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作者:滢泉映柳(晋江vip2013-08-04完结)-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维克提着菜回了王家,现在他是王家正儿八经的住客,他要让自己快速地瓦解掉这个三口不正常的和平家庭。
第三十六章
宋丽娆到晌午饭的时候才回到家,她在附近的一个大商店里转游了半天刚进楼道就听得厨房里传出“噔噔噔”的不太有节奏的切菜声;她以为是王冠杰回来了;估计是他心血来潮在做饭呢;不料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的是安维克低着头的一个背影,他正在切菜;神态专注,动作笨拙,看得出他是没有做过饭的。宋丽娆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并沉入了久远的回忆;心情特别复杂;她望着他眼神有点无奈;也有点厌烦;她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根本就不是做饭的料。”
安维克切菜的动作猛的一停;他转过身来脸上是一脸的笑容。他明确诚实地说:“我找不到别的能够讨好你的方法,就想着替你做做饭了。”
宋丽娆涌出满腔的愤怒,她很想说:你现在讨好我是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孩子吗?但她出口的那一刻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觉得没这个必要。安维克这人很自私,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本性又能伸能屈,他想要达到一个目的,就一定要拼命努力。
宋丽娆不再吭声,转身就上楼了,安维克朝着她的背影说:“你先上楼休息,等我做好饭叫你下来吃。”宋丽娆脚步不停没有回头地上了楼。
回到卧室,她给王冠杰打过去一个电话,她一般没事很少给他打电话,也是第一次没有叫哥,电话接通后她温柔地说:“回来吧,回来吃个饭!”
王冠杰在电话里停顿了几秒才开口说话:“你们吃吧,我很忙,中午?中午回不去,唔……,晚上也够呛。这样吧,你们别等我了,我还在公司吃。”
王冠杰在说这个“他”字的时候很不情愿,但不得不说。
宋丽娆一下子发起火来,她凶恶地向王冠杰吼道:“王冠杰,你真不是个男人!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王冠杰什么也没说,他沉默不语,良久后关了电话。
这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宋丽娆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一会后,她又生气地拔通了王冠杰的电话,王冠杰心平气和地说道:“丽娆,安维克是豆豆的亲生父亲,我不能剥夺孩子的血缘亲情,咱给他们父子一个机会吧。……再说,你心里还是很爱他的……你别不承认,我……我们……来生再……。”
“王冠杰,你唱歌呢,来生再相会?我今天晚上就要和你睡觉,明天就要和你结婚,后天就要嫁给你。”宋丽娆有些歇斯底里地说。
王冠杰沉默了半天后说:“丽娆,你吓着我了,我天生胆儿小。咱不赌气,不说气话了好吗?丽娆,正视现实吧,你敢让自己的心说‘你不爱他了’吗?哼哼呵,你不能说吧,你还爱着他。咱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你吗?安维克没来之前你咋没说过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明天和我结婚,后天就嫁给我的话呢?偏偏他来了你这样说呢?你爱他却又恨他这么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你爱他却又怀疑他是为着孩子来找你的,所以你只是想报复他、气气他而嫁给我。你说我能答应吗?当然,我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只要我答应,你真的就会嫁给我,但我不会娶你。结婚是为爱而结婚,决不会是因为报复和赌气。丽娆,人不可能不犯点错,只要他是真心实意想改正,再给安维克一个机会吧,好吗?他想改正错误,那怕是看在孩子的身上呢。”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于只需要几分钟,但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生的光阴。的确是,宋丽娆不能从心里彻底铲除对安维克的爱,也许这一生也不可能忘记他了。可这就代表自己还爱着他吗?
关了电话宋丽娆心里空落落的,她失落的抛下手机,无声的流起眼泪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安维克了。
这时候安维克突然走进她的卧室来,手里竟然端着两碗饭,他对她笑笑,笑容里有一点点惭愧和苦涩的味道。
宋丽娆用静默的眼神望着安维克,安维克情意绵绵地笑着看她,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多少年了,他们之间的情感象隐藏的在地底下的蚯蚓,虽然活生生的却要躲躲藏藏。
安维克把饭放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沙发上离宋丽娆不远的地方,眼睛还是笑眯眯地望向面前这个曾经那么不求回报地爱着自己的小女人。
宋丽娆把头低下,久久没有出声,后来她抬起眼睛望向安维克悠悠缓缓的开口道:“你是为孩子来的,是吧?你这又是何必?你已经离婚了,不管再娶上谁,都能给你生个孩子,那怕生一大群呢,只要你想。我们本来就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你何苦来我这里找憋屈呢。”
安维克脸上没有了笑容,他的声音也仿佛是覆盖着一层棉花,闷闷的绵绵的,他说:“我如今谁也不想要,只想要你,我和谁也不想生孩子,只想和你生。”
宋丽娆苦笑了一下说:“你以前怎么不想要我生的孩子呢?你不是和王琪过得挺好的吗,怎么离婚了?是她没有利用率了吗?”
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也可以说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辣刀锋,直统统地就刺向安维克的心脏。她从来没有舍得对他这样说过话,怕他爱不了,怕他难过,可是今天,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感到分外痛快。
安维克低下了头,良久后才说:“以前,也许我就是你说的那么不堪,我不怪你这样说我。可是今天,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再没有什么想伪装的东西了,我只想要我心里想要的,我们分开以后,我明白了,我们在车站共同渡过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坦、最开心、也最幸福的日子。我这才懂得了自己隐藏的内心世界,原来我也是很爱你的。所以,我来了,不光是为孩子,当然,孩子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你相信我,我原来真的也是很爱你的,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又是一阵沉默后宋丽娆深吸了一口气说:“安维克,我不管你现在想要什么,反正我现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给你了。”
安维克从茶几上把饭端给她:“丽娆,我不要你再给我什么了,我只要能够天天守着你和孩子就够了。
宋丽娆不情愿地接过饭来,端着说:“你觉得我们一家三口这样在人家家里住着好吗?这算怎么回事?”
安维克一听丽娆这么说,于是来了精神:“我也觉得难堪呀,哪咱回S城吧,S城里我还有一处房子,我再去找份工作,好好养活你和孩子,我不要你再出去辛苦工作。”
宋丽娆不屑地对他一笑,她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就低头用筷子搅饭,然后默默吃饭。安维克也开始吃自己的那碗饭,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安维克又抢着收拾好碗筷下楼洗碗去了,宋丽娆觉得心里怪怪的,可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到很疲惫,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丽娆正睡着,突然听到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她立即开门出去,竟然是李长久,他打开车门对她笑了笑,宋丽娆想都没想就跟他上了车。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的停车区,两人下了车,李长久对丽娆一挥手:“来,跟我来。”他好象在这段路上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变得很轻松起来,对丽娆再也没有那种大姑娘“扭扭捏捏”的劲道了。
丽娆跟着李长久来到一座楼前。他摁响101室的门铃,摁了好大半天,里面才有个苍老的女声问:“谁来?”
李长久答道:“我呀,你对门的外甥,来给你送侍候你的人来了。”
里面的人耳聋,听不清李长久说话,只是一个劲儿问:“谁来?你到底是谁来?不说话我可不开门啊。”可是门却“叭”的一声开了,李长久和丽娆对视了一眼,有点想笑,但谁也没有笑出来。
进了楼道,上一节楼梯就到了,这家在一层,可是李长久敲了老半天门,门也不开,第二道防线突不破,没办法只好给那老太太的女儿戴阿姨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楼道的防盗大门突然打开了,没想到竟然就是戴阿姨背着皮包、举着电话走进来,一看是他们已经来了,立即挂了电话。
这戴阿姨大约有五十来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本来挺好的面目,双眼皮、大眼睛的,可眼袋突出,肌肉也下垂,透出一股生活的艰辛味,她很和蔼,一见到他们俩,满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她说:“来啦!呵呵。”
李长久点点头一笑,丽娆没有说话,戴阿姨立即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往家里让这一男一女。
进到屋里,门口站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她的模样很奇怪,一只手里拄着一个拐棍,别看是双棍老太太,却面色红润,精气神很好,一看就知道这老人吃么,么香,只是一走近她身边就闻到一股老人特有的臊腐味儿。
老太太看到女儿领着一对陌生男女进来,两只眼睛得溜溜的在两人身上乱转,一副莫明其妙不解其中意的模样,但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歪着脑袋死盯着这些来人的动静看。老人犹如孩子,这话一点也不假,这老太太八十多岁,也就是象八岁的孩子一样,只管自己盯着人家看,过眼瘾,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那种被人死盯着不放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丽娆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坐也不能是,站也不是,满脸尴尬地望向戴阿姨。
戴阿姨太了解自己母亲的这口嗜好了,她笑笑对丽娆和小伙子说:“老妈年纪大了,有点古怪,别管她。来坐,坐吧。”
丽娆和李长久有些迟疑不决地坐到沙发上,不由望向那个象看外星人一样看他们的老太太。老太太依旧顽强不曲地盯着他们,好象今天不把他们盯化了,决不罢休。
这戴阿姨不是本地人,老家离这儿有五、六百里地,她师范毕业后分配到这儿当老师,最后就嫁到了这儿。
她本来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兄妹五个,她排行最小。可不知她们家谁把老天爷得罪苦了,老天爷那个狠心的虐待呀,一个接一个的让人目瞪口呆,第一个先让戴阿姨的三哥,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郎得了白血病,一命呜呼;时隔二十多年后三十八岁的二哥也得了结肠癌,做了手术,万幸的是总算保住性命,又过了十来年,戴阿姨唯一的姐姐也得了癌症,没了性命,享年也不过刚刚只有四十六岁;就这老天爷还没出够气、狠过瘾,刚过了四年,戴阿姨的大哥就因脑溢血也突然离开了人世,年纪也刚刚艰难地迈进六十虚岁,这戴大哥去世还不到三年,他儿子因为和别人家媳妇有染,竟然又让人家给活活打死了!
瞧这一家子的惨不忍睹吧!戴大姐的二嫂痛定思痛、痛心疾首地归纳总结出来一句话:都是老太太命太硬,防主,防死了这么多的儿孙!嗯,还真别说,这家子儿女们身体如此弱不禁风、惨不忍睹,可这老太太的身体,那真是吃了铁坨也要化成钢水,她活了八十多岁,连一回液也没输过,不管头疼了,还是脑热了,一粒半去痛片就绝对搞定。
如今,这戴大姐就只有这一个国宝级的宝贵哥哥了,比大熊猫还要宝贵一百倍,大熊猫至少还有一个种族,而这哥哥却就只有这一个了,尽管全家人千保护,万爱惜,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二哥的旧病又在三年前复发了,全家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全家人提心吊胆的又去医院给他做了第二次手术,这次手术让二嫂子痛定思痛、痛心疾首,痛下决心,说什么也要和婆婆断绝母子、婆媳关系,怕婆婆再把丈夫给防没了,这哥哥也借口自己身体不好不愿意赡养老母,老太太独自一人在老家准备自生自灭。
早年的时候,老太太的双腿得了风湿关节病,她缝了两个厚棉垫死死裹住双腿,连夜里都不脱下来,心里是想把腿捂热捂好,戴大姐劝她不能这样干,要带她去治疗,她死活不去,也不听闺女劝告,只相信自己最伟大,结果把腿绑成了死关节,不会打弯了,成了个直腿人儿,早年的时候,老太太的双腿得了关节风湿病,她缝了两个厚棉垫死死裹住双腿,连夜里都不脱下来,心里是想把腿捂热捂好,戴大姐劝她不能这样干,要带她去治疗,她死活不去,也不听闺女劝告,结果把腿绑成了死关节,不会打弯,成了个直腿人儿,但站功相当了得,连续站上一两小时没问题,不过却经常跌倒碰得头破血流,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