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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295]最远的距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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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宣是去汽车站的,最先走,哭得肝肠寸断,引得林曦秋荻也凄凄凉凉、眼泪汪汪,好像今生再无见面之日。
  林曦秋荻是一道的,还好些,各拎个小包,拉着手,享受最后的时光。
  接着青眉上车了,林曦站车窗下,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青眉也说不出话,伸下手拉她的手。两人凝望半晌,无语凝噎。
  秋荻站一旁,不忍再上前。她的悲怆已无法用语言衡量,好在前些天就知道常骐回原籍了,否则,她怎样的接受?
  再不济,再不济,该有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话!
  他吝啬如此!
  她的目光落在竹篱上,一岁一枯荣,她再没有机会看到下一次的枯荣了!
  她无意识的抬起眼,不知将目光放到哪里――哪里都一样,都将是记忆里最后的灰暗,若干年后,随发霉的日记一起,再次啃啮她的心,这就是她的青葱岁月。
  她的目光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不由自主。
  她看见晨起的薄雾迂迴穿行,她看见哽咽的声音上下起伏,她看见湿润的树梢微微颤抖,她看见跳动的心泪水盈盈……
  她看见……她看见最后的车窗里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看着她,不变的、凝固的、绝望的、留恋的,那是,那是常骐。
  她的眼睛再动不了,她看着他――他慢慢低下头去,许久不抬起来;她想笑,她就要这样看着他,肆无忌惮、随意而为;她的心里升起莫名的快感,终于,她可以正视这一切,不再怯懦、不再哀伤!
  那个窗子动了,一抖,再一抖,她的眼睛不动,她坚持着,哪怕看着虚空,那也是曾经装着真实的虚空。
  窗子出她视野的那一瞬,他的脸猛的抬起来;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他眼泪出眶的瞬间,在她眼前一晃而过;那样的快,她眼睛看不清;却又那样的慢,够她刻在心里。
  林曦看着车子慢慢驶出校门,脑子转不过来:常骐哭呢!天呀,常骐哭起来了!她忙忙的去瞄秋荻,见她微微笑着,望着对面的松柏。
  她一定没看见!
  林曦说不出是快乐还是悲伤,慢慢过去,拉住她的手。
  其楷安排好部下,急忙忙过来送行,林曦笑:“我都怕看见你们了,从昨天开始,我都哭了多少回了,真不想再哭了。”
  其楷见她眼睛还红着,不是滋味,忙叉话,又看表:“郦宛肯定睡过了,昨天说了多少遍,一定要来送你的!”
  林曦赶紧拍胸口:“不来也好,6月再见吧,她一来,我真要哭了。”旁边严隽过来招呼上车,她忙迎上其楷的眼睛:“有空你们给我写信,我最喜欢收信的。”
  其楷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摇手。
  秋荻挽住林曦,两人一起往车边走,就见祁秋离从校外来,手里拿着包子什么的,咬着,跟旁边人说话。
  近到车前,他侧脸看过来,林曦碰到他的目光,不及细想,微微点一下头,却见他没什么反应,眼睛直直的,仿佛看的是她身后的车。
  林曦忽觉好笑:好玩呢,好像我赶着他示好似的,唉,知人知面呀!又听严隽在车上喊,她忙应声上去。
  祁秋离走着走着,忽的停下来,僵着不动。
  旁人奇怪,一齐回头看他:“你怎么了?”
  祁秋离稍皱起眉:“我忘了件东西……忘了件东西……”
  旁人不解,等他再说,却见他一转身,想沿来路回去似的,那几人问:“你忘了什么?你到哪儿去?”
  祁秋离也不答话,慢慢回走;开始一步一步的,后来就跑起来,越跑越快,跟百米冲刺一般。那几人互相瞅瞅,纳闷之极。
  祁秋离一口气奔上教学楼五楼,这是全校最高的点,也是最安静的点――活动全安排在三楼以下。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校门,呼呼喘气。不到一分钟,那辆车慢慢的出来,转出校门,向西,过十字路口,拐向南,被街边的楼房挡住,再出现,过那座桥,再被街边的楼房挡住,再出现,再被挡住……
  他屏住呼吸,眼睛随着心里的计算一寸寸移动,1秒,3秒,10秒,2分钟,5分钟……再没有出现……
  他忽觉得心跳得很快,几要跳出喉咙;刹那间,又缓下来了,缓得不觉得还在跳。
  抬起手,他将剩下的包子全塞进嘴里。
  慢慢的,他朝楼梯挪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简短说一句;关于韩GG喝的什么药;是养胃的药;他不是胃口不好么?汗!!是不是偶弄得太阴森了;亲们一惊一乍???
  咕咕咕……(捂着嘴;不敢放开)
  虎毒不食子嘛;她都那么老了;除了这个儿子;还有什么盼头呀!!!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归一

  火车一出镇江站,林曦的心情便从最低处慢慢回升:车厢不那么挤了,气味不那么难闻了,“哐铛”声不那么叫人讨厌了,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她想着这种幸福,忍不住的笑。
  临时改期的事她没告诉他们,她怕他们又跑过来,来来回回,又累又花钱。她偷偷的回到他们身边,吓他们一跳。
  她摸着鼓鼓的书包,一压一个坑,比羽毛还轻还软,那是她从头织到尾的围巾(只织头只织尾)。米蓝色是方毅的,银灰色是苏哲的,她想象着它们挂上他们的脖子,那会是多么的美丽。
  林曦轻轻打开门,里面静悄悄,是宁静的城堡。她的棉鞋已摆进入口的鞋柜里,大大的熊耳竖着,透着阳光的味道。
  他仍是深蓝的床单,中间银丝缠绕,似云非云,似烟非烟;他的被子永远是白色,沾着淡淡的薄荷香皂味儿,仿佛主人刚起不久,气息未散。
  枕边合着一本书,封面朝下,她挡一眼,知道是《槐园梦忆》;有一抹辨不出的绿,小小的透着头,那是书签;他们总拿崭新的纸币做书签,取意“书中自有黄金屋”。
  她伸手拿起,随意翻开,正夹着那首《婚礼曲》。他一直嫌中文翻得不够压韵,他喜欢用英文念给她听;而她则一直觉得这诗不好,比大白话还不如,怎一个“俗”字了得?
  她回想着他朗读时的模样,再看一遍,竟看出没有过的意趣。大俗尽头是大雅,她将书往脸上一遮,咕咕的笑。
  方毅房里拉着薄窗帘,这边背阳,更显得暗,但他的色调很温暖,大块的明黄加细细的宝蓝,叫人闻出蛋糕香。
  书桌上多了两个木相框,一张是他们三人的笑脸,另一张是他的加菲猫照。林曦拿在手中细看,笑意一点点的漫。
  苏哲一早到了林曦家,正好秦怡也休息,他便陪着她去街上采购。他想着林曦要回来了,恨不得把菜场搬回家,什么都要摸一摸、闻一闻。
  秦怡好笑,也不说他,每样买一点,一会儿,手上全是袋子。
  再回来,竟见方毅也来了,陪林蔚天说话,天南海北,十分投机。她有些上心,这两孩子是喜欢到他们家来,但多是林曦在家时,从没这样的,林曦不在家,他们也三天两头的跑。她瞅着两个都要过来帮忙理菜,忙道:“方毅来吧,苏哲歇歇去。”
  苏哲看厨房里实在小,便回身坐到林蔚天对面,殷勤的要陪他下棋。
  方毅眼角瞥见秦怡打量他,似有话的样子,忙笑:“秦姨,有件事我想问问您,你别怪我太直了!”
  秦怡笑着点头。
  方毅道:“我有个叔叔刚调到卫生局,以前我爸帮过他,前几天他过来玩,问有没事要他做的,我想曦子今年毕业,正好用得上,就请他留个意,但没敲定是哪家,您看哪家医院好,先帮曦子定一下!”
  秦怡一听这话,心里滚烫,抬眼看着他,半晌不出声。
  方毅见她目光里满溢感激,受不住,忙道:“秦姨,您别这样!这么多年了,您和叔叔对我那么好,我都当这儿是家,曦子的事当然是我的事;再说,官场上也就这样,互相利用,他还回来,也是应该的,不要我们做什么。您别往心上放!”
  秦怡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会给曦子打算,我们不提,你也会做好!曦子认识你是福气!”
  方毅满心欢喜,笑:“我认识曦子也是福气,有秦姨和林叔这么对我,更是福气!”
  秦怡微笑:“你看着你爸爸哪天有空,我们请一顿饭。你别拦着,这是规矩!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这样才好!”
  方毅看她斩钉截铁,不敢挡着,暂时应下。
  饭后,苏方两人一个不走,继续高谈阔论,又搜些杂事做,大有蹭晚饭之势。
  秦怡来回看看,真是喜欢,倒遗憾没养出双胞胎女儿来,否则,一人给一个,多好!一念及此,忽又起担忧,忙细看那两人光景,见还是说说笑笑、拍拍打打,遂舒口气,起身去厨房,准备做点小食。
  这边林蔚天苏哲又下象棋,方毅一旁看着,尽糗苏哲棋臭。
  正乐意融融,就听门铃响,方毅急走两步,开门,竟见林曦站在门口,红扑扑的脸,笑弯弯的眼。他一怔,好一会儿才喊起来:“曦子!曦子回来了!”
  苏哲一听,唰的从凳子上站起,抢到门口来迎。
  林曦想着他们就该在,真是都在,也说不上话了,只顾着笑。
  苏哲方毅都想帮她拿包,门窄,几乎撞到一起。
  林曦看着林蔚天从后面上来,忙叫:“老爸!”
  苏哲方毅赶忙往旁边闪,让他们父女团聚。
  吃完晚饭,还没说会儿话,林曦便一个接一个的打呵欠,嘟嘟囔囔的念叨累。
  秦怡道:“那就早点去睡觉,明天再玩!”
  林曦点头,自去刷牙洗脸,之后往房里一钻,丢那两人怔在客厅,目瞪口呆。
  苏哲方毅熬到九点,看林曦真是不出来了,沮丧不已,只得告辞。
  两人上了车,皆是沉默,一直进家,谁也没精神说话。
  苏哲先去卫生间,随即又冲出来,往自己房里蹿。
  方毅看着奇怪,忙也跟进去,见苏哲立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喜不自禁;他心里一动,赶紧转身出来,往小卧室去;果然枕头上躺着一条蓝色的,长长的毛,灯下银光闪闪。他轻轻伸手握住,贴上脸庞,暖意如春风拂面,悄然而至。
  苏哲仰在浴缸里,手中拿着那条粉色毛巾,角上一个小猫头,湿湿的,上面还留着她的香气。
  她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见他之前还要洗个脸,淡淡的抹点口红;她故意不理他,是要他回来早早看到她的礼物。他想着她的脸,直觉得水太热了,几乎要把他煮熟。
  方毅挨个试衣服,看哪件配上围巾更好看,试来试去,还是苏哲的那件风衣好,很厚重的衣料,黑得发亮,长度又好,正齐膝,他穿上真像英俊的派克。他就着小镜子照半晌,不过瘾,便去拍浴室的门:“快点快点!你淹死了?”
  苏哲打着寒战套上睡袍,一出来,吸入外面的暖气,连打两个喷嚏。
  方毅一步跨进去,拿毛巾擦擦大镜子,站个笔直,自我欣赏。
  苏哲顾不得加衣服,回头瞅着,讥笑:“幸好有面镜子,不然,你不得憋死?”
  方毅先不理,来回摆弄围巾,看是挂着好,还是围着好,后见他站着不走,便笑:“我是长得帅,允许你多看两眼,但眼睛别发直,我对男人没兴趣!”
  苏哲看他穿上那件风衣,跟自己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他一般不爱这些冷色的衣饰,总显得阳光灿烂,如今忽的一身黑,竟是说不出的冷峻邪气;再看里面水雾氤氲,他的头发沾了湿气,几缕横过额头,挡住半边脸,一说话,便颤巍巍的动,仿佛动画片里的不驯美少年;那抹淡蓝服帖的绕在他颈下,像沙漠中的一滴水,映着黑发、金肤,有致命的诱惑。
  苏哲心里发酸,再听这番话,火冒三丈:“我看不出你帅,我看得出你皮痒!”
  方毅嘴角一动:“我告诉你,曦子回来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苏哲冷哼一声,终没再说话,大步回房去。
  方毅又端详端详,很是满意,泡个澡,舒舒服服的去睡觉。
  林蔚天躺下许久,秦怡还倚着床头看书。他见她半天不翻页,便去抚她的手,果然冰冰凉,他忙道:“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秦怡应一声,但不动。
  林蔚天便拉她手进被窝,捂在自己胸前。
  秦怡侧脸看看他,微微一笑,放下书,脱衣躺下。
  秦怡睁眼看着屋顶,慢慢问:“这两个孩子,咱们的曦子嫁给谁好?”
  林蔚天本闭上眼了,一听这话,忙睁开,但一时又回不上话。
  他心里很矛盾,一是憋闷――好容易养大的女儿,怎么一下就要给别人了?二是来火――这下女儿不单单是对他一个男人亲近了,哼,瞧那两个,哪点配得上他女儿?三是得意――要是成了老丈人,还不更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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