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作者:滢泉映柳(晋江vip2013-08-04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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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李晓光说错了,她说:“是叫安维克吧?”
李晓光摇头:“不,安维克是他哥,他们是双胞胎弟兄。要不是安维克徇情枉法,安维俊这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怎么会当上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呢。”
“哪安维克现在是什么……官?”
“副省长。”
“他老丈人是省委书记,他是副省长?这个省是他们家的呀!”
“他老丈人早退了。”
宋丽娆惊鄂的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些消息呢,更没有听说安维克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呢。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回到S城见到她误认为是安维克的男人和妹妹在一起。原来不是安维克,是安维俊呀,他俩形似而神不似,她竟然没有识别出来。
李晓光接着又说道:“林瑶出事以后我报了案,可是你想想,安维克是副省长,安维俊是副县长,就是查到什么吧谁还声张?你哥嫂呢,又觉得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天气又太热,不主张深究,所以就下葬了,这事也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李晓光清了清嗓子又说:“开追悼会那天,我们全校师生戴孝送葬,每个人都痛哭流涕,有的学生还下了跪。我们学校的国旗降了一半,也许,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为一个伟大的老师而降的国旗吧。你知道吗?没有宋林瑶就没有我们现在的这座学校!你不知道的,这地方是贫困地区,我们原来的教室,其实也就是一个遮风挡雨的茅草棚,树杆埋成的墙,石板搭起的课桌,砖头码起来的讲台,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用青砖砌起之后经过打磨又刷了黑漆的黑板,我们粉笔都不够用,经常用石灰和泥巴代替。你真的想不到,就是从这样的状况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你看看……”李晓光站起来用手指着窗外,宋丽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窗外望去。
这座学校,矗立在高高的大山坡上,满校园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崭新教室,教室的最北边是一排师生宿舍和老师办公室,全部都是红砖青瓦,一崭新,只是每个教室门上都别着一朵白生生的大纸花,让人觉得有股悲哀肃穆的气氛,和环境显得极为不协调;宽大的操场上一面红艳艳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蓝圪盈盈的天空中是那么引人注目。校园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午休。
李晓光望着窗外两行清泪从镜片后面流到了唇边,他嗓音沙哑地说:“不能为她伸冤雪恨,我愧为男人。”
宋丽娆的脑子又开始乱了,她和妹妹分开这么长时间,一点也不了解妹妹的工作和生活了,作为姐姐的她深感内疚。
李晓光擦擦眼泪,说:“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等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第二十九章
李晓光走后;宋丽娆打开了那个黄绸布包;里面是五大本日记;整整齐齐全部都是黑色塑料皮本。她随手打开一本,上面的的确确是妹妹隽秀优雅的字迹;犹如林瑶那漂亮洒脱的身姿。如今只见其字,不见其人;见字如面,宋丽娆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
日记是从大学开始写起的;一直写到出事的前一天。大学的那部分宋丽娆大概浏览了一下,无非是一些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争取考上好大学的愿望;和她怎样克服各种困难的强悍表现。宋丽娆着重阅读的是妹妹来到这个学校任教以后的那部分内容,她想从这部分内容里找到想找到的东西……
4月3日晴
我工作的这所学校说是一个中学;竟然是在一片快要倒塌的破房子里,说是房子,其实也就是一种简单的大棚子,一下雨根本不敢让学生进教室。雨水顺着泥墙缝往里流,房顶上一堆一堆往下掉泥巴。我身为学校副校长,一定要配合好校长李晓光把教育经费申请到手,盖所新学校,决不让我的一个学生失学。看到这些女孩子们,我就想起了姐姐,姐姐天富极高,她比我聪明还好学,她如果能上了大学,一定是国家的出色人才。可惜我家的家庭状况不好,没人供她上大学,她为了供我上学而荒废自己。我要办好这所中学,利用本地资源,开个校办工厂,让这个地区所有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或者说至少是女孩子免收学杂费,让和姐姐一样的女孩们能有学上。我对我的设想极有信心。
4月4日清明节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是今年的清明节天气却异常晴朗,又正好是星期天,可以回家给父母扫墓了。
回到家依旧没有看见姐姐,心中十分郁闷。姐姐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半年多了,还是杳无音讯。姐姐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已经工作,本来是可以养活姐姐母子的,可是这儿的孩子们实在是太贫困了,太让人心疼了,所以我的工资除了生活费外,全部资助了几个家庭特别贫困的学生上学,想来姐姐是不会怪我的。因为她和我都经历了没有钱上学是多么的痛苦,要不然的话姐姐现在已经是一名名牌政法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了,可她为了我却牺牲了自己,我一生都感激她。
希望姐姐早点回来,我真的很想她。
4月8日阴
今天特别高兴,竟然意外地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可惜姐姐总是不写地址,不过从邮戳上看,她在重庆。姐姐真是个有骨气的女人,她吃尽了苦头,但对未来一直抱有信心。姐姐信中说她过得很好,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她过得好不好。一个单身外地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怎么能过得好呀,她只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等我盖起新学校,办起校办工厂,我就请姐姐来我学校做工厂厂长,让姐姐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姐姐呀,你等着,我一定会盖起新的学校。
4月9日阴
碧霞一般的柳树,挂满了柳穗,绿油油的竟然太过头了有些发黄了。学校周围满山满眼全是树林,让人心中充满希望。可是我的心情却异常沉重,王亮来信了,他已经把市里的一个高中学校关卡全部打通了,让我调到市里,希望我赶紧办手续。现在只要我同意,立马我就可以走人。信中最后他竟然威逼我说:“如果你还是固执己见,咬定那个破学校不放,哪我们就分道扬镳好了。”王亮啊,四年的感情你能放得下吗?为何这么逼我,在这儿我可以大展身手,为象姐姐一样没钱上学的孩子开辟一块学习园地。去了市里工作条件固然好,可我还是想实现自己办学的愿望,为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建一所好中学,为他们成材搭个大平台。
看到这儿,宋丽娆心中很是责怪自己,妹妹谈恋爱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根本不知道,这真是她的失职,只顾自己的生活,没有好好关心妹妹。她接着往下看去:
4月20日晴
在这满山遍野花儿开放的时候,王亮终于还是和我分手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四年的感情竟然这么脆弱,不堪一击,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击着他呀。也罢,志不同,道不合,分手就分手吧,哭一场没有排解了心头苦闷,我就再哭一场,跑到大山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几场,然后擦干眼泪做自己想做的事。
4月25日晴
拚命工作是遗忘爱人的好办法,每天我把自己累得挨床就睡,失恋的痛慢慢也过去了,或者说是把爱深深埋藏在心底了。爱一个人不用多长时间,忘记一个人有时候却可能需要一辈子。写到这儿,突然想起姐姐来,姐姐那么深情的爱着安维克,这辈子都让安维克给毁了!她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你说好人家谁还要她?她还想嫁谁呀?就姐姐那心性,哼!她要是爱上一个人,会把自己爱得粉身碎骨的!唉!姐姐到底有多勇敢呀,为了爱一个人,把自己毁灭的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
4月27日晴
校长往县里跑了数不清的次数,盖校舍的经费终于马上就要批下来了,就差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最后一道卡了,可偏偏就在这儿给卡住了。“五一”马上就要到了,我有幸被选上了“劳模”,28号要去市里开劳模表彰大会,并要在会上发言。我一定要写好发言稿,把我的宏图大志表达出来,尽量取得市里领导们的支持,并把盖学校的经费拿下来。
5月6日
今天提起笔来泪水先流了一本子。当我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
(看到这儿,宋丽毁弃的心情紧张了起来,手都也些颤抖得拿不稳日记本了。她急切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事情,接着往下看去。)
我愤怒和痛苦的心情无法言表,字都无法写好,手都颤抖得握不稳笔,可是不对日记述说我又能和谁说呀!
4月28日表彰大会上我的发言,出乎意料的成功,台下一阵接着一阵的掌声,台上的领导们也十分兴奋,市长亲自己为我的发言讲了话,他一次次地和我握手,并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是个大有作为的姑娘,有见识、有胆略,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你提出盖学校的经费,我让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立即批准,如果延误,我唯他是问。”
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叫安维俊,和姐姐爱着的那个男人相差一个字,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兄弟党。我没见过安维克,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有了市长的指示,安维俊让我在县里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十点去他办公室找他,谈经费的事。
第二天我准时到达,安维俊的办公室好大,里外间,外面的房间里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旁边有一排沙发,还有几张紫红木椅,铮亮的漆皮,看着就很高档。有个年轻的男秘书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见我进来,他笑容可掬地问:“你是宋林瑶吗?”我点点头,他站起来敲敲旁边的房门,然后开门进去了,不一会又出来了,他示意我去里面和副县长谈,我只好走进里面去。
原来里面也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办公室窗下是一张特大号的紫红办公桌,桌上卧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铜像,办公桌旁边是一排黑皮沙发,还有一个硕大的玻璃茶几。安维俊正在办公桌前坐着看什么文件,身后是一个厚重的柜子,不知道是书柜,还是酒柜。他见我进来,他伸手示意我坐在沙发上稍等,我只好规规矩矩地坐下来,看他忙活。
安维俊忙了一阵后,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在桌上按了一下什么东西,就站起身来,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两只杯子,一瓶酒。他说:“我还没吃早饭呢,你随便也吃点吧。”
我还没说话呢,房门开了,秘书领着一个厨师进来,厨师端着一个木盘子,盘子上是各样的菜,和两碗大米粥,放下饭菜,他们又出去了。
我赶紧地说:“副县长,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不吃了。”
安维俊一笑,露出好看的白牙齿:“哪喝杯酒。”
我赶紧说:“我不会喝酒。”
安维俊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倒了两杯酒,说:“不会喝?练吧,要上官场,喝酒是免不了的,没酒量可不行,别客气。”
我还是坚持说:“副县长,我真不行,不是客气。”
安维俊根本不理会,端起杯子举在我面前说:“难道要我喂你?”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接了酒杯,说:“副县长,我喝了这杯酒,你给了批了那经费,我还得赶12点的寻趟车呢,要不今天没车了。下了车,我还得步行好几里路呢。”
安维俊却笑笑说:“今天赶不回去,还有明儿嘛,东山的太阳多的是,又不是不出来了。”
“我还有要紧的事,得今天赶回去。”我又恳求地说。
他坐到茶几前开始吃饭,并不不慢地说:“你要是有比批经费要紧的事,那你就先回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时间再来批。”
这家伙,这该死的家伙,是成心对付我呀,好,喝就喝,不就是一杯洒吗?我一扬脖子一口就把酒全吞下了,觉得这该行了吧。我又说:“县长哪,经费得马上批下来,回去我就得着手盖教室了,夏天雨季一到,孩子们又上不成课了,现要已经有好多学生转学走了。我就求您大笔一挥,救学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安维俊笑了,他一边慢腾腾地咽着饭菜一边说:“那容易,可你陪我吃一顿早饭就那么困难吗?”
我没话说了,主动坐到饭桌前拿起了筷子,今天不批下这经费了还真不能走,校舍得赶紧盖了。
我端起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洒,举到安维俊面前说:“来,我陪您再来一杯,舍命陪君子,你县长大人可得大笔一挥啊!”
安维俊高兴了,一口喝下自己杯中的酒,又端起酒瓶给我倒酒,我怎么阻拦也没拦住。
我是真不会喝酒,几杯酒下肚,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