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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95]最远的距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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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荻暗想:你倒不怕带累他?遂笑问:“近来他好吗?”
  林曦点头,又笑:“他总是说好的,不高兴的事也不会说。”
  秋荻又道:“他们也该考试了。”
  林曦回:“考试对他而言什么也不算。就算平时不学,临时翻翻书也能考出好成绩。想到这个就气愤,我用功多了,却还是不好。”
  秋荻听她夸苏哲比她还聪明,惊奇,但看她神色,又不似过誉。
  林曦看出她有不信之意,便笑:“你看我喜欢夸人吗?但就是没办法不夸他。他学什么都好,老师都说他聪明绝顶。他爸从小教他英语,他口语流利得能跟老外直接对话,老师的水平都没他高。我也在文科上强他一点,那天我背的那首诗,当初是我们打赌背着玩的,结果我花一个半小时,而他二个小时也就行了。”
  秋荻笑起来:“我真想早点见到他了,看是什么样的人,让曦子夸成这样。”
  林曦也笑:“我不是夸,将来你就知道了。”
  秋荻又笑:“你见过这样出色的人,将来还有什么样的人才能入眼?”
  林曦摇头:“非也非也,两回事!譬如我觉得他如何好,但你见了可能会大失所望。又譬如你喜欢某个人,而我却觉得他一般般。这可是两个概念。”
  秋荻听出她文不对题,却有引话的意思,因一直以来也想找机会跟她坦白,却总是退退缩缩,羞羞涩涩,如今她也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倒没意思,遂鼓足勇气,直望着林曦的眼睛说:“你有没有笑过我?”看她有些探询的神气,又加道:“我想你也知道了,你怎么看呢?”
  林曦听她一下子点破,先一愣,随即垂下目光想想,慢慢道:“我不说假话。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可能我对他不了解吧,但传出来的话都对你不利,这点我看不惯。他毕竟是男生,怎么能……再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又不是你那儿的人,再过个两年,大家就散了,你还能怎么样?”
  秋荻听前面的话,还想辩一辩,但听到后来,正碰上她的痛处,遂一声不吭了。
  林曦看看她,又道:“不过有时,我也想笑。”
  秋荻忙抬起头,疑惑的样子。
  “他偷看你的时候,跟做贼一样。昨天吃饭,我故意盯着他,弄得他连头都不敢抬……”
  秋荻不觉涨红了脸,不知说什么好,只“你”了两声。
  林曦又笑:“原先她们都说他长得好,我没觉得,这一阵子仔细瞧瞧,是眉清目秀的,勉强配得上我的荻卿。”
  秋荻听她调侃,脸上更红,遂反击:“我看你别念着你的哲哥了,眼前这一个怎么办?不知下一节课他要念什么出来,不会是‘葬花词’吧?”
  林曦皱眉不悦:“你别乱说,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我跟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
  秋荻笑:“比不上你的哲哥?”
  林曦哼一声:“他哪比得上,提鞋也不配。再说这不是一回事。反正我看见他就讨厌,躲都躲不及。”
  秋荻知她不是托词,心里倒为康永不是滋味;再转念一想:到底是先入为主,哪怕苏哲是一般般的人,她跟他处得久了,有感情基础,也会认为他最好,别人哪还插得进来;想想看,康永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苏哲至多差不离,但在她心里却是天地之别,‘人不如故’呀!又想到上官薇毕竟是常骐的老乡,他们现在也朝夕相处,自己又算是什么呢?正如林曦所说,再过两年,他们倒一块回去了,自己又能怎样?
  林曦看她神色慢慢黯淡,便道:“难不成你又爱上康永?呵呵!”
  秋荻白她一眼:“瞎说!”
  林曦又笑:“说正经的,你们怎么认识的?你认的人还没我多呢,我看他也是个闷葫芦,奇怪奇怪,我怎么也打不破这个哑迷。”
  秋荻看她皱着鼻子,鼻梁上打了折,好笑,便将阅览室偶遇一说。
  林曦一拍手,大笑:“看来我是有点小聪明的,我猜也是那儿。你没注意吗?这学期我可常和你一起去看书?就是怕惹你厌,所以只能一个人四处溜弯。苦啊!”
  秋荻本要愁的,被她一引,又要笑,忽听林曦又说:“我早也看出来了,却一直不问你,因为我知道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就象我说的难处,聪明如你,肯定早知道的,却还是陷在里面。人说情不自禁、情非得已,就是这样吧。但你有烦恼时千万跟我说说,别一个人闷着,我别的帮不上,开导两句还是行的,没准儿倒有能开塞的话,你心里放开些,我也少担心。”
  秋荻只觉一股暖流由心里漫向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说不出话来,只握住林曦的手。

  负伤

  周瑞芳看班上报名参加运动会的人不多,遂找闻静来过问。
  闻静说实话:“这个我们班不怎么热烈,动员了好几次,大家兴致都不高,有的同学刚好那两天不方便,我不好勉强;但报名上来的,都是不错的。”
  周瑞芳便道:“就算不拿名次,至少也得多几个人参加,气势上好看。你看看,好些班委都没报名,这个头怎么带的?明天自修时我再说说,今晚你先和她们打个招呼,至少得每人参加两项才行。”
  闻静一听,心里为难,看周瑞芳的神情不好劝,遂出来找林曦。
  林曦倒笑:“还是我聪明,好歹报了一项,不然,又撞枪口了。”
  闻静道:“你想想有什么好法子,让大家主动点的。”
  林曦笑回:“能有什么好法子?行政命令最好,除此外没了。”看闻静不支声,又笑:“我劝你别烦,这事儿总是要有人不痛快的,不是周,就是别人。你是想周不痛快?还是别人不痛快?”
  闻静想想无法,只得说:“那晚上咱们碰个头吧,至少她们几个躲不掉的。”
  下自修,秋获知道消息,便和林曦笑:“这事儿好玩!”
  林曦亦笑:“你又兴起来了?”
  秋荻道:“这是什么话!我也报名了,尽管知道是垫底,但还是从大局出发,奉献一份力量。”
  林曦看着她笑:“是啊,反正除了某某的目光以外,你也不在乎旁人的眼神了;而在某某眼里,你就是摔个大跟头,那也是凌波微步,飘飘欲仙,不定还能……啊啊!”
  秋荻恨得要拧她,林曦赶忙跑了。
  回到宿舍,洗漱已毕,林曦赶紧上床钻进被窝。
  这两天忙着考试,累得要命,苏哲的信都压着没精神回,时不时的还碰到康永。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他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那会儿他总是跟她作对,引得她恨不得狂揍他才好;而如今却内敛起来,老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睛深如潭水,弄得她也不知怎样才好:装视而不见吧,人家又没恶意;点头微笑吧,似乎也太夸张;如此不上不下的感觉,她从未遇过,心里很有些烦燥;偏还记忆力超强,他念的诗她大半能记下来,每每一看到他,鬼使神差的就要冒出几句,一向引以为傲的聪明脑瓜居然也有叫人讨厌的时候,真是无话可说。
  运动会在即,校园里的大小操场便成了香饽饽,这儿一堆,那儿一撮,尽是人。
  而各班间为了争场地,又数起风波,弄得学生会团委忙成一团。
  林曦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只装模作样的甩胳膊踢腿,趁人不注意就溜回教室,或写信或看书,反觉逍遥。
  时不时的她也站在窗口看下面的热闹,总见康永踮着足球玩――操场上没空儿踢了,他也不做别的。那天她数数,一口气竟能踮三四十个;他只踮球,哪怕有空地方了,也不练别的;还慢慢的,掉了再捡,一点儿也不着急。
  林曦奇怪:又没有这项的,他练这个干什么?转念,忽明白了:他八成报了田径,在练腿劲,却神不知鬼不觉,这家伙真是老奸巨滑;顿一下,又改为老谋深算。
  转眼到了正日,开幕式一完,林曦便领着拉拉队站到百米跑道旁摇旗呐喊,给跳跳和晓宣助威。
  这两人是最有希望的种子选手,田径这一块全指望她俩。周瑞芳也举着小旗跟着,一脸期待。
  跳跳分在第三组,晓宣是第四组,因前两组起跑时屡有人犯规,重来好几回,林曦急得直跺脚,秋荻笑道:“你别急,铅球还有一会儿呢,那边男生不少。”
  林曦回头看看,又冲秋荻挤眼睛,低声问:“你怎么不去助助威?”
  秋荻先不理她,后道:“还是不去的好,免得看着可气可笑。”
  林曦看她脸上并无忸怩之态,知道是实话实说,遂也跟着笑。
  好容易到了第三组,跳跳不负众望,一马当先冲过跑道,引得丙护2尖叫连连,一下上去好几个,抱得她喘不过气。
  晓宣在第四组,她起跑很快,到一半时就领先了,林曦将小旗子舞得跟风车似的,一边直着嗓子大叫“加油”。谁知快到终点了,不知怎么回事,忽见她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摔下去,她连着想爬起来,但紧靠着的第二个人冲上来,将她一撞,立时又摔了一跤;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后面又过去几人,等晓宣好容易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终点,已是倒数第三个了。
  丙护2这一帮人不依起来。几人去责备那第二名为什么不顾“友谊第一”?几人去扶晓宣,看看跌到没有;另一大批人围住裁判,七嘴八舌的叫屈。
  林曦秋荻忙忙的把晓宣的裤腿卷起来,左膝还好些,只青了一小块,右膝就严重了,擦破一大块皮,连外面的裤子都跌破了。
  秋荻让林曦扶着,自己去找校医。
  这边林曦紧着问怎么样,晓宣歪歪嘴,要哭,陆萧忙搂着她:“没事没事,上点紫药水就好。还好脸上没跌着。”于锦华也跟着庆幸。
  晓宣急道:“什么脸不脸的,我肯定进不了决赛了。哎呀!什么事嘛!”说着,就有点眼泪汪汪。
  于锦华看那边吵得不亦乐乎,忙“嗖”的窜出去打听情况。
  林曦又劝:“刚才谁没看见你跑得快,都是那人黑心肠;不然,你至少排第三。她们去说情了,周老师也去了;意外嘛,没准能破例。再说,摔得重了,歇歇也好,大不了明年再来!”
  这时校医拎个箱子过来,看看摸摸,知道是皮肉伤,便涂了些药水,弄得晓宣红了半条腿,很是煞人。
  晓宣苦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林曦还想安慰安慰,就听大广播叫“参加铅球的女生速到大沙坑集合,比赛马上开始”,遂拍拍她的肩,又使个眼色给陆萧,转身往北去。
  秋荻本要跟着去,转念想想她一会儿就能回来,而眼下晓宣的事最要紧,遂也去听消息。
  林曦看投铅球的还不少,至少有三四十个,而本班的徐春最为显眼,遂上前道:“把我微薄的力量也贡献给你吧。”
  徐春便把胳膊一举一收,冲她摆个健美造型,林曦忍不住要笑。
  在试投中,徐春果然就显出了不凡实力,随手一丢,出去老远。
  林曦紧跟其后,铅球都抓得吃力,好容易抛了,连徐春的一半也没有。她自己看着也不好意思,忙从石圈上下来,忽见严隽凑过来,一板一眼的拍手:“好功夫好功夫!手有缚鸡之力!”
  林曦扫他一眼,“咦”一声:“怪了!我拿绳子缚过你?没这事儿啊!”
  严隽怔了一下,回不上话,不觉笑了。
  旁边有人靠得近,听见了,也笑。
  有丙医的女生,看他俩说话,便上前问严隽:“你不是来给我们加油的吗?”
  严隽应声“是”,随即反问:“你要什么油?猪油、麻油、豆油,还是色拉油?挑一样,我马上加!”
  那女生瞥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又听叫着她的名字,忙去了。
  严隽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奇怪!她们怎么这么招人烦?”
  林曦微微一笑,也不作声,转身走了。
  林曦投了三次,皆不佳,便被涮下来。她估量着班上只有徐春和朱萍能进入决赛,看还有一段时间,又惦着晓宣,遂忙忙的往跑道方向去。
  老远听那边热火朝天,原来男生百米预赛进行得正酣。
  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到处都是人跑来跑去,又穿着差不多的校服,眼花缭乱,认不出人来。
  忽见一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晃悠悠的,在前面来回踱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闲庭漫步一般。起先她没在意,等近前了,却是康永。
  康永见了她,在意料中似的,张口便问:“这么快就下来了?”
  林曦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随便说话似的,不好不理,便回:“高手太多。”
  康永笑一下,似乎想说句什么,又没说。
  林曦看他没话,便向前走,忽听他又“哎”了一声,她只得停下,侧脸等着。
  康永顿了好一会儿,吐了句“没事儿”。
  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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