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北京假大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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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丙对郑直和周路的态度是用充满善意的理性来分析的，也许郑直周路并没有私心，就是愿助张丙一把，对此张丙是心怀感激的。
当然既便是张丙同意，而且杂志社的领导包括郑直和周路积极去为张丙的正式调入来具体操作时，这也需要一段长时间的过程，张丙心里非常明了，还得从头干起，像郑直周路一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进行搏击，这种郑直周路这帮圈子内的人已经习惯的煎熬让张丙细想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实在是难以接受的，感觉就像戴上了黄金做的镣铐，非常自觉自愿地陷入了桎梧，尽管这桎梧有着让人眩目的光环。
这种感觉郑直和周路不会有，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圈子里的人已经沉迷在圈子里，永远不会跳出来看热闹。烂诗说的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基于此，张丙跟郑直周路谈话以后，从心里干脆就拒绝了。张丙对郑直他们说：要紧的是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进杂志社的事情顺其自然。
因为对张丙哥几个来说：正在进行中的大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尽在掌握啊！
就在张丙跟郑直他们这次谈话的前后一段时间里，王甲回了老家，因为爱人生产。
临走时，哥几个还抱怨王甲：你老婆什么时候生不行啊！偏偏咱们工作忙的时候生！
王甲欣喜中也有不安，就说：这事我说了不算。送王甲走的时候，很隆重，哥几个一直送到火车上。列车将要启动时，张丙几个人下了车。哥几个冲王甲大声喊：替我们向你老婆孩子问好啊！愿你老婆永远年轻漂亮不断进步。
王甲满眼感激地说：谢谢！祝愿只是祝愿，这事你们哥几个可使不上劲啊！再见。
看着渐渐移动的车窗里王甲的秃头，哥几个都有些激动，张丙竟然还掉了几滴眼睛，青春已经掉光了！经过这些年的磨励，像王甲这样的傻B青年越发露出真性情，王甲很善良啊！
王甲回到家中，更是喜事不断。老婆生产顺利，添了个女儿。单位的同事都来祝贺，一是祝王甲终于当上了老爸，二来祝贺王甲这儿年北京事业有成。
实际上本来王甲在学位的人缘就不错。他不争权不夺利，跟好事者没有真正的利害冲突，最大的毛病也是最让人烦的原因，不外乎经常外露无遗的诗人气质。现在看来同事们对于王甲的诗人气质充分理解并谅解了，甚至觉得诗人气质这种毛病放在王甲身上倒有些可爱可乐的意味。一般人想有这毛病还得不上呢！说来也是富贵病的一种吧！估且称之为精神上的富贵病。这毛病不影响人家王甲在北京立足，干事业求发展，挣钱比咱多，这是实实在在的。同事们都认为王甲的诗人气质是大智若愚，是红尘之外的聪明。
单位的领导也打来电话，竟主动说，抽时间见见面聊一聊，也很想念啊！
王甲说：找个机会好好玩玩。
领导说：单位都传遍了，说你在北京各方面都有发展，都有那个什么……啊……丰收。
王甲说：他们说归他们说，不算数，我这点小能耐，领导不是比他们更清楚吗？
领导说：你是大才。王甲说什么大才小才，在北京不过是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别的我又干不了。
领导说：凡是能跑到北京去的都是精英啊！
王甲说：可我不是啊！实在不行，北京呆不下去了，我再回来，还给你当兵去。
领导笑了，说：我这庙太小啊！
王甲也笑着说：怎么样？还是容不下我吧！
领导问：你说着玩儿？还是当真！你要当真我这可给你留着位子呢！先弄个副科长当当。
王甲说：我早就该当副科长了。
领导说：一步一步来嘛，先当上几天，我这还有个纪委副书记的位子空着呢！
王甲说：我能干什么呀？
领导说：别人能干你怎么干不了？
王甲问：我不行！
领导说：我说你行你就行！
哈哈哈哈，双方同时笑了起来。放下电话，王甲心想：领导就是领导，不服不行啊！可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他妈的就是不服，惯了！
在家里忙活了近一个月，稍有闲暇时，王甲禁不住想起北京，想起北京的弟兄们，想起在北京的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和天地。那种心态的自由和舒展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不身置其中不可能体会和享受的到。
王甲忍不住给张丙打通了手机，还没等王甲说话，张丙在电话里就大叫起来，兄弟啊赶快回来吧！你这乐不思蜀了！
王甲笑着说：我就知道离了我不行！
张丙说：没你不热闹啊！尽管你来了也没用，可架不住哥几个还真他妈的想你。
王甲说：我这两天就回去。
张丙改口说：开玩笑啊！老婆孩子都好吧！把她们照顾好，在家里多呆几天，咱这工作倒是次要的。
王甲知道张丙的性格，在他眼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张丙巴不得王甲赶快回北京呢！张丙从来都是他妈的言不由衷。
王甲说：我这随时回去！行了就这么着吧！
张丙还没说完，又开玩笑道：别透支身体啊！回北京还有好事等着你呢？
王甲笑骂道：我理解，哥几个要是真绷不住了，你得提供几个，你他妈的不能吃独食儿！
说完王甲就收了电话，要不然张丙还得继续胡抡乱砍。心想要是让老婆听出来就不好交待了。唉！跟自己比起来，张丙哥几个也真算是有毅力的。
王甲的心绪这几天也有些波动，单位领导的话没能让王甲动心，可老婆的话倒真让王甲有点动心。王甲的老婆听说王甲的领导主动来电话甚至许诺给王甲创造升迁的机会，王甲的老婆就开始劝说王甲要认真考虑领导的意图。进而帮王甲分析，一步一步从副科长到科长到纪委书记继而到副行长行长的可能。这是靠谱的事。
听着老婆的分析，王甲还愿意听。老婆说得耐心，王甲听得也耐心。可老婆毕竟有了女儿不像以前把精力都放在王甲的身上。一旦老婆暂停说教，王甲的耐心也立马消失，再联想到回到单位在领导的指引下一步一步的按规则生活，王甲立刻打消了这个心动的念头。我他妈累不累啊！
告别妻子回北京时，老婆仍认真地说：总之你得把领导的话当回事，再深刻的考虑一下。
王甲答应道：行！回北京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回到北京，哥几个相见甚欢，王甲此行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王甲平时哥几个回老家或者是张丙回父母那里，来回一趟从没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说王甲真是太奢侈了。
王甲说：我这是逃离虎口啊！单位领导死活让我上班，还许我升官发财的机会，我愣是不被其所诱，对于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以说：不！
张丙说：我估计可能得有事。
王甲又大肆喧染了一番关于领导跟他电话交谈的内容以及老婆的谆谆教导。
哥几个就说：你这是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
张丙也把郑直和周路找他谈话的详情向哥几个做了汇报，张丙说：够得上绝佳的机会吧！
哥几个问：你想弃明投暗吗？
张丙说：信心还真的动摇过。不过，王甲给我们树立了榜样，向王甲同志学习，面对这样的好机会，我跟王甲一样也可以说：绝不！
王甲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幼稚。郑直这是想收编咱们，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张丙说：哥几个都明白，咱们现在的事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绝无他选。咱们这几年走过路，所有的收获，可以够郑直和周路走二十年的。
王甲李乙赵丁更是动情地说：我们要走的更快更远，根据形势的发展收编老郑他们倒有可能啊！是不是张丙兄？
张丙笑着说：我的态度已经跟他们明确了。我说：我们哥几个最不缺少的就是自知之明。
王甲总结道：这意思在我早年的诗中就有阐述：
……深谙自已体力的极限影子只是神话复活的载体低于自己的要不要并不重要……
北京的特产
张丙哥几个经常能收到外地寄来的礼品，这些礼品都是当地的特产，而且是以个人的名义赠送的。这种情况已经非常自然了，在具体的工作往来中，市委书记说一句：给北京的“中央杂志社”寄点东西。办公室主任就立马安排给办了。而且会很负责任地给张丙他们打电话说：我们书记给您们寄了点土特产，我已经给您们寄过去了，注意查收啊！
张丙他们收到礼品后也会立刻打电话通知对方，说：东西收到了，谢谢书记和你！
对方就会很高兴地说：这是应该的！今后多加强联系，有机会下来指导工作啊！
实际上礼品也不是很贵重，无非是当地的一些土特产，像东北的人参兽宝，南方的水果茶叶，东边的海鲜干货，西边的冬虫夏草。
一开始收到礼品，张丙哥几个还觉得新鲜和尴尬，因为只是工作上的联系，不外乎电话和书信中提几句：文章写完后请尽快寄过来。或是要求尽量把当地这些年的发展成就突出一下。并没有给对方做额外的工作，像跑官跑项目等等。但对方每次寄礼品的同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应该的！慢慢的张丙哥几个收受礼品也就习惯了，甚至有个别的县市没有礼品意思意思，张丙哥几个竟觉得这个地方的领导人不会办事不够意思，就此断定这个地方的各项发展是滞后的。
虽说送礼的人一再表态，这是应该的。但张丙哥几个也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尽管不回赠礼品对方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意见，可是张丙哥几个属于做事特别特别周到的一帮人，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把工作开展下去，最主要的是为了能让对方的工作经费及时到位。张丙哥几个也动了脑筋，应该给对方回赠礼品。
张丙肯定地说：这么做绝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对工作有着促进作用，能掀起一个新的高潮。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就说：人家送的都是当地的特产，咱北京有什么特产？
哥几个还真说不出来，北京的特产当然有，大到汽车小到臭豆腐，真正适合作礼品的还真不多。
赵丁说：最有名的，北京生产的现代汽车、燕京啤酒、北京烤鸭、北京果脯、同仁堂的药品。
李乙说：现代汽车是韩国名牌。
王甲说：北京烤鸭原来是鲁菜。
张丙也反对说：更不能送同仁堂的……那个什么！
赵丁说：咱不管什么韩国牌子，什么以前的鲁菜，只要是北京生产就应该算是北京的特产，关键是没法送这些东西，我操！哈哈！
哥几个陷入了沉思，好好想想吧！
有了！张丙突然大叫一声：送字画！
送字画！哥几个感觉很新奇，但一时没明白过来，这能算是北京的土特产吗？
李乙说：太贵！名人字画太贵！
王甲悟出来了，也大声叫道：有便宜的。
李乙赵丁紧跟着也反应过来，噢！那得上潘家园买去。但很快哥几个都反对说：不行不合适，咱不能弄些假的名人字画吧？
张丙却是坚决地说：谁能看出来是假的？我看比真的写得都好！关键是名气！
李乙说：懂行的还是能看出来。
王甲说：有多少懂行的啊？李乙算是有些研究了，不也看不出来吗？我看这事行！
赵丁说：有道理，真的假的实际上一样欣赏，这只是心理问题，不说不知道，假的一样能当成真的，我也觉得只能这么办！
李乙也得承认，所谓假的名人字画跟真的没有质的区别。就同意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你要送字画，还就得送假的，真的谁他妈买得起？
张丙很认真地分析说：哥几个还没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这也是个决定性的前提，以我们目前开展的工作以及咱们的身份和位置，给地方上赠送名人字画，对方绝不会怀疑或有其它考虑，如果是别人送或许被怀疑，对我们绝不会。这就是我们和别人的区别，是身分和位置的区别，这是真实的光环。
王甲说：有道理。
李乙说：有创意。
赵丁说：很刺激哦！
张丙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即便是有那么一个两个搞书法的内行人看出来，他也不敢跟书记说这是假的。撑破天，他也许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