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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东方玉一剑破天骄-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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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多惹麻烦么?还不快些依老夫的话行事?”
  凌干青听了姜老夫子的声音,心知自己少年气盛,不该和巫氏兄弟结怨,这就横剑说道:
“在下原也不想和二位为敌,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了,在下奉姜太公之命,另有事去,二位
请吧!”
  巫元仰天厉笑道:“好小子,你这话已经说得迟了,你用‘天雷指’废了老夫兄弟一条
手臂,还想轻易走么?”
  凌干青听说自己这一指竟然废了巫享一条左臂,心头也暗暗一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
已莫及,不觉剑眉一轩,冷笑道:“这只能怪巫享妄施毒爪,在下废他一臂,正是给他一个
警告,阁下自问能留得下凌某么?”
  巫元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瞧瞧你木剑门下,究竟学了多少绝艺?敢口发狂言,今日
之事,老夫若不留下你一条左臂,咱们排教巫氏就不用再在江湖行走了。”
  凌干青冷声道:“在下并非怕了你们排教巫氏,你们要找在下,可在重九那天跟在下一
分高下,在下如果技不如人,可以任由你巫氏兄弟取去左臂,今天在下恕不奉陪。”
  巫元狞笑道:“你想走么?”
  “凭你巫元,想留得下凌某么?”凌干青突然收起软剑,说道:“在下奉命行事,阁下
让不让路?”
  巫元看他忽然收起长剑,心下倒是一怔,厉声道:“老夫言出如山,今天纵然不把你留
下,也得留下一条左臂。”
  凌干青仰首向天,朗声道:“姜太公在此,你还不让开?”
  巫元枯瘦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说道:“小子,今天就是元始天尊来了,老夫也要留下
你左臂,姓姜的能唬得倒谁……”
  话声还没说完,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巫元,就是你师父对老夫也要尊称
一声姜老哥,听了老夫这句符令,也要退让几分,你敢对老夫不敬,若是五十年前,老夫就
得把你送交令师去管教一年,现在老夫懒得和你计较,你们去吧!”
  这话声虽然只有巫元一个人听得到,便声音竟然震得他耳如雷鸣,心悸神惊,—身功力,
几乎全被震散了,一时脸如土色,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不迭!
  凌干青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姜老夫子会不会现身?但看巫元脸色剧变,连连后
退,心知已经生效,也就不再去理他,自顾自往大路上奔行而去。
  巫享左臂吃“天雷指”这一震击,急忙退后数步,正在运气行功,但任你一身功力如何
精纯,“天雷指”乃是旁门阴毒功夫的克星,毒功已被震散,一时之间那里还能修复?
  这还是他修练“黑煞爪”多年,又是左右双手,都能发能收,左手毒功被震散了,急忙
把震散的毒气运聚到右手去,如果只练一只左手的话,这下毒功被震散,剧毒攻心,就是不
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
  此时他已把散去的剧毒完全运聚到了右手,才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老大任由凌干青扬长
而去,不觉奇道:“老大,你怎么放姓凌的小子走了?”
  巫元神色凝垂,一拢手道:“老二,不用多说,咱们走。”
  巫享望着他大哥,问道:“老大,你怎么了?咱们……”
  巫元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咱们回去再说。”
  两道人影随着破空而起,朝北投去。
  ※                ※                ※
  凌干青一路奔行,中午时分赶到新城,就在路旁一处面摊上打了个尖,取出怀中书信,
好在信封上分编着号码,那“第一”号的信封上,中间写着一行字“至河南登封开拆。”
  既然要到河南登封,才开拆,这里当然不能看的了,这就把三封信贴身收好,继续上路。
  他在仪微买了一匹牲口代步,一路西行,套句旧小说上的话,所谓有话既长,无话即短,
这天赶到登封,已是傍晚时分,当下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晚餐之后,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从怀中取出第一号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七个字:“找少林寺疯和尚。”
  这七个字只指出疯和尚在少林寺,如何去找他,找着了,和他说些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这是一个难题,因为既是疯和尚,一定是疯疯癫癫的人,你要和他谈正经事儿,如何说
得明白?
  凌干青正待把信笺就火焚了,忽然看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九
个字,看得凌干青心中不觉一楞,忖道:姜老夫子写这九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要我告诉
疯和尚,去救黄莺儿?但这黄莺儿又是什么呢?
  这回他仔细察看了信笺正反两面,不再有什么字迹,当下就在灯火上烧了,然后就解衣
上床,心中兀自想着明天上少林寺去找疯和尚的事。
  如果找的一个神智清明正常的人,自己还可以说明来意,或者取出姜老夫子的竹符令牌
来,让他看,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就不可理喻,只好明天见了面再说了。
  愈是想不出办法,心里自然极为焦急,听姜老夫子的口气,自己这趟来找的三个人,好
像缺一不可,万一无法把疯和尚说通,他不肯去,又怎么办呢?
  姜老夫子也真是的,自己临行时,还向他请示过,要他指示一些机宜,俾自己可以稍稍
了解这三人的情形,老夫子还说密柬上已经写明白了,但看了密柬,依然如此模糊,好像一
切要自己去摸索一般。
  这一晚,他自然没有睡好,眼巴巴的望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胡乱洗了把脸,吃过早点,就会帐出门,赶到少室北麓,在山麓左首,
有一排草棚,是专门替游客们保管牲口的。
  凌干青跨下马背,就有一名小童迎了上来,问道:“客官,牲口可以在这里寄存,再上
去,就没地方寄了。”
  凌干青点点头,随手把缰绳马匹交给了他,一面问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
知你知不知道?”
  那小童问道:“客官要问谁?”
  凌干青道:“少林寺有一个疯和尚,你可知道?”
  那小童笑道:“当然知道,疯和尚经常到这里来,有时还和棚里的马匹说佛经呢!”
  凌干青道:“他不在寺里面么?”
  “在是在。”小童道:“但他不和一般师父一样,在寺里念经,一天到晚,到处乱走,
有时在前山,有时在后山,有时在山门前面晒太阳,有时和小孩子捉迷藏,没有一定。”
  凌干青道:“那就很难找到他了?”
  小童道:“也不难找,一日三餐,到了吃素斋的时候,他比什么人都准时,一定会在膳
堂里出现。”
  凌干青又道:“他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呢?”
  那小童道:“客官没见过他么?疯和尚长得又高又大,又白又胖,整天都是笑嘻嘻的,
他如果不发疯,保你一点也看不出来。”
  凌干青道:“发起疯来呢?”
  那小童道:“他发疯的时候,就是念念有词,和树木、石头诵经,也会一个人在山上翻
筋斗,但并不惹人。他最喜欢吃甜包子,人只要给他甜包子吃,他就和你交朋友,这里的许
多小孩子部喜欢找他玩,他也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所以他经过的地方,都有一大堆小孩围
着他。”
  凌干青摸出一锭碎艰子塞到他手里,说道:“谢谢你,牲口给我多些上料。”
  那小童看到手掌心里是一锭银子,高兴的连声称谢。
  凌干青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小哥,你们见了疯和尚,那怎么称呼他呢?”
  那小童笑道:“大人见到他,都要称他风大师,那可不是发疯的疯,因为他的禅号叫做
天风,比现在寺里的方丈,还高上一辈呢!小孩们都叫他疯和尚,他也不会生气。”
  凌干青听得暗暗哦了一声,心想:“原来疯和尚比少林寺方丈辈份还高,那一定是一位
有道高僧了,他的发疯,也许只是佯狂而已!”一面又说了声:“多谢。”举步欲走。
  “喂,客官请停一停。”
  那小童敢情拿了凌干青一锭银子,特别巴结,走上两步,说道:“客官见到疯和尚,可
不能叫他疯和尚,小孩叫他没关系,大人叫他疯和尚,他会生气的。”
  凌干青含笑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他循着石板路,朝山上行去。
  这时朝阳已经照遍山林,天气还是十分燠热,但这一路上两边苍松翠柏,都是数百年以
上之物,树下倒也清凉。
  走了一段路,快到半山,前面耸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面铸着“阿弥陀佛”四个擘模大
字,老远就可以看到了。
  牌坊下面,袒腹坐着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和尚,他袒开着胸襟,当风而坐,看去极为惬
意!这和尚生得又白又胖,腹大如鼓,活像坐在山门口的弥勒佛。
  凌干青—眼看到袒腹和尚,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倒凑巧,他大概就是疯和尚了。”
  这就急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走近牌坊,朝那袒腹和尚拱拱手道:“这位师父,大概
就是风大师了?”
  “风大师?”
  那袒腹和尚朝凌干青笑了笑道:“你是说疯和尚?他还在大殿上啃馒头呢!”
  凌干青朝他拱拱手道:“多谢指点。”举步越过牌坊,一路住里行去,心中暗道:“这
和尚生得又白又胖,自己差点认错人了。”
  心中想着,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已是一片石砌的平台,正中间又是一座石砌的牌坊,上
书:“敕建少林禅寺”,再进去,就是一片黄墙碧瓦,建筑宏伟的少林寺了。
  凌干青到了寺前,对这名闻天下,领袖武林的古刹,不觉肃然起敬,举步跨进山门,越
过弥勒殿,穿行一片广大的天井,迎面就是大雄宝殿。
  这时正当七月初头,酷暑天气,故而游人不多,香客也寥寥无几,凌干青刚跨上石阶,
只一名灰衣僧人从宽敞的走廊迎了出来,合十道:“施主请了!”
  凌干青连忙还礼道:“大师父请了!”
  那灰衲僧人道:“施主大概是游山来的了,请到客室奉茶。”
  凌干青忙道:“大师父不用客气,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久闻贵寺盛名,顺道前来瞻仰,
同时也听说贵寺有一位风大师,精通佛理,想求见大师一面。”
  灰衲僧人听得一怔,少林寺名闻天下,前来瞻仰的人,每日都有,但从未有人求见过疯
和尚的。
  照说,少林寺清规素严,像疯和尚这样疯疯癫癫的人,岂不辱没了少林寺的名头,但这
位疯和尚在寺中辈份既高,他除了语无伦次,却也与人无争,除了不随大家诵经拜佛,并没
独犯清规之处,连上代掌门人都容忍着他,让他自由自在的在寺中来去,满山乱走,这一代
的方丈,自然更对他敬礼有加。
  只是疯和尚,总究是疯和尚,阖寺僧人,都不大去理睬他,他也从没理会寺里的人。
  这时那灰衲僧人听凌干青说是求见疯和尚而来,只以为是凌干青传闻之误,这就合掌道:
“敝寺天风师叔祖是个有病之人,平常从不诵经礼佛,整天都在寺外流连,只有进膳之时才
回来,施主大概是传闻失实了。”
  他不好说师叔祖是疯和尚,但已隐约的说出疯和尚并不精通佛理,只是个疯和尚而已。
  凌干青含笑道:“在下只是听朋友说过,风大师是一位奇人,故而想见他一见,大师父
可知风大师去了那里么?”
  灰衲僧人看了一眼,才道:“天风师叔祖每天早膳之后,多半是坐在前山牌坊前面,有
时也到山下去走走,施主上来的时候,没见着他么?”
  凌干青听得不禁一怔,说道:“在下上山之时,确曾见到一位身穿月白僧衣的大师父,
袒腹坐在牌坊下面,不知是不是风大师?”
  灰衲僧人连连合十道:“施主见到的正是天风师叔祖,不瞒施主说,他身患疯病已有几
十年了,施主幸勿见笑。”
  凌干青心中暗暗好笑,自己明明遇上了,却被他诳了上来,一面忙道:“大师父好说,
济颠活佛从前也有人说他是疯僧呢,在下那就到山前找风大师去,就此告辞了。”说完,略
一抱拳,回身就走。
  那灰衲僧人眼看凌干青去找疯和尚,还说他是济颠活佛,不觉望着他后形,暗暗摇头。
  凌干青退出山门,急步往山下行去,赶到半山白石牌楼,那里还有疯和尚的影子?心中
暗自懊恼,方才明明遇上了,偏偏当面错过。
  但虽然没找到他,心里倒也并不着急,因为方才灰衲僧人也说,疯和尚纵然整日流连寺
外,进膳的时候,他一定赶回去,那么自己即便找不到他,等到中午进膳时,就一定可以找
到他的了。
  心念转动,就在楼下面站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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