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阶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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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悬殊很大的上流阶层已不多见,只是有上流意识的人还不少。酒吧女郎等服务行业的女宾不大多,几乎都是“良家女子”。顾客的质量无可挑剔。
美容院一开张,道夫很快便赢得了声誉。招待顾客并没费劲,往后就是如何使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满足了。光是技术好并不等于有扭力,必须擅于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首先是店里的设计。买下的房子不大,必须有效地利用那块狭小的空间。经过精心设计,终于达到理想的效果。顾客对他那别出心裁的设计大为赞赏。店里的服务大大地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有些女客甚至都不好意思起来。人的习惯是很奇怪的,开始对恭恭敬敬的侍候不好意思,渐渐地便习以为常,以至明知是店里的经营手段,可是如果不这样又会感到不满。
然而,要满足顾客的虚荣心,首要的一条是店老板必须是名人。当然,谁都希望是名人,但要想实现谈何容易。只要有实力就能得到承认,这个道理在学校的课本上是这样,而在实际的社会上却不能通用。即使能够得到承认,也要经过长年累月。那种平淡而漫长的过程不符合道夫的性格,不是他的理想。他要一举成名,出了名就能使顾客满足,就能激起顾客的虚荣心,就能生意兴隆。他已实现了一半。
这不能不感谢使自己成名的枝村幸子,遗憾的是她没有钱。
幸子轻微的鼾声停了。
最近有一件喜事。
青山的一家酒吧想出卖产权。房主想连房子一起出售。但酒吧方面说他们是拿出押租从以前的经营者手里承受下来的,因此,不拿出一笔相当于或高于押租的钱来就不能转让。房主说他连一半也不出,买房的人也不愿多出钱。为此,各方争执起来。酒吧方面说,是因为不景气才歇业的,买方如能承担要价的三分之一,事情都好商量。
房产面积有助坪,价值5000万日元,再添上1000万日元,6000万日元能买下来。道夫认为,那一带太冷清,作酒吧不合适,开美容院倒挺好。
他看中青山,是因为那里过去就有许多高级住宅,更主要的是,那一带有许多酒馆和酒吧的女郎。
良家太太作为客源还可以,但是不够大方,小费虽然也给,但出手太少。就是说,都是些吝啬鬼。工钱不算高,表面上满阔气,实际上很小气,往往只从找零的钱里丢给两个100日元的硬币。尽管如此,给小费的还算是些上等顾客。
道夫在村濑的店里就知道,那些酒吧的女侍们大方得很,小费一给就是1000日元、2000日元。可以说,没有比服务业的女侍再大方的顾客了,即使工钱在7000日元以上也不在乎,价钱比这个店高一倍。
近来,青山附近添了不少高级公寓,住着不少服务行业的女人。她们在一流的店里工作,生活在奢侈的气氛中,钱的来路是可以想见的,大方的原因也不难理解。
道夫想,要想赚钱,就必须招徕这种顾客。高级住宅区的女顾客从美容院的体面来说也不算差,但利润微薄,赚头不大。
从发型的流行来说,酒吧女郎也是接受得最敏感的,这一点同电视、电影演员差不多。有这些人,作为美容师也好露露本领。中流阶层以上的太太和服务业的女郎,这两种人的发到他都能做,因此,在业务上也能取得平衡。中年与青年、保守与先进、定型与试验——他的胃口愈来愈大。
可是,手里缺乏资金,没有购买青山那间酒吧所需的6000万日元。
即使有钱,波多野雅子为在自由之丘开美容院拿出7000万日元,两年来只还了不到500万日元。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全部偿还,可是如今要想借到一笔钱,仍然只有找雅子。叫她再拿出6000万日元,实难启齿,而且,雅子也不会拿出那么多钱来。半年前她就催要这笔贷款了。
一想到因为没有钱,而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丢掉那个赚钱的地方,道夫就很心痛,可是其它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融。——
背朝着这边的幸子脑袋在枕头上动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
她鼾声刚停下就醒了,一直在注意着他。
“什么也没想,我在抽烟哩。”
幸子这下把身子也转向这边,翻眼瞅着道夫。
“不可能什么也没想,准想什么了吧?”
“没有。
“胡说,你在想女人。”
“哪里呀,我在考虑生意上的事。”
“别想骗我!我从你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
“嘿,叫我怎么说呢!”
“要我替你说吗?你在想草香田鹤子。”
“你看,又来了。那女人根本没有什么魅力;而且,我如果胡来,人们是不会原谅我的。”
“要是没人指责,恐怕你早就下手了吧?”
“一睁开眼你就胡搅蛮缠。绝对不会有这种事,你放心好了、她那样傲慢,我才不喜欢呢。以前我不了解她,这次在一起搭档才知道。”
“就是啊,年纪轻轻的尾巴就翘上了天,演技还不怎么样嘛,得在什么上面敲敲她!”
话里暗示着杂志。这是枝村幸子的武器。
“对,不错!”
阻止她反而自找麻烦,只好附和。
“可以这么干?”
“你干就是了,我没什么关系。”
“于是硬充好汉?”
“这些事,就是逞强又能怎么样?”
“那么,你在想生意上的什么事?”
“我想新开一个分店,只是没有钱。”
对她提起钱的事是最好不过的,一提起钱她就无话可说了。
“分店?打算在什么地方?”
她竟问起这个,大概是要验证他刚才想的是否真是嘴上说的这些事。
“青山,那里正好有个地方。”
为了使她相信,他故意说得详细些。这当儿,幸子紧贴着他的肩膀。她那光润而暖呼呼的身子贴过来,是因为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不是撒谎。
“……反正这事已没有可能,心里很遗憾,所以老在想。”
自己也下了结论。
“你很有创业精神,不过来日方长,别性急嘛!”
回答早在意料之中。
他们起床后进了浴室。在道夫刮胡子的当儿,幸子支起一条腿,细心地擦洗脚丫。镜子里映出她那蜷曲着的脊背,脊梁骨凸得老高。整个缺陷暴露无遗。
“哎,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太无聊,就在这一带玩玩。”
幸子语调欢快起来。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
“对,到博多看看吧?”他拿开剃须刀说。
“博多我以前去过,太宰府没玩过,想到那儿去看看。”
道夫轻轻地在面盆里洗去附在刀片上的胡须和肥皂沫。
“现在去太宰府没多大意思,那里早春时节还不错,梅花有名。”
“是吗?不过没有梅花我也想去看看。那里有都府楼的遗迹,还有观音寺,又是管原道真听着钟声朝京都方向叩拜的地方。”
“还是别去吧!”
“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幸子吃惊地回头望着他。
“……不,我投不高兴,没什么可不高兴的,不过,那里没意思,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好,游览的地方别处多着呢。”
“哦,对,对了。”幸子像才想起来似地小声叫道,“这里是九州,你一定很熟悉吧?”
“唔,虽然是九州,我不是在这出生的,也不很熟悉,反正我知道现在去太宰府没什么意思。对呀,博多的市街我很熟
“是啊,你干脆叫我抽空到剧院去看看草香田鹤子的演出吧,我不会干的!”
幸子将盆里的水往他脚上乱泼。
“我怎么会说这个。”道夫叹了口气,又苦笑着说,“到小仑、门司去怎么样?从博多站乘电车约一个小时,正好可以消磨时间,还能乘车通过关门隧道。”
“我不想去!”幸子断然反对。耳边的头发沾上了水,粘在一起。‘设有你我可不想一个人到那里去。”
“你说要我一起去?我回到这里同昨天晚上一样,要到九点以后呢?”
“啊,在这之前你不打算同我见面?”
“哪里…”
“白天的音乐会是3点半结束吧? 你3点钟就没事了。就是6点钟去后台,那还有两个半小时嘛! 中间不能同我见面吗?我3点钟以前到博多,在一个好找的地方等你。”
“这不大好办,到时候我还有很多事呢,那段时间就让我自由一会儿吧。”
“想同草香田鹤子一起吃饭、喝茶?”
“你又胡说了!”
“那你到时候就出来一下, 嗯,行吗?我3点钟往剧院挂电话,叫你的徒弟柳田君转达。”
“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工作?什么呀!请你少关心草香田鹤子那样的女流氓,多想想闲着无聊的我!”
怪不得不叫我跟你到九州来!这话差一点说出口,她又咽了回去。她也不想吵架。
这次来九州真不吉利。在飞机里遇上检察官夫妇;到这座旅馆来时偏偏又乘上了大川的江头开的出租汽车;刚才幸子还要去太宰府。他感到有股不祥的旋风正在自己的周围旋转,今后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漩涡。同幸子平安回到东京以前,也许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洗完澡,房间里已准备好早餐。正要打开场盆盖时,一个女侍拉开门走进屋来。
“早上好!先生,昨天晚上的那位司机到门口接您来了。”
道夫不禁一愣。
道夫来到旅馆门口,江头善造正站着同女侍说什么。外面停着一辆蓝色中型轿车。
“啊,早上好!”江头看见道夫高兴地招呼道。今天穿着一身漂亮的西装。
“好!”
道夫并没显示出高兴的样子。
“昨天没有班,我休息,开家里的车来接你,你可要让我到后台见见草香田鹤子哟!”
原来是这个目的,他凭着老相识的关系硬是献殷勤。道夫很反感,却又不能明确拒绝。
“早上饭吃了吗?”
“嘿,正吃着呢?”
“那你慢慢吃,时间还早着呐。”江头下指示似地说。
道夫默默地正要转身进屋,他又叫住了他:
“哎,宫坂!”语调似乎很亲密,“就你自己去剧院?”
“是啊。
“要有同伴就坐我的车好了,别客气,来一个两个都一样。要是你的同伴不到剧院,可以在中途下车。”
江头知道道夫带着女人。他不光是推测,一定跟旅馆里的人打听过,刚才在门口同女侍说话可能就是谈这个。女侍看到道夫出来就转身溜走了。
道夫觉得被江头抓住了把柄,没好说什么便回到屋里去了。
他在过厅里一边走一边想,还是不让江头见到枝村幸子好,让过去的熟人见到她不仅没有必要,而且还不知那个多嘴多舌的江头会对幸子说些什么。
道夫对人说自己出生于宫崎县,那是有原因的。如果知道他实际上出生于福冈县大川市,在家具厂当过徒工,那同他平时的话就矛盾了。必须提防这一点。不论怎样,也不能让幸子知道,不,不光是幸子,连东京的那些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经历。
回到房间,幸子已吃完饭,正在看电视。电视摆在两间屋子的中间。
“哦,我要走了。”道夫站着说。
“啊,不是还早吗?”
幸子抬起头望着他。
“时间还早,可是汽车来了。”
“噢,草香田鹤子扼来的?”
“不,剧院派来的。”
如果说是草香派来的,她就要讽刺他说,对你真好啊!接着便会同他大闹一场。
“饭不是还没吃好吗?”
“好了。”
他到那间屋里去了。壁橱在那间屋里。
“我也同你一起出去吧?”
幸子站起身。
“你别走这么早,3点钟去时间也绰绰有余哩,来早了我可抽不出空。”
“可是,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多难受呀!”
一那就到你想去的太累府看看嘛。
“哦,你刚才还说太宰府没意思,不让我去那儿,这会儿又这么说,算了!”
“我想了想,觉得到那儿去要比在博多消磨时间好一些,在太宰府转一转,再到博多,时间正好。”
“好吧,就这么办,反正我原来就想去那儿的。一起坐你的车去,好吗?”
“可是,方向相反哪!太宰府在博多相反的方向,你就乘别的包车或出租汽车吧。”
道夫嘴上说着,慌忙穿上衬衫,蹬上裤子,他竭力阻止幸子同行。
“是吗?方向相反?”
“所以,你乘我的车不合适。”
“那,这样吧,我送你到剧院门口,尔后从那里坐出租汽车逛太宰府,怎么样?”
这样一来,江头同幸子说话的机会就更多了,事情更糟。
“算了吧,汽车在等着呢,不能再磨蹭了,你现在还要化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