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花千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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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二师兄他怎么样!?”笙箫默焦急的看着他,六十四根消魂钉啊!就算是以自己的法力,怕也是很难撑的住的吧。白子画却竟然……
摩严面色凝重的摇摇头。
二人再往贪婪殿赶去,白子画却已不在榻上。
牢门打开,锁掉在地上。白子画步伐有些不稳的走进去。
花千骨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里的稻草堆上昏迷不醒,押她来的弟子定是很不忍心,实在看不过去,违背命令替她止过血。
无法解释心里面是什么感觉,枉他堂堂一介上仙,却连护自己徒弟周全的能力都没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起来。
走到她跟前,替她细细检查下伤势,果然所有斩断的筋脉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现在丝毫内力都没有,连凡人都不如,若是旁人见,一定会觉得奇怪吧。
虽然将这些年传授她的功力都废掉,但是妖神之力却仍封印在她体内,况且神之身,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虽然明知道,他举起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手抖,是他那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徒儿啊。
白子画伸手摸摸她的头,见她在昏迷中依旧紧紧的握着那两个铃铛。
错了就是错了,不论理由是什么。小骨,我知道你心头有多不甘,要怨,你就全部怨师父吧……
花千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谁在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一层冰凉冰凉的东西在身上被缓慢而温柔的涂抹着,顿时疼痛与灼热去大半。然后便是滚滚而来的内力,温暖着的心的五脏内腑。
迷蒙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团白影,却始终看不真切。
师父?是师父么?
身子在他的掌下微微颤抖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白子画以为她冻着了,忙帮她把衣服穿好,轻轻搂在怀里,仿佛抱着个瓷娃娃般的温柔小心。
那浑身消不掉的一百零一道剑伤,狠狠的刺痛着他的眼睛。他刚刚到底如何下得手?
另一间牢内。
“我要花花……”南无月一直在哭闹不休,糖宝怎么哄都哄不过来。
“骨头妈妈到底怎么样?”糖宝哭丧着脸,又是担忧又是难受。
东方彧卿一面安慰的笑,一面轻拍着南无月的头,很快他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别担心,骨头已经没事。”他长嘘一口气,白子画终归还是没让他失望。
就算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坐视自己心爱的弟子魂飞魄散。他既然宁肯犯下大错,违背自己一贯的原则,连妖神之力都暗自封印,自然更不会眼睁睁看着骨头死。而明知道南无月已经不是妖神,却竟仍拿他为骨头顶罪,虽然是一时之策,他也有想办法将处置南无月的时间往后拖,应该不会让南无月白白枉死。但仅仅这事,已经可看出骨头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竟让一向心如冰雪的白子画将一切都置之于脑后,只为保她平安。
东方彧卿轻叹一口气,似乎感觉花千骨离自己越来越远。
骨头,或许他为你所舍弃,所背叛,所付出的,远比你的还要多……
笙箫默将剑放在他面前桌上。
白子画闭目看也不看眼,本已虚弱到极致,为花千骨疗伤又损耗太多内力,整张脸都白得叫人心惊。
“你的剑。”笙箫默心疼他为花千骨挨那剩下的六十四钉,却又有些开心他会那么做。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最清楚他的为人,远不是他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无情,他总是以他所自认为对的方式温柔保护着身边他关心爱护的人,就如同小时候保护他样,受再多的苦都不吭声。
“扔了。”白子画依旧安静的打坐未睁眼。
“这是师父亲自传给你的,就算你做掌门之后,也总是佩带在身上,一直都很喜欢不是么?”
“这世上没什么是喜欢的,顺其自然罢,何况废剑一把,要来何用?”
“既然赠给千骨就是她之物,怎能说由扔就扔。”
白子画不说话。
笙箫默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故意如此一伤,要知道她未必就会恨你或者明白你的苦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笙箫默无奈摇头:“你错就错在你太聪明,何苦什么都知道?”
关门出去,徒留如今已光芒全无,灵性尽失,废铁一样的断念剑横躺在桌子上。白子画睁眼静静看几秒,一些影像在脑中重复闪过,轻叹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完结) 卷四:墟鼎乾坤藏子画·花月洞天无月寒 腐心蚀骨
章节字数:8500 更新时间:09…07…12 15:44
腐心蚀骨
轻水拉住落十一:“怎么样?还是不准人去看么!怎么办?她伤的那么重!会不会死啊?”说着抹眼睛哭起来。
朽木清流拍拍她的肩:“别着急,尊上既然救她就肯定不会让她死的。”
“可是朔风也不见!他和千骨一起失踪的!到底人到哪里去了!他最冷静最有主意!要是他在,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落十一眼中闪过一抹悲痛,皱起眉头犹豫一下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刚我施法找过,没有任何地方有朔风的气息,验生石也没有反应,朔风他……应该已经死。”
轻水听了再次晕过去。
…
历经几天的大战,众人皆疲惫不堪。圆月初上,夜色再次笼罩大地。只是长留山仍不平静,云隐几次想求见白子画未果,皆以身体不适为由被回绝。只是让人传话给他,只要一日花千骨未被逐出师门,便还是长留之人,应受长留监管,休想将她带回茅山。
夜更深,摩严门前悄然无声的站人,低沉着声音道:“师祖,弟子霓漫天求见。”
摩严黑暗中睁开眼,犹如琥珀发出金光,十分骇人。
“这么晚,有什么事?”
“要紧事想要即刻禀告师祖。”霓漫天壮着胆子,心底对严厉的世尊还是有几分敬畏和害怕的。
“进来吧。”摩严指一弹,掌上灯。
霓漫天推门而入,恭谨的跪拜下去:“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师祖休息。”
“有什么事快说。”
“敢问师祖,小师叔之事今后要如何处置?”
“是花千骨?”
“正是。”
“哼,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我做主,那是人家的徒弟,有人插手他可是不高兴的很呢!”摩严为这事正在气头上。
霓漫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师祖息怒,尊上他向待人慈悲为怀,何况是自己手教出来的徒弟,难舍之情难免。”
摩严听更是火冒三丈,厉声斥责:“他再慈悲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半条命去换那丫头的命!现在弄成个样子!”免那丫头的罪也便罢,偏偏还逞强非要替受那么多根消魂钉。自身都难保,还硬撑着去给那丫头疗伤!
霓漫天心下黯,转念一想,上诛仙柱的若是自己,落十一怕只是冷着脸不闻不问吧。一时间,心头更恨。花千骨何德何能,凭什么落十一,还有全下的人都对那么好,为连命也不要。本以为这次,总算可以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再也没人来和她争和她比。却又被尊上救下,依旧留在长留山。
“这事,就样结束么?”
“不然还想怎样!”摩严心头有气,可是白子画从来都是如此,什么都听摩严的,因为他无欲无求,什么事对他而言都无所谓。可是若他主意已定,下间没任何人能劝得回。
“弟子……弟子有事禀报,但是不知该不该,也不知如何。”
“尽管说好,别吞吞吐吐的,没人会责罚你。”
霓漫天低头露出诡异笑:“此事关系重大,请师祖跟来。”
摩严和二人下贪婪殿,直接到牢之中,往最底层走去。
因为天牢主要靠法术守护,所以除门口有两个弟子,基本上没有其他守卫。最底层因为花千骨的关押之后又加派两名弟子。
“参见世尊!”两个弟子见他深夜到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摩严看向霓漫天,她想让他来见花千骨?
霓漫天点头:“我们要进去,开门。”
两个弟子又跪又拜,涨得两脸彤红,为难道:“尊上有命,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探望。”
摩严眯起眼睛:“连我也不行?”
两个弟子哭丧着脸:“特别是世尊,尊上特意交代过,世尊若来立刻通知他。”
摩严听了大怒,他越来越过分。就在这时霓漫天扬手飞快两下,便把两弟子打晕。从他们身上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师祖请。”霓漫天恭敬的弯下腰。摩严凝眉看眼不说话,拂袖继续往下层走去。
二人进入关押花千骨的牢中,四面封闭,暗无天日。花千骨伤得太重,躺在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
摩严俯视周身,不由心头惊,她半点仙力都没有,比凡人都不如,可是断掉的筋脉居然还可以重新开始愈合,骨肉也在再生之中。白子画到底又耗多少内力为她治疗,又拿多少灵丹妙药给她吃过。孽徒,就真的叫他么打紧?心头不由又是一阵火起。
霓漫天看了也是愣愣,没想到她经如此大劫,居然都还能逢凶化吉?不甘和恼怒更坚定的决心。
“想和我说什么?就是关于孽徒的事么?”
霓漫天点头,心下一狠。施咒术不让她说又怎样,她自有办法让人知道。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银瓶,打开呈到摩严面前。
“师祖请看,这是绝情池的水,没有和其他水混合稀释过,是弟子亲自到绝情殿上古神兽的雕塑口中接来的。”
摩严斜眼,心下微微一虚,她的确趁着绝情殿无人之时偷偷溜上去,不过已顾不得那么多。
“那又如何?”摩严此时懒得追究。
却见霓漫天走两步到花千骨跟前。花千骨迷蒙中感觉到有人向自己靠近,还不知大祸已临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师父?是师父么?
霓漫天顿顿,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冷笑。银瓶一倾,整整一瓶绝情池的水便往她脸上和身上倒下去。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牢房里久久回荡着,伴随着仿佛硫酸类腐蚀性液体侵蚀皮肤时发出的“滋滋”声,就好像把肉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烙,叫人听得心惊胆寒。
霓漫天也吓到,不敢想象她对绝情池水的反应竟会大到种程度,银瓶从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惊恐万分的退几步。
摩严也愣住,立马反应过来,施法牢牢将周围封锁屏蔽起来,否则若是不小心被白子画或是他人知微探到……
就在几乎同时,白子画、东方彧卿、杀阡陌、轩辕朗、糖宝还有南无月同时感觉到异样和不详,睁开眼睛。眨眼,却再什么也感觉不到。
花千骨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疼的在地上胡乱翻滚。可是几乎连抬起手来捂住脸的动作都做不到。
疼啊,好疼,比消魂钉钉入身体更加疼痛过万倍。整个皮肤连同血肉都仿佛被剐烂般,和绝情水发生剧烈的反应,冒着大颗大颗如同蛤蟆样的恶心翻腾的气泡,然后继续往更深处腐蚀,脖子上淋得较严重之处,锁骨都暴露在外,皮肉全部烂掉。
痛得惨叫连连,在地上左右翻滚,身子缩成团,不断抽搐颤抖,那恐怖的场面连摩严都不由得倒抽口凉气。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么?还好只是泼些绝情水上去,若是扔进三生池里,怕是腐蚀到骨头都不剩渣。
花千骨痛得几度昏过去,又几度被痛醒。光是身体也便罢,还有心也是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知道是绝情池的水,太清楚种感觉!若不是日在绝情殿与糖宝戏耍之时无意中被溅两滴水,疼得要命,懵懵懂懂的也不会刹那惊觉原来自己对师父有的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从那以后忌惮绝情池水如同鬼怪,半点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蚀的伤痕,永远都没办法褪去。和般的伤疤颜色不同,绝情池水是鲜艳的红色,贪婪池水是青色,销魂池水是紫色。从来都将自己臂上溅的那两滴绝情池水留下的红色伤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发现。
可是如今,谁?谁又在身上泼绝情池的水?
身体和心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脑却无比清晰,每根神经都在争先恐后的传达着种绝望与疼痛。
身边有两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整张脸都已经在绝情池的腐蚀下烂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虽然闭着,依旧有液体微微渗入,侵蚀着的眼膜。
疼……只有疼……
蜷缩成团,呜呜低咽起来,犹如鬼哭,霓漫天和摩严皆是寒毛树立。
“师父……师父……师父……”每叫他一声,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颤抖而显得分外凄厉诡异的哭声让摩严也退了两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