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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落鸿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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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爷爷,停下停下!”九歌剑客道:“我们得快些走,要是被他们发觉了那可就……”“停下,停下,”顾澄叫起来:“这是血眼鹊簪!” 

  李昶手中执着的,确实是息红鹊的血眼鹊簪,顾澄失落在骆马湖边的血眼鹊簪!想来是李家人在骆马湖边拾到了,却于此时亮了出来。 

  “我们是跟着鹞鹰七杀来的,还拾到了息红鹊的血眼鹊簪,不知精卫盟的残兵败将到底来了多少。你以为李家少不得你这么个宝贝,非得合家跑来求你回去么?我们不过是要斩灭精卫盟余党,又怕你这笨蛋让人稀里糊涂的利用了而已!你再不成气,终归是我李家子弟,你可以不认我为父,我却倒底不能不记念着你这个逆子!”李歆严重重的呼了一口白烟出来,声音说不出的冷诮。 

  银鹊眼中朱丹已失,黑洞洞的,象盲人的双目,漠然呆板的盯着李昶。李昶的面色一点点白了下去,执着簪子的手微微的发抖。他问道:“羽儿,这是真的么?” 

  黑精卫一笑,笑意似比这寒岭的夜气还要冷上几分。她道:“前些日子你们已经攻下了精卫盟的总舵,得到这只簪子又有什么出奇?” 

  “那你敢说你没有见过沈青鹞么?”李歆严厉声逼问道。 

  “我见是见了,可……”黑精卫还想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愧恨的神情,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面,怎么也吐不出口来。 

  “你把他怎么了?你快说!”一个人冲到黑精卫的身前。那人声音好耳熟,顾澄却一时没有想起这人是谁。直到黑精卫怒喝一声,身子如魅影般一飘就贴近了那人,他方明白过来:“这是沈青鹰!”这时他看起来比在乌拉嘎镇上瘦了许多,先前当是易容过的。 

  黑精卫腾空而起,掌掌向着沈青鹰击去,沈青鹰每接一招便退一步,转眼见退了十余步。黑精卫声声清叱,借着他反击之力在空中盘旋不落,如一朵毒云笼在他头上,迫得他无处可逃。那沈青鹰再退数步,终于不支倒地。黑精卫一爪眼见要抓上他的腰胁,已有两名李家好手一左一右抢上。那两人功力当逊五老一筹,不敢空手与黑精卫对敌,此时长剑便已出鞘,舞成一团雪花,将自已与沈青鹰护住。黑精卫手指虚弹两下,两柄剑顿时慢了下来,黑精卫袍袖一裹,眼见一柄剑就将为她所夺,风老却已一掌击了过来。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火老从旁再度攻上。黑精卫心中再有气,面对火老与风老联手夹击也不得不缓上一缓。这一耽搁,那先前两人已将沈青鹰抢了回去。 

  沈青鹰却不肯走,在那两名李家好手掌中挣动不休,喝道:“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你说!”黑精卫左击火老,右挡风老,口中喝道:“你也敢问他的下落?他若是知你在此,你只怕已保不住项上人头了!精卫盟无数的血债等着你呢!” 

  “哈哈哈!”沈青鹰狂笑。他突然生出一股大力,从拉着他的人手中脱身出来,指着黑精卫斥骂道:“精卫盟?你也配说这三个字!是,我是杀了韦白鹤,可毁掉精卫盟的人不是我,自你投到李昶怀中以后,精卫盟就已经被毁了!” 

  黑精卫袍袖带风之声呼呼作响,黄影所至,二老不禁退开一步。黑精卫又扑向沈青鹰。“看我取你狗命,你在九泉之下敢去见他们么?”沈青鹰此时也拔剑在手,如疯似魔的向黑精卫乱刺一气,他双眼通红叫道:“怕是你没有面目去见他们!你倒底把我的兄弟怎么了?”黑精卫听到这句,不由呆了一呆,手上略慢,那风火二老便又赶了上来,四只掌影切合得天衣无缝。黑精卫一指弹上沈青鹰的额头,那知他全不让避,长剑上挑,直刺黑精卫的喉头。 

  这全不顾性命的一招倒让黑精卫有些措手不及,她挥袖裹住风老的拳头,将他整个人带动往剑上撞去,可这一下却让左胁的破绽露出了火老。火老挥拳攻了上来,此时却听得“呜!”的一声,一枝小白羽箭飞向火老。火老不得不避。黑精卫也一脚踢了过去,正中沈青鹰手腕。风老趁此机会从黑精卫袖中抽出手来,反手抓住了她的袖子,两下里一扯,一声裂帛之音,那袖子顿时被风老抓破了巴掌大的一块,如深秋中的一片枯叶在空中飘落。 

  黑精卫本可以再加上一脚结果沈青鹰的性命,可是与他目光一接,却又转开了双眼,吐出一个字来:“滚!”沈青鹰深深的盯了她一眼,捂着手腕踉跄退开。 

  火老却极是气极道:“李昶,你竟还帮着她!” 

  “沈青鹞他们是来找我回去的,可我没有答应,信不信就由你罢!”黑精卫说这话时,也不看李昶一眼。 

  李昶却上前拉开她手掌,将鹊簪塞进掌中,道:“我信!” 

  这话一出,四下寂然,只听得火把“毕剥”,山风猎猎。李家人先是吃惊,接着面上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神色。黑精卫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昶眼神凝定的望着她,面容整肃,缓缓道:“只要你说的,我便信。可惜,你却不能如我一般!” 

  黑精卫一时眼泛泪光,紧紧握了李昶的手道:“是我不好!” 

   “我们走!”李昶携她面对李家人道:“各位长辈和兄弟见谅了!” 

  九歌剑客狠声跺了一下脚道:“逼黑精卫复出只怕是不能了!”顾澄却舒心的合上双眼,心道:“小息看得准黑精卫,却看不准李昶。或者真是非得这名门望族中出来的人,出身优渥,少历艰险,方能这般胸襟坦荡的说一句‘我信!’。” 

  九歌剑客最如意的算盘是既能要回当年誓书,又可逼黑精卫出来。便可让李家多一个大敌,自已增一个盟友。而息红鹊也要他将黑精卫找回来。因此,他对李昶和黑精卫说了一些话,都是真的,却都不全。他告诉李昶黑精卫与沈青鹞会面,却没有告诉他黑精卫杀了沈青鹞;他告诉黑精卫李家的人来了,却没有告诉她泄漏他们行迹的是九歌剑客。本来是指望能让他们两人生出误会,可看来是不能了。顾澄心头一松,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 

  “李昶,你要死要活不关我的事,可这女人却是我李家大敌,断不能容她走了!”李歆严两道苍眉紧紧锁在一处,右手轻挥。他身后站着的人缓缓散开,无声无息间已自错落成势,长剑一柄柄出鞘,给黯夜之中的山岭蒙上了一层冰凌似的光泽。 

  李昶和黑精卫对视了一眼,无穷无尽的心思好象在这一眼中已说得明白。他们向前迈去,两人的步伐正正相合。这步步踏下,整个夜色都似被他们带动了,火光伏低,飘摇如残缕当风。四下里的气息凝结了似的,连寒枭饥兽之声也自不闻。李昶与黑精卫避开了李歆严和五老所在,他们走向之处,大约是几个李昶的兄弟辈。气机所至,几人无不现出战栗之色。他们每走上一步,李家阵势中便有人不得不动上一下,那看似天衣无缝的剑网略有变化就显得薄弱了起来。 

  眼见他们已经走过阵势近半,一名李家子弟着实是避无可避了,虽说二人距他尚有五步,可他颈上肌肤抽动,就好象一柄无形的长剑已抵在了他脖子上。他手上之剑颤抖,面孔阵红阵青,终于大喝一声,胡乱对着黑精卫刺了过去。这一剑毫无章法,黑精卫伸手便挟了过来,只是剑阵一动,已有两柄长剑分刺她期门,关元二穴。她取剑在手,剑尖一抖,嗡嗡作响,似蛇舌生叉,分刺二人。李昶那边也剑作轮转,碧波似的剑光一圈一圈的涌了上来。 

  李昶显然对这阵势极熟,由他带着路,黑精卫与背对着背,将孩子的摇篮护在当中,进退趋避间几一人,绝无空隙可钻。李昶依旧只是空手,或拍或点,不时有一柄柄长剑脱手而飞。失剑之人闪避,自然另有武功更高的替换上来,如精良的机栝转动般纹丝不乱。黑精卫手中一柄剑使得看不清形影,仿若时令一下子退回去二月,漫天琼霰籁籁而落。而舞得再急,就如烟泡雪般昏昧一片,剑下之人晕头转向,无从抵抗。不时有血色从剑影中溅出,而旁边的人来援每每也都迟了一步。李昶听着声声惨叫,眉头略略一皱道:“羽儿,蓄着点气力,这才刚刚开始。”黑精卫听在耳中默笑一下,手上略缓,便有两人从她剑下抢出一名胸口鲜血淋漓的青年人。顾澄身在局外看,觉得他二人所向无人可敌,只是剑阵似一个巨大的旋涡般将他们渐渐往内卷去。顾澄看得出来,这阵形一动,所困之人必然会被慢慢带到中心,而那中心之地正是尚未有动作的李歆严和五老。 

  九歌剑客也被这一场酣斗给吸引住了,迈不开步子。他放下顾澄,爷孙两个看得目不交睫。九歌剑客道:“你看他们两个可走得出去?”顾澄扶着树干勉力踮起脚尖道:“我看,他们眼下是占着上风,可这阵势本就是为了消耗二人气力的,用处其实不大。再说李家真正可与他二人相抗的高手都没有动,玄!”“那你说,他们必败无疑?”九歌剑客问道。“不,我倒是觉得他们一定可以逃走!”顾澄道:“这剑阵排练得如此精良,必然不会是这两年中新研习出来的,李昶就算是没有见过,也必知其义理。他既然顺着剑阵往里头冲杀,那就是一定有破此阵的法子!” 

  九歌剑客掂须而笑,道:“你倒是对你的朋友极有信心呀!只是,在我看来,就算如此,他们也必败!”顾澄一惊问道:“为何?”九歌剑客一指李昶道:“你看他到目下为止,可有伤过一人?”顾澄一听便明白了九歌剑客的意思,道:“李昶他是有些念旧,可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念旧已足够了!”九歌剑客森然道:“在这生死关头,他还念旧,更要紧的是,他还让黑精卫也束手束脚,那是自取灭亡!”顾澄心道:“你没和黑精卫为敌过,这女人狠起来,是六亲不认的。李昶若能拦住她,那才叫见了鬼!”他不想和爷爷争吵,便没有把话说出口来。 

  他们说话的这一会时辰,已渐渐看不到李昶和黑精卫二人的身影,他们显然已深入阵中。顾澄道:“爷爷,我们上树去看。”九歌剑客点头,提着他跃上一株高树。此时居高临下,所见又大不相同。那剑阵依旧如飓风一阵盘旋,可风眼却渐渐偏离了李歆严与五老所在,被李昶与黑精卫二人带着不知不觉往一边树林转去。顾澄一想就懂了,这剑阵极严谨,无法轻易破去。可李昶与黑精卫功夫远高于这些布阵之人,李昶又深明其理,便在剑阵交接之中略略拨动走向,积少成多起来,阵形运转方向便有了差错。而一旦剑阵被逼到树从中去,那么便再也不能成阵。 

  李歆严似乎也发觉了这点,他在从人手中接过烟锅狠抽了几口,和五老商议了几句,又招来了沈青鹰,七人点了点头,突然散开于阵中。好似几滴水溶于江湖,饶是顾澄居然临下也无从辨明他们去向。整个剑阵依旧被带着往右翼树林而去,黑精卫突然与李昶在空中互击一掌,借这一掌之力冲向树林,手中收敛已久的剑光遽然暴涨。其势所向,剑阵如水劈开,李家子弟的剑芒泡沫般消失于黝黑的树林边缘。正当黑精卫就要冲出剑阵之时,阴森的林木间突然有一点红星划过,这般淡得全无一丝火气的红痕却切断了黑精卫掌中剑光。顾澄看在眼里,觉得那好象是一道咒符封住了将要腾云跃海的矫龙! 

  拦在黑精卫面前的,正是李歆严!突然一声啸鸣,李昶终于抽出了怀中玉笛,玉笛一掠,将透心而来的数剑挡去。三枝白羽射出,两名李家子弟倒地不起。李昶终于也不能不伤人了。这两名李家子弟一倒,风老和火老和雷老便出现在他面前。李昶胸口上碎帛飘飘,适才当是生死间于一发。顾澄方才专心看黑精卫那边了,全然没有留心李昶是如何与二老交手的,但想来他们定是藏在了剑阵之中,暗施偷袭。 

  这时的情形是,黑精卫若是能先一步杀了李歆严,那二人便能冲进林子里,李家再也休想拦住他们。可若是李昶不能将三老阻挡住,由他们合围起来,便是前功尽弃。黑精卫左手捏起剑决,有如凤头,剑诀一成,剑身时圈时抖,清吟不绝。顾澄好象看到剑上无形气机奔涌化身为翱翔九天的彩凤,羽翼一举,清风扶摇,凤喙正对着那点红光狠狠啄下。李歆严手中的烟锅连换了七八种招式,却都封不去这等矫捷的剑式。林子里又有数道剑光奔出,可却离得远了,眼见已赶不及。 

  李昶似有所觉,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叫道:“羽儿,他是我爹!”这一声听入黑精卫耳中,她本已挑开了李歆严的烟锅,正噬喉而下,可终于略为迟疑。李歆严烟锅脱手冲黑精卫面门飞去,黑精卫见他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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