代清楚的疏离感,让他生出抓不住摸不着的恐惧。凌舒明要说什么?那又薄又凉的嘴唇一张一合就要说出让他撕心裂肺决裂的话,他不能让他就这么说了,他还要找他讨要机会弥补。

        他捧着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舒明,不许想,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许想,我们有将来,有以后,我萧霖发誓,必定真心诚意的对你。”

        凌舒明摸上那双因为恐惧而冰冷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是景王啊!”

        萧霖像被火烧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你可是景王啊!

        他颓然的垂眸道,“我是景王。我那时是糊涂了。”

        凌舒明躺倒在床上,合上眼帘,“我如今更不堪,代罪军奴,不愿再做他想。”

        07。

        萧霖坐在床沿,舒明仰卧在床,呼吸绵长也不知睡着了没有。他的手轻轻搭在锦盒上,这一幕看在萧霖眼里非常刺眼,连着心口都隐隐作痛。

        如今的舒明,身如枯槁,心如死灰,哪里得见昔日一丁点的勃发英姿。他说自己是待罪军奴,不愿再做他想,萧霖苦笑,无论是待罪军奴还是不做他想,都是他景王一手促成。说后悔无从说起,既是重新给他选择,他还是会如此这般行事;说弥补,更是无从说起,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求这人谅解,还不肖说同往日一般的信任。

        一路追随这人脚步来到北疆,也不知自己究竟要些什么。明明尘埃落定,勿需回首,也不狠心放下,可偏偏想着要再见一面才好,等到见了一面,这再见一面的想头便抛诸脑后,只恨不得时时刻刻将那人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原本是做惯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王败寇的赫赫的功绩,也要藏着掖着,想也不敢想,因为回头一望,除了那人碎的满地情伤,再也看不到其他。没曾想还有更难堪的,舒明竟然腹中怀了他的骨肉,孩儿在他来到的第二日便夭折。

        舒明,你恨我么?

        可以预见这场变故,将会在舒明心里撕裂多大一条伤口,萧霖把脸深深的埋入手掌之中。

        这条鸿沟,他愿意用真情真意去填满,坚定不渝的去逾越,只不知,那人还愿不愿意与他携手一生。

        月移中宵,飞绪如斯。

        一年前。

        凌舒明一身银白戎装,长身玉立,缓缓自金殿前长长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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