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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295]最远的距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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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哲一直发呆,后恍惚听着这番话,倒也转过脸来,先看她,再去看方毅。
  方毅也看他,脸上不知是喜是悲、是惊诧是滑稽,神情变幻之快如旋转的风车。
  林曦不见他俩出声,倒还急,遂两边摆头看他们,如此往来几次,便觉头昏目眩,她忙闭上眼睛,但仍不忘追问:“留他在这儿干嘛?谁要留他在这儿的?”
  苏哲微微动下嘴,没发出声。方毅便反问:“妹妹不是说喜欢他的?不是说要跟他一块上天堂一块下地狱的?”
  林曦一下子跳起来:“我什么时候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方毅又去看苏哲,一脸的不可思议。苏哲眼里起了点光,但神情仍是疲惫不堪,只看着林曦不动。
  林曦看两人都不说话,忙又叫:“我是说‘我要是喜欢他’!是‘要是’!又不是‘是’!你们怎么长耳朵的?你们怎么听话的?真是好玩呢!谁说喜欢他啦?”
  方毅直瞅着她,先“呵”的呛了一声,后再看苏哲,苦笑着摇两下头,又转过来盯着她,跟吃了酸桔子似的,脸皱成一团。
  苏哲只看着林曦,一眨不眨,还是青白的面色,眼睛却渐渐黑起来,但仍不出声。
  林曦左右望望,忽的心虚,又觉得站不住,忙坐下来,拽拽方毅的胳膊:“你说什么留他下来……什么意思?”
  方毅长长的叹口气,将她的手一撸,伸手去够电话:“梁叔,我弄错了,是女孩子,学护理的,明年才毕业!真不好意思耽搁您正事……这是什么话,又不多,再说来年还是要的……那张头儿那边您帮忙说说吧,我也不好意思见他了,请他明年再帮我吧……”
  林曦仔细听着,更过意不去,于是又去看苏哲,见他倚着沙发还是原样,眼睛看着她,深若幽谷,没一点生气。
  她想着说些话才好,遂勉强笑笑,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说着去摸他的头,触手却冰凉,她忙要起身去拿衣服,一下却没起来,晃一晃,又跌坐下。
  苏哲立时一探手,扶住她的手臂,一边摸她的额。方毅看他皱起眉,忙也去抚林曦的面颊。
  两人同时撤手,又同时起身。
  方毅便笑:“那你去吧。”又坐下,望着林曦:“你可把我把害死了,陪吃陪喝陪麻将,做了两天‘三陪’,你说怎么办?”
  林曦看他板着脸,倒“嗤”的一笑,转念又着急:“那是不是花了好多钱?”
  方毅还未开口,听苏哲的声音插过来:“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多的!反正明年也用得着。”一边将体温计递过来。
  林曦知道自己肯定又烧高了,恐他们担心,便不好好的测,只叼在舌面上,果然只测出个37。8来。苏哲方毅皆纳闷,但又往好处想。
  林曦又吃片扑热息痛,想着这事总说不过去,遂歪在沙发上装可怜。
  那两人见她这样,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忙着嘘寒问暖。林曦先尽量少说话,后看那两人兴致好了,似什么都忘了,遂开始慢慢加话说。
  正说得高兴,忽来了电话,方毅拿起一听,忙一拍桌,道:“就来就来!”
  林曦才想起恍惚听杜雷说要给谁做生日的,忙问,听是信水,极其吃惊,又问。
  方毅便道:“杜雷回过味儿了,又喜欢信水了!”林曦不信,又问不出来,只在心里嘀咕。
  苏哲怕她不舒服,想送她回家。林曦不肯,非要去看看。方毅道:“就去吧……马上又走了!”
  苏哲便不拦了,轻轻拉起林曦的手,待走到门外,他又停下,将那串链子放进她的毛衣里。
  林曦想着会有凉意,却觉胸口一片温暖,极是舒适。她正要说,却见苏哲垂眼看着她,目光如中秋月色,一洗清华,她接着那样的目光,竟觉万事万物都与己无关,天地间只有这一双眼睛就够了。
  方毅锁好门,回脸见两人对面站着,一个俯视,一个仰首,倒似一张定格照片,美得不真实。
  他怔怔看着,忘了身在何处;半晌见林曦转过脸来,嫣然一笑,慢慢把另一只手伸给他。他遂上前一步,握住,望着她的眼睛也微微的笑。
  …》》》》

  峰回

  杜雷先张望了三次,后干脆立在路边等。
  不一会儿,见那三人远远的来了,他到底不放心,忙迎上去,听他们说笑声还不小,再看脸上,也都欢喜得很。他既高兴又想不过弯,但知道定是和好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遂也跟着说笑。
  林曦看信水一身火红的羽绒服,称得脸色倒白,似是瘦了些,但神情间却多了静婉,她忙上前道声“生日快乐”,一边将苏哲准备的礼物送上。
  信水接过,含笑道谢,看她的眼神极是和善。
  林曦有些纳闷,但终是不舒服,也没精神多想。旁边小青又拉说话,她便跟着去了。
  苏哲方毅先前就心里不安,如今见着了,更不是滋味。
  正懊恼加沮丧,就见信水站起身来,缓缓走近前,张开双臂,轻轻拥抱苏哲。苏哲微一愣,随即伸手拍拍她的背。
  信水顿一下,松手,展颜一笑。苏哲也微微的笑,脸上满是赞赏之情。
  信水复又去看方毅,脸上笑意更深。方毅不觉也微笑,跨一步向前,慢慢伸出双手。信水跟着也伸手,圈住他的颈项。
  杜雷在门口看着,就觉一股热流贯穿全身,心上那团歉疚郁结忽的散了。
  就听杨松健在外喊吃饭,这四人一同出来,让信水坐了主位。
  等旁边那桌也坐齐了,正要开局,听外面有人喊:“有人吧?车子好了没有?”
  方毅听着声音熟悉,正打愣神儿,就见绍玥大模大样的走进来。杨松健忙应声,一边迎上去。
  绍玥看屋里济济一堂,满桌的菜,似是办酒席,再溜一眼,正瞥见林曦,粉粉的衣服,粉粉的脸,立时顾不得杨松健了,紧着赶上来,直瞅着林曦笑:“哎呀!西子妹妹也在!哎呀!哎呀!我们真有缘呀!”又皱眉埋怨:“西子妹妹,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请我吃饭的?都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哎呀!我天天想着,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明天好不好?”
  旁人看着都好笑,但看杜雷不动声色,又不敢笑。
  方毅心里直皱眉,脸上却客套着,起身挡绍玥的毛手:“四公子,好啊!”绍玥这才看见他,忙站直了,笑着一点头:“还不错!”
  杜雷离了座,示意撤人,一边将绍玥往空出的位子上让:“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请绍先生吧!”
  绍玥看那位子离林曦甚远,便不肯,还要往林曦身边凑,忽见林曦左边露出一张脸来,极美,他乍看还以为是个女孩子,便移了眼细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那人一双眼睛跟冰锥似的,刺在他身上,一刺一个窟窿,刺得他浑身发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绍韩等了一会儿,不见绍玥,遂从车内出来,缓步往屋子走,到门口,略望望,看见一点,便站着不动。
  杜雷看苏哲将绍玥震住,心里好笑,又不想这样僵着,遂看方毅。
  方毅便笑:“四公子,要不我们改天再请你吧。这儿也没啥好吃的,你坐下了也吃不下。白浪费你宝贵时间!”
  绍玥看着林曦不舍,又惧苏哲,正左右为难,忽想起绍韩来,忙冲林曦笑:“西子妹妹,我弟就在外面,我喊他一起来好不好?”说着要往外走,转眼一看,见绍韩半个身影在门边,当下便叫:“韩,快来!西子妹妹请我们吃饭!”
  林曦听绍韩也在,忙伸头看,果然是,遂慢慢站起来。
  杜雷忙也往外看,跟着就迎上去:“绍韩先生,快请进来!”
  绍韩略点点头,抬脚而入。
  苏哲方毅也上前,另杨松健等忙也跟着起身。
  绍玥看人都不理他,也不在心,只瞅着林曦,想着搭话,无奈林曦只往外看,搭不上去。他从不唐突佳人的,遂在旁静等。
  杜雷一径让绍韩入座,苏哲虽想拦,但又不好说,只看绍韩怎样,谁知那绍韩竟也真往桌上坐,他便不管了,又坐回林曦身边。
  信水早听说绍韩的大名,便不肯再坐主位,硬要让给他。
  杜雷心里感激,忙扶着她坐到自己的左手边。
  绍玥看看座次,知道是坐不到林曦身边去了,要么他靠杜雷,要么他靠那个美男子,这两个位子都不好,反而更看不见美人,他便抢到林曦的对面去,杜雷怎么让他也不动。
  杜雷给绍韩满上酒,自己站着,朗声道:“感恩的话我就不说了,一切尽在杯中!”话毕连饮三杯,后冲绍韩道:“绍先生自便!”
  绍韩看他坐下,站起,举杯一饮而尽,虽不发一言,但明显是回敬之意。
  苏哲等三人都有些震动。绍玥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脸上有诧异之色。
  杜雷又另敬绍玥,绍玥本也想一饮而尽,但实在难喝咽不下,遂又吐了半杯回去。
  这一顿直吃到九点,个个兴高采烈,连林曦都喝了两口红酒,更映得双颊通红。
  绍韩又喝了两杯酒,并不吃菜。林曦本想给他煮个干净碗来,但想碗来了也没有菜给他吃,遂作罢;因知道他得过肝病,期间嘱他少喝,大家都随意的。
  绍韩点头。
  绍玥百般插不上话去,憋得要死,好容易吃完了,便挤到林曦面前,还缠着要请吃饭。
  林曦忙道:“明天我就回学校了。等以后有空吧!”
  绍玥一听,忙笑:“正好正好,我们要去上海,西子妹妹跟我们一起走吧。”
  林曦忙回:“我在苏州,而且火车票都买好了!”
  绍玥忙道:“顺路的,我们就走苏州的线。西子妹妹千万别坐火车!挤死了!坏人还多得很!不安全!”
  方毅好笑:他还当自己是好人?再看苏哲已压不住火的样子,遂上前拦住,笑道:“四公子,你放心吧,我们的妹妹我们自己送过去,不敢劳你操心!你就忙你的大事吧!”
  绍玥还不死心,听绍韩唤他:“走!”他想想无法,只得跟上。众人一起送出。
  绍韩临上车,忽回头看着苏哲:“还有半盘棋!”
  苏哲先不说话,后回:“下次见胜负!”
  绍韩一点头,随即开车门进去。
  再回来,林曦帮着收拾桌子。
  信水看看杜雷,又看看苏哲方毅,道:“你们来,我有话说!”说完径自往杜雷房里去。 那三人互相望望,都有些奇怪,遂跟着进去。
  信水在房中站定,回身冲着杜雷一笑:“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我今天过得很高兴!你有这个心意,我非常满足!”
  杜雷看着她,一时接不出话,就见她又望向苏哲方毅:“我们那么多年交情了,总是吵啊闹的,但我有了麻烦,你们总冲在前头,替我挡风遮雨,我从不说谢,一说就俗气,也不够说的,所以只在心里记着!但这次你们做得不好,我的事是我的事,你们不该拖杜雷进来。这件事与杜雷无关,不该杜雷来担责任……”
  方毅张嘴想说话。信水忙抢道:“你先听我说完!”杜雷忙也抬起右手示禁声。
  信水慢慢看他们一眼,微笑着,落落大方:“其实我有什么错呢?我什么错也没有!错的是那个坏人,他没有廉耻,丧心病狂。我只是被恶狗咬了一口,打一针疫苗,就好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叶信水还是叶信水,一点都没变,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负责任,我只要我自己为自己负责任!”
  杜雷上前一步,点头:“你说的都对,但错了一句,我没有被谁拖进来,我也不是担什么责任!是我想给你过生日,是我……是我……”
  方毅听他说不下去,便笑:“我替你说吧,是我……噢!不对!是他……是他喜欢叶信水,要将功补过,请叶信水回心转意,再重新喜欢他。”说完笑问杜雷:“是不是?”杜雷点点头,脸竟要红了。
  信水望着杜雷,半晌不出声,后问:“那你以前怎么不喜欢我?”
  杜雷发会儿怔,慢慢道:“我初中都没念完……又大你这么多……什么也没有……还有这么多人跟着……”
  方毅又笑:“汇总起来就是说,我……噢!又不对!他……他才疏学浅、老大不小、身无分文、负担沉重;再引申下去就是:自惭形秽,不敢高攀,免得日后叶信水反悔,一走了之,他痛不欲生、粉身碎骨!其实他心里对叶信水是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神魂颠倒、魂牵梦萦!”又笑问杜雷:“翻译得对不对?”杜雷的脸真红起来,想摆个郑重的脸色,却怎么也摆不出来,只得“嗯”一声。
  方毅便冲信水笑:“你还想听什么?我直接帮他翻!”
  苏哲亦笑。
  信水看杜雷真是害羞了,再看方毅笑得可恶,便立眉:“干什么?谁要你胡说八道!”
  方毅便笑看杜雷:“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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