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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10 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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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跟他说:“杨宪奕,竖子不足为谋,你就是这个竖子!”
他过来把我扯进怀里,警告我:“你老公才不是竖子!不许胡说!”
我那时知道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了,我问他几个次,好的他就眉头舒展,坏的他就瞪我,他果然狡猾。我以前面对面用古文说过他的好坏话他可能也是懂的。哎,我以后说话得小心了。
我记得那晚他在楼下要上车时,戳着我的额头说:“我不当竖子,我只给你当丈夫,大丈夫!”我听了笑了。
比赛准确时间我没告诉他,但当天下午我还是在礼堂的通道上看见他远远插手站着。我像个参加学校汇演的小学生似的跟他招手,他见了但笑不语,依然在通道很近的地方站着等我上台。
虽然礼堂里那么多人,可他和别的老师形象迥异。上台时我还有些紧张,可看到他在,我一下子踏实了好多,感觉信心都上身了,毕竟我最忠实的听众在,我想所有掌声里,也是他给我的最真诚。
我不知道当时冯纶在不在,我也不在乎,我把这么长时间准备好的演讲淋漓尽致的展现给所有听众。我看见了关浩,我也看见了图书馆副馆长,我看到很多曾经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笑着讲完最后一个字,聚光灯打在脸上,有种不真实的舞台感,不过我觉得这样就够了,笑着寻找台下的杨宪奕,他冲我摆摆手,立起了大拇指。
我得了第二名,当然,有好几个第二名,我依然非常开心,合影时把小奖杯高高举在胸前。这还是我在学校工作以来得的第一个奖。
这些日子我跟杨宪奕总是小暗潮不断,但是在比赛这段日子,他脾气比以前更好,每晚接我回家吃饭,跟爸爸妈妈有说有聊的,帮我准备。我想小奖杯也有他的一半,今晚我就分给他,在上面写他的名字,好好谢谢他。
如果不是我很任性,老陷在过去里,也许我们的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其实不提不开心的事,我们现在确实挺不错,也挺让人羡慕的。
比赛以后,杨宪奕送我回系里,在路上我远远看见了冯纶。教工是不该在校园里有太过亲昵举止的,可我还是一下子挽住了杨宪奕的胳膊,靠到他身边。他低头对我笑,握紧我一起往前走。我们和冯纶错身而过,我用眼神显示出极大的骄傲感,手里紧紧挽着我的丈夫,我觉得胜了一次,终于出了口恶气。
早不是大学生谈恋爱的年纪,杨宪奕直到系门口才放开我。手松开我特别舍不得,我喜欢跟杨宪奕回到这样简单的感情里,他其实对我很好,如果生活里谁也没有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会幸福的很简单。因为杨宪奕会包容我的一切,给我我想要的生活。
“晚上带你出去。”他走时故作神秘的告诉我。
“去哪?”
“你想不到的地方,下班我来接你。”他摆摆手,看着我走进系里才转身离开。
我并没有进去,我躲在门后的小角落里目送他离开,他的背影总给我一种想要依靠上去的感觉,我们为孩子的事不算愉快,也说不上吵架,只是之后我们都有意回避那个问题,他也表现出一点点疏离。我感觉出来了。
马上放假了,等假期里两个人朝夕相处可能情况就会好转。我正想着,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刚才是你爱人吧?”
是系里的年纪差不多的女助教,我赶紧跟人打招呼,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个早恋被发现的学生。
“是。”
拿着奖杯回办公室的一路,我都忍不住开心。我参加这样的小比赛他都会来,甚至比研究生时爸爸妈妈还紧张我,让我很是得意。
坐在位子上我把《尔雅校注》收好了,把奖杯放在书包里,开始忙《说文解字》分拣的事。
我带的几个人假期都留在学校,下午陈赓主动来办公室跟我要假期任务,进门还祝贺我演讲比赛得了奖。我算不上他们正式导师,连助教也不算,只是给论文项目做些指导,也不好太武断的说给什么任务。就在我和陈赓讨论《说文解字》的时候,冯纶带着个女学生进来了。
项目不同,我们各谈各的,陈赓出去的时候我才瞄到跟冯纶说话的女学生。是系里大四的女生,学生会长,挺出锋头的。两个人谈着学习,可眼神中又有种说不上的东西。
我避了出去,不管冯纶要做傻事还是蠢事都跟我无关。在系外的小花园又碰到了陈赓,我们坐在长椅上聊了聊石教授给的课题项目,自然而然也聊到一些学习以外的话题。
他比我还长一岁,可现在却跑来脱产念了古汉的研究生。我总觉得这是耽误时间,毕竟生活里能用到古代汉语太有限,不是念到博士在这个领域也没有发言权。可陈赓似乎很无奈,言语间总是叹气。
个人都有各人的心酸,下学铃响的时候,我嘱咐陈赓和其他几个组里的人假期都好好休息,不要一门心思扑在项目上。回办公室拿书包准备下班,除了冯纶还有几个老师在。
马上放假了,大家都在闲聊,冯纶突然过来借古汉字典,我不好推辞递给了他。他除了道谢,接字典时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陈赓人挺不错的。”
我没明白他意思,我着急等杨宪奕来接我。为了低调,我让他以后把车停在校外等。我跑到林荫路上的时候,他的车还没来,我想着晚上他要给我的惊喜很是期待,把书包里的小奖杯拿出来左右端详。
“陈赓人挺不错的。”看着奖杯,我无意间又想了这句话,还有冯纶说话时的表情。














这是什么鬼地方?







杨宪奕的车来了,上车猛一看,还挺帅。几个小时前也见过,但他换了一身休闲便装,不西服领带了,看上去又年轻又有型。健身就是好,能保持身材,他马上三十七岁,背影还是个壮硕的小伙子。
我不喜欢两个人手牵手走在街上被人侧目,好多年轻漂亮女孩但凡身边的男人老点,胖点,歇点顶,就成了傍大款。杨宪奕可不是,我烫头以后他跟我上街常常换便装,两人手拉手的没人觉得我们差十岁,就象普通情侣一个样,当然,现在我们是普通夫妻了。仔细看看,他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点也不老,正当年啊。
“看什么呢?得奖开心吧?”他发动车子前总要把我头发揉乱了,告别亲吻时总要在嘴唇上咬几下,已经养成恶习了!
“看你呢,当然开心了,都五年了,我第一次得奖呢!”我把奖杯拿出来摆在挡风玻璃前,红色的小飘带随着车子摆动,我心情难得格外的好。“咱们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给你拿了衣服,一会儿换上。”他抄手从后面递了个纸带子给我。
薄毛衣牛仔裤,没什么稀奇的,但都是新买的,尺码是我的。路上我没在意,抱着纸带子炫耀我的小奖杯,跟他讲奖杯的重要意义,我对尔雅研究倾注的心血。他听了一个劲点头,我觉得就是敷衍我呢,可还是挺看心的,毕竟今天他亲自见证了我获奖,特别来给我捧场,我一会儿得亲他一口报答下。
地方到了,猛一看像是会所,又有点像博物馆,杨宪奕进门就直接带我去化妆间换衣服。我站在化妆间门口两分钟才弄清楚进哪个门,明明画着艳女的大门出来的都是男人,相对的燕尾服里倒是脂粉气浓郁。
“这是哪?”我回身问他,他手插在口袋里靠在旁边笑,又递过来一个口袋,“去换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从纸袋里拿出新衣服,牛仔裤很包身,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前突后翘的,立时没了女老师的斯文模样。
毛衣是很正的淡灰,我喜欢的颜色,可背后镂空好大一块,一字领很深,再配上同色的细高跟鞋,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女人了。弯腰都能看见……我不敢弯腰了。
抱着纸口袋护着胸出去,一看见杨宪奕我又吓了一跳,他脱了外衣原来是和我同色的鸡心领毛衣,颜色太协调了,走一起跟一个人似的。领口露出一点点,带着点不那么正经的味道,他的大灰狼感觉又来了。
“傻站着干嘛?走了。”他过来拉我,我还不适应新高跟鞋呢,扭来扭去的跟着他,怕别人看我们是情侣装,可他就是故意给人看,存了衣物一路都牢牢牵着我。我只拿了装零钱和手机的小手袋,跟他上电梯的时候趁着没人又逼问他:“为什么穿成这样?干吗?”
我心里自己还是下午领奖台上的女硕士,他把我打扮成这样,虽然不妖艳,但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我们又穿了貌似情侣装的同系毛衣。要是这样去逛大街,回头率肯定高。
“一会儿不许叫我杨宪奕!”我屁股上吃了疼,被他弄过去教育,“一会儿叫宪奕或者奕都行,不许连名带姓的叫,听见没!”
我听见了,皱眉头,一时叫我怎么改嘴啊,我都叫习惯了,最疯最私密的时候我都连名带姓的叫全名。真让我叫他宪奕,还不如酸死我算了。
“我叫你别的行吗?那两个实在叫不出口。”
“叫什么?”
我一下子也想不出来,就随便说叫西曼得了。
“敢!”他人高马大的,我踩了高跟鞋也得仰视,他眼神一变我马上就知道要识好歹,勉强着自己叫了声宪奕。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电梯,他听了还算满意没再说我,电梯到了顶楼,我们像神秘情侣一样进了一条两面全是玻璃的走廊,走廊很窄,肩并肩好像走在红毯上的感觉。快到尽头的时候,他揽上我的腰,在我额头上亲了下。
“不许叫杨宪奕!”
我努努嘴说知道了。
推开一扇玻璃门,朝九晚五的正常昼夜消失了,大厅一半是很暗的舞池,一半是觥筹交错的吧台,响彻动感的音乐。
穿梭其间的男男女女,都只有黑色白色和灰色,像某个电影里的画面。我一下子成了进兔子洞的爱丽丝,在门口半天都不敢动。
“这是哪啊?”我怕他把我扔下,攥得很实在。
“屠岸谷。”杨宪奕看见我的村姑表情了,好像挺开心的。
我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名字,我只知道赵氏孤儿里那个屠岸贾,进到这么陌生的地方我还又点怕,一直躲在杨宪奕背后,怕被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冲撞到。
“杨宪奕?”
他手上一使劲我就知道叫错了,赶紧改口去了姓,“干吗来这儿?”
我看到舞池角落里有情侣肆无忌惮的亲吻,脸上直发烫。我不喜欢纸醉金迷,这里也说不上腐化堕落,就是感觉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很特别又有味道。大厅周围挂着很多油画一样的东西,间或还有镜子,金属兵器,我只觉得光怪陆离,怕一松开杨宪奕就会走丢,或者被拐跑。
“过来。”他拉着我,和远处吧台边的人打招呼,我听见他们叫他奕,赶紧往他背后走,像要藏起来似的。
那些男人女人都笑了,音乐声音再响,我还是听真切了。从杨宪奕背后探出头莫名的看着他们,也被他们看着。
我今天可刚拿了二等奖,应该挺胸抬头才是。这的一般光明一半黑暗,总有些人格分裂的嫌疑,我回身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觉得杨宪奕怎么也不该带我到这么不好的地方。
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很熟悉的Axel F,总有几只青蛙似的DJ叮叮来叮叮去,我原来以为这是星球大战的音乐,还借用过在家里练习希瑞变身。现在在这儿听到,面前又都是生脸孔,我一点希瑞的架势都拿不出来了。
面前这些人虽说生,可又好像都认识我似的,很友善的对我笑。他们也都是黑白灰,我能分辨出谁是一对,谁像是两口子,谁看起来是好人,谁不太正经之类。在我细细打量他们的时候,有人给杨宪奕递了杯酒,要给我,我缩着躲开了。我怕酒里下药,怕被别人欺负,想劝杨宪奕别喝。我刚要过去抢杯子,杨宪奕反而皱眉了,在我眼皮底下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今天看起来挺精神的,头还疼吗?”那群人里有人说话。我记不得声音了,我记得口气,就像第一次在与食俱进那些在我背后说笑的男人一样。
大家听了都被逗笑了,好像碰到什么高兴事儿似的。
仔细一看,说话那人我还真认得,我被关浩老婆拍砖头之后,他来杨宪奕家里给我送过药,好像叫什么耕来的。他身边的女伴也是那次带去的,两个人都是一身白,手牵着手。
“别逗她。”杨宪奕白了那人一眼,把我推到身前,手就搭在我肩上,握得牢牢的,很正式的向大家介绍:“戴若,我老婆。”
疯狂的青蛙开始了Disco,我听见有人笑,有人开玩笑,我还看见有人竖大拇指,好像知道我今天得过二等奖。
一个陌生的黑衣长发女人靠在黑衣男身边,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她是希瑞?”














这女人是谁?!







这鬼地方我不认识;可我断定这些人都认识杨宪奕!介绍过后,我努力记着千奇百怪的名字。尤其聚会的男女主人最怪,都是少见的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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