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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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母子两人亲热够了，殷浩洋和罗美微才走上前来，和唐婉茹打了招呼，安排大家上了车……
唐婉茹带来的人不多，但殷浩洋清楚，各个都身居要职，有他熟悉的，也有他连面都没见过的。他不仅感叹，WJY的变化真大，自己只不过离开总部才一年之久，就已经感觉到陌生了……
坐在从虹桥机场开往上海市中心的车里，唐婉茹始终把儿子搂在身边，从见到那一刻起，她的手就没有松开……
“陌儿，让妈妈看看你的腿……从美国来的专家，帮你复健的效果怎么样，有没有落下不适？”
“早就好了，现在能跑能跳的，一点都不瘸……”
“这孩子，乱说话……”
萧陌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妈，这次在上海准备呆几天？”
“我要处理些公事，大概一个月左右，然后带你回美国……”
“我不回！”
“不要赖皮，男人说话就要算数……”
妈妈似乎没有给他抗拒的余地，萧陌想了想说道“我不是说永远都不回，只是要拖延一段时间。妈，我想带一个人回去，过两天，你见见她……”
“好了，这么远的路不累吗？靠妈妈身边休息一会……”唐婉茹及时打断了儿子的话，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也知道，想说服儿子跟自己回美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临来上海前，美国总部的事她已经做了长久离开的部署……
“婉茹姐，你发现小陌变了吗？好象比离开我们的时候调皮多了。记得那时候问他10句话，他能回答一句，我就得乐上好几天了……”楚丽君急忙差开话题，她深怕再说下去，这小祖宗哪句话就不高兴了。在美国的时候，她和唐婉茹没少领教萧陌的小脾气……
“嗯，我儿子成熟了，身体看着也比以前结实了……”
车子依旧在稳速行使，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
萧陌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越来越坚定了。他不会把心澜一个人留在上海，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能和她分开……
过了许久，车子在Jumeirah酒店门前停下，在随行人员都下了车安排好一切之后，唐婉茹三个人才下了车子，这时候秘书jack走了过来……
“董事长，远大集团总裁徐森宇来了，身边只带了秘书和他的女儿……”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到……”唐婉茹自言自语，脸上却也挂起了公式化的微笑。可她的手依旧拉着儿子没有放开，似乎怕一撒手便把这个宝贝弄丢了……
“唐董事长，辛苦了！我的车一直从机场跟过来……”一向目空一切的徐森宇此时却略微降低了姿态，对唐婉茹必恭必敬。
“看来你比我更辛苦啊，WJY东南亚分部都快被你踏平了，现在又跟踪我到了酒店……”
徐森宇尴尬的笑了，看了看唐婉茹身边的萧陌“这位是？”
“我儿子萧陌！”
好象晴天霹雳一般，徐森宇的女儿徐蕾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惊异的目光落在了这位曾经被她一顿羞辱的男人身上……
就是想叫你声老婆
唐婉茹眼看着那个叫徐蕾的疯丫头，把萧陌拉到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一边对萧陌挥着拳头，一边在说着什么。做母亲的那份不安又随之而来了，目光不时地飘向那边……
“真是对不起，我教女无方，给大家添麻烦了。”徐森宇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因为只有一个女儿，平时过分宠爱，疏于管教，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给他出状况……
唐婉茹倒是淡淡的一笑，“现在的孩子能知道叫爸叫妈，我们都应该庆幸了。我也是做母亲的，比你还溺爱孩子，所以就算他们把天闯塌了，我们也得想办法替他们顶着不是吗……”
徐森宇不停的点头，对于唐婉茹的理解他稍稍宽了心，他见唐婉茹没有离开的意思，自己也只能一边陪着聊天，一边等候……
这时候，宾馆门前变得热闹起来，聚集了大批身穿正装的人，除了WJY财团的高层和工作人员以外，更多的是闻讯赶来与这位唐董事长套关系的，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平日这些繁忙的人，此刻都停下了的脚步，顶着晌午的太阳‘悠闲’的调侃或打着无关紧要的电话……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金钱和利益。可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事便是等待着这位WJY财团的少爷和女孩子闲聊了……
如果除去这个光环，那个年轻人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沙，偶尔飘来或许都不会在他们眼底留下任何痕迹。但物质社会却偏偏造就了此时这一幅子凭母贵的画面……
“萧陌，你耍我！”徐蕾挥舞着拳头，偶尔落在萧陌身上，也是轻如鸿毛……
萧陌眯起双眼，望了望刺眼的阳光。此时他他说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妈妈的原因，自己已经高高在上，即使低头，即使沉默，他依旧是不可侵犯的王子……
“我本来是要为安逸出口气，才那么侮辱你的，可现在才知道是被你耍弄了。谁会想到世界财富榜排名前列的豪门公子，居然喜欢做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靠赚薪水过生活，你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陌依旧保持沉默……
“不过，我很奇怪，既然不是因为钱，你为什么会和比自己大许多的女人在一起？萧陌，你是不是挑花眼了才选中了那个女人？”
萧陌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宁可相信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金钱，也不愿意相信爱情……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年纪又大，长得又一般，她那所谓的高贵也是用钱堆出来的……”
“够了！”一直站在那里微笑，不开口的萧陌终于被触动了某根神经，突然就这么怒了，“不要在我面前称呼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怎么了？她十恶不赦还是杀人放火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安逸朋友的份，我会一次又一次站在你面前等你羞辱吗。你羞辱我无所谓，但你不要再侮辱我的女人了……”
他白皙的脸渐渐泛红，平日那双温柔的眼睛此时也喷了火一般，直视着徐蕾。心澜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女人，也是生命中和妈妈一样重要的人……
徐蕾顿时无语了，萧陌的举动令她有些意外，她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那么羞辱他，都不曾见他发火……
或许这就是他和乔宇谦的不同，在她侮辱尹心澜的时候，乔宇谦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以和为贵……
“我说什么了你就发火……”徐蕾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曾经的那份优越感荡然无存了……
萧陌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平静了片刻，“要想保住全尸就跟我来吧……”他向蕾示意了一下那边等待他俩的人群，霸道的拉起她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妈，对不起，遇到了老朋友谈了点私事，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吧？”
“嗯……”唐婉茹微笑，拍了拍回到自己身边的儿子。她看了一眼徐蕾，只是一眼，便让徐蕾心里有些发抖。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唐婉茹的目光其实是很温和，可就是有股子威慑力，令人难以靠进……
一行人陆续走进了酒店大门……
徐蕾一直被萧陌拉着，此时她看了看身后的人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卤莽。她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如果不是他揽过了责任，或许爸爸正在用严厉的眼神痛杀她吧……
……
总统套房里，萧陌感觉到身心的疲惫。
刚才面对这一张张似笑非笑的脸，每个人总要在唐婉茹面前对他夸奖一番，赞美一番。最初他还能露出一些笑容，而随着面部表情的麻木，笑容开始变得僵硬，到了最后干脆笑不出来了……烦躁的情绪骤然间膨胀，几乎要狂泻而出……
晚饭后，唐婉茹谢绝了任何来访，总统套房里异常安静。
萧陌知道今天算是敷衍过去了，他压了压烦躁的心情直奔卧房，鞋也没脱便把自己扔在舒适的大床上……
这一天的疲惫让他了解了生意人的艰辛和无奈，了解了生意场上的阿谀奉承的虚伪。他不知道妈妈和心澜是怎样每日度过的，或许这就是职场女人不为人知的辛苦吧……此时他疯狂的想念心澜，想立刻飞到她身边，给她安抚和疼爱……
“累了吧？妈妈把洗澡水给你放好了，你先洗洗睡吧，妈妈一会还有个会……”不知什么时候，唐婉茹走过来帮他把鞋脱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份关切对萧陌来说，有一种被软禁的感觉，他内心有些挣扎，想要逃脱这个牢笼……但当他看到床上妈妈为他准备好的内衣睡衣时，又放弃了逃脱的念头……有多少妈妈连儿子内衣的品牌都了解的那么细致呢……
“妈，您不累吗？每天都这样吗？”萧陌一改往常在妈妈面前的任性，眼神流露出了些许的理解和关怀……
“妈妈已经习惯了，就像你给病人做手术一样，必须要坚持的一种习惯……”
萧陌没有说什么，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他想，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习惯，这就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种追求吧，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对方放弃梦想和执着……
……
逸蓝玩具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心澜终于做完了标书的最后审定，长长的舒了口气。她看了下时间，九点之前，还要把标书送到招标办公室，要是晚了，一切的努力就都化为灰烬了……
WJY财团东南亚分部坐落在上海写字楼聚集的繁华地带。
尹心澜亲自把标书送到了招标办公室，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心情豁然的轻松了。此时，成败对她来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或许它的意义只在于拼搏的过程……
“看来我低估你了，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看家本事去诱惑小男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回你攀上高枝了，可以平步青云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停车场，心澜与同样来办事的徐蕾不期而遇了。徐蕾不阴不阳的话使她一头雾水……
“不要理她，这是个疯子……”哓哓将心澜拉上了车，似乎怕徐蕾又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来……
在心澜的宝马绝尘而去后，徐蕾依旧狠狠盯着车子行经的方向……“爸爸，她会战胜我们这么有实力的跨国公司吗？”
“唐婉茹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徐森宇发出了轻笑，似乎胸有成足……
“可是……”
“没有可是，那是一场母亲与儿子的战争，和我们没关系……走吧”
……
午夜十二点正，WJY财团关于上海招标的紧急会议在Jumeirah酒店的总统套房的会客厅准时进行。
“董事长，这些是截止到9点以前所有参与竞标企业送来的标书和样本，其中只有一家是中型企业，其他都是大型规模的公司，还有几家是跨国公司……”
听了下属的汇报后，唐婉茹从秘书jack送过来的标书中，翻出了逸蓝集团有限公司这唯一一家中型企业的标书，仔细的阅读起来……
她不得不佩服尹心澜这个女人敏锐的洞察力和清晰的思路。标书做得完美，无懈可击……或许这个女人在商业的才华越突出，唐婉茹对她的抵触情绪就越大……大概的翻阅了几本后，唐婉茹抬起头来……
“目前为止，我对远大集团和逸蓝有限公司这两家企业的标书有些兴趣。具体的事务还是由你们做主吧，如果我干涉的过多，似乎手伸得太长了……”
唐婉茹表态后，所有的人都跟着随声复喝着，但心里却有些疑惑。远大集团中标似乎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那么这个逸蓝集团的中标便成了不可揭穿的谜……
大致的方向确定了，剩下的就只是应付那些所有投标企业的表面工作了……
此时WJY财团关于招标的事项在瞬间已成了定局，除了这两家被选种的企业外，其他那一摞摞标书和样本，曾倾注了多少人的心血和多少不眠之夜的辛苦付出，却顷刻间变成了废品……
上海这座不夜城，此时又到了灯火辉煌的时刻。远处星光与灯光的遥相辉映，让人不免有停下匆忙的脚步，流连这片夜景的闲情逸致。或许这就是人生，无论成败总要给自己喘息机会……
现在，心澜和哓哓正在一家快餐店，一边匆忙添饱饥饿的肚子，一边讨论着这些日子忙碌中留下的遗憾和收获……
“如果事业和爱情要你选择，你会放弃哪个？”
面对哓哓突如其来的问题，心澜想了想，说道“事业和爱情单拿出哪一个都不可能占据生活的全部，除非这个女人不可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