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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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侍立的婢女颔首低眉,无人出声,面上表情看不真切,可微弱烛光下各人面上又皆有那么一抹暗暗的绯红。
寂静的夜里,似有似无,时轻时重的声响钻出珠帘,回荡在空荡的殿堂内。
那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之声。。。
嗯嗯啊啊的声音在深夜的青冥阁内格外清晰,慕洋看着身下辗转承欢的少年衣衫尽褪,娇喘连连。可他自己身上的薄纱却丝毫未有滑脱,心神也平静的出奇。于是更加卖力的冲刺着,本该是□涌动,心绪却是格外的清明。一下一下像是发泄一般的用力顶入,毫不怜惜。
本该是很爽快的事情,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
又做了一阵,慕洋干脆停了下来,一翻身,仰面躺在床榻上。
能爬上教主卧榻的男孩子总是有些功夫,这孩子也是个有些眼色的,见教主突然停下动作,虽然刚才被弄得有些难受,却还是很殷勤的翻过身帮教主揉捏着肩背,“教主,可是小阮伺候的不好?”
他的声音清亮之中带着软糯,很是好听,可慕洋却闭上了眼睛,皱了皱眉,某名的感到心烦。
“下去。”
“教主~” 小阮有些撒娇般的轻唤他。
“下去!” 这回的言语间已是带上了深深的不耐。
“是。” 虽然感到委屈,可小阮也倒不是第一次服侍教主,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拉过衣服裹上身子,行了礼就推了出去。
室内又剩下了他一人。
慕洋一手支在脖颈处,斜倚在床榻间。
帘上珠子碰撞发出嗒嗒的声响,方才激烈的情事留下一室的淫靡气息,慕洋第一次感到很厌恶。他从来都是个放纵的人,对于爱欲情事,从来都不曾节制过,也颇为享受,可这还是第一次从头到尾都无法专注。。。
脑中一直挥散不去的,是那个白色的身影。。。
闭上眼睛,就回到了午后的玄冥坛。。。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卧着,眉目间定是恬淡温婉的,像是一团柔软蓬松的棉絮,若是笼在怀中,应是会平复了心中所有的不安宁,填补了胸腔所有的不完满。
忽然就觉得那软榻上安卧的人,就是自己的爹亲。。。
温润如玉,柔情似水,自己在爹亲腹中之时,爹亲也一定是像他这般慈爱的揉抚着自己,把满腔的心疼宠爱诉说。
把手探向墙上的暗格,慕洋小心翼翼的托出一个小匣子。檀香木的盒子,看不出年代来,却是被数次的抚摸过显出些油亮的光泽。匣子的主人很是珍爱这物件,轻柔的掀起盖子,几封泛黄的书信躺在丝绒的内里上。
慕洋把那十几封信取出来,却并不抽出信纸来看,只是一遍遍的用手摩挲着。
除了未开封的那一封,这里的每封信他都不止读了一遍,甚至都可以背下来了。
是的,他忘不掉的,记得死死的,这样的仇恨怎么可以忘记!爹亲太过宽厚,委屈了自己一辈子,爹亲不计较,可是并不意味着他慕洋可以不计较!
爹亲的信里,字字句句,情深意切,字里行间皆是对那人满满的爱意,虽说是留给自己的书信,却更像是对那人的爱情纪念。
还是忍不住抽出了信笺,早已是淡淡茶色的笺指却仍旧平整如初,看着上面清秀的字体,堂堂幽溟教心狠手辣的慕教主,竟然红了眼眶。
见字如面,每次读着这些信,慕洋就觉得好像爹亲就在他身侧无限怜爱的瞅着他一般。
展开信笺,借着昏黄的烛光读着上面的字句,却又更像是默念着心底牢牢记住的那些话语。
“初初听闻你的到来,说不上是喜是悲,并非因为身为男子却要承担孕育之责,只因不知你的未来将会如何。欣喜,因为你是教主的骨血,忧愁,因为你同时也是神教的圣婴。原谅爹爹的矛盾,可总归还是爱你。。。”
“。。。当初服下那颗药丸时,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可现在想来,却也不曾后悔。就算没有忘情蛊,我大概仍旧会钟情于教主。孩子,你是可幸的,爹爹很确定,你是爱的结晶。。。”
“。。。该如何保住你,这是个困扰爹爹多时的难题。可今日长老的一番话似乎解了惑,只是这么做,今后的日子便难熬了。不舍难舍,却总还是不得不舍,这竟是无法的办法了。可有你在爹爹腹中陪着,日子兴许也就这么过了。记得,你父亲该是爱你的,而爹爹也是爱你的。。。”
“你也是个急性子,长老来诊脉,说近几日你便要临世了。能不能保下你,也就看这几日了。很难撑下去,原来违心的话说出口竟然连自己的心也是痛的。为了你,爹爹再难也一定会撑下去的。。。”
“心里爱着,却不能说爱,心里有些苦涩。看教主也被折磨着,总觉得是自己的罪过了。可是每次看到小洋的惹人怜爱的模样,爹爹就觉得,值了。。。”
“。。。不知所措,或许一直以来都是爹爹自作多情了,本以为他也是爱着自己的,罢了,至少曾经听过他说爱的。。。小洋,或许你只有爹爹的爱,但这份爱却是实实在在十成十的爱。你也会爱爹爹的吧。。。爹爹有你,知足了。。。”
“教主也要有自己的家,小洋也会有弟妹,但爹爹就只有小洋了。爹爹其实是盼望小洋不必卷入这样纠缠难解的情网之中的,可你终将要成为这圣教至高无上的神,只愿再不要踏上爹爹的老路。不被世人所容的恋情,终究还是无法长久。。。”
读着读着,慕洋胸腔内就翻腾起怒火,这最后的几封信,不论读几次,他的火气都只增不减。
又一次,慕洋攥紧了拳头,连不长的指甲也嵌进掌心,就要滴下血来。。。
爹亲,不是因为那爱恋有违世间常情,错就错在,你恋上的那人,太过绝情。
慕容青潼,既然你不爱爹亲,既然你中意那个女人,为何还要锁住他,为何连死也要带他一道?
我该唤你一声父亲么?可你不曾给过我疼爱,你的所有关心怕是都给了那女人和她留下的种了吧!
你利用爹亲至此,绝情若斯,你让爹亲伤心绝望到无以复加,所以,我就偏偏要毁了你爱的东西!
慕洋眼中戾气大盛,一抬手掌中内力迸发,正击中那流光溢彩的珠帘。霎时帘散珠落,玄紫色宝珠滚落一地,再聚不起。。。
许是下午穿堂风吹得狠了些,当晚,篱瑾突然就发起热来。
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颊,顾朗坤是心疼的不行。天色晚了又不敢打扰常长老,顾朗坤只能用些土法子给他退热。额头上的手帕半刻一换,端来热水给他一遍遍的擦身,热姜汤煮了一大锅让他多喝些,顾朗坤是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
可是他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主却是颇不配合。
滚开不久的热水烫手的很,顾朗坤顾不得许多,空手就伸进去摆毛巾,烫得他英挺的双眉都蹙到一块儿去了。拿着毛巾,正想要揭开篱瑾身上裹着的锦被,病中的那人竟然扯着被子不让他掀。
“篱儿听话,师兄给你擦擦身子,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顾朗坤权当他是害羞。
“不必了,师兄歇下吧,篱瑾没事的,不必麻烦师兄了。” 篱瑾一句话说下来都喘了三次,还逞强的不愿让顾朗坤近身。
“你到底是在别扭什么?” 看他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还是咬着牙和自己死扛,顾朗坤也有些火大了,“你这么下去对孩子也不好,别闹了!”
不再理会他的拒绝,顾朗坤一把就扯开了他身上的锦被,篱瑾本就烧着,自然是没他那般的力道,身上又正是不舒服,被他拉开了中衣,也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顾朗坤怕他再受风,只是拿着毛巾探进他中衣里面,擦过他一寸寸的肌肤。擦到他腹间的圆隆,顾朗坤感觉到微弱的胎动,心里不由感叹这孩子总还算是孝顺,今夜是难得的安静。
指尖划过他滚烫的皮肤,顾朗坤自认不是那般容易动情之人,可是这样给病中的篱瑾擦身,他竟然也弄得口干舌燥。
正暗骂自己的不堪,一抬眼,正看到篱瑾难耐的急喘,他挺了挺身子,头在枕头上摆了摆,很是不适的样子。
顾朗坤连忙收了手,把手帕丢在盆里,帮他翻了个身。身上一发热,总是酸疼无力的很,对于现在的篱瑾铁定是难熬的折磨。
这个样子的篱瑾很让人的心疼,抿着唇不吐一言,心中极度抗拒,却无力推脱顾朗坤的照顾。
顾朗坤一会儿给他擦身,一会儿就又要帮他翻个身,换个姿势,再帮他揉捏一下身子,竟是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顾朗坤在床边守了他一夜,一直不曾消停下来。天边的启明星亮起的时候,热度终于退了下去,见他睡得安稳,顾朗坤才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来。。。
可他却并没有睡实,生怕篱瑾再病起来,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东西拂过自己的面颊,痒痒的,滑过自己的眉眼。。。
那人很小心,想来是不想要吵醒自己,却又依恋不舍的在自己面庞流连,描摹着自己的五官。
描摹着自己的眉眼,揉开自己眉心的纠结,又流连在自己的双唇间。。。
有些滞顿的睁开双眼,那只落在自己鼻尖的玉手顿了一下,就要缩回去,顾朗坤一把捉住那雪白的腕子。
“篱儿!”
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那里水波荡漾,惊慌也掩不住痴恋的颜色。
“篱儿,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顾朗坤急切的追问,看到那样的眼神,他几乎兴奋的要大喊出声,他几乎可以确定,他没有失去他的篱儿。
“师兄在说些什么呢!篱瑾不过是看师兄为了照顾篱瑾整夜不得安眠,心下愧疚而已。” 篱瑾眼神躲闪着,仍旧在辩白。
“不,不是的。篱儿,你到底在遮遮掩掩着什么?我看得出你眼里的爱,我看得出的!你骗不了我的!” 顾朗坤却是对他的敷衍无感,仍旧执着的追问着。
他眼中闪动着兴奋,扳着篱瑾的双肩对上他黑曜石般的双眸,在那里面,他隐约发现了爱恋的色彩,因而更加确定了。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极大boss其实是慕洋的爹爹啦~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慕大教主这么纠结,就是因为他恋父啊!当然,他也是个没搞清楚所有事情真相就瞎炸毛的。。。
嗯,我争取中秋节完结这坑,感谢大家支持~
21/09
往事
“师兄。。。”
这一句轻唤,让顾朗坤有种恍惚之感,就好像回到从前一般,他屏住呼吸等待篱瑾接下来的话语,满心期待。
“我——”
篱瑾正要说下去,一声突兀的撞击声从屋外传来。
“砰!” 木质的大门被一股强劲的内力冲撞开来,顾朗坤心下顿时一沉。再无心顾及被打断的追问,只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他心里祈祷着,不要是教主。。。上次侥幸躲过教主的追问,可现下若是让他见了篱瑾的模样,不需思考便知自己竭力瞒下的事实。
听到外间的动静,顾朗坤知道定是有人进了玄冥坛。这圣教上下,除了玄冥坛的主人右使,便只有教主和左使可以自由出入圣坛。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心绪,顾朗坤冲篱瑾笑了笑,“篱儿,你烧退不久,在床上好好歇着。有客上山,师兄出去看看,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吧。”顾朗坤不管篱瑾的抗拒,扶着他躺回床上,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下,转身出了卧房。
院中树下,红衣男子金发飞扬,负手背身立于中庭。这次侍立在一旁的,不是夏秋冬三护法,而仅是常长老。
落入眼中的仅是一个背影,顾朗坤却从心底感觉的一种浓重的压迫感。今日的教主,似乎气息不顺,而独独携了教医上山,也太过可疑。
心里藏着事情,总是再不能若从前那般随意,一点点的不同都会让心吊得高高的。
不论如何,总是要面对的。
顾朗坤走上前,躬身抱拳行礼,“教主。”
那人极为优雅的回转过身来,金色发丝扫过肩头,如流动的光波一般倾泻而下,额前的那缕发丝是刺目的血红。
“本座今日是为探望小弟而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