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帝王家(穿越,父子,宫廷,虐)作者:残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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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珂皱皱眉,身体依然没有动,淡淡的声音自丝绸缎帐中抽出来,带着一种极度的疏离和厌倦,如果前一刻他甚至有过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但是现在剩下的便只是憎恶了,他咬牙切齿的咕哝:“天王老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轩辕凌萧虽然端着一百二的欠意进的惜华殿,但是此刻也完全被激怒了,唇齿一个颤抖,哗啦一声便有什么东西碎落在地,然后便携着一身怒气大步走了出去。轩辕珂听着屋里重新回归安静,想着轩辕凌萧甚至没有赏自己两个耳光而只是打碎了点什么,心里却有些诧异。
轩辕凌萧刚走到殿外,安全正好端着什么走近,一抬头看到他,双腿一抖就要跪下,却结结实实挨了个窝心脚,被踹了足有三丈远。
轩辕凌萧发泄了怒意,呆楞了半晌,终于稍微冷静了些,想想自己还是一如从前把事情搞的乌烟瘴气,长长叹了口气返身走回去。
“珂儿,你让朕到底该如何是好……”轩辕凌萧跨步走到床前,一把捞起轩辕珂纤瘦的身体整个搂进怀里,“相信朕,朕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轩辕珂抬起眼睑,眼前依然是那张魅惑傲然的脸,甚至这个怀抱的温度,都熟悉的让他贪恋。但那要命的字字珠玑,都出自这个人之手,心底,翻涌着浓厚到化不开的疲惫:“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看到的一切谁给我解释?”
“珂儿……”
“陛下,那不是一个屋,不是一个武林高手,那是一个国家的皇城,一个我动一动都能把我射成筛子的地方。你明明知道,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从那里出来。陛下,饶了我吧,如果我真的只是你眼里的一颗棋子,我希望用不着的时候,你不要出现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这张假惺惺的脸。”
轩辕珂自己都没想到,他依然有欲望对着轩辕凌萧发泄,把自己生死线上的挣扎,都丢给这个人来承受。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人了。
“……珂儿,对不起。”轩辕凌萧盯着轩辕珂沉吟了良久,终于憋出五个字来,用他从未使用过的一种讲话方式接着憋吃,“如果你真的只是朕的一颗棋子,朕就不会放吴采回去了——珂儿,朕知道你生气,你……或者骂几句吧,朕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轩辕珂嗤了一声,眼底涌起晶莹的怒意:“好感人,好伟大啊,你想要我什么样子?高高兴兴的爬起来谢主隆恩求你临幸吗?只要你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唔……你他妈别碰我……啊……”
轩辕凌萧忽然像疯了一样,低头便压在了轩辕珂唇上,无论轩辕珂如何挣扎,他纵是丝毫不肯放开,一番啃咬,唇齿相克,咸涩在两人唇齿间流转,溢满了两个疲倦的身体。只有轩辕凌萧自己知道,这些时日以来,他是怎么一天又一天,一刻又一刻的在御书房从早踱步到晚,悔的肠子都青了。
轩辕凌萧啃够了,终于抬起头:“珂儿,朕怎么舍得扔你在襄国而置之不理,这件事,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珂儿,朕守着你两年多,从来不肯强迫你,只要看着你开开心心呆在身边。珂儿,朕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朕也从来不曾像对你这样想方设法去想你所想……珂儿,你知道,朕习惯了呼之即来,对你,朕……”
“你知道你这些话有多么苍白吗我的皇叔陛下,你以为你在哄女人吗?那好啊,对我说你爱我,说啊!”轩辕珂使劲擦一把自己的嘴唇,一张俊脸扭曲到狰狞。
“珂儿……你,在朕这里!”轩辕凌萧指着自己的心脏,满眼痛楚。
轩辕珂瞬间不闹了,只突兀的发现眼前这张脸,已经消瘦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他以为那道圣旨已然成了天堑,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能再跨过来。却没想到只四个字,自己居然心软了,丫挺的死皇叔,不要给我发情啊啊啊——
轩辕凌萧再次低下头,却不像刚刚那番凌厉,只缠绵的吮吻着轩辕珂的唇,纠缠、厮磨……他似乎确实不大会察言观色,他更读不懂轩辕珂眼里的纠结与愤恨,那种如果打得过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怒意,那种即便沧海桑田,都后悔遇见他的揪心之痛。轩辕凌萧只会表达,用他的吻来表达他的歉疚,表达他的思念,表达他的爱恋……
在轩辕珂再一次成功把轩辕凌萧推开的时候,他顾不得身体的痛,使劲从他怀里翻了出去,两个袖子在唇上擦了又擦,整个想要哭出来一般纠结:“你再碰我一下,我他妈绝食!我讨厌你,讨厌这个皇宫,讨厌这里所有人,请你滚出去!”
轩辕凌萧不语,轻轻上前重新搂住轩辕珂的身体,紧紧揉进怀里……轩辕珂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害怕这种在扭曲里滋长的情感,害怕自己一次次生死线上沦陷的尊严,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在这种温暖中灰飞烟灭……屋子里沉寂了,甚至呼吸都消失了一般……
*****
于是轩辕璟再次踏入惜华殿的时候,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以为轩辕珂死也不会再跟轩辕凌萧有任何瓜葛,却是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却这么亲密的抱到了一处。
轩辕凌萧看轩辕璟进来,径自去了,临走前,在轩辕珂唇上留下了一个深长缠绵的吻。轩辕珂只静静的坐着,直直盯着轩辕凌萧黝黯落寞的瞳仁。
疲惫,袭击着轩辕珂的每一个毛孔,轩辕凌萧的离开,携走了所有他熟悉的味道,甚至他残留的一点点倔强,于是这一刻剩下的,便只有轩辕凌萧眼底的落寞和疲乏。
轩辕璟的脸色愈渐难看,像是涌动着不可挟制的暴躁,他一把抓住轩辕珂纤弱的双肩,甚至那肩骨处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皇兄,这,就是你的选择?”
轩辕珂只觉得身心极度疲乏,此刻连神志都有些恍惚,一阵阵心悸,浑身痉挛:“小璟,别闹了。”
“闹?在皇兄眼里,本王就是无理取闹么?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对你,你心里眼里只看得见他,本王为你做的再多,你却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轩辕璟的情绪似乎有些脱控,说话琼瑶式咬牙切齿。
轩辕珂被捏的肩骨生疼,整个身体都被摇晃的有些挂不住,似要一片一片散开来。不论他怎么挣扎,轩辕璟完全疯了一般,根本顾及不到。轩辕珂挣不开,手脚抽搐,心底一寒,也终于爆炸了般怒吼:“是啊,我就是喜欢他,这样你满意了,放开!”
轩辕璟放开双手,有些诧异的看着轩辕珂,轩辕珂眼角还挂着泪痕,身体残叶般没有任何支撑的力度,摇摇欲坠。轩辕璟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轻佻:“太子殿下……呵,真是艳色撩人啊——好啊,你去喜欢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身体——你说,现在他会不会冲过来,拯救你于水火?!”
轩辕璟的瞳仁里萦绕起迷乱的色彩,浓郁、纠结,剪不断理还乱的繁杂,似乎他整个人,都有些失去理智了,但是轩辕珂看不到,他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当轩辕璟整个发狂的扑到他身上时,两人忽的跌在床头,轩辕珂的头便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轩辕璟似是被那沉闷的响声吓醒的,急忙翻身一把将轩辕珂拽起来,伸手扶向他脑后,温温热热的液体便缠缠绕绕涌向他掌心。轩辕珂却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一般,一双眼眸鄙夷的盯着轩辕璟:“轩辕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你觉得他会为了我,把他儿子一通海扁吗?你还真是幼稚!轩辕璟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他,他有他的天下,有他的苍生,只要他高兴,我想摘个太阳来玩,他都能给我搭个人肉天梯,这不够吗?”
“没见过我这么贱的是吗?我也没见过,上辈子等一个王八蛋等了四年,丫挺的跑去跟别人结婚跟别人生孩子,我习惯了不行吗?只要他高兴,再端碗鹤顶红我要皱下眉算我没种。只要他乐意,别说做人质让莫名其妙的烂人骚扰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一概奉陪……我就这么不要脸你满意了?我他妈让他操的爽不行吗!”
“啪——”轩辕璟一巴掌盖在轩辕珂脸上,自己却先怔住了,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发呆,轩辕珂苍白的脸上,瞬间印上五条血红的指印——那,是轩辕珂的血……
“御医——御医——”轩辕璟大喊两声,安全急忙冲进屋,却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一叠声的哭喊着跑了出去。轩辕珂的目光失焦了,空洞的望着轩辕璟。
“皇兄……皇兄——对不起,对不起皇兄,我知道你难受,皇兄,以后,我再也不让你有一点危险,相信我,皇兄,皇兄你说话……”
轩辕珂只觉得心悸到抽搐,身体阵阵发寒,连唇齿都开始颤抖起来,他自始至终,没有感觉到脑后哪怕一丁半点的痛。他虚弱无力的把头倚在轩辕璟胳膊上,声音孱弱且断断续续:“小璟,放了我,你走……吧,我……困了。”
轩辕珂歪在轩辕璟怀里像是真的睡着了,血,顺着轩辕璟的手臂往下淌着,轩辕璟抱着轩辕珂阵阵颤栗的身体,几近崩溃的喊着御医。他的神志似乎真的有些迷乱了,脑海里轩辕珂和轩辕凌萧一次又一次拥抱、深情的画面支离破碎的萦绕着,撕扯着……
狰狞的血红弥散开来,丝丝缕缕溢满轩辕璟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俺想说,璟儿子暴走了,后果严重了……
三五 天陷
初秋的夜,呱噪,却深沉。
惜华殿里,一缕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温柔的笼着轩辕珂酣睡的脸。轩辕珂睡觉经常梦魇,于是安全便再不肯熄灯了,总留下最温和的一缕,整夜整夜亮着。
大概身体没好利索的缘故,轩辕珂整个斜趴着,两条手臂被他恶劣的压在身下,被角松松滑下肩头,半掩着他白皙的背。他的眉头依稀蹙着,似乎还在纠结着下午跟轩辕凌萧抑或轩辕璟干架的事情,口水在他压扁的嘴角荡悠悠挂着,在灯影里甚是清明……
一声撞钟,响彻沉酣的茗阑宫,空寂的夜空被硬生生撕裂为两半,所有睡着或者醒着的人,都不禁打个寒战。轩辕珂“哗”的睁开眼,紧接着又两声响起,看安全脸色突变双腿颤抖,直直跪在地上。
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自脑海闪过,轩辕珂瞪大双眼爬起来:“安……安全,什么意思?”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依稀穿透惜华殿,轩辕珂的脑子“轰”的一声响,胳膊发软,又重重跌到床上:“安全,你……听到了吗?”
“奴才,听到了。”
“驾……驾崩……”轩辕珂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心悸,脸色瞬间变得死灰,浑身痉挛,竟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双目空洞,甚至——失焦了……
安全跌跌撞撞扑到床头,口里哭喊着殿下,回身在桌子上一翻噼里啪啦冲撞:“药……药呢……”
一个装药的瓷瓶被安全碰翻在桌上,里面“骨碌碌”滚出几十颗黑黝黝的药丸,撒的满桌满地都是。安全伸手抓起两颗,返回身把轩辕珂一直颤栗的身体用力掀起来:“殿下,殿下吃药……”
轩辕珂双唇颤抖着把药接住,整个身体瑟缩着蜷在安全单薄的怀里。安全一边落泪,一边在他胸前顺着,那支离破碎的呼吸吓得安全更加抽抽搭搭,泪珠子噼噼啪啪落在轩辕珂的脸上,脖子里……
良久——
直到那苍白的唇上依稀泛起血色,轩辕珂深深吸两口气,抬臂抓住安全的手,冰凉的手指握的安全整个身体都一个激灵。他终于回过劲来,虚弱的开口:“没事,没事了,臭小子你哭啥,又不是第一回……”
是不是第一回,可是没有哪一回,有这般恐怖——那些药,是最下下下策的,只能在病情发作的时候,用来稍作缓解。为这个,轩辕玥砸了两次太医院,但是没有谁能真正查出病根。
轩辕珂坐起来,依然处于半恍惚状态,安全看他找衣服,急忙抓到手里给他披上。轩辕珂呆愣愣坐了片刻,口里混乱的呢喃:“驾崩……皇上……怎么,可能……”
轩辕珂拉拉衣领,觉得还是有些冷,他站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往外走去,安全不敢拉住,紧紧跟着,一直送到坤陵宫外。
坤陵宫内早就乱作一团,轩辕珂依然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