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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295]最远的距离-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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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水瞅瞅他,没好气:“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找你!”
  苏哲听她冲得很,纳闷,又摸不着头,想想也没必要跟她较劲,遂笑:“好好好,不关我事,我不问!”说着,出去丢瓜皮。
  林曦猜到她还会来,便抿嘴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信水竟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道:“最近比较忙……”
  林曦看她这样,更好笑,遂道:“好像杜雷也不忙嘛……”
  信水听她敢调侃她,立时把眉一立:“你们俩猫着干什么?哼!在干什么?别贼喊捉贼!”
  林曦到底有些心虚,想板起脸,一时还板不出来,只得软抵抗:“我们看书!谁是贼?”说着摇摇手上的书。
  信水鼻子里哼一声:“看书?省省吧!我还不了解他?就喜欢粘着你!还能浪费这好时光?就算是看书!也肯定是坐在一起看书!”
  林曦不觉有些发窘。正像信水所说,她确是坐在苏哲腿上看的书。
  苏哲正端着一杯饮料进来,一听这话,皱眉:“说谁呢说谁呢?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嘛?一边去!”
  信水冲林曦一努嘴:“看看,坏他好事了吧,赶人了!”
  林曦总不能像以往那样枪是枪棒是棒的针峰相对,底气不足,想着林蔚天在睡觉,万一醒了又会过来,听着不好,遂冲苏哲道:“你先出去,我们有事。”
  苏哲看她还帮信水似的,更不解,待不走,信水又过来推他,一径儿推出门去;待锁好门,她又看回林曦,有点凶巴巴的:“快找出来!让我看!”
  林曦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故意作出这种样子壮势,当下偷笑不已,忙去书架上取。
  信水从女性生殖系统开始翻,满眼惊奇,开始她还想不懂装懂,后来实在憋不住,便指着术语挨个请教。
  林曦从没做过这种老师,而学生又是信水这么个似乎全懂的大女孩子,她真觉得滑稽可笑,却又充满成就感,于是又将外护、妇护全搬出来。
  苏哲转了十来分钟,看还没有出来的迹象,便走到门口,轻轻敲两下,叫着开门。
  那两人一个讲一个听,正起劲,理也不理。
  苏哲把耳朵贴到门边细听,里面咕咕的,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不大听清楚她们说什么。正焦急,就听旁边门一响,林蔚天出来了。他忙站直,冲林蔚天笑。
  这一阵子,林蔚天倒觉得他没以前那么讨厌了,毕恭毕敬不说,干活速度还奇快,叫去买个烟什么的,一溜烟儿就能回来,还点头呵腰;不像以前只盯着他女儿,没空理他。
  林蔚天捂着嘴打个呵欠,问:“你听什么?谁来了?”
  苏哲忙回:“是曦子的朋友,叫叶信水,叔叔记不记得?”
  林蔚天点头:“她昨天来过,曦子正好去你那儿的。”又提议:“咱们下棋去。”
  苏哲无法,只得兴高采烈的跟着。
  信水听着听着,一拍手,“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天呐!是这么回事!”
  林曦看她激动得很,不解,等着她说。
  信水立着眉恨恨,随后又笑得俯在膝盖上,半晌起不来。
  林曦不由得也笑,一边拉她:“你快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信水捂着肚子“哎哟”好一会儿,好容易理顺气,问:“你还记得‘花仙子’里面那个和小蓓作对的坏女人有个狸猫的?它叫什么?”
  林曦想也不想,回:“叫波奇呀!”
  信水又笑得俯下身去,怎么也起不来。
  林曦瞅着她发累,便由着她笑,等她再说。
  信水缓过来,继续问:“你再念念,有什么联想?”
  林曦便又“波奇波奇”的念两遍,正想摇头,看她眼神走样的很,想到刚才所说的话题,忽明白了其中的微妙,立时有种说不出的好笑加尴尬。
  信水知她也猜出了,咬着牙笑:“几年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说我喜欢波奇,他们就鬼笑鬼笑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烂人!龌龊!不是好东西!气死我了!”
  林曦知她必是说苏哲方毅,不好回话,很怪怪的感觉,却又隐着说不出的乐子,当下想微笑带过,但脸上却起了点烧。
  信水又翻回妇护,呆看半天,后吞吞吐吐的问:“你说……你说,你说做手术……会不会影响以后生小孩?”
  林曦听她冒出这句话,倒是一惊,见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热切又恐慌;她忙轻轻摇头:“不会呀,好多人生了小孩后,还会怀孕呢,倒霉得很!”
  信水又小心翼翼的加:“那做手术时……出了好多好多血呢?”
  林曦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除了安慰外,别无他法,忙回:“生小孩也会出好多血,老师说能出一脸盆呢!之后还不照样怀孕!”
  信水吁了一口气,脸上慢慢的笑起来。
  林曦看信水沿着街渐渐走远,心里怪怪的,也不知触动了哪里,浑身不舒服。
  苏哲急忙忙又输一局,告个罪,溜进林曦房间。
  林曦正坐在床头发呆,见苏哲不太高兴的脸往面前一摆:“你们说什么?那么长时间?也不带我听听!”
  不知怎的,林曦忽想起秦怡的话,心里不痛快,便斜他一眼:“我们说话,带你听干嘛?犯嫌样子!”
  苏哲看她莫名其妙的给脸色,加上之前憋了半天,也着恼,遂一皱眉:“怎么了?我哪儿犯嫌?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
  林曦瞅瞅他,烦得很,更没好气:“你整天跑我家干什么呀?你一边呆着去!讨厌!”
  苏哲气得发怔,直站了半晌,一动动不了;再看她把脸一扭,卖个后背给他,自顾自的看书去了。
  听着苏哲跟林蔚天道别的声音,林曦又发呕:好玩呢!说都不能说了!气性大得很!动不动就跑!哼!有本事就别来!
  正气着,就见苏哲已走到楼下;他故意从她窗前走,却又故意不抬眼看她,慢吞吞的,存心引她生气。
  林曦火往上撞,一把抓起桌上的话梅,“唰”的朝他砸过去。
  苏哲想着再缓和缓和,盘算着怎么开口好,忽听脑后风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他赶忙往旁边闪,没完全躲开,后脑勺挨了一下,还挺疼。
  林曦看他慌急慌忙的,直摸头,好笑,遂咬住嘴唇。
  苏哲回望地上,散了一地的话梅,再看向窗口,见林曦还兴灾乐祸,他只觉委屈加愤慨,遂一转头,大步向前。
  林曦看他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知是悔是气是郁,直到没了影子,还回不过神。
  林蔚天看都要五点半了,还不见林曦出来,忙喊;喊了好几声,一个回应也没有。他便进房来,提醒:“要烧饭了!你妈要下班了!”
  林曦抱本书坐着,头也不抬,发出气呼呼的声音:“你不能烧啊?干什么天天都是我烧?我又不是奴隶!”
  林蔚天发愣,正要问怎么了,就见她把书一丢,往床上一倒:“我要睡觉!你出去!”
  秦怡回来,看林蔚天系着围裙,一人在厨房里忙乎。她纳闷,问:“他们呢?出去了?”
  林蔚天没好气:“一个走了,一个睡觉。”
  秦怡看他这么不痛快,真是少见;再看林曦的门关着,知道是闹别扭了,便笑:“我来吧,你歇着去。”
  林蔚天倒又不过意,忙笑:“我来我来,你都忙一天了,你快去歇歇。”
  苏哲气哼哼走出几百米,辨不出东南西北,忽想起都是信水害的,便直奔杜雷车铺而去。
  信水正帮着准备晚饭,见苏哲黑着脸进来,她倒好笑:“吔?你怎么来了?”
  苏哲一把将她拖出来:“你跟曦子说了什么?老实告诉我!”
  信水看看他的脸,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什么我说什么!你好好说话,这么凶干嘛?”
  杜雷紧跟着,看情形不对,忙拉苏哲的胳膊:“有话慢慢说!”
  苏哲一立眉:“你没说什么?那怎么她就不理我?还拿东西打我?”
  信水先发怔,后拍手笑:“活该活该!你不该打?我告诉她你们欺负我。我知道‘波奇’什么意思了。你们两个龌龊男!”
  苏哲半晌弄不明白,好容易回过味儿,立时气急败坏:“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长舌头!你还跟曦子去说?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真是死不要脸!”
  信水一听他话音,竟是怪她要带坏林曦了,当下一撇嘴:“得了吧,要不是她当老师,我还弄不明白呢!”看苏哲又要发急,忙紧着笑:“你还当她什么都不懂?是小可爱?哼!她学的书上什么都有!她什么都懂!”又拿眼睛上下扫扫他:“我也看过了,现在再看看你,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苏哲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简直不能思考。
  杜雷一旁听着,不知是惊诧好,还是苦笑好;再看苏哲那样,又觉得首要该去安慰安慰他。
  信水得意,还想说,见杜雷紧给她使眼色,这才生生咽了下去。
  杜雷望着苏哲笑:“你别听她的,她是直性子……明天叫她去跟小妹解释解释,你别着急!”
  苏哲发会儿呆,抬脚向外走。
  杜雷忙跟出来,一边喊:“吃饭了!吃了饭再走!”
  苏哲只往后摇手,一眨眼就没影儿了。
  这边杜雷回来,小小的埋怨信水:“你知道他紧张小妹,你还跟引他们不高兴?”
  信水好笑异常,便拉他进房间,俯着他耳朵从头到尾说一遍,倒把杜雷弄个大红脸,忙闭上嘴,一声也不敢吭。
  方毅打开门,将包往小卧室一丢,哼着歌去找苏哲:“老天助我呀!你猜怎么着?常州出了惊天大案,我爹连夜过去了,估计一下回不来!哈哈哈!再回来我也开学了,哈哈哈……”
  苏哲靠着沙发发呆,也不搭理。
  方毅瞅瞅,打个唉声:“你又惹曦子不高兴了?”
  苏哲先不出声,后回:“我刚去书店了,你猜她们学什么?匪夷所思!”说着将一本大厚书递过来。
  方毅好笑,接过来翻,边翻边笑,待翻到男性生殖系统,立时笑不出来:“不会吧!曦子学这东西?”又翻回封面,清清的写着“医士护士检验士……”专用。他将书一合,拍得“啪啪”响:“这什么学校?这什么专业?居然教这些东西?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长亭

  次日,苏哲方毅收拾已毕,坐着说闲话,谁也不提找林曦来。直坐到十点,甚是无趣,遂往杜雷那儿去。
  杜雷看这两人到了,大喜,忙着叫小青加菜,要好好的喝几口。
  信水一见方毅,跳过来还想翻旧帐。
  方毅心里不爽,赶蚊子似的直挥手:“去去去!烦着呢!”
  信水有杜雷撑腰,哪能再受气,一撇嘴,跟瓢儿似的:“摆什么臭架子?我想理你?我是要警告你,今后别想馊点子欺负人!不然,我问林曦去,叫你们一个个露馅!”
  方毅一听,正碰到郁闷上,脸上越发嫌烦;苏哲亦是,拉个脸,眼角也不看她。
  信水看两人异常,倒不敢再挑衅,暗暗纳闷。
  饭后,柯静熙来做账,理了一小时后,请杜雷到里间例行汇报。
  方毅看信水依旧吃她的西瓜,不动窝儿,低笑:“你不跟着瞅瞅去?孤男寡女,别占了你的先!”
  信水一立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毅大笑,还要逗她,就见林曦拎着遮阳伞从外面进来。
  林曦在家里憋了一个上午,不见苏哲来,空坐在家里又闷,便想着来找小青说说话;谁知一进门,却见苏哲方毅都在。她有些不解,怎么方毅有空出来却不去找她?
  苏哲一直脸朝外,第一个看见她,赶紧偏了视线,不跟她打照面。
  方毅立时也有些不自在,都不知怎么笑好,脸上涩涩的。
  信水倒三两步抢上前去,笑:“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
  林曦问:“什么事?”
  信水还未开口,方毅插上来,一拍她:“杜雷叫你!你快去!别废话!”一边将林曦转个个儿:“我们回家去!”说着拉她往外走。
  苏哲看两人一下出了门,忙也跟上。
  林曦左右看看,那两人都不说话,却又偷偷打量她。她纳闷的很,也顾不上气苏哲了,看回他,问:“你看我干嘛?”
  苏哲忙回:“我没看你。”一边将目光移开。
  林曦看他当面撒谎,真想发脾气,但气氛怪异,便先搁一边,又望向方毅。
  方毅将手遮在鼻子上咳了好几声,冷不丁发问:“曦子,你们除了打针挂水的,还做什么?”
  林曦听他问得怪,想了想,回:“那要看在哪个科室,一般科室就是常规的护理,还有吸痰、洗胃、灌肠之类的;要是在手术室,又不一样,是手术助手。”
  方毅看她神态自若,问不下去,便一个劲儿的清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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