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 作者:赤川次郎-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珠美大吃一惊。
“你们好吗?”绫子平静地说。
第八章 交换
石板道上响起舒缓的脚步声。
两人跑过好几条无人的小巷之后,终于放慢了脚步。
“大概不要紧了。”仓崎久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呼吸——快停止了。”
“缺乏运动啊!”
这个声音令他困惑,他回头一看,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
“你好!”夕里子说,“竟然没发觉。假如是姐姐的话,早就累得晕倒了。”
“可是——你几时——”
“当你伸手想抓姐姐的手时,我趁机伸出手来。于是你拉着我的手直往前奔。姐姐一定呆在那儿了。”
“你——不,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你,都很有趣。”
仓崎久士靠在旁边的墙壁“哈哈”笑着。
“我还有一个妹妹,她更有趣。”夕里子补充,“在那里开枪的是谁?”
“不知道。”仓崎摇摇头,“我看到了偷袭的人的身影。可惜里面太暗了。”
“姐姐会有危险吗?”
“大概不会。”仓崎说,“有游客在里面。只要开枪的话,声音就会响彻整个教堂。那人不敢逗留太久的。”仓崎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来做姐姐的替身。”夕里子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走。”
“你真好管闲事。”他苦笑,“我的事……”
“你是现代的‘蓝胡子’。对吗?我听说了。不过,‘蓝胡子’为什么受人袭击?”
“不知道。你问袭击的人好了。”
夕里子说:“走走好吗?这样站着会冷的。”
“嗯……”
两人挪动脚步。
“你住在哪儿?”
“我有自己的房子。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谁也不知道!”
“你和姐姐住在那里?”
“嗯!不过,我和你姐姐之间清清白白,我可以发誓。”
“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夕里子点点头,“我相信。我姐姐是不会撒谎的。”
“嗯!她这种人真少见。见到她时,我就觉得人还是可以信赖的,好奇怪!”仓崎说,“这边!”
他们穿过小路。
“我听你姐姐说,你和国友是——”
“多嘴!”夕里子涨红了脸,“我们有交往,但属于‘纯洁的交往’,至多偶尔接接吻。”
仓崎笑了一下。
“这小子也有两下子啊!”
“仓崎先生。”
“什么事?”
“你真的——杀了那些太太!”
“即使是我杀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想听听当事人亲口说说。”
仓崎停了一会。
“确实,妻子死了后,我变得很有钱。她们死去的事也难免招来猜疑……”他说,“但是,我没有杀她们。把财产据为己有,有何趣味可言?如果不能和妻子共享幸福,自己要那更奢侈的生活有什么用?你说呢?”
夕里子没有回答。
需要问仓崎的事还很多很多。
然而眼下,夕里子对这个乍看之下很文雅的“蓝胡子”产生了兴趣。
“真是的!”国友烦躁地在酒店房间内踱来踱去,“你们干嘛要如此!一个回来了,一个又消失了。干吗会成为这样的局面?”
“国友哥,别着急!”珠美难得冷静,“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吗?你跟我们交住这么久了。并爱上了夕里子姐姐,你就不该有这么多的怨言才是。”
国友似乎有点佩服地看着珠美。
“我知道。”他叹口气,“我只是——”
“没事的。”珠美拍拍国友的肩膀,“夕里子姐姐不会死的。相信我吧!”
受一名初三女生鼓励,国友真有点羞愧的感觉。
“谢谢!”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没了主意,“以后该怎么办?”
别以为绫子惊魂不定——她无事似的洗着澡,口里还哼着“我爱维也纳”之类的小调。
“悠闲的秉性依然故我!”珠美说,“不过,皮大衣看起来挺贵的。”
珠美把绫子穿的皮大衣拿在手里,又披在身上,站在镜子前面左顾右盼地说:“适合我穿吗?”
“假如不是你发现夕里子出去了,跑来通知我的话,现在两个人都会失踪了。”
“因此,我这黄花闺女才不顾羞耻,只披了一件毛巾便去通知你了。”她把皮大衣脱下,问道:“你猜这件皮大衣值多少钱?”
“呃,问题是以后应该怎么办。”国友盘起胳膊,“绫子回来了。那三人组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现在暂时把绫子和夕里子‘对调’的事保密,也不知道可以隐瞒到什么时候。”
“嗯!”
“仓崎去了哪儿?他把夕里子带到哪儿去了?和绫子谈的大概可以猜到一点头绪。到明天,我们去找。”
“有一件事忘了。”珠美说,“在大教堂的那声枪响。”
“啊!我知道。可是里头太大了。是谁开的枪?目标是谁?都是问题,也不知道是否跟仓崎有关。”
“但我不认为无关。”
“嗯!的确。可是,是谁想杀仓崎呢?”
国友也因出现枪击事件而紧张,但也提起了精神。因为这是自己的分内事。
“还会有事发生,这是肯定的。”国友说。
“啊!舒服极了!”绫子穿着浴袍,脸色红润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珠美,你洗不冼?”
“在洗之前,国友先生有话要说。”
“国友哥——在我们淋浴期间,最好请你回自己的房间。好吗?”
“不,抱歉……”国友挠挠头皮。
“可以神气了?”珠美长辈似的拍拍姐姐的肩膀,“你有义务如实向我和国友刑警说明一切!”
“话是这么说……”绫子语塞。
“你和仓崎住在哪儿?哪家酒店?”国友问道,“知道了也没用。大概他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不是住在酒店。”绫子说。
“不是住酒店?”
“是他自己的家。他说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谁也找不着。”
“仓崎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
“他说每次太太死去时,就被新闻界到处追踪,很苦恼。于是把心一横,决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来住。”
“原来如此。不过,若是自己的房子,就不能立刻跑掉了。那房子在哪儿?”国友迫不及待地问道。
“维也纳。”绫子说。
“我知道在维也纳,具体在哪?”
绫子侧一侧头,说:“不知道。”
“但——大概的地址总知道吧?你们是从机场去的吧?城镇街道的名称之类呢?”
“我在飞机上睡得不好,有人讲话声音大得很。不是日本人,是哪里的人呢?”绫子皱着眉头,“在那种地方大声说话,真有失体统。”
“的确。不过……”
“总之,后来我睡着了,在机场乘出租车不久便睡着了。被人叫醒时,已在仓崎的房子面前。后来我一直呆在房里,马路名称之类一概不知。”
国友脸上现出绝望的表情。
“可是——对,刚才你们去大教堂了吗?”
“嗯!”
“搭出租车?那么,坐了多久知不知道?10分钟或20分钟?”
“我,毕竟因时差还没倒过来,困意前所未有地袭来,又是一上车就……”
“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大教堂前面了。”珠美说。
“对,对!不过,这次我睡够了。”
珠美想。与绫子相反,国友将会睡眠不足了。
“明白了。”国友露出疲乏的样子,“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仓崎一块从日本来维也纳?”
“这个——”绫子欲言又止,“不能说!”
“为什么?”
“我答应过夕里子。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真让国友哭笑不得。
“若是别人也许不能讲,对我和珠美就不要紧。对不对?在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都彼此相助吗?夕里子所谓的‘任何人’,当然不包括我和珠美了。”
“是吗?”
“我想是的。说吧!”
国友向前探着身子。
绫子犹豫片刻——
“毕竟不能说啊!”
“绫子——”
“听我说。当然,我之所以不说出来,并不是不信任国友或珠美。不过,我相信,诺言就是诺言。假如我不信守我和夕里子之间的诺言而说了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在夕里子身上产生报应。我是这样想的。”
珠美拍拍国友的肩膀。
“死心吧!绫子姐姐的顽固,你是领教过的。”
“嗯——可是——万一仓崎对夕里子……”
“不必担心这个。”绫子说,“仓崎先生是个绅士,他绝不会对夕里子有不规矩的行为。”
“是吗?”国友无力地说。
“那么。为什么仓崎久士离开日本到这里来?”珠美问。
“我也问过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不能讲。”
国友烦恼至极。虽然担心夕里子的事,但他十分了解绫子的个性,强迫她是不可能问出东西来的。
“国友哥,别担心。夕里子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才跟仓崎去的。”
绫子就像与她无关似的平静地安慰他。
“说不定。二姐也想要一件皮大衣。”珠美说。
“夕里子一定会与我们联系的。”绫子的话刚一说完,房间的电话便响了,“瞧,一定是——”
国友立刻拿起电话。大声问道:“喂!到底你想干什么?快点回来!”
“怎么啦?”对方说,“她跑掉了?”
“啊——三崎兄吗?”
“嗯!你真的在维也纳?这么大的声音。不用电话东京也可听到了。”
“对不起!事情有点复杂。”
“是这样。”
“从东京打来的?有什么特别情况吗?可我在这边走不开。”
“我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国友叹气。
“其实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难道会是——”
不可能是夕里子。假如这个时间可以回到东京的话,大概只能坐火箭才办得到。
“哎!一个叫加山纪昭的男子。尸体藏在他家院子里的并合式储藏室内。”
“加山——纪昭?”
“我们查到了,他的女友去了维也纳,乘坐的好像与你们是同一班机。太巧了!我猜你可能会有头绪了。”
“等一下。他的女友叫什么?”
“山野圆什么的,办公室白领。”
“果然是她。她跟我们住同一家酒店。”
“是吗?那么,是否有什么关联?”
“目前还看不出来。那个加山是被杀的吗?”
“致命伤是背部的刺伤。尸体是他母亲发现的,事后老人陷入神志痴呆的状态,怪可怜的。”
“凶手的线索呢?”
“目前毫无线索。你在那边问问山野圆好吗?”
“知道。”国友说。
听到这个电话时,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终于找到了。阿门!”
这句话被珠美牢牢地听在耳朵里。
“案件。”放下话筒后国友说,“追求你的那三个男人之一的尸体被发现了,是他杀。”
“那就没可能到维也纳来了。”珠美说。
“应该是。”国友点头,“明天通知那个叫山野圆的好了。绫子,你还是不出去的好,早餐叫服务员送来好了。”
“好的。”绫子爽快地点头,“让你们担心了!”
“可不是。”国友笑一笑,“该生气的不能生气,最折磨人了。”
“恋爱的人是脆弱的。”珠美调侃地说道。
第九章 打赌
“假的……”山野圆说。
早餐桌上一片沉默。
国友等大家吃完早餐后,才把事情告诉山野圆。
三人组的志水亚季子、矢口初枝和阿圆,跟国友等人同桌。当然绫子没有亮相。
国友对仓崎绢代和落合贵子说夕里子感冒了,在睡觉。
“国友先生,是怎么一回事?”绢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