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地鬼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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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一手经营起来的。他和有马纯之介白手起家，从一个小超市发展成现在的规模。最初他们挺团结的，可是后来在经营方式上产生了意见分歧。火灾发生前几天他们还在公司狠狠地吵了一架。之后火灾就发生了，姐夫一家也被烧死了。我本来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不过后来我丈夫帮我调查出了许多关于有马企业的事情。”
“那么，纵火犯会不会就是有马纯之介呢？”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打了个寒颤，看看周围说：“我可没这么说。警方虽然做了多方调查，但最后还是没找出凶手。可我到现在还是怀疑有马纯之介这个人。所以我们家从来不去他开的超市买东西。”
怎么看这位老妇人内心还是憎恨着有马纯之介。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是寄恐吓信的人。正太深呼吸了一口，问：
“老奶奶，您现在还怀疑吗？”
老人对正太说：“要是有证据就好了。可是现在……不过都过了三十年了。”
“还没找到纵火犯吧。还有什么人知道当时的事吗？”
“没有了。我对他们公司的情况也不太了解。要是我丈夫还活着兴许还能知道点什么。”
“什么都行啊。比如，令姐去世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姐姐好像也不太清楚五郎工作上的事。不过我知道，记恨有马纯之介的人绝不在少数。这是我丈夫通过调查告诉我的。他说那个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什么时候一定会死于非命！”
第三章 祸起萧墙
（1）
正太回到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了。
妈妈下班了，爸爸也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了。
吃完晚饭，正太躺在自己床上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死于火灾的一色五郎的小姨子的话着实让人玩味。她的意思是火灾有可能是人为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有马纯之介干的。至少他们一色家的人是这么认为的。这样一来，恐吓信的发出人很有可能是一色五郎的亲人。
但是，事实究竟是什么呢？如果说是有马老人是纵火犯，那么他同时也是杀人犯。
为这种人干活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如果老人不坦白说出有关火灾的内情的话，要找寄恐吓信的人可就难了。
“正太，我们正准备吃有马家的甜瓜。”妈妈说道。
爸爸和直美已经在厨房集合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网瓜。我们店可没卖过这么大网眼的。”
妈妈在车站附近的超市工作，她满意地看着盘子上的甜瓜。
“有马家进的货肯定便宜了。他们家的超市还有卖高级水果的专柜呢。”
爸爸说着，连勺都来不及拿就抓起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好吃，熟得刚刚好。”
“真的很好吃，我也想去有马家做客，生在有钱人家真好。那样就能每天吃美食了。”
直美用手指擦去沾在嘴角的果汁，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不行的话，至少也得傍上个有钱的公子哥。正太，怎么样，有马家有什么合适人选吗？”爸爸问道。
“有个三年级的小子，是有马纯之介的孙子。不过看上去靠不住，在班上经常受人欺负。”
“不错嘛！跟直美只差一岁。你要跟那小子搞好关系，把他带到家里来玩儿。然后再把他介绍给直美，将来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妇。这样爸爸也老有所靠了。”
“孩子他爸，别说些没边的事，赶紧吃完去泡澡。大家都排着队呢。”妈妈不耐烦地说道。
正太趁他们还没开火的当儿，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响起了雨声。拉开窗帘，只见雨点敲击着窗棂。
白天明明晴空万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周日。
上午十点，千佳一身雨装过来与正太会合。
“正太咱们走吧。”
他们要去写乐敬老院。正太也披上雨衣，推上自行车走到门口，发现小勇正等着呢。
三人来到若月他们住的四层楼，发现他们俩还穿着睡衣。
“来得早啊。昨天半夜还出去了一趟，所以今天就睡了个懒觉。”
军平搔着头皮打了个大哈欠。
“是去喝酒了吗？”千佳不懈地埋怨道，却闻到他嘴里有一股大蒜味。
“不是白酒，我们只是喝了一点点绍兴酒。不过，那家店的饺子里放的大蒜太多了，到现在我嘴里还有一股怪味。”
“你们去吃中国菜了？”
乙松肯定了正太的推测。
“就是黑矶町那家店。”
“那个叫晶山的中学生家开的？”
“没错，我们跟他父母谈了半天，后来还把他本人叫出来问了很多问题。”
“果真是那个中学生干的吗？”小勇上来就问。
“那小子好像也是为了挣点零花钱被人利用的。你们先坐下，听我们说说详情。”
军平自己先盘腿坐下了。
原来他们是昨晚八点去的黑矶町那家中餐馆。先要了点菜，然后就跟店主的老伴攀谈了起来，进而也就把话题扯到了他们的儿子身上。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那是个不良少年，经常在外面游手好闲。他们还打听了有马的事，主人对此好像一无所知。吃完饭他们就到城内不良少年经常出没的地方去找，最后终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看见一帮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其中就有晶山，他的名是真悟。两人向他打听了不少情况。
（2）
刚开始他还装傻，不过谁让他的对手是老刑警和连环抢劫犯，两下威逼利诱就吓得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是上个月中下旬左右，他也和昨天一样在便利店门口扎堆，有个男人主动跑过来跟他搭腔。那男人交给他一封信，让他转交一个叫有马小司郎的小孩，然后再让小孩把信交给他爷爷。酬劳方面，他答应先付两千块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三千块。本来说好由真悟直接把信交给小司郎，不过他认为这样多少会冒点风险，所以找了个不认识的小孩，也就是裕一。
“他倒不是因为看过信才有所防备，只是觉得酬劳太高而且托他的男人看上去有点来头不正。”
“看上去来头不正？”军平点点头。
“他一身黑衣，还用帽子和口罩遮着脸，显然是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个子比晶山高十公分左右，也就是一米八上下。”
“是个大高个儿啊。”
“在交过第一封信后的一周，又在便利店前见了那男人第二面。男人付完上次欠的三千块，接着给了他第二封信和两千块钱。他用和上次一样的方法把信交给了德永裕一。第三次依然是故伎重施，不过这次还没拿回那三千块，所以他估计还会有下一次委托。于是天天在便利店门口守株待兔。”
“那么，那个黑衣男人就是真正的犯人了？”
军平哈欠连天地点了点头。
“但是，那个叫晶山的中学生终究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也是徒劳。”
小勇叹了口气说道，然而乙松却不赞同。
“并非如此。那个男人能够在信交出去后确认有马先生是否收到，仅凭这一点我们就能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很多。因为有马先生并没有将受到恐吓信的事大肆宣扬，而只是告诉了家里和公司的一小部分人。也就是说，犯人是和有马先生很亲近的人，或者有可能是得到内部消息的人。”
乙松的推理的确很有道理。恐吓信送没送到，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们昨天也有收获呢。”
这次轮到千佳发表和一色五郎的小姨子谈话的结论了。不用说，这一定是个能吸引军平和乙松的话题。
“二丁目的邮局近在咫尺嘛。不过话说回来，一色五郎家的火灾也的确是该调查一下。”
乙松看了看军平。
“三十年前还是我当刑警的时候。烧死一家五口这么大的事，应该进行过大搜索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这个案子我没有负责吧。”
军平的部下里还有人在当警察，可以拜托他们去调查。
“我还拜托爸爸帮忙调查这案子来着。”
听千佳这么说，军平考虑了一会儿说：
“这也是必要的，还有一点想借助你爸爸帮忙。就是有马家的家庭和公司情况。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恐吓信的事好像跟三十年前的火灾没有直接关系。应该不是忌恨有马纯之介的人。”
然而，在他们展开进一步调查之前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得知这一点是在回到家的短短半个小时后。
“午饭买点什么吃呢？”
爸爸没去打高尔夫，难得在家休息了一天。
“我要饺子和拉面。”
正太可能是在军平他们那儿刚听完黑矶町中餐馆的事，所以馋起中餐来。
“我不吃饺子，拉面就够了。”直美马上回答道。
“好的，那我就来米饭和拉面吧。正太，你给来来轩打个电话好吗？”
正太按爸爸的吩咐给町内的中餐馆打完电话，刚挂上就有电话进来。
“喂喂，我是关屋，请问正太在吗？”
“乙松吗？我就是。”
“是你吗？我再过五分钟来接你，你到小区门口来等着吧。”
“出什么事了？”
“嗯……”
乙松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还记得有马家那个坏小子吗？就是有马先生的外孙樱田卓哉，他昨晚在市内出事了。现在住在大手町一家医院。而且看上去不是普通的事故，我和军平现在去向他本人询问一些情况，你们也跟着来吧。”
“你给千佳、小勇打电话了吗？”
（3）
“刚打了，他们都去。”
“那我也去，在小区门口等。”
看见正太慌慌张张地做着出门的准备，爸爸不高兴地说：
“你要出去吗？那午饭怎么办？”
“我回来再吃，帮我收好了。”
正太飞奔出门，千佳撑着伞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樱田卓哉就是那个骑摩托的青年吧。关屋说事故有可疑，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说不定是和那些恐吓信有关吧。”
“就是说不是所谓的事故，而是表面像事故的人为事件。”
两人说着说着，一辆黑车开了过来。
“久等了。坐在后面吧。”
坐在驾驶席的乙松伸出头来说道。后座的车窗也开着，小勇就在里面。
两人一坐上车就开了。雨小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卓哉被谁盯上了吗？”千佳喘着气问。
“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回去之后，我们接到有马先生的电话，说卓哉今天早晨在市内发生了交通事故，被送进了大手町的市民医院。刚才征求了他个人的意见，说是有必要把事情的经过跟咱们解释一下。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既然与咱们联络了，可见不是普通事故。”助手席上的军平镇定地说道。
“看来恐吓信并不是单纯为了吓人的。”乙松驾车注视前方说道。
大手町的市民医院位于市中心，在古城墙遗迹的附近。到挂号处一问，得知樱田卓哉住在外科病人楼。他们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里面已经站着几个人，那些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正太他们。最吸引正太他们注意的就是站在病床前表情凝重的樱田夫妇。
“是若月先生吧？把您请过来真是对不起。”
一个圆滚滚的、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我叫有马市太郎，昨天因为在出差所以没能见面。我是晶子的丈夫。”
他拿出名片递给军平和乙松。
“我是若叶军平。卓哉的伤势怎么样了？”
“啊，摔倒的时候腿骨折了。不过总算没有伤到性命。”
“是在哪儿出事的？”
“说是在城墙的大手门前。昨天夜里他和朋友骑摩托去城里兜风，凌晨三点左右准备回家，于是和朋友分手开到大手门的时候，后面开过来的卡车突然靠了过来……”
“这是偶然还是故意的呢？”
忽然，床上传出一个声音。
卓哉的脸色比昨天差多了，他望着军平他们开始说道。
“肯定是故意的。我是贴着路边骑的。他突然靠过来……那一段路很宽，又没有十字路口，还是单行道。他没有理由改变线路。”
循着这个声音，军平来到了病床前。
“看到你精神这么不错我们也放心了。你是说对方是故意靠过来的，然后你就被挤倒了。算你命大，要是不小心被卷到车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跳车了。按了刹车之后，我整个身体就飞了出去。然后就摔到人行道上，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已经在这里了。”
“你对对方的车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今天早上警察来问过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当时我的后视镜有些晃眼，当我察觉往旁边看的时候，已经跟卡车车身并排了。我一惊就跳了出去。”
“那辆卡车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