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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玫瑰花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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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成又急又愧,事情都是他惹的,试了几次,总算插上嘴:“晓青,我们只是随便
谈谈,真的没有其它意思!”
    他的声音让圣平分心,晓青左手挣开,一个大弧度打到要靠近帮忙的海成,海成唉
叫一声,眼镜都歪了。
    “晓青!”圣平面对这狂怒的小母狮,已顾不得小心,只求能制住她的利爪。
    “你真是个好朋友!”她把箭头指向狼狈的海成,“为了他,可以去贬低所有的人!
你以为全世界只有周圣平是伟大的人类,而其它人都是没头没脑的牲畜吗?什么汪洋大
海?什么小湖?谁有资格做评定?依我看来,你们都是臭水沟,你、琬平、瑾平、海玲
统统都是,都是目中无人、心存恶念、冷酷自私的伪善者,我受够你们了!你诅咒别人
的爱情,诅咒我;那么我也诅咒你的婚姻,你的妻子,你会高兴吗?”
    海成本想走近,又被圣平阻止。
    “晓青,你骂够了没有?”圣平把她箝得死紧,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冷静下来听
我说!”
    “我不要听,都是连篇谎言。我真后悔把爱情用在你身上,简直浪费我的生命,我
恨你!我恨你!”她吼着。
    手既无法使力,她用起了舞蹈动作兼防身术,狠狠地往圣平的胫骨一踢,痛得他哇
哇大叫,立刻松开她。
    晓青趁这个机会,冲出了公寓。
    “快追她!”圣平忍着痛,天!她的力气还真大。
    “我……”海成被这情势吓呆了,还待在原地。
    “快!她在盛怒中,很容易出事的!”圣平咬着才说。
    两个男人追到大门外,晓青已跑得好远。他们一个跛脚,一个扶眼镜,一路大呼小
叫,还真像疯子。
    他们跑到巷口转弯处,她已不见踪影。圣平坚持穿过几条街巡梭着,车水马龙,人
来人往,就是没有晓青,他从不知道她的脚程会那么快!
    “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海成气喘呼呼地说:“你晓得她可能会去哪些地
方吗?”
    圣平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着,基金会、葛天宇、舞蹈社……,他常常听晓青提起,
但没去过也不知道地点,他甚至连她的好朋友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以往晓青都是准时又自动地出现在他面前,从不需他去费心寻找。如今想要探知她
的去向,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他在医院时,她都怎么打发时间呢?
    他发现他的所知有限,不禁有些心慌茫然了。
    “回家!对,她说要回家的!”圣平突然想到,“我们先回去打电话给汪家,把事
情说一遍,免得他们莫名其妙。”
    “真抱歉,都是我的错。”海成在回去的路上说:“我不该那么鸡婆去管你的事,
又问一堆无聊的问题,发表不明就里的谬论,晓青骂得对,我又有什么资格?!”
    “别自责,我明白你是一片好心。”圣平说。
    “却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该怎么办?”海成懊恼地说。
    “别担心,晓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从不记恨的。”圣平尽管沮丧,也用
乐观的口气说:“我好好对她解释,她会听的。”
    “我平日看她总是静静的、笑咪咪的,没想到她脾气还真不小!”海成说。
    “你还敢说她是小湖吗?其实真正的大海是她,波涛汹涌起来可不得了,我就被她
的海啸震过好几次。”圣平苦笑地说。
    “你是在乎她的,对不对?”海成若有所感地说。
    “我不在乎她的话,就不会娶她了。”圣平说:“我这一生对任何事都是仔细考虑
铺排过的,你我相知多年,你怎么就对我失去信心了?”
    “不是失去信心。”海成说:“毕竟感情的事不像一加一那么单纯,我不希望你太
轻率了。”
    “是吗?我和晓青之间就那么单纯,我完全不愿意它们复杂化,你懂吗?”圣平望
着将暮的天色说。
    唉!既是单纯,他为何不直接回答海成他爱晓青就算了?!还啰啰唆唆扯了一堆;
但谁又知道晓青会在那儿呢?
    过几天等她气消了,再吻她哄她,让她破涕为笑。而他也应该多化时间去了解她、
关心她,毕竟要共度一生的人,连她日常去处都说不出,也太可笑了吧!

                  ※               ※                 ※

    碰到这种梦幻破灭的残忍事实,她应该哭的。但她没有,因为太生气太寒心,她连
一滴泪都没有,像在心头上结成一块冰,所有热的血和流的水都冻着了。
    她一直走着,不管天涯海角,直到感觉脚酸痛为止。她竟还有痛觉!
    她一抬头,舞蹈社就在前面,原来她想跳舞。
    空荡荡的舞蹈教室,人都走光了。她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在镜墙前,像一个幽深
的黑夜,只有寂寥的月光。她是吉赛儿,在知道阿尔伯特的欺骗后,以他的剑自杀,在
林间冥界,跳着无法停止的死亡之舞。一遍又一遍,直到取得负心人的命为止;一圈又
一圈,直到魂魄亦枯稿。
    也像卡蜜儿对罗丹,付出一切却换来背弃,终于精神错乱。
    她不停舞着,到汗水满布,到泪水满脸。她撑不下去了,整个人趴在地板上痛哭失
声。
    圣平和海成的对话一句句在她耳边响着。说她是小湖,不懂得圣平的世界;说她是
训练良好的医生太太;说她不属于女人和爱情;说她们无法心灵交流;说她是一个方便……。
    甚至他真正爱的女人,还在未来的远方等着……
    直是锥心之痛呀!她一辈子没那么凄惨过。
    郁青不是告诉过她吗?富家女,是品质高级些的花瓶,是个物不是一个人,如果不
找到自我,又如何能幸福?
    天宇不也几次棒喝她,要她别蹈郁青覆辙,别掉入利益婚姻的陷阱吗?
    但她以为圣平不同,以为他能真正的欣赏她,而由内心爱她。然而一切不过是痴人
说梦罢了!如果今天课不取消,不到圣平公寓,没听到那一段话,她或许就会跌下悬崖;
郁青还是由人牵着鼻子走,她可是自动送上门呢!
    她哭累了就睡,睡醒就跳,跳完又哭,直到东方发白。清晨的第一班公车喇叭,使
她醒悟,她已在外头过一夜了。
    她从没有不告外宿的纪录,家里人一定很着急,搞不好都报警了。
    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去。才一进门,秋子、敏芳、启棠都围上来,表情是发怒也是
放心,每个人的神色都像过了不安稳的一夜。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成什么体统?”秋子教训说:“有家不归简直太不象话!”
    “你去哪里?怎不打个电话?”敏芳上下看看女儿,“你害我们担心死了!”
    “和圣平吵架也不需要发大小姐脾气呀!”启棠气呼呼地说:“现在弄得我们手忙
脚乱,你高兴了吗?”
    一听到圣平的名字,原本平静的心又波动起来,他又来恶人先告状了,他又编了什
么可恶的谎言?!
    “我们不是吵架,只是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晓青努力克制自己,“他有没有说,
他娶我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我的家世背景,我好管好骗,我是天下第一傻瓜?!”
    “他说了他和海成的对话,但并不是这个意思。”启棠说:“我了解圣平,他和我
一样不大会表达感情,也不是轻易许下承诺的人。如果他不爱你,不会说要娶你的。”
    “那么他说他是为方便而娶我,因为我是训练有素的医生太太,我有个院长父亲,
我不必花太多心力去爱……,你认为我还能嫁吗?”她忿忿地说。
    “我认为这些都是赞美呀!”启棠说:“这本来就是你优势的地方。方便就是适合。
圣平是你能找到最好的丈夫,尽心负责,我不知道你还胡闹什么?”
    “是呀!圣平昨天在这里等到好晚才回去,一直向我们道歉。”敏芳也劝说:“男
人有时说话就粗心大意,太实际了会伤人心,你就别计较。”
    “你一向任性,我看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秋子摇摇头说。
    晓青睁大眼看着这世上应该最爱护她的三个人,竟有一种荒唐感。如果他们都不能
把她看成是一个有思想有内涵的女孩子,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一日当傀儡,终生当傀儡。难怪郁青要跑到旧金山去!
    此时圣平由门外大步走来,身上还穿著医师的白袍,看到晓青,脸上有复杂的表情。
    “晓青,你把大家急坏了,你知道吗?”他苦恼说。
    “走开!我不要见你,你走开!”晓青叫着,因太激动,全身发着热。
    “晓青,别再孩子气了。”启棠不耐烦了。
    他们一个个向她走近,有如在围堵猎物的猎人。他们要将她抓回牢笼,以她当牺牲
祭品来遂每个人的心愿;然后有一天圣平成功了,他的爱人出现了,她就要被扫地出门,
就像郁青提着皮箱回来一样……
    不!她往后退。两餐未食、消耗体力、睡在冷地板上,又加上气急攻心,她眼前一
黑,碰的往地上一摔,竟不省人事了。
    出生的二十三年来,健康的晓青第一次昏倒了。

                  ※               ※                 ※

    晓青和幼儿班十二个小朋友鞠完躬以后,结束今天的舞蹈课。
    她望望镜子,人瘦些,也有些苍白。本来只是受风凉,因为心情沮丧,居然病恹恹
了一个星期。
    生病的日子真不好受,她常想到谊美,折磨那么多,又如何能保持真挚的笑容呢?
    于是她开始素描,回忆她们曾共同幻想的故事,一页页画下来,她的人也逐渐平静。
    只是她不愿再见圣平,怕听见他言不由衷的话。三番两次她相信他,被他说服;这
一回棍子都敲到头上了,若她还柔顺地留在他身边,岂不万劫不复了?
    老爸威胁利诱,老妈和阿嬷苦口婆心,都让她歇斯底里,闹得感冒都要有并发症了,
他们才无奈地放手。
    眼看一个方便老婆飞了,圣平有什么感想呢?再换一个吧!只是不会有像她这般天
真的傻瓜了。
    才换好衣服,就有人喊她外找。原以为是学生家长,走到外面,竟是圣平!
    她太讶异了,因为他从没来过这里。有几位社友好奇地盯着他,除了他出众的仪表
气度外,便是想晓青的隐身情人终于出现了,可惜他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将他引进一间空的办公室,开头就说:“我说过我不想见你,你又来干什么?”
    “都两个星期,你还在闹脾气。”他很烦,但努力表现镇静,“我在怀疑你爸妈没
有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所以我亲自来了。”
    “你根本不必来。我爸妈不但传达得很清楚,还加油添醋很多。我不知道你是下了
什么迷药,他们会如此为你说话。”她冷着一张脸。
    “因为他们明白我是真心诚意。”他捺着性子解释,“我和海成那天说的话或许有
点措词失当。我们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聊天时百无禁忌地推理辩论,我们若知道你去
那里,绝对会有分寸的。”
    “但也不会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她咬着唇说:“别再提那天,更别说你是爱
我才会娶我那些话,我不会相信的。”
    “晓青,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他迈了两步说:“这两个星期我被你搞得一蹋胡涂,
连工作也不能好好做,你就别再闹了,算我求你,好吗?”
    “害你不能好好工作,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这可是你的心灵、世界和全部的快乐
呢!”她讽刺地说。
    “晓青,你怎么变成这样?”他有些生气,“你从不是这种小心眼又刻薄的女孩子,
你不该说这些话!”
    “是吗?那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不是方便小姐,因为我不柔顺,要求注意力,我
的训练极差,不会是好的医生太太,我一点都不适合你,你看清楚了吗?”她一鼓作气
说:“我只是汪晓青,不是任何人的配件!”
    “我才不在乎你是什么,我只在意你。”他忍耐着。
    “你当然在意我,因为我是汪启棠的女儿,如今我不再受你利用,你心慌了?成功
的阶梯没有了?”她故意说。
    “我的成功绝不需要靠女人。”他眼中开始有狂风暴两,“你阿嬷说你任性倨强,
常一意孤行,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你果真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稍有不顺意,就要
弄得天下大乱,我真错看你了。”
    “你早就错看我。”她恨恨地说:“你要找出身良好、能当称职医生太太的人太多
了,我随便就可举出十个来,但不是我汪晓青。若你执意要当汪家女婿,那就抱歉了,
因为我姊姊也名花有主了。最好的方法是我爸妈再收个干女儿,好好调教一下,或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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