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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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忍了一会儿,忽的叹口气,将手一松,后退一步,把照片往床上一放:“你喜欢他?”
林曦摸着火辣辣的手腕,怒气冲冲:“我干嘛告诉你?”
苏哲看着她,一言不发,半晌道:“你嫌我烦了!是我白操心!”
林曦冷笑:“是啊,你是白操心了,我是傻子,什么都不懂,白操了你的心!只怕你白操心的事多呢,数都数不过来!你也习惯了!”
苏哲垂头不说话,好一会儿抬起头来,青着脸一笑:“是,我是习惯了,有什么用呢?你有心上人了,我再怎么对你也没用。”
林曦点头:“知道就好!反正都是一回事,咱们谁也不用替谁白操心,扯平了,谁也不欠谁,最好!”
苏哲听到那句“谁也不欠谁”,心里一阵酸痛,遂也点头,哑着声音连说了两声好,转身而去。
林曦看他走了,忽觉得伤心,手腕又痛得厉害,禁不住漫上两汪眼泪。
简芳妮七点半就来了,苏哲开了门,也不说话,转身回去。
简芳妮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似比昨天看起来要好,忙笑问:“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苏哲简短的回了句:“没有。”坐回沙发看电视。
简芳妮跟着过去,见放着不知哪儿的一部电视剧,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便想跟他说话,遂侧过脸,笑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苏哲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眼睛看着电视不动。
简芳妮见他这样倒觉好玩,笑:“还保密?”
苏哲又是一笑,却不理她。
简芳妮正待再引他,忽听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心里奇怪,忙扭头去看,却见方毅和另一个女孩走进来;再看苏哲,动也不动,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也不想打招呼。
简芳妮暗想:他的钥匙究竟给了多少人,这个家跟大众旅馆似的;但脸上却笑着,站起来,冲方毅点点头;又去紧看那个女孩,见也是个美女:柳眉杏眼、珠圆玉润,便也冲她微笑。
春雪见又是个不认识的,也不奇怪,笑笑;又四下张望,嘴里叫着:“曦子!曦子!”
方毅便问苏哲:“妹妹还没来?”
苏哲回了句:“没呢!”
方毅顿了顿,绕个弯儿走到侧沙发处,扫他一眼,转脸对春雪说:“吃的东西在那边的柜子里,你们先摆摆;厨房里还有什么事,再去看看。”
春雪含笑点头。
简芳妮听他说着“你们”两字,自然也带着她的,便道:“我也来。”遂和春雪一起过去。
方毅坐下来,看着电视,眼角却瞥着苏哲,好一会儿问:“要不咱们待会儿去接?”
苏哲笑笑,不答话。
方毅心里皱眉,忽听香婆的声音在外面喊拿东西,忙起身过去。
春雪简芳妮也去接。
香婆累得直喘气,居然看不见苏哲的影子,便气呼呼的进来,鞋子也不换,走到他面前,拉长声音:“你要的都给你买来了,怎么不去看一看?少爷!”
苏哲略抬眼看看她,笑笑的,说了声“辛苦”。
香婆瞅瞅他,纳闷,随即去看方毅。
方毅冲她一摇头,她便道:“都好得不得了,我先帮你们理一理去?”
方毅忙笑:“你老还是回去忙吧,我们这儿人多的是。”
香婆看看果然另有女孩子在,又怕碍他们的眼,遂点头,又拉方毅出来,小声问:“谁惹他了?”
方毅笑:“没事儿,刚才拌了两句嘴,一会儿就好了。”
香婆又问和谁拌的,方毅便打马虎眼:“你老人家精神可真好,我要有您这么大,估计连楼也爬不动了,有什么养生之道?”
香婆顺手打他一下,笑骂:“坏透的臭小子,跟他一个德性,都不是好东西!”边说边嘀咕着下楼去。
接着陆远也到了,跟着一起忙,独苏哲没事儿人似的看电视。
等到十点,方毅觉得不对,过来一皱眉:“怎么回事?”
苏哲仍是不说话,但脸上渐渐僵起来。
方毅便埋怨:“今天你跟她闹什么?一屋子的人来了,主角没有,你寻谁的开心?”
苏哲没听见似的,看着电视一眨不眨。
方毅盯他一会儿,回身将电视“啪”的一关,再盯着他,拧起眉来。
听楼梯口有大说大笑的声音过来,陆远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开门。
信水看是他,稍一愣,随即笑问:“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陆远微笑着说了声“好”,又拿鞋给她。
简芳妮站在厨房门口向外看,见又来了一对俊男靓女,心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他有来往的都是这些人物,不觉更欢喜几分。
信水直奔客厅,边走边笑:“帅哥,架子这么大!我来了也不动个窝?”忽见苏哲方毅一站一坐,对持着,脸色皆不善,当下一顿,随即又笑问:“咦?小美人呢?”又扬声喊:“小美人!小美人!大美人来了,快来拜见!”
半天没人应声,她想不可能的,那林曦不爱麻烦人,怎么这么晚还不来?再看看那两人的气色,大约明白了些,遂往外撤,又叫着春雪的名字:“我也来帮忙!”忽看见简芳妮,不觉愣了愣。
简芳妮见这个女孩高高的个子,眉眼舒展,一条吊带束腰的红裙,腕上五六个细镯子叮当作响,一阵风似的进去出来,语笑不绝,猜想也是极熟的朋友,遂冲她微笑一下。
信水瞅瞅她,没什么表示,自去跟春雪说话。
简芳妮被晾在一旁,很是尴尬,忽瞥见那个同来的男子看着这边,更觉无地自容。
方毅叹口气,问:“你真不去?”看他还不动,遂道:“好!我去!”说着往外走。
等他换好鞋,却见苏哲也过来了,一声不吭的也换鞋,他便冲里面喊:“我们出去一下,你们先忙着。”
林曦在家待到九点,想着先前已经跟父母说了过生日之事,秦怡给了50,林蔚天又偷偷支援50,加上她先前存下来的,足够了,偏又出了这不高兴的事;因怕林蔚天起疑多问,还只得从家里出来,但想起苏哲又恨得很,实在不想去看着他,遂走到小区里的花园坐着。
说是花园,其实没一朵花,好在还有棵树,她便坐到树荫下,看着自己的胳膊,真是惨不忍睹,不觉又伤心;转念想起秋荻的话,又觉应该看开些,迟早都有这一天的,早点来又有什么呢;但又愤愤不平:这个人真没良心,居然还打人!他还有脸说白操心呢,真是反咬一口;好的时候是好,坏的时候更坏;思来想去,真觉一点意思也没有。再想到康永,他还有心找她的地址,打听她的生日,又巴巴的拍张照片给她;他们也不过认识而已,说过两句话,就这么有心,真是难得;自己对他那么好,他也好意思承认她陪了他四年了,居然这样对她,真是良心全叫狗吃了;忽又想起昨天撞上的事,昨晚想时脸红,如今便成了愤懑:哼,不是好人!怪我碍着他了,今天跑来使性子;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伸手拽了一根杂草乱揪。
林蔚天看见方毅苏哲,奇怪,还没等他们开口,他先问:“曦子不是去你们那儿了,你们怎么倒来了?”
方毅忙笑:“我们出来买东西的,绕了一个圈,想看看曦子有没走。已经走了?那我们赶紧回去。”
林蔚天也不往心里去,依旧回去看报纸。
方毅一边走一边自语:“她能到哪儿去?”就听苏哲停下来说了声“在那儿”,顺着去看,可不是,便快步过去;还未近前,先笑:“今天太阳好,你一人晒还不够,非要我们也跟着晒晒?”
林曦抬头看是他,一头一脸的汗,衬衫也湿了一片,倒有些不好意思,问:“你怎么来了?”
方毅笑:“等着你开饭呢,你不是说要做东的吗?你往这儿一坐,我们一屋子人吃什么?”
林曦说不出话,忽瞥见苏哲站在后面,拉着个脸,遂气起来,道:“我不想去……”
方毅知她看见苏哲了,便回脸使眼色,一边笑:“好了好了,给妹妹陪个不是,有什么大不了事,犯得着大家不高兴?”
苏哲冷着脸:“我没不是。”
方毅直皱眉,又听那边林曦叫起来:“谁要他陪不是,看见他就想吐!”
方毅一听不得了,这次怎么了,这样还能吵起来?遂去拉林曦,笑道:“那你不看他就是了,还有别人呢。走吧,至少给我点面子,不然那一屋子人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又过阴历生日吧!”
林曦不肯起来:“我不想看见他!”
方毅便笑:“那叫他站门外好了,给他点剩饭剩菜。陆远说烧好吃的,不定都要被抢光了,咱们快去!”又回头看着苏哲,光动嘴不出声的说:你非让她坐在这儿过生日?
苏哲想想无法,只得上前:“好,算我不对!”
林曦听他说“算”他不对,把头一扭,理也不理。
方毅觉着好笑又笑不出来,遂又拉林曦:“再不走我就中暑了,不信你摸我的头!”
林曦想着那边还有人在,不能再强下去,遂勉强起来,方毅赶紧示意苏哲去叫车。
闹剧
信水等正等得发急,忽看那三人来了,林曦穿得严严实实,还好些,那两人都半湿的。
陆远赶紧去准备热炒,苏哲方毅另去洗澡换衣。
这边林曦打叠着精神互相问候,足忙了好一阵子。
简芳妮先有些忸怩,后来也就无所谓了。
因信水春雪都围着林曦说话,独晾着她,很感不适;之后苏哲过来,仍是闷坐着一言不发;而方毅多是引林曦说笑,旁人一概不理;那信水左右逢源,一会儿与方毅逗嘴,一会儿和自己男友私语,一会儿又遥遥的抛几句不须回答的笑话给苏哲;除了陆远在厨房忙之外,就她一人仿佛是遗忘的角落,凄凉无比,当下又气又羞又恼,再看林曦独跟春雪说话,也不理她,心里更恨;一时走又不好走,留又不好留,几欲郁闷死。
陆远炒了六个热炒,又拌了四样凉菜,加上熟食、炖菜,摆了满满一桌。
众人归座,林曦让在正中,方毅坐了右手位,陆远坐了左手位,依次是信水、戎兵、苏哲、芳妮、春雪。
林曦先敬陆远,然后挨个敬下去,独不理苏哲。
苏哲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慢慢的吃拌菜。
信水早看出端倪,遂不再大说大笑,只埋头吃东西。
陆远本也不多话,除了给信水搛菜外,就吃自己的。
芳妮人不熟,想说话没办法说。
春雪一切以方毅为赡,不喜欢说话。
只方毅一人撑着点场面,不至于大家闷吃闷喝,辛苦之极。
戎兵喝了几瓶啤酒,便有些来劲儿,瞅着苏哲坐在旁边,眼皮都不抬,算什么做主人的,明摆着看不起他,遂新开了一瓶,站起来要敬苏哲。
苏哲抬抬眼,淡淡道:“今天不想喝!”
戎兵不听,硬要敬。苏哲坐着不理。
信水忙拉他:“不喝就不喝,我陪你喝!”
戎兵一听她有护着苏哲的意思,再想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对他有意思,更恼怒,便立起眉,冲苏哲叫:“怎么的?你还看不起人呀?”
苏哲夹着一筷子糖醋开洋萝卜丝,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咽下,平平的回了声:“看不起又怎样?”
戎兵便将桌子一拍:“你还想打架?”说着握紧了酒瓶。
简芳妮看方毅一手拉林曦一手拉春雪,起身往后退,陆远跟着也退,只信水拽着戎兵,嘴里说:“你别闹了!”又冲苏哲道:“他喝多了!乱说话!”
戎兵火冒三丈,紧往后甩开信水,操着酒瓶就往前来。
简芳妮大惊,看苏哲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筷子;再看方毅等竟冷眼看着,没一人上前来拦;又见戎兵来势汹汹,她忙站起来,不知是躲开好,还是拉苏哲好;眼看着戎兵扑上来打到苏哲了,就见苏哲略动了一下,随即戎兵的身子就栽下去。
简芳妮看着发愣,没明白怎么回事;见戎兵已从地上爬上来,拿着碎了口的酒瓶,至上而下朝着苏哲打,残余的酒四下飞溅,她吓得忙让开。
苏哲一侧身,顺势站起来,依旧起右腿踢他的膝盖,这次力道更重些,戎兵“扑通”一跤,半天爬不起来。
信水忙上来扶,一边冲苏哲叫:“他是喝多了!”
苏哲将筷子一放,冷冷道:“是他先动手。”
戎兵跌跌爬爬好容易起来,眼睛都红了,“嗷”的一声直扑苏哲。
信水一把抓不住,被带得直冲,陆远忙扶住她,劝道:“没事的,苏哲不会伤到他。”一边紧拉着她不松手。
苏哲闪身让开,戎兵先扑个空,稳住身形又转回来再打。
简芳妮先还紧张,后来看一个快似灵猫,一个呆若笨狗,倒觉看戏似的,不禁又要笑。
戎兵一连两次打不着,左膝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