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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之全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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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琪琪说,“我看你,可是最最客观的眼光来看,我不会令你失望,你也不会令我失望。
  “不,我不会。”我低声说。
  “那就行了。”琪琪说,“爱情原是锦上添花的事,男女互相为对方倾倒,糊里糊涂那么一刻两刻时分,便视为爱情,等到看清楚之后,不外是那么一回事,双方可以容忍的,便相处下来,不能够的,便立刻分开。”
  琪琪说:“我们这一班人,也算是天之骄子了,闲杂世务一切不通,跑来过这种太平日子,做个大学生,还要怎么样呢?那些跟我们一样年纪的,或是要负担家庭,或是要拖大带小,或是穷困得很,一辈子没出过家门,做人总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才好。朱明什么都有,不见得没有追求她的男人,只是人家送上门去,她便不要了,唐要是苦苦追求她,说不定给她骂个贼死,我想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恍惚听见朱明在哭,仿佛她在悄声说.“我……一直在等。”
  我实在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做好了早餐,留一份在烤箱里给琪琪,她要等十一点才有课,然后就连忙做两只热狗,开车到朱明的家。我拼命的敲门,她来开门,已经梳洗好了,我松口气,到底还是个理智的人。
  我说:‘“我帮你做菜,把这两个热狗吃下去,当早餐。”
  “家豪,”她拉住我,“一切都谢谢你,我会自己去上学的,你看我,我不是起来了吗?”
  “找还是送你到学校的好。”我问,“昨夜睡得好吗?”
  “做了一个梦,梦见唐叫我回去。”
  我看她一眼,“我还是送你的好。”
  她坐在我身边,我临开车的时候看她一眼,这么的苍白,这么的美丽。是她自己紧紧地把自己陷死了,缚住在一种这样恶劣的情绪里。
  “到了学校你会好得多。”
  “很久没有上学了,同学会以为我是怪客。”
  “你那班同学很好,真的,”我想起有一次在戏院门口看见过这一小群人,“你跟他们去走走也罢。”
  “有时候……根本不想动。”
  “你要多出来走走,像以前那样,懂吗?”
  她不出声,车子到了她学校,我看她走进校园里,才把车子开走,这一天她上学到下午三点。我在两点三刻保收拾工作以便去准时接她,免得她等。以前我都是做得很晚的,但是我觉得我的研究很有进步,不需要太赶紧做出来。
  车子到了她学校,我才发觉我很久没有等人了,琪琪是不用等的,她约了人一定会到,一定不失约,这是她的美德,我十分欣赏,我相信朱明也不会迟到的,但是她几时会从校门口出现,那就不知道了,何况我也不知道她告诉我的时间有没有错。我忽然手上冒起汗来,我等到三点半,她还没有出来,我开始着急了,我下了车子等,然后我终于远远看到了她,她是这么的瘦,好像整个人失去了一半,那一夜在同学会,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胖得几乎有点凶悍。
  我希望终于有一天,当我们提到唐的名字时,朱明会诧异怎么她从前爱过一个这么样的人。我情愿看见一个残忍的女人,也胜过现在的朱明。
  我扬手叫:“朱明!”
  她看见我了,有点感动,马上走了过来。
  “你真的来了?”
  “这还值得假吗?”我笑问,“我们去吃东西。”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撑死你。”
  她又笑了,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尽管在这种心情之下,她笑得还是比琪琪要多。
  到了她的家,我建议她搬回宿舍,她立意不肯,我只好作罢,我看着她慢慢的梳着头发,她的卷发又好像恢复了生气。她的头发一直垂至腰间,我心念一动,《圣经》里有说到玛莉亚用长卷发替耶稣以香膏抹脚的事,就是这样的一头黑发吧?
  “你多久没剪头发了?”我问。
  “偶然也修一修,最近好像不大长,越修越短。”
  “漂亮的头发。”我说。
  “谢谢你,家豪,但是比不上你漂亮的心。”
  我的脸忽然红了。
  我从来未曾看到过自己脸红,想来一定是很尴尬的,我只好到厨房去做菜煮饭。
  朱明在一边说:“真没想到你这样能帮着干家务。”
  我笑笑。她错了,每个人都很会做,只除了她。她这些年来在外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活得像一只蝴蝶。
  朱明的生活没有时间表,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便拿起面包吃,很少男人肯接受这样的女人。我是把她当艺术家,艺术家没有一点毛病那是不行的。
  我陪她吃了饭,看她画了一小时的画,嘱咐她早早休息,她便上床睡了,我仍然替她开着一盏小小的灯。
  回到家时,琪琪睡了。
  我独自坐在客厅良久,也不做什么,只抽了一支烟,便睡了。其实我应该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好好的想一想,但是我没去想,是故意不去想,想明白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叹一口气。
  日子好像比往日快了十倍速度,忽然之间,我要负起这么大的责任,早上得开车去接朱明上学,下午接她放学,要看着她的精神慢慢地进步起来,稍后还得劝她放弃麻醉药。
  琪琪一直沉默着,这一两个礼拜里我很少看到琪琪,我们并没有睡同一间房间。我回家的时候,往往是十一二点,她睡得很早。
  一日唐来了,那么晚还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看我一眼。
  我还没有开口,他先说的:“听说你天天与朱明在一起?”眼睛睁得老大。
  “你是怎么听说的?”我希望他见过朱明,心病还需心药医。他是朱明的心药。
  “琪琪说的,她非常不满。”
  我默然。

   
 


  
 
 
  
 

四 
 
  “你真的想清楚了?”唐问,“朱明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你是迟早会晓得的,琪琪到底是你的未婚妻,你想清楚了没有?她对你已经够容忍的了。”
  “唐,”我说,“琪琪与朱明皆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甚至是我方家豪,也不是那么龌龊的,你想清楚一点。”
  唐冷笑一声,“你自己假撇清也罢了,别替女人辩护,女人,女人都是那个样子的。”
  我看着他,“你受了刺激,对女人抱有畸型的意见。”
  “你不相信?等到琪琪开口的时候,你就来不及了。”唐冷笑道。
  “琪琪不是那样的人。”我说。
  “琪琪除非不是人,否则她不肯让未婚夫去陪别的女人,你想想有没有道理。”
  我沉默了。我当然希望琪琪可以做一个超人,可以允许我去陪其他的女人吃饭玩耍,但事实是否这样呢?
  唐说:“你当心朱明,她天生有一种倚赖性,她喜欢缠人,要她结婚生子呢,她又不肯负那个责任,她需要一个爱的奴隶。”他冷笑,“谁也办不到。”
  他边说边穿大衣,戴手套,预备走了。
  我送他出门,下锁,然后回房间,琪琪坐在我的房间里,穿着很整齐。
  我一怔,想起唐的话,马上赔笑脸,“琪琪,你还没有睡吗?”问了可也是白问。
  她把头微微的侧过来,我看到她雪白的脸,雪白的下巴,那种微微的苍白,更显出她气质的高责,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隔了很久,她又动了动身体。
  我问:“琪琪,你有话与我说吗?”
  “有。”她答,“我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也很久没与你说话了,我想看看你,想与你说几句话。”
  我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讽刺,我有点失望,琪琪竟也不能例外,琪琪原来也是一个女人,纵然她的外表那么高超,一肚子的学问,原来她也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一切的缺点,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一点。
  我说:“我知道你要讲些什么。”
  “是吗?你办得到吗?”
  “朱明现在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我说。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做慈善事业的。”
  她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人,像唐,到底是表兄妹呢,我惊讶的看着琪琪,怎么到如今我才看清楚她这一面?这是我的错,我把她估计过高,因此她不得不装成比别人高的模样,现在我又逼得她原形毕露,我有内疚。
  “这样吧,”我说,“我听你的话,我不再单独去找别的女人,好不好?虽然你误解了我的心意,我避开这种嫌疑就是了,一个订了婚的男人是不可以有这种自由的。”我闷闷的说。
  琪琪看我一眼,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色,她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琪琪永远这么冷淡,即使是刚才,她也像在警告一个放肆的孩子,略为说他几句,好叫他觉悟,她永远不吃醋,永远不哭诉,男女之间的把戏她不屑玩,就算我悔过认错,她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一副严母的样子,她不会露一点点的真感情。
  我多么希望刚才琪琪可以与我大吵一顿,然后破涕为笑,拥抱我,我多么希望有这一天。
  注定我要失望,琪琪不是那种人。
  我闷闷的睡了,不知道怎么向朱明解释才好。这世界上哪个人不是泥菩萨过江,她必需要原谅我。
  第二天起床,我与琪仅一起吃早餐,她在看早报,神情镇静,好像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说:“我送你上学去吧。”
  “不用,我上午没课。”她答道。
  “那么我自己去了。”
  “你答应过的事,记得要做才好。”
  “知道了。”我看她一眼。
  琪琪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容。我叹一口气。
  我仍然把车子开到朱明的家去。不是因为我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更不是因为我内疚,而是因为我对她尚有留恋。
  就是这样,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朱明站在门口等我。这些日子来,她从来没提过琪琪。她不过问我如何天天抽出时间来陪她,她不管,她也很自私,她只要我陪她,她就满足了。我对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如果我对她说,我不能再见她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上车,一边说:“今天你迟了十分钟,我几乎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
  我转头看着她,她眸子是澄清的,她在微笑,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朱明,以后我不再来接你了,你应该可以自己上学了。”
  朱明怔了一怔,并不问“为什么”,她只说:“是”
  她没有哭,没有激动,她只说“是”。她的反应几乎有点像琪琪那么冷淡。我心里想:我原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是我送上门去要替她服务的,她可没稀罕过,为她引起我与琪琪间的不愉快,太不值得了,应该适可而止。
  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话,到了她校门口,我说:“再见,朱明,好好保重自己。”
  她默默的点头,下了车。
  就是那样。
  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我永远不会像唐那样,使女孩子为他要生要死,唐有那种魅力,我没有,我应该满足于现况,我有琪琪应当知足,我不该叫琪琪不安。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难道我还希望朱明爱上我?不是不是,我希望朱明多多少少表示有点失望。
  ——“啊,你不能来了。”但是她没有露出半丝意外。
  她抽屉里的注射器……我还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事,就是这样,我半途而废了,谁也没有遗憾。真是的。
  我仍然回实验室,东张西望,一个上午才看了一份报纸,中午时分,吃了客三文治,肚子还有点饿,再喝一个汤,不知道朱明中午吃了些什么,她最拿手自暴自弃,什么都不吃。算了,她不是孩子,吃什么关我什么事,一个人最大的毛病是要做救世主的模样。
  琪琪呢?她中午又吃什么?
  她太能照顾自己了。
  我终于打了一个电话给琪琪,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她一定是出了门,上学去了。刚要挂上,琪琪的声音“喂喂”地传了过来,我连忙问:“你在哪里?”她说:“刚出门,听见电话铃响,于是又折转来听电话,有什么事?”
  “你中午吃了什么?”我问。
  “到学校再吃,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在家吃午饭的?”
  “我不知道。吃多一点,要保重身体。”我无聊的说。
  “好。”琪琪挂了电话。
  原来她并不在家做午餐,我这些日子来都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琪琪的心事也是我不知道的。
  下午更没有存在的价值,没有人真正的需要我,过去一两个月来,看着朱明渐渐振作起来,我有种兴奋,仿佛我挽救了朱明,现在想来,就算没有我,她还是会恢复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回家吧,我想,买菜等琪琪回来,今天我们吃海南鸡饭。
  我收拾杂物,锁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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