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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10 爱或不爱没关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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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一个呢?”
我不能让他绕进去,我还要写他离婚的报告文学,所以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你先说离婚的事我再告诉你。”
“我半年前离婚了,没有孩子。”
他说的很简单,我不好找素材,虽然知道他和前妻是因为生育问题离婚的,但这样私密的事随便张嘴问还是太唐突了,所以我绕了个聪明的小弯子。
我问:“为什么不要孩子,你也不年轻了。”
杨宪奕绷直的唇线又弯了,我感觉这次是心怀不轨的笑,他笑的时候不像严肃起来那么吓人,但是他的笑带着老狐狸一样的味道。我虽然逻辑思维能力不差,会看人,但是我对老谋深算的人很怕。每次都是我被别人勾心斗角,就好比早晨根本没看出关浩不带我去温泉的心思。
我猜测了一把他的答案,男人都顾忌面子肯定不会实话实说,我想着要怎么戳破他虚伪的面具,给他个下马威,报刚刚一闷棍的仇。
他干了杯子里的酒,收敛了笑容,沉默良久才玩味的盯着我说。
“等着以后生,你有意见吗?”














落入陷阱了?!







“没有,当然没有。”
干笑了下,我主动帮他倒酒,酒瓶还没碰到他杯口,我就反应出来自己答得不妥,我后悔了,马上改口“我有。”
“没关系,说说你第六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他又绕回到我的身上,我刚从上个陷阱里爬出来,勉强招架住,随口说了个“两年前。”
“那是很久了。”杨宪奕透过杯子在看我,我赶紧往第五个男朋友身上想,怕他又问细节,而且还要编的得当,结果我费劲编到初恋了,后面他却没再问,大半的时间就是只喝酒,听听音乐,望着窗外来来往往散步的陌生人。
他这么能喝酒我没想到,我们又点了一瓶红酒,他给我倒了大半杯。关于他和前妻的故事我想等他半醉了再问,所以就开始东拉西扯些和自己不着边际的话题,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方睿慈的婚礼。
他话不多,说了没几句我们不约而同都沉默了。
我以前经历的几次相亲,恨不得两个人拿着户口本、毕业证书、各种资质证明一样样匹配,条件合适就继续谈,不合适就结帐走人,很少耽误太多时间。可这次不一样,好久我们就这样不说话,我也不看他,抬头看了会儿二楼的广告片,还跟着笑了笑,广告片看完了,我才偷偷瞄了眼手机,竟然快九点了,再不绕到正题上就没时间了,我和他不可能再有见面机会。
看看桌上的酒瓶,又喝了大半,我感觉差不多了,就抓紧时间问他。
“那个,你为什么离婚啊?”
他从窗外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敢太赤裸裸的盯他,就直着眼望着他衬衫的领口,他没笑,看起来有点厉害。
“你好像对我离婚特别感兴趣。”
“没有啊!就是随便问问。”我感觉他话里不像醉了,想再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手挡住了酒瓶。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他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我听清了却没听懂。我不知道他指哪件事。
昨天一共也没几件事,一是我在大厅险些摔倒,二是我在婚宴厅摔倒了,最后是我喝醉了,在饭店房间睡了一觉。
难道我还做什么了?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我皱紧了眉头仔细回想细节,什么都没有了,方睿慈姐俩包括方妈妈给我讲的前前后后的经过也只有这些。
“什么事?”我追着问他,可他脸上瞬间闪过的认真消失了,他微微对我笑了笑,好像馆长宣布要给我涨工资前一刻的笑。那一刻,我以为我被学校开除了,大家知道了我和关浩的事,但其实,馆长只是要给我涨工资而已。
“没什么,记不起来就算了。”他靠回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介意我抽支烟吗?”
我的魂魄还在他刚刚说的事情上,顾不得和他在意这些小事,只是摇摇头,咬着嘴唇开始一遍遍回想昨天的事。从早上我起床那一刻想,一直想到我吃完爸爸妈妈准备的小蛋糕又上床睡觉。
他一定是钓我胃口,或者干脆吓吓,昨天除了送我回房间休息,我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就睿慈的说法,我进门就睡了,很乖,酒品很好没有吐,只说了一些梦话而已。
想到说梦话,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餐厅里的冷气一下子太冷了。我爱说梦话,小时候爸爸给我讲完睡觉故事,我自己在梦里还要说上几句,有时候还哼歌,当然,撇清暧昧那段时间梦里也哭过。
我改不了这个毛病,但是昨天我说什么了吗?或者他听到什么?
我不敢问,一问很可能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我可能提了关浩或冯纶的名字,否则他今天不会问我很多男朋友的问题。
我说没说冯纶喜欢大胸女呢?或者关浩已经结婚了的事?
我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吃饭过后的气定神闲荡然无存,我又开始觉得热,脑门直冒汗,用餐巾擦了好几次。杨宪奕却始终对着窗外的景致抽烟,把烟灰弹在窗边的烟灰缸里,没有看我。
我待不下去了,也不想知道他和前妻那些破事了,我在意自己的隐私被窥探,那样的感觉很不舒服。
腾的站起来,我说是去洗手间,其实在里面洗了把脸,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畏惧他。
回到桌边桌上的酒瓶酒杯都撤干净了,他见我出来叫来侍者买单,我听见那个数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刷卡买单,完成的很快。他陪着我走到餐厅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告别,我仰头也没看清他脸上最后的表情,只匆匆说了句谢谢掉头就跑了。
跑到胡同口的小牌坊我才放慢脚步,脑子里还想着他刚刚说那句话的口气,“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昨天到底有什么事?
我让热风吹得脑子更不清醒,感觉酒劲又有点上来,往公车站走,越想越不对劲,我决定给方睿慈打个电话再问问昨天在饭店事。
摸到包里的小口袋,没有手机,我打开拉链在包里翻,还是没有。着急用的时候掉链子,是我手机的一贯特点,这次我是生气了,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还是一无所获。
我想起来了,饭吃到一半我偷看过时间,就把手机放沙发上了,从洗手间回来一定忘记收起来。没办法,我只好掉头回去。
离与食俱进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我看见门口停着辆黑色吉普,杨宪奕跟个男人正在餐厅门口说话,我怕被发现,赶紧往一边的树后躲。
躲也是瞎躲,我前脚蹩到树后,他后脚上了车,旁边说话的男人拍了下车顶,那辆黑色的吉普就发动开走了。
等车走远到看不见,我才从树后出来,进了与时俱进,找到刚刚坐的靠窗一桌。沙发什么都没有,我走后桌布也换成了另一个颜色。
我着急找不到手机,正看见帮我们结帐的侍者经过,跑过去拉着他问。就在我描述手机的时候,二楼下来三四个男人,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我不认识,但是我见过他们,刚刚他们在楼上看老电影和广告片,喝种类繁多的鸡尾酒,我注意过。
让开路,我以为他们要过去,最前面的男人却冲我走过来。他正好站在一束顶光下面,我看清了他的脸。他是刚刚和杨宪奕在外面说话的那个人。
“你找手机?阿奕拿走了,给他打电话吧!”他边说着边从他自己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我顾不得手机了,我脑子里乱得厉害,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隐约听见身后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就她吧……”














拒绝你,有用吗?







到家第一件事是翻出电话本给方睿慈打电话,不到十一点她就关机,我打了好几遍才想起来她明天要去度蜜月,只好放弃。
我没辙了,一时没有方睿智的手机,时间也晚了,我不能东打西打的骚扰别人,爸爸正好过来问我晚上干吗去了,我说去方睿慈家闹新房去了,心虚的答完,就赶快回房睡觉。
手机不在身边,我心口抓耳挠腮的难受,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一会儿平躺,一会儿侧躺,我睡不着,怕别人看我的手机。
那里存了我和关浩互发过的短信,还有和冯纶分清界限前的邮件,词句都是迷离不清的。我不喜欢说我爱你这样的话,但是我特别喜欢说我想你。
我最担心人看的是图片夹。里面有好多张我自己在家拿手机拍着玩的照片,有正常的,我的读写生活,做饭散步,也有接近半裸的,我展示新买的卡通内衣,把内裤上的小尾巴,内衣上的小蕾丝花边都照得格外清楚,还有我白白的肉。虽然赶不上艳照,但是别人看见我也宁可去死。如果还是个男人看了,我要宰了他,然后再去自杀。
我认真回想了那些私密照片放在什么地方,那些短信里到底说过什么话。我和关浩的暧昧还拿捏了几分的尺度,但是我和冯纶好时,我就是傻子,说什么干什么都掏心窝子,所以我才会把初吻给他,让他带着我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拉拉扯扯。
说我吃什么大亏算不上,因为我们没明确恋爱关系,而且总好像我在暗恋的感觉,他明明知道了,就是不给个痛快的说法。我恨这样,但是我还是爱他。从第一进校听见他在学生会的激情演讲之后,我就没爱过别人。
蹉跎了四年,我以为毕业我们有结果了,但他保送了,跟了大胸女,装作不认识我,某个早晨,我收到自己织的那条围巾。
我对冯纶说过多少傻话,发过多少山盟海誓,后来我自己都不忍看那些邮件,尤其撇清暧昧关系那几封,我看了就会哭,觉得自己太冤枉。
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我又想到了方睿慈的婚礼。她一个在读女博士都有人要了,我却没人要,还被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捡去了手机。我猜他是故意的,由此更恨上几分。如果他看了关浩的短信,我能勉强忍,就是看了我和冯纶的信,我也能咬牙坚持,但是他要是看了我自拍的照片,我肯定得疯。
喝了一大杯凉水,关了灯再躺回床上,额头上还是有汗,我闭着眼睛刚要睡着,突然记起我手机里另一样东西,历时惊的一身大汗。
方睿慈结婚前,除了在国外的钟静,我给宿舍其他几个人说睿慈婚礼的事,郑筱臾那家伙发了个黄色小彩信到我手机里,让我代表她们几个发给方睿慈。
我不知道为什么睿慈的婚礼她们都去不了,也没有深究,收到那条彩信我看的面红耳赤,郑筱臾是当妈的人,说话毫无禁忌,我被刺激得不轻,因为忙着翻箱倒柜找衣服鞋子,就把彩信扔在收信夹里没管,第二天,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越想我越觉得那条彩信没有删,那么暧昧的图配上文字,确实有洞房的效果,我并不喜欢那种东西,也不厌弃,我也是成年人了,我现在只怕自己忘了按删除键,留它成了祸害。杨宪奕如果有心动我手机的话,大概也会看见。
我俨然成什么形象了!我自拍的照片,嘿咻嘿咻的彩信,我写过的数不清的想你之类的肉麻短信,我头皮发麻,忍着内心巨大的煎熬睡着了。
第二天在馆里碰到同事,人人都问我脸色怎么不好。我好不起来,自己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泼凉水。回到座位上,我打开msn和QQ等着方睿智上线,盯着屏幕发呆,关浩下午就回来的事我都不惦记了。我只想要回我的手机,完好无损的,没有被偷看过的,但我知道可能性不大了,内心倍感沮丧。
快吃午饭的时候,方睿智的QQ头像终于变成了彩色,我迫不及待打开对话框跟她说手机的事,莫嘉过来找我吃饭我都没顾得。
还好,她不久就给我弄到了杨宪奕的手机号,其实要是敢打他手机,昨晚在与食俱进我就打了。我主要不想再跟那人有牵连,所以死赖着央求方睿智帮我要回来。她被我磨得不行,考虑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我高兴了,一夜过后第一次笑了一下,正把QQ设成忙碌想去食堂吃饭,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
关浩不在这些事都是我处理,想都没想我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对方也喂了一声,可我一听,就认出了是杨宪奕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
我正踟蹰要说什么或者直接挂断的时候,他倒是难得的痛痛快快,“昨天你把手机忘在餐厅了,在我这儿,下班我给你送过去。”
他说的时候特别轻快,难得听他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可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我赶紧说“不用了,你把手机给睿智吧,她带给我就行。”
我拒绝的够直接了,可是他在电话那头想都不想就说:“没关系,下班见。”然后不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火气一下就窜起来,我抱着听筒说了好多遍不用,我不用你送,对面只有嘟嘟的忙音。午休的同事从外面经过探进来头,我才把听筒放回去,假装没事人似的起身去了食堂。
我饿了,吃东西却不是滋味,我害怕晚上又见到杨宪奕,可听他的口气,看来是一定要见了。我把餐盘里的胡萝卜丁都跳出来,我不爱吃胡萝卜,我用叉子扎那些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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