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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错妃诱情-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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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段轻痕的武功,怎会轻易昏迷过去,不是中了毒,便是受的伤极重。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地在这里为这些伤员换药,把手中的药递给旁边一个药童,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她恨师兄的爹娘,恨师兄欺瞒了她这么多年,但是,她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师兄,当年她早就死在那场变乱之中了。这些年,为了照顾她,师兄受了不少苦。
  伸出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师兄握过的余温;她的发丝,似乎还记得师兄抚摸过的温馨。她不能让师兄死,也舍不得让他死。
  她的药囊里还有许多从深山中采来的名贵草药,是解毒的奇药。她背着药囊,毅然走出帐外。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流霜深一脚浅一脚地寻到了段轻痕的帐篷。
  隐约看到帐篷内一片灯火闪亮,流霜对站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道:“听说殿下受伤了,我是前来送药的。烦请两位将药送进去。”
  “送药?是谁让你来送药的!”其中一个侍卫极不客气地问道,却并不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草。
  “是我爷爷纪军医让我送过来的”流霜淡淡说道,这两个侍卫显然并不认识她,是以不相信她。
  “哦!那你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那侍卫道。
  “不用通报了,小哥直接拿进去就行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你告诉纪军医,这是解毒的奇药。”那侍卫看了她一眼,依旧不接药,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对流霜道:“你进去送药吧。”
  其实流霜很想进去,但理智又警告她不能进去,但是,两个侍卫又不肯帮她送药,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段轻痕的帐篷很大,四角皆挂着明灯,将帐内照的一览无余。室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和松柏的清香。帐内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侍卫还有两个将军,流霜一进去,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段轻痕。
  他靠在床榻上,俊美的脸因失血而有些苍白,长睫低垂,遮住了他的眸光,使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在昏迷之中。蓝衫从肩头褪下,露出染血的肩头,纪百草正在弯腰为他包扎。
  纪百草回头扫了一眼流霜,有些讶异地问道:“尚儿,你来送什么药?”
  他的问话,让围在床榻旁的人的目光都凝注在流霜身上,她心中有些尴尬,道:“爷爷,我这里还有些解毒的奇药,不知是否用得上,便拿了过来。”
  纪百草道:“不用了,殿下没有中毒。你先回去吧!”纪百草也怕流霜露了女儿之身,是以要打发走流霜。
  既然没中毒,流霜也便放了心,正待离去,却感到一道目光向她望来。
  原来,段轻痕并不是昏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深邃比大海,明朗似星辰。
  流霜被他一望,心中陡然一愣,瞬间,她已经明白,师兄何等聪明,怕是早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这次受伤,说不定都是引她来的,而她,就这样急不可待地自投罗网。
  “尚医是吧,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你爷爷开了药,你就帮本殿下熬药吧。”段轻痕淡淡说道,清淡的声音就像月下胡琴,说不出的优雅别致。
  流霜一愣,却不好拒绝,当下,站在那里没动身。早有侍卫将药拿了过来,流霜接过药,道:“我去医帐熬药吧!”
  “就在这里熬吧!”那侍卫拦住她,沉声说道。
  流霜无奈,拿着药走到旁边的几案边,开始煎药,耳听得那边纪百草还有两位将军陆续告辞了。那两个侍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室内只余流霜和段轻痕两个人。
  寂静之中,流霜几乎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床榻上的人没说话,但是流霜却一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好似一重重密密的网,紧紧围住了她。
  流霜没有抬头,低着头慢慢煎药,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早晚都要面对他,早点比晚点好。
  煎完了药,她将药放到药锅里,添了水,放到了炉子上。
  这是一个简易的由转头搭就的火炉,流霜点了柴火,大约是柴火有些湿,怎么也点不着,一时间烟灰四处飞扬。
  忽然头顶上传来段轻痕温雅的声音:“我来吧!”
  流霜一惊,抬头看时,却见段轻痕披着蓝衫,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他蹲下身,伸出未受伤的手,从流霜手中接过带着火星的柴禾,轻轻吹了吹,火苗便开始燃烧。他将柴禾放到锅灶里,又添了柴,从旁边拿起一把扇子,轻轻扇了扇,火苗窜了起来,烧得越来越旺。
  刹那间,流霜心中波动,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从小到大,无论何时,只要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师兄总是适时地出现,不发一语毫无怨言地帮她。
  想要学琴,师兄便送来一架小巧古雅的瑶琴,手把手地教她。
  想要学画梅花,师兄便带了她,不畏寒冷,带她到山中踏雪寻梅。
  想要女扮男装出去采药,师兄便寻来男子衣衫,教她如何易容,如何施毒,如何保护自己。
  玥国王府内,师兄冒险救她出府。
  悬崖上,师兄弃了登基大典,只为救她。
  ……
  总之,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师兄便会做到,只要她有危险,师兄就会出现。
  可是,他却是自己的仇人么?
  流霜心中凄然,侧脸望着他,只见淡淡的烟气缭绕在他的头顶,使他看上去似真似幻,反倒不沾染一丝尘烟。
  段轻痕忽然抬头,眸中深情无限,伸手轻触流霜的脸颊,哑声道:“霜儿,你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深眸中柔光满溢,那说不尽道不完的情意,均有那双眼眸传达到她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流霜从他的眼眸中感受到他深沉的眷恋和爱意,感受到他深深压抑的担忧和不放心。
  一瞬间,心底的弦好似被无声的拨动,流霜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纷纷坠落。
  她也曾经想过和师兄见面时,会说什么话。却不曾想到,师兄会说这样的话。
  哥哥啊,他心中时刻挂念的都是自己。此刻,她真的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可是……眼前忽然一转,铺天盖地的鲜血涌了过来,哭声,叫声,惊恐的喊叫声,声声刺入她的耳膜。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那种痛失亲人无力挽回的痛苦,那种令人窒息的恨意,也随之袭击而来。
  不!
  流霜蓦然后退,伸手挡开了段轻痕的手。
  “谁是你的霜儿!”流霜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会如此的冰冷刺耳,没有一丝温度。
  段轻痕的手僵在空中,脸色在灯光映照下,愈发苍白如纸。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眸中情绪渐转为痛苦,他不是为自己痛苦,是为了流霜痛苦。
  真的不出所料,霜儿,果然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方才,霜儿急急忙忙赶来送药,他猜测,或者霜儿并没有回复记忆,只不过是不愿意连累他。如今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修眉紧皱,心中一片麻木,肩胛上的疼痛似乎也感知不到了。
  丧亲之痛,他可以想象到霜儿是如何难受,他该如何劝慰她,而且,他有资格安慰她吗?
  夜,清凉如水,弯月隐在云层中。
  帐内寂静无声,药罐在炉子上烧的咕嘟咕嘟作响,是帐内唯一的声响,两个人凝立着,谁也没说话。
  “如果,杀了我,能够减轻你心中的痛楚,霜儿,你动手吧!”段轻痕哑声说道,忽然从墙上抽出宝剑,递到流霜手中。
  是啊,如果能减轻霜儿心内的苦痛和仇恨,他纵然死去又何妨?
  流霜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段轻痕递过来的剑。
  杀他?
  她虽然恨他,但是,还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他!如果,想要他死,方才她也不会急巴巴跑来为他送药了。
  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气,他是笃定她不会杀他吧,所以才这样?她怎么这么无能,眼前的人,是杀害了她父皇母后的仇人的儿子,她却在这里对他心软。
  她拿着剑,那剑尖就指着段轻痕的胸口。只要她微微一用力,剑就会刺破他的衣衫,刺入他的心脏。
  他死了,东方旭日的指望就没有了,崚国的指望也就没有了。
  到那时,真不知崚国的天下将落入到谁的手中,是秋水绝的手中,还是暮野的手中。到了秋水绝的手中,或者崚国还会回复到羽国的国号。
  回复羽国的国号又如何,她的家和国还是没有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再也回不来了。
  她要的不是这个!
  流霜的手微微颤抖着,黑眸中波涛汹涌,交织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段轻痕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那样美丽晶莹,带着一抹凄艳。漆黑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星辰,深邃而宁静。
  看着流霜眸中那复杂痛苦的情绪,他伸出手,抓住了剑尖,轻轻一松,剑便随着他的力道刺了进去。
  流霜一呆,看着鲜血从他的蓝衫上慢慢渗了出来,心内涌起一阵恐慌,那恐慌就和当年父皇母后临死前一样。
  眼前一晕,瞬间她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她使力想要拔回那把剑,但是,她却拔不动。
  “师兄,不要!”她凄厉的喊道,脸上泪水纵流。
  她不要师兄死!
  不要!
  可是,此时,她却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她怎么能拼得过师兄?
  忽然宝剑一滞,一只手捏住了剑身,将剑缓缓抽了回来。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他很轻易地把剑从受了伤的段轻痕手中抽了出来。
  “你若是死了,她会更痛苦!”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
  流霜呆呆地抬头,看到站在她身侧的阿善。
  她从来不知道,阿善的手这般修长好看,她也从来不知道,阿善的声音是这样动听,她更不知道,阿善的力道会这样大,竟然能拼过身有内力的师兄,虽然说此时师兄肩胛上是有伤的。
  段轻痕看着凭空出现的带着面具的百里寒,心内一颤,他早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躲过了自己的侍卫,来到这帐内。而他,因为方才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是谁?


 第一百零五章 吃醋
  他是谁?
  流霜也同样疑惑,但是她却无暇顾及。因为段轻痕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来,映在蓝衫上,是那样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走上前去,搀住了师兄的胳膊。
  段轻痕低头温柔地看向她,黑眸中,星星点点全是柔情。
  “霜儿,你不恨我吗?”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觉察的苦涩。
  恨吗?
  流霜心中一涩,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尽是苦楚。师兄,真是傻,为了解除她的恨,竟要赔上自己的命。若不是阿善适时出现,此时的师兄,只怕……
  她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搀扶着师兄,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将段轻痕的蓝衫褪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衫,鲜血已经和衣衫凝结在一起了。流霜皱了皱眉,拿剪刀将伤口处的衣衫剪了下来。
  那伤口不算浅,若是再深一分,便会要了他的命。流霜不敢大意,动作温柔地为段轻痕敷药,包扎。伤口包扎好后,又将炉子上的药端了下来,盛在碗中。待药晾的不太烫后,又端了过去喂段轻痕。
  流霜一勺一勺地喂着,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师兄,以前都是师兄在照顾她。可是,这第一次的照顾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暖暖地燃烧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坏了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百里寒也没有说话,他静静立在屋内,觉得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的,他从来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感觉。望着柔和灯光下,那一对深情相对的男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和烦躁涌上心头。
  他转身走了出去,将侍立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们如临大敌地围住了百里寒。
  百里寒也不欲解释,只是凝立在夜色之中,虽然是戴着面具,但是人人都可以从他的气势想象到他面具下的脸,定是一脸霜色。
  流霜喂完药,扶着段轻痕让他平躺在床榻上,为他盖好锦被,清眸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段轻痕一把拉住了流霜的手,柔声道:“霜儿,你就不能和师兄说句话吗?”
  师兄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虽然受了伤,他的手有些冰冷,但是,于流霜而言,却依旧是温暖的,令她心安的。但是,这双手,她却再也不能依赖了。
  她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泪眼模糊地望着段轻痕,冷声问道:“师兄,当年,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一直不明白,师兄为何要救她。他的爹灭了她的国,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而他,却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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