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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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兰回脸望着他笑:“呵,让你和她一起睡觉还不好?”苏哲立时一皱眉:“妈你什么意思?”说着脸就放下来了。
何燕兰看他一脸恼意明明白白,忙笑:“怎么没叫你?拉耳朵都拉不醒,跟死猪一样。叫你们那天早点睡,不听。你还怪我呢!”
苏哲将信将疑,一时不出声。
何燕兰又笑:“我还帮你们盖被子,不然你能这么精神?困得话就早点睡,谁要你们等我了。”又道:“还不去洗脸?杵在这儿干嘛!”苏哲只得出来。何燕兰看他走了,倒吃吃笑半天。
估算着秦怡林蔚天午后就能到,林曦苏哲吃了午饭就往家里赶,果然已经回来了。秦怡看两人笑眯眯的,一切如常,遂也放了心,叫坐下吃东西。
隔了一天,苏哲请杜雷杨松健等吃饭,方毅也溜了过来,济济一桌,一直闹到下午。
杜雷抽空正想再问问信水怎么样了,就听林曦叫他接电话,过去一听,原来是来了一辆少见的车,那班弟兄没见过,不敢拿主意。他遂留小青小五继续玩,自己带着松健小翔往回赶。
方毅赖到四点,想着晚上家里请客,不敢再待,急忙忙走了。
这边小青惦着要做饭,不顾林曦的再三挽留,也回去了。林曦忙了一顿中饭,又有说有笑的闹了半天,觉得乏,不想再动手,遂和苏哲一起回家。
两人沿着街慢慢走,快到了,就见那棵大槐树下立着一个人,林曦先还没在意,后来下意识的一抬眼,立时顿住,竟是康永微微笑着,抱着一个纸包站在那里。
苏哲也看见了,脸上一僵,随即起了一层愠怒。
林曦瞥见苏哲面色不善,忙道:“哲哥,你先上去好不好?我马上就来!”苏哲瞅瞅她,不说话,也不动。
林曦无法,只得走上前去,轻声问康永:“你怎么在这儿?”康永一笑:“早点过来四处逛逛。”
林曦看他目光柔和,神情坦荡,忽觉心里歉疚得很,遂问:“你在哪儿实习?那儿好不好?”康永微笑:“在一院,蛮好!”说着将那纸包递给她:“跟你提过的虾干和蟹干,你尝尝看!”
林曦不好不接,便问:“你吃饭了没?要不去我家里吃吧!”康永怔了怔,道:“那多不好意思……”林曦笑:“这有什么,我妈妈很好客的。”
康永看她口气诚挚,再瞥见那个美男子脸色发黑,遂望着她微笑不语。
林曦见他默许,遂回头叫苏哲,一边给康永介绍:“这是苏哲!”
康永点点头,说了声“你好”。苏哲只盯着他,一言不发。
林曦瞧着不妥,忙缓和道:“他不太喜欢说话……”又介绍康永给苏哲。苏哲仍是不说话,脸上僵如铁板。
林曦不觉有些难堪。康永见状忙道:“今晚正好我的带教老师值班,我得早点过去跟他聊聊。改天吧……要不,你哪天有空,给我做导游,领我去好玩的地方逛逛?”林曦想想只能如此了,遂带着歉意冲他笑笑,应了声“好”。
康永认真的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林曦心里憋闷,但看苏哲那样,又不想再责怪他。两人默默一起往家里走。
吃了饭,苏哲略坐会儿便出来。林曦没送,倚在窗口往外看。
谁知他一径去了,竟不回头。林曦不觉恼怒,又莫名的生出烦恼,翻来覆去,临天亮才睡着。
生波
次日林曦在家里直待到九点,林蔚天见她不出去,倒高兴,没话找话的说了一箩筐,后来来了一个学生家长,林曦的耳朵才清静些。
她想想无趣,连书也不想看,只坐在床上发呆。
约九点半,忽见方毅来了,硬拉她往苏哲那儿去。她原也有去的意思,如今便顺水推舟。
进了屋,林曦见苏哲坐在餐桌边,抬眼看看她,一言不发;又见方毅也坐下来,望着她,也不出声。
她明白为了什么,忽觉气闷,遂道:“干什么?审犯人呀?”就听方毅问:“他怎么会到这儿来?”林曦听他口气竟也发冲,更气,便回:“我怎么知道?好玩呢,我又不是校长!”
方毅一皱眉:“年还没过完,他就跑过来找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因方毅对她向来是好性子,如今忽也变了模样,林曦觉得竟比苏哲对她发火还愤懑些,当下也板下脸来,回:“找我又怎么样?不能有人找我吗?莫名其妙!我懒得理你们!”说着就往门口走。
忽听苏哲在背后说了句“虚情假意,我算是看透了”。
林曦停了脚,气得回问:“谁虚情假意了?你说出道理来,不要信口雌黄!”
苏哲咬着牙回:“我不理你这种女人!”林曦一听他居然冒出这么恶毒的话,气得愣在当场,直直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毅赶紧瞪苏哲一眼,缓口气,上前道:“妹妹一直那么聪明,怎么现在这么糊涂!他不是咱们这儿的,妹妹跟他好有什么意思?没几天一毕业,他就走了。妹妹还指望他能怎么样?我们是为妹妹着想,为妹妹不值!”
林曦看看他,再看看苏哲,把头一昂,凛然道:“谢谢你们替我操心。你们不也糊涂吗?我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吗?你们这样对我也不值!”
方毅听着这话不好,忙笑:“妹妹别这样!他发神经乱说话,你别理他!我们真的是替妹妹着想,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
林曦不觉一阵心酸,遂道:“你别说了,我不明白吗?反正你们能哄我就哄我,能骗我就骗我,当我是傻子!我何止是虚情假意呀,我根本是愚蠢透顶……”
方毅不等她说完,脸色也变了:“我们什么时候哄妹妹了?什么时候骗妹妹了?就算妹妹喜欢上别人了,也不该这样诋毁我们!”
林曦只觉鼻子发酸,喉咙里梗个葡萄似的,塞得她发呛;她竭力忍着眼泪,道:“我是没帮你们做过什么大事,但一心一意的也做些能做的小事;我一直认为你们对我也是好的。如今才知道你们当我虚情假意,那你们怎么会对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好呢?以前你们对我的好不都是装出来的?我说呢,上次你装着回家去,其实根本没回去。反正我好骗嘛……”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滚下来。
方毅看她哭了,脸上不觉一紧,张张嘴说不出话。
林曦抹了一把眼泪,倒觉得不该在这时候哭的,算什么呢?倒似为他们的话难过,丢面子!却又忍不住;忽又想起一事,遂抢两步赶到挂历前,仔细看看,立时找到了掉眼泪的理由,遂肆无忌惮的连哭带叫:
“我的点点都死了三年了!你们要是好好照看它,它怎么会死呢?呜呜……它怎么会去吃毒老鼠的饭呢?要是你们喂它一点点东西,它怎么会死呢?它从来只吃一顿饭的!呜呜……都是我相信你们,才把它害死了!以前我托邻居它都好好的,交给你们倒把它害死了!啊呀!我的点点呀……你对我那么好,我反而把你害死了!呜呜呜……你们才是虚情假意,把我的点点害死了!”
方毅听她冷不丁扯起那条狗了,真是头大,再看她涕泪交流,梨花带雨,甚是不忍,忙要拉她坐下。
林曦把手一夺,哭道:“我不坐,呜呜……你虚情假意的干什么?”
方毅气得没法,指着苏哲撇清道:“是他胡说八道,关我什么事?我怎么虚情假意了?”
林曦用力一吸鼻子,把脸一抬,叫道:“你们俩一条绳,他嘴上说,你心里想,一回事!”方毅把眉一立,脸都紫了:“我跟你拎不清了……我为你着想反倒着想错了!好,我不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曦看他还跳脚,气得尖着声音叫:“谁要你管?我自己管自己,好的很呢!”方毅点头:“好!好!到时你别哭就好!”林曦立回:“我为什么哭?我要是喜欢他,他上天堂我上天堂,他下地狱我下地狱,我为什么哭?只有你们这种人虚情假意的,才会盘算来盘算去,生怕自己吃了亏……”
话未说完,就见苏哲“唰”的站起来,操起桌上一只碗,“啪”的砸到地板上。那碗被砸得跳了两跳,碎成数块。
方毅随即一回脸,狠盯着他,厉声喝斥:“你干什么?”
林曦一眼认出正是刚买的那只,不觉一阵心疼,再看苏哲气势汹汹,倒不难过了,只冷笑:“原形毕露,我才算是看透了!”说着往外走。
方毅想上前拦,终是没迈出步子,眼睁睁看她走了。
厅里静了许久。
方毅轻轻吁一口气,冷声道:“男人的醋你要吃!女人的醋你也要吃!连狗的醋你都要吃!你累不累啊?这下好了,我看你继续吃呀?你还指望着妹妹再理你?你做梦吧!”
苏哲站着不动,面无表情。
方毅缓口气,又道:“叫妹妹做你一辈子的煮饭婆好不好?一辈子守着你好不好?说妹妹虚情假意,你怎么开得了你那张嘴?我看你是活回去了,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了……”
方毅一气训斥,那苏哲一点儿反应没有,他说了半天,倒觉口干舌燥,遂哼着不理他,坐下来细想;不一会儿,又坐不住,便来回转圏,越发的烦燥,于是又走到苏哲面前急问:“你说他在哪家医院的?”
听苏哲还不出声,便直望到他脸上:“你说不说?”
苏哲平平的回了声“晚了”,再不开口。
方毅瞪他半晌,气得去拔电话:“梁叔,你帮我查一个人,叫康永的,看在哪一家医院里实习,快点告诉我。”
放下电话,方毅又咬牙切齿:“敢跑到这儿来,好本事,我剥他的皮!”说着两手一合,揉得关节咯咯响。
苏哲却微微一笑,脸上渐渐显出惨然来。
约十来分钟,梁卫国的电话就过来了。方毅一听,连宿舍号都找着了,便跟着重复一遍。
苏哲看他来回的走,紧皱着眉,知道他在想什么,遂进了房间,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握着好几张存折:“我这儿有四万多,你拿去想办法,看哪家医院最好,把他留下来……”
方毅一时没明白,惊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问:“你刚才说什么?”
苏哲脸色疲惫之极:“把他留下来……”
方毅一扬眉,咬牙道:“你脑袋坏了!留他下来?十天之内我就叫他自己滚出南京城,永远都不敢再来!”
苏哲却不怒,眼睛看着他,慢慢的问:“你想让曦子跟着他上天堂?还是想让曦子跟着他下地狱?”
方毅忽的打个顿儿,脸色立时灰下来;他垂头望着地,半天出不了声,末了将拳头一紧,用力击在桌沿上,震得桌上一个水杯忽的弹起,“啪”的倒下,骨碌碌直往边上滚;那两人眼看着,都不去拦,“扑”的一声,杯子应声落地,摔缺了一个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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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灰
康永正站在阳台上发呆,忽听背后有人敲门,一回头,却是林曦立在门口,他一时回不过神,直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喛”一声,一边忙着上前:“你……你怎么来了?”
林曦微笑:“不是说好要给你做导游的?”
康永只觉笑意从心底漫上来:“想不到你会来这么早?”
林曦道:“不早了,南京好大呢,玩不过来的。”
康永心想:只要你陪着我,就算坐在这里,也是天下最好的地方,哪还犯得着再去别的地方?
林曦看他微微的笑,似有些腼腆,不觉也跟着轻笑:“走不走?”
康永点头,拿起背包往肩头一甩:“咱们先去哪儿?”林曦回问:“你想去哪儿?”康永笑:“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曦倒好笑,一时又没笑出来,只道:“那先去玄武湖,中午去夫子庙,最后去中山陵,你看好不好?”
康永应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台城,康永展目一瞧,真是心旷神怡。
玄武湖波平如镜,湖中五岛耸立,将水面划得弯弯曲曲,隔得重重掩掩;虽是冬天,却不见萧瑟,只觉一股清峻之美,令人心胸开阔,恨不能极力一呼;再远些便是紫金山,蓊蓊郁郁,凝重悠远,仿佛就在湖边,山映衬着水,水缠绵着山,紧得分不开;而右手边则是一大片民国建筑,绿色的琉璃瓦时隐时现,阳光下翠色点点,很是引人。
林曦看他望着不动,便道:“那是市政府。”又往西指:“这是鸡鸣寺。素斋好得很。”
康永笑:“那咱们一会儿去尝尝?”林曦道:“可能早了些……”
康永一顿,沿着城墙走了几步,忽的回头问:“梁武帝就是饿死在这儿的?”
林曦回:“地名是对的,但沿了这么多年下来,不知是不是原处了。”
康永道:“可惜春天还没到,‘北湖烟柳’是盛景吧!”林曦微微笑一下:“再过一个月差不多了,你还可以再来的。”康永亦笑一下,半晌道:“景总是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