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地鬼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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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长女有马晶子。我的事业现在已经全权交给了她的丈夫──有马市太郎。今天他不巧正在出差,下次再给你们引见。站在旁边的就是我孙子──小司郎,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得到老人的命令,女人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男孩腼腆地瞅着正太他们。
“这两位是若月先生和关屋先生。还有六年级的哥哥姐姐们,猪木正太、立川勇和高见千佳。”
小司郎像被老人的话击倒一样,赶紧低下头。
“对了,小司郎,你正好把收到书信的事跟哥哥姐姐们讲讲。”
听到老人的话,小司郎迅速看了一眼母亲,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在放学的路上,小裕交给我的。他说让我把它交给爷爷。”
“前段时间要说清楚究竟是几月几号,还有不能说小裕,要说全名,知道吗!”老人不高兴地说着。
母亲开口了:“第一次是五月二十号。这孩子是黑矶小学三年级一班的,是和他同班的叫德永裕一的孩子把信给他的,还说要转交给爷爷。对吗,小司郎?”
小司郎完全同意母亲的话。
“那封信就是恐吓……啊,对不起,就是提到过的信件吗?”军平似乎想从老人身上挖掘些什么似的,紧紧盯着老人。
“是的,稍后会给你们看信的。这只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在五月三十号,正好是十天后。同样是同班的德永君。最后一次也就是三天前的六月三号,仍然是通过德永君。”
妈妈说到这,有马老人咳嗽了一声。
“对了,町子夫妇到了吗?”
“是的,三十分钟前到的。阿护应该在安昭的房间。町子正在帮忙准备午饭。”
“也该来给我打个招呼吧。”
“可能是因为有客人在吧。”
“得了。你们可以下去了。”有马老人用手势赶走了他们两人。
(8)
母子两人离开后,有马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打算吃完午饭再慢慢聊的,事已至此我就把原委跟你们说白了吧。实际上,就是我这个孙子受同学委托给我送来了这些信。”
老人从身边的手提包里取出三个信封,全是最普通的茶色信封。上面既没写收信人也没写寄信人。
“拜读一下吧。”
军平拿起其中一封信,倒过来抖了抖,从中间掉出一封三折过的信。
“我想指纹调查是不可能了。不仅小孩子们摸过,我家里的这些人也都摸过。”
看见军平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老人解释道。即便如此,军平还是只捏着信纸的边缘打开了它。这是一张白纸,上面贴着几行文字,好像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有马纯之介:
你可能早就忘了,而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进行我的报复。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你痛苦的表情。
五郎
正太伸着脖子读信上的内容。有马纯之介就是眼前这位老人,也就是说叫五郎的这个人要向有马老人复仇了。
军平又取出下一封信。
有马纯之介:
想起我来了吧。我要你偿还三十年前对我犯下的罪行。
我要将你们一家连根铲除。最后再杀你。
五郎
军平默默地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有马纯之介:
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你再怎么提防都是徒劳的。你还是等着受死吧。
五郎
读完三封信,军平点上烟大口地吸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恐吓信啊。而且针对的不单单是有马先生您一个人,还要加害您的家人。”
“没错。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信是交到我孙子手里的,我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盯上了小司郎。”
“有马先生应该是认识这个叫五郎的人吧。三十年前你们有过什么恩怨吗?”
有马老人垂下双眼:“我想应该是一色五郎吧。”
“一色五郎?”
“五郎这个名字和三十年前的时间联系起来,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但是,一色五郎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早就死了,而且连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人世了。”
“噢……”军平和乙松对视了一眼。
“这些信写得好像我做过什么坏事才遭人记恨似的,其实我绝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那只是个不幸的事故。五郎家发生了火灾,全家人都烧死了。他在事业上的确是有些偏激,不过那只是工作上的问题,他个人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我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他的家人的关系也很不错。没想到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反目成仇。”有马老人秃顶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闪起了汗光。
(9)
“对不起。您说发生了火灾,也就是一色五郎家的火灾导致他们全家人都被烧死。那么,这个一色五郎和会长您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现在的有马产业创始时的合伙人。创办这个超市的原本是我和五郎两个人。最初在市内只有一家店,后来不断增加,到五郎死之前县内已经有五家店了。但是,办超市总是有个极限的,于是我就筹备增开新的加油站,五郎就是在这之前去世的。”
“也就是说,您和这位一色五郎当时因为事业的事曾起过纠纷。”
“也不是什么大事。五郎的方针是把事业集中在超市,而对进入石油界抱消极的态度。就是这么点小事。而且最后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时,乙松突然哼哼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有马先生没有任何过错,为何这次不联络警方呢?信的内容简直生死攸关啊。而且有可能第一个目标就是令孙。要是这样的话,最好是尽快报告警方,采取相应的行动吧。”
乙松观察着老人的表情,突然老人笑道:“关屋先生,我活到这把年纪也经历了不少事。像这样的恐吓信也接到过好几封,有说在我店里装了炸弹的,也有说要杀我的。不仅是恐吓信,还差点被刀刺死。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恐吓信。我担心的是信是通过我孙子交给我的,而且签着一色五郎的名字。我刚才也解释过了,一色五郎一家早在三十年前就应该全部丧生了,如果是他的亲人对我怀有毫无根据的仇恨,又为什么在沉默了三十年后突然发难呢?为什么偏偏是在三十年后的今天传来这样的恐吓信,才是真正让我不能释怀的。”
“您想跟我们谈的与其说是要我们当您的贴身保镖,不如说是要我们帮您找出寄信人。但是这样的话,请专业调查人员不是比我们更合适吗?比如拜托侦探所找找一色五郎的亲戚什么的……”
“这当然已经进行过了。过去曾经彻底调查过一遍,想查有可能寄这种信的人,但完全找不着头绪。”
“那么,是小司郎吧。给他信的同学呢?”
有马老人探起身,“说实话,这件事还想借助各位的智慧。对于把信交给小司郎的叫做德永裕一的孩子,是否能请几位暗中去查一下他。第一次接到信时,我女儿也就是小司郎的母亲就去过裕一家,询问了一下详细的情形,但是一无所获。只听说是上学时偶然有个不认识的叔叔拜托他的。第二次也是同样的回答,因为没有什么进展只好去拜托了他们班主任,结果却把事情弄糟了。原来裕一这孩子经常欺负我们家小司郎,这次更是因为事情被闹到了班主任那里,对小司郎欺负得更凶了。我孙子害怕得不得了,叫我们别再问裕一关于信的事了。”
“您与其说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更多的是担心令孙吧。”军平似乎很能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这是原因之一,再者,大人和孩子之间不便深入交谈,我想你们孩子之间是不是更容易沟通些。”有马老人将视线投向了正太他们。
第二章 恐吓信的发出者
(1)
十二点整,穿和服的女人准时来敲门。
“饭菜都准备好了。”
有马老人环视了所有人:“边吃边谈吧。”
正太跟着穿和服的女人,这次是朝门的反方向走去。穿过一扇双开的镶着玻璃的门后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正中摆着张细长的桌子,周围有二十多把椅子,已经有六个大人和孩子并排坐在那里。
正太他们并排坐到了靠窗的一边。
当有马老人在最里面的一张椅子上坐定,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女仆便端起酒瓶绕席给大家斟酒。看上去像是葡萄酒。给正太他们准备的则是果汁。
每个人手里都有饮料后,有马老人开口了:
“今天我请来了几位客人。因为还有人没有来打过招呼,我看还是先介绍一下客人吧。这位是若月军平先生,旁边这位是关屋乙松先生。然后是猪木正太君、高见千佳小姐和立川勇君。我请他们来的原因你们都应该很清楚吧。”随着老人的眼神,大家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请允许我简单介绍一下家人。这里坐的是我的长子,有马安昭。虽说是在自家公司工作,但是生活不太规律,让我伤了不少脑筋。”
坐在老人左手旁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微微低下了头。说他是老人的儿子,个头上似乎高了点,长相也不太像。
“旁边是刚才见过的长女晶子,孙儿小司郎和弥生。弥生好像还没介绍过吧,她是若叶女子高中的。”
坐在小司郎身旁的姐姐微微一笑。若叶女子高中是位于平岛市中心的私立名校。
“他们对面是次女一家。女婿阿护是个画家。接待室里那些拙作就是他年轻时画的。单凭那种作品是填不饱肚子的,所以还在高中当美术老师。现在是哪儿的老师来着?”
有马老人转过身去,这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有点神经质的男人就扫了正太他们一眼,然后低下头。
“叫三坂的男校。”男人答道,他身旁的女人反而站了起来。
“我是次女樱田町子。请多关照。”她微笑着向在座的各位点头示意。
“町子,卓哉呢?”老人问道。
“那孩子还在睡,我没带他来。”
“哼,他还是骑着摩托到处乱窜吗?还在上专科学校吗?”
“这个……”
“家长不好好教就变成这样。看看弥生,在班里可是第一。”
“弥生是个例外。在这样的家庭就算心里不愿意,表面也被教化得老老实实的。再说姐姐和我的脑袋生得也不一样啊。是不是,姐姐?”有马的次女看着长女晶子说道。
“你少说两句。”她丈夫在一旁小声制止道。
“行了。总算介绍了一遍,咱们先干杯吧。欢迎各位!”老人把酒杯高高地举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举起来。
趁大家喝酒的功夫,盛汤的盘子也摆好了。是凉的浓汤。喝完汤,一大盘鱼又端了上来。这应该是用刀叉吃的,不过盘子两边摆了好几套刀叉,真不知该用哪套好。
这时,关屋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是想用筷子。”
接着,军平也说:“我也觉得筷子更好使。”
女仆马上拿来了筷子。
“我也换成筷子吧。”正太小声嘟囔着,斜眼看了看千佳,她正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拿起最外侧的一套餐具开始吃了起来。正太没办法只好依葫芦画瓢。菜是鳟鱼或鲑鱼片加上奶油之类的东西煮的。旁边佐有香味很浓的蔬菜。吃完这道,下一道是用蒟蒻凝固的肉片。接着是鸡肉,这样一道接一道地上来。军平和乙松的身旁站着两位女仆,为他们把菜切到方便用筷子夹食。
(2)
这时坐在正太斜对面的有马先生的长子搭腔道:
“你们是小学生吧,念几年级?”
“六年级。”千佳回答道。
“那只比小司郎大三岁。听说有位妇产科医生的公子,不知是谁?”
“啊,是我。”小勇慌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答道。
“是松崎町的立川妇产科吧。诱拐婴儿的就是你们那儿吧。”
小勇尴尬地点了点头。
“真是场灾难。被一些奇怪的人给盯上。我也成了目标之一,真是麻烦。明明与我们无关却被凭空卷了进去。三十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不过大姐们好像已经出生了吧,是不是也该负点责任呢!”
次女町子马上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一直在有马财团供职吗?哪像我,都已经嫁出去的人了还要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你说得倒是没错。不过又是谁每月从这里拿家用呢?”
“我拿了又怎么样,这是我作为女儿应有的权利。”
“见好就拿,有难就逃,是不是太自私自利点了。”作为老人的长子,故意说给有马老人听似的。
“安昭,在客人面前你给我闭嘴。”
说完,长子就低头不语了。
这时,饭厅的门啪的一下开了。一个身穿无袖牛仔上衣、里面的衬衫略脏的青年闯了进来。他的头发染成金色,两耳戴着牛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