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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我不必太痴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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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行上去侧面猜测。
  “你打算出国念书也好,免得沾惹上事端。”
  “怎么说?”
  “你知道,你父亲六十岁了,年纪一大,小一辈的人整天想的莫不是财产的问题,尤其他的孩子那么多,妻妾成群各怀鬼胎。我不要你拿他一分一毫,你出国恰好躲过这一切烦人的事。”
  我笑道:
  “爸爸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急什么?”
  母亲冷笑:
  “要防的人第一个就是你父亲。如果不是他自己提出来,小一辈谁敢动?不管他想玩什么把戏,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玩到你头上。”
  “我有什么值得他设计的?”
  母亲拧了下我脸颊:
  “怎么没有?他一心要让你当良家妇女,前些日子在南部挑人选,我看他是非要想法子让你嫁个土财主不可!那是他自以为是的父爱方式。”
  那倒是有可能是父亲会做的事。他一向讨厌我过于放肆恣意,向坏女人看齐。
  “不怕不怕,如果只是这点事情,不必担心,爸没法子设计我。”
  “锺先生真是可笑,自己背叛婚姻,三妻四妾,却居然又期望他的子女全乖乖地走入婚姻中,有快乐的婚姻生活。如果婚姻生活真的能轻易有快乐,为何他一而再地出轨?他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让你嫁人就是父爱的表现?由他来做这种里,实在是最讽刺的事了。”
  “人向来都是双重标准的,不是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晚上要看歌剧,得回去梳洗打扮一番了。”我挽起母亲,一同向柜台走去。
  结完帐,我们往门口走去,一阵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传来,使得原本低着头的我不置信且讶然地抬起头,在非常诡异的一刻,迎面走进来的男子也恰巧看向我,而他正是那个应该还在香港的楼公子,他身边依偎着华侨小姐。他们才刚由自动门走进来,我没敢再与他的眼光衔接,连忙故作不经意地垂下右边的长发,化为帘幕,遮去所有看向我的目光。挽着母亲走出自动门,在擦身而过时,我差点吓得把呼吸给忘了。他……应该、绝对、不可能把我与他认识的任颖做任何联想吧?尤其那种视线相接,只是不经意的痛视而已。
  “小姐。”自动门在身后打开,低沉有力的声音叫住我。
  我僵直在原地,心中开始念佛号,完全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所以不敢回头。
  母亲才刚走开去地下室开车呢!此刻我连一个可帮我的人也没有,而楼逢棠正要命地走近我……
  “这是你的耳环吧?”修长的手指由侧方伸来,手掌上摊放着一只珍珠耳环,而我只头晕目眩地看着他手心三条长而有力的线条,他的智慧线甚至长到几乎划过手掌的全部……
  我双手同时摸向耳朵,发现左耳空空如也,怎么穿耳洞的耳环也会松掉?一定是刚才玩着玩着弄松的。而且好死不死掉在他眼前……天要亡我吗?
  “是的。谢谢。”我很快地伸手要取回。
  但他摊开的手却很快地合起来,我讶异地抬头看他,脸上热辣辣地涨满心虚,也必然红透脸。
  他皱眉地看我:
  “你很面熟。”
  我有点紧张道:
  “这种搭讪辞太不高明了。”
  他淡淡地露出笑:
  “我的女友也有这种款式的耳环。”
  “是吗?我说过要搭讪——”我不耐烦的语调卡在他伸过来的手。他修长的手穿过我颈间的发,轻轻一撩,在风中飞扬,然后,我的长发轻轻如丝一般再度栖息回我的肩上。我猛地退了一大步,差点跌了个倒栽葱。“先生!你未免太轻浮……我……”
  “颖儿?”
  母亲的车子已开上来,那一声叫唤在解救我的同时也毁灭了我。但我不管了,立即飞奔过去,上车后再也没敢睁开眼,像只遇险的驼鸟,将脸埋入沙中,当做没事。
  悲惨的我几乎可以看见被楼公子撕成碎片的镜头。他……认出我了吗?我想他还不是十分确定吧?
  明天要上班哩……我该去吗?
  我完了啦!

 


第5节

 
  一大早上班,忐忑不已地等待着,我赌他没认出我,所以我斗胆来上班。可是先出现的人并不是楼公子,而是多次约不到我、找不到我的方慎哲。
  这小子终于找来这儿了。但此刻我没心思去料理他,偏他不肯走,抱来一大束紫玫瑰,让我十坪大的办公室像间花店。
  “你今晚有空吗?能不能拨冗让我陪你用餐。”方慎哲温柔地看着我,以他一贯斯文好教养的声调问我。
  这种人是让人不忍心摆坏脸色的,可是我实在提不起劲应付他。只能假笑道:
  “吃晚餐?你可能要预约到西元二千年。”
  “颖儿,别这样。”
  我伸出载满戒指亮晶的手止住他的话:
  “第一,不许叫我小名,你只能叫我任颖,或任小姐,第二,我没空陪你耗。穷小子对我而言没吸引力,请你看清自己的身价。我——”
  方慎哲的笑意好浓,居然伸手握住我金光闪闪的手。
  “我并不穷,供得起你奢华的生活。”
  不会吧!这家伙恰巧是有家底的?
  “口说无凭!等你荣登上《企业大亨》杂志的黄金名人榜再来追我吧!谁知道你有没有出息,”拼命攻他弱点,怎么还没踢到他的罩门?奇怪。
  “任颖。给我五年,不,三年就可以,我不会比楼逢棠差,真的。”他诚挚地抓住我双肩,俊脸满是光辉,
  太圣洁了,令我不敢逼视又喘不过气。
  老天,谁来救我,让我摆开这个爱不对人的好男人?
  “方慎哲,你听我说——”我企图要拉开他的手。
  但他没有放,一双眼直对我放电。
  “任颖,我是真心的。”
  “放开啦!我衣服快掉到地上了!”我没好气地低斥他。在他连忙收回手时,我赶紧拉了拉低胸紧身洋装,把垂落的细肩带放回肩上。
  “任颖——”
  “好好!方先生,您快回去吧!今晚我们一起吃饭,把话讲清楚,七点半,“福华”门口见。”我不耐烦地挥手。将他往门外推去,最后很粗鲁地伸脚踢上门。
  吐了一口气贴在门板上。还来不及顺过气,背后另一扇门却被轻敲了两下,我飞快转身,见到楼公子立在相连的门边;正笑看我。
  连吞了好口口水,却是讲不出话;我看着他。
  他先开口:
  “原来你是这么赶跑不喜爱的追求者。”
  老天!他看到我踢门了!
  “哎呀!你可回来了。这星期想死我了。”我走向他,努力挤出媚笑。
  他盯着我的双耳,道:
  “戴祖母绿耳环会不会太重了?”
  “不戴它怎么显得出我的身价?”
  “我以为你昨天就该知道我回来了。”
  他的眼神莫测高深,我的心吊得老高。
  “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这死没良心的,平常根本不会想到我,搞不好只有施岚儿才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作息表吧?”
  他笑笑,改了话题。
  “你的珍珠耳环呢?”
  “在家里。你不会以为我会戴那种绿豆小的东西让人看不起吧?太寒酸了。”我刻意挥着亮晶晶的双手。
  他伸手摸了摸我左耳,然后滑到我光滑的肩膀,勾起左肩的细肩带,把玩着。
  “明晚有个宴会。你把那对耳环戴上,我手边有一件银灰长礼服适合你搭配。送你。”
  我一窒。他在与我玩游戏!
  天爷,他……他……到底想怎么样?
  “送我衣服?楼公子变小气了?居然不送珠宝改送衣服,我该笑纳吗?”我刻薄地应他。
  “女人,对你,除了绝不亏待外,我还会奉陪到底。因为,我突然发现,你是很耐人寻味的。”他放开我的肩带,轻吻我一下,转回他的办公室。
  留下我悲惨地陷入水深火热。
  ***
  我觉得我快要深陷肥皂剧的公式了。
  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与方慎哲的晚餐实在没什么好提的。无法对他疾言厉色,索性冷淡以对,我相信久了之后他必会知难而退,反正我就快溜出国了,还怕什么。
  唯一出乎我料想的是尾随而来的楼家泼辣妹,原来方慎哲是她心仪的白马!当下,那妮子表演了一场火爆的戏码,泼了我一身的酒,砸去一桌的东西,然后剖心挖肺地向方帅哥告白,并且大声吼我是荡妇淫娃。
  我狼狈地趁乱退场。
  此时浸在浴缸中,我无力地叹息,苦中作乐地想着,也许方慎哲会因为这次事件而歉疚地不再出现。
  唉!怎么人一开始背起来,便会诸事不顺?水已开始变凉,我跨出浴盆,擦干身体放下盘着的长发,随便套上一件浴袍。
  坐定在梳妆台前才有空想起我另一项烦恼。楼公子明天指定要看到我的珍珠耳环,而此刻我桌上只孤零零地躺着一只;这得怪楼公子出手大方,每次送首饰都是名家设计,全台湾找不到第二对,让我连想再去买一副都不能。
  他是知道的吧?只不过他有兴致陪我玩,看我心惊胆跳的模样;只是,他那么闲做什么?我对他而言只是性伴侣而已,而他甚至已有些腻了我,绝对不可能再多看我一眼。但一想到他近日来某些奇怪的举止,就不由得我再度把心吊起来担忧着。
  勇敢地面对我不太愿意去承认的问题,其实我知道他对我的态度与其他女人不同。他风流好色没错,但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即使面对我这类女人,也能保有一颗冷静的头脑。也许是有时候我太合作了,令他不得不怀疑。上班时安分地当花瓶,不去缠他;下班后能与客户调情拉生意,又可以陪他放荡终宵。
  别的女人也是这样没错,可惜我没有夸张地去扮演得宠女秘书应有的嚣张,四处颐指气使;没法子,我生性慵懒,许多不必要的举动就索性不做了。
  突然扬起的门铃声吓到了我,手一动,桌面上的首饰全掉散在地毯上,哦,不管它了。
  连忙开门住客厅走去,一头混沌的脑袋霎时想不清会有谁来……可是……不对!如果有人找我,楼下的管理员会先通知
  这想法来得太迟,当我想到时,门已被我拉开!而我甚至粗心大意到没问来人是谁就开门了。
  楼逢棠俊朗的面孔、邪气的笑容占住我视线,而门边的对讲机“哔哔”地响了起来,令我一时不知该甩上门。还是赶紧接听对讲机。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这是我心重复不已的哀号,一声惨过一声。
  我机械似的执起听筒,那头传来管理员老李洪亮的笑叫声:
  “住小姐,你收到我的惊喜了吧?难得你英俊体面的男朋友深夜来拜访你,我就没先通知你了,让你开心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会介意——才怪!这死王八,自以为聪明的笨蛋,一个月缴出七千元的管理费就是养这一群白痴吗?
  挂上听筒,我几乎没胆面对门口那名门神,可是脚下恰巧没有砂子可以埋去我的头,我只好选择面对现实,见招拆招了。
  “怎么知道我住这一楼的G座?”
  “接送了你好几次,管理员认得我,不等我问,便热心地说了。”他依在门框上。又道:“不讲我进去?”
  我摇头:
  “我不曾让外人踏进一步。”
  “那我就首开先例吧!”他跨进来,一手勾住我的腰,并且踢上门,上锁。
  我傻眼了!这人土匪呀!怎么可以入侵我的地盘?这行为彷如强行入侵我内心一般,教我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下的是逐客令。”我推他。
  这人竟一把抱起我,到沙发上坐下,困我在他怀中,深深看着我道:
  “你不施脂粉时居然这么美。”
  “你来做什么?很晚了!”我看向墙上指着十二点半的时钟。
  他笑,环视我十坪大的小客厅,欧洲家饰、真皮沙发组,与墙上一幅工笔画家所绘的“鸢尾”,造价不赀,最后眼光落回我脸上:
  “这房子是哪一位慷慨的金主赠送的?”
  “哦,太多任金主了,一时记不起来。”我的回答半真半假地没好气。
  “房子有点小,要我的话,你至少值五十坪的身价,不是吗?多面女郎?”
  “多谢阁下的盛赞。不过本女子最终的目标是阳明山占地数百坪乃至上千坪的华宅。”
  没有浓妆涂抹的我,很难扮演出艳女的面孔。清水脸上,只有小女生的清纯。我在他膝上不安地动了动,却被他楼得更紧。他看着我身上薄薄的浴袍,被水沾得有丝半透明,襟口也拉得不够高:而我则看到他眼中昏暗的欲火。
  他轻柔地将一手探入我黑发中,满意那触感。沙哑的声音道:
  “也许,你是有资格拥有华宇的,不过我想先给你一层公寓,让你住在其中,完全属于我。”
  我紧张地干笑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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