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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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就毁在你手上了。”
性风一怔道:“弟子愚昧,请师叔指示。”
明果一指四残道:“你看看他们背后。”
性风移目望去,但见四残的背上都有一道裂口,但只割破了袈裟,分明是剑气所致,不禁脸上变色。
明果道:“傅盟主已经胜了,你却看不出来,一个劲儿的自夸威风,如果等傅盟主下了山,在江湖上传言此事,少林多年盛誉,岂不全叫你毁了?”
性风骇然跪下道:“弟子无能,弟子知罪。”
四残跟着跪下,连连用手直比,似乎在为性风求情,而且引咎自责,明镜道:“这怪不得你们,你们生具残疾,耳目之用本来就差一点,何况傅盟主是趁莫女侠兵刃脱手时施为,你们的注意力分散更不会想到了。”
傅玉麟一笑道:“大师法眼如电。”
明果道:“傅盟主,老衲并未亲见,只是听后殿的司值弟子转述,从判断而得的结果。”
傅玉麟道:“那么是傅某误会了,如果大师是眼见适才交手的情况,却等到这时才出来,就令人难解了。”
明果道:“老村如果在旁目睹,断然不会叫座下弟子险些做出这些贻羞门户的事了,倒是盟主的行动,令老衲有不解之处,盟主剑术高超,明明已经得胜了,却不肯见示,不知是何居心,敝寺并未开罪盟主呀。”
傅玉麟笑道:“在下有没有得罪贵派呢?”
明果道:“没有,洛中双英的侠名,敝寺一向是十分敬重,闻知盟主继凌大侠之后主掌天道盟,方为武林庆幸得人,却想不到盟主会拿少林来开刀立威的。”
傅玉麟忙道:“大师言重了,傅某绝无此意。”
莫秀秀也道:“我们一直在好言相向。”
明果冷冷地道:“傅盟主后来的几句话,老衲都听见,敝弟子虽有不是之处,但傅盟主居胜而不明示,岂不是存心欺负他们学艺不精而想折辱他们一番?”
傅玉麟:“大师要这么说,傅某也不否认,傅某的确是想下山等两天,听候贵掌门人赐示的。”
明镜道:“劣徒无状,难怪盟主生气,但少林与天道盟素无怨隙,盟主何必挫少林以扬威呢?”
傅玉麟:“掌门人见责得极是,但傅某有一事请教,前任凌盟主亦曾拜访过贵门,却没有受到贵寺如此之厚待。”
明镜道:“凌大侠是依礼投帖下访。”
傅玉麟道:“傅某也是依礼投帖先容,却只有一位三代弟子下来领路,到了寺门外,更蒙以罗汉阵盛迎,傅某自知年轻技疏,不也奢望厚待,但是傅某系以天道盟主身分投刺,总得为天道盟争口气吧!”
明镜一怔道:“有这等事?”
傅主麟:“投帖的是敝盟林会主,贵寺首先接引的是一位慧能师父,这都是立可证明的。”
明果立刻道:“性风,这是真的吗?”
性风只得点点道:“是真的。”
明果怒道:“你好大胆子,谁叫你这么做的?”
性风道:“弟子在两夜前就接到一张名帖,是一对蒙面的男女青年投来的,名帖投在弟子的禅床上,而且还用重手法点死了弟子院中侍奉的慧……”
傅玉麟一怔道:“我们几时另投过一张名贴的?”
性风道:“那夜我回到卧室中时,二位刚好杀完了人要离开,我自承无能,无法追上留下二位,但少林岂容二位如此欺人,怎能怪我对二位不敬。”
傅玉麟道:“你看准了是我们吗?”
性风道:“昨夜二位蒙着面,仓促之间,怎么能辨清楚,我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何况见过二位的慧性已死。”
明果道:“性风,你为什么不立刻禀告呢?”
性风道:“因为师尊与师叔是坐关的紧要时刻,这些小事弟子不敢打扰,何况弟子想天道盟主或许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只叫本门僧俗弟子加意留神。”
林子辉道:“难怪我见到贵派几位俗家朋友,平时尚互有来往,不知怎的突然转变态度,原来是为了这缘故,可是这绝不是敝盟主所为,傅盟主伉俪是昨天才到登封的。”
性风冷笑道:“洛中双英已荣登为天道盟正副盟主,难道到一个地方,还要先向分会会主报到不成?”
傅玉麟沉思片刻道:“假如真有这种事,倒是怪不得大师误会,这一定是豪杰盟设计陷害。”
明果点点头道:“傅盟主不会做那种事的,性风,慧性是你最亲信钟爱的弟子,这也怪不得你,不过这种事必须要求有确实证据,你做得太鲁莽了。”
性风道:“弟子是拿到确实证据后才如此决定的,弟子愚昧,不知傅盟主已然得胜,还以为四位师叔胜过了他,对慧性之死不加追究,只以本门实力令其知难而退,完全是遵照师尊所示,息事宁人的做法。”
明果道:“这又不对了,人命关天,如果你真有确实证据,就该追究到底,怎可私自了之?”
性风道:“慧性是弟子自行引进的,尚未入门,而天道盟这些年声势雄大,凌驾武林,弟子不愿意为一个人而掀起事故,导致少林与天道盟交恶,才有此息事宁人之举,如果弟子做错了,弟子自愿受责。”
明镜大师轻叹一声道:“你做得对,少林虽是武林一脉,却以礼佛修行为主,能够不轻易引起战端最好,傅盟主,少林绝无与天道盟争胜之意,你大可放心,敝寺四位师弟多蒙剑下留情,老衲在此谢过。”
傅玉麟听出他语中已有不满之意,忙道:“掌门人,傅某久仰盛德,以礼叩访,虽因误会而致动干戈,傅某等仍未失礼数,适才贵门下说已握有确实证据,请出示一下好吗,傅某问心无愧,绝非前度夜访之人。”
性风道:“那夜留下的名帖与台端今日所留完全相同,这就是证据,难道我们会诬赖你不成?”
说着在怀中取出两份大红贴金的名帖,放在地上道:“就是这两份,一份是前夜收到,一份是今天才收到的。”
傅玉麟忙道:“林会主,你去仔细看一看。”
林子辉上前看了一下才诧然道:“名帖倒是没错。”
傅玉麟哦了一声道:“林会主,这倒要你解释一下了,我因为未备名帖,一切都由你代办的。怎么会有两份呢?”
性风冷笑道:“这份名帖手工极细,绝不可能是临时仿制的吧,这个证据难道还不够确实?”
少林诸僧都脸泛怒色,傅玉麟也沉声道:“林会主,这是你经手代办的,你应该有个解释。”
林子辉脸现惶色,道:“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拜帖是属下在登封县一家最大的银楼中订制的。”
傅玉麟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会打制两份?”
林子辉道:“如果有人诬陷,那一定是银楼中有问题。”
莫秀秀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人家知道我们会来拜访,老早就预制了一份,前天晚上先来投上一份?”
林子辉道:“只有这个可能,十年前凌盟主上少林来拜会时,也是由属下经手,在那家银楼中订制名帖,如果有人知道盟主将来少林,就会想到必然也会在那家银楼中订制,因为这两分名帖不仅形式大小相同,连上面所剪帖的金字也完全相同,出于一人之手,属下唯有这个解释。”
傅玉麟沉思片刻才道:“既然有了这种事,我们有口莫辩,只好从银楼上追究了,掌门人,为了避嫌起见,我们都留在这儿,由贵寺派人查询一下如何?”
性风冷笑道:“假如你们都安排好了,还查询得出吗?”
傅玉麟道:“我们的人都留在这儿,由贵寺派人去到银楼中将经手的人带来对证,只要来人指证另一份名帖是我们订的,傅某立刻自裁以谢。”
性风立刻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正要拔腿离开,傅玉麟却道:“大师等一下,你还没有问明是那一家银楼呢?”
性风顿了一顿才道:“是的,贫衲太忽忙了。”
眼睛望着林子辉,傅玉麟心中忽地一动,朝林子辉丢了一个眼色,林子辉已然会意道:
“是东街集祥银楼。”
性风冷笑道:“林会主,你明明是在南城永泰号订制的。”
傅玉麟微笑道:“大师父怎知道的。”
性风自觉失言,忙解释道:“登封县城内只有永泰银楼最大,上次凌盟主来拜会时,也是在那儿订制的名帖。”
傅玉麟道:“大师父对这此事倒是打听得很详细。”
性风道:“贫衲主掌达摩下院,兼理一切对外事务,自然要诸事留心,这是贫衲的份内之责。”
傅玉麟一笑道:“可是连来方的宾客名帖在哪处订制的,大师父都不肯漏过,似乎关心得太过份了。”
性风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玉麟道:“另一份名帖可能是有人预先订制以备陷害傅某,大师父既然知道我们的交往情形,倒是不能避嫌。”
明镜大师一怔道:“盟主可是怀疑小徒?”
傅玉麟道:“傅某不敢怀疑是谁,但前夜有人前来投帖杀人,只有令徒一人知道而不禀告掌门人得知,似乎也太难以令人相信了,傅某不能无疑。””
明镜大师沉吟片刻才道:“小徒为什么要诬陷盟主呢?”
傅玉麟道:“傅某担任天道盟主前,已经与豪杰盟的人数度冲突,才知道豪杰盟对天道盟早存野心,连敝盟中都有不少人为其贯通,安知不会在其他门户中着手?”
明镜大师道:“若说小徒会与豪杰盟的人串通起来,老衲实难以相信,小徒自掌理下院后,根本就很少外出。”
傅玉麟道:“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向永泰号订制名帖之事,掌门人,豪杰盟野心勃勃,志在称霸武林,天道会盟之日,他们的人已扬言能控制天下大局,而且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傅某此来,正是向掌门人提醒此事。”
明镜大师道:“可是老衲相信少林不会有人跟他们勾结,小徒更不可能跟他们串通一气。”
一言未毕,忽而殿瓦上有人接口道:“不见得,你们太信任他了,很可能会把多年基业毁在他手上。”
少林群僧都为之一震,明果上人喝道:“什么人?”
扬身就待往殿上扑去,殿上却同时冲下一条人影,明果举掌欲击,却发现那人是个身披袈裟的僧侣,连忙伸手托住,落地后脸现惊色道:“这不是慧性吗?性风!你说他已经被杀死了,怎么还活着呢?”
性风脸色大变道:“弟子不知道,屋上一定是天道盟的说着飞身一纵,就跳上了大殿,屋上的人大喝一声道:“下去,你想溜也来不及了。”
一股凛烈的拳风,将性风硬逼了下来,跟着跳下一人,却正是天道盟的护盟四老之——
—伏虎拳罗铁汉。
傅玉麟微怔道:“罗老,你怎么来了?”
罗铁汉向傅玉麟恭身行礼后道:“属下不放心盟主孤身远行,特地赶在盟主前面,早到了三天,一直隐身在暗中观察,恰恰探悉了一项阴谋。”
傅玉麟忙问道:“什么阴谋?”
罗铁汉转身道:“掌门人,请你仔细地看一下,这可是贵门下的三代弟子慧性?”
明镜大师看一下:“不错。”
罗铁汉冷笑道:“少林什么时候收了女徒了?”
明镜大师骇然变色道:“施主此言怎么说?”
罗铁汉用手一指明果手中托着的慧性道:“掌门人称查一下就知道了,何须在下多言。”
慧性被点住了穴道,明果大师在他身上摸了一下,厉声道:“性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性风已不会说话了,他的身子往下一倒,口角鲜血直流,已经嚼舌自尽了,少林群僧失色。
罗铁汉道:“这是豪杰盟中的细作,两年前已经打入贵寺了,此后就一直在令徒的禅房中侍候作息,在下于三天前,见他在外面与一陌生女子私谈后回到寺中,也是一时好奇,因为贵派法规清严,年青弟子不会与女子秘谈的,才跟踪而来,那知道他回寺后,竟与令徒相拥登床,在下才发现他是个女的,这是贵寺的门风所关,在下本不便多管,可是见到他取出一张名帖,竟然是敝盟主副盟主联衔具名,在下觉得不能不管了。”
明镜脸色铁青,顿了一顿才道:“施主还听到什么?”
罗铁汉道:“他们说的话声音很低,在下听不见,乃在山下等候,天将明时,见此女悄然外出,在下将她擒住,逼问之后,才知道敝盟主的行踪已经在豪杰盟的监视之中,他们商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挑动敝盟与贵寺交恶。”
傅玉麟急急道:“罗长老,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罗铁汉道:“早说了有什用,这种事如非属下恰好碰上,听人告诉了也不会相信,再说属下还不知少林的态度如何,这种事有关门户声誉至大。”
明果大师恻然道:“施主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