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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与狼共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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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转动着眼珠,然后装出翻倒的动作。
    太好笑了,她笑坏了,故意呵着他腋窝的痒,让他爬起来。
    这么一来,倒使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活泼起来。
但这样突然熟捻之后,也使站立舞拳有些担心,她可不喜欢他间
些太私人的问题,但她感觉到,他迟早要问的,如此想来,又使她
心绪不宁、紧张,和他的沟通也困难了些。
    中尉感到她的退缩,也使他紧张,不知怎么跟她沟通才好。
    顿时,两人之间又再度沉默了。
    可是,中尉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一定要问一个一直横在
他心上的问题。如果此时此刻不同,他可能会再也不间了。
    他尽量装出不经心的样子,伸伸腿,打了一个哈欠。
    “你结婚了吗?”
    站立舞拳垂着头,把目光盯着她的膝盖。她短短的摇摇头,
很不自在他说:“没有。
    中尉正想再问为什么,这时他注意到,她慢慢把头埋到双手
之间。等了一阵子,心中纳问,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一动也不动。
    他正要开口,她突然镇定下来,站起身子,走出帐篷。
    邓巴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已经走远了,他一个人被扔在那
儿,木然坐在帐篷里。恼恨自己间了这样的问题,希望将来还能
补偿铸成的错误。可是,他这时却一筹莫展。不但不能请踢鸟给
他忠告,甚至不能把这事告诉踢鸟。
    他一个人沮丧的坐在帐篷里,约莫过了十分钟之久,然后他
起身走向马群,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站立舞拳也骑上马,涉水渡过河流。她只想整理一下自己纷
乱的思绪。
    她并没有太幸运。
    她对与狼共舞的感觉,实在太混乱了。还不是太久以前,她
恨自己去想他。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去想。而
且,还有大多其他的矛盾。,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都忘了她死去的丈夫。曾经,他一直
是她生活的中心,现在她全然忘了他,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她骑马折了回去,强迫自己不去想与狼共舞,在心中为她冗
去的丈夫祈祷。
    她走得太远了,极目远望,全然看不到村子。这时她的马抬
起头,喷着鼻息。马这么做时,表示它内心害怕。
    她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听了那东西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她知道是什么,那是“熊”。她连忙策马奔回家。
    她再度涉过河水,这时突然在脑海中闪现过一个想头。
    她自个儿想着:我不知道,与狼共舞是否看到熊。
    然后,站立舞拳顿住了。她不能让与狼共舞碰上那只熊。愈
想到他,就愈无法忍受那可怕的想像。      
    这时,她已经到达河的对岸。她定下心来,想自己只是为两
个言语不通的男人,担任翻译的工作罢了。这只是一份工作,没
有什么,她不该想得更多更远,甚至不该搁在心上。
    她决定了断这些杂念。
                    1
    邓巴中尉,一个人沿河骑着马,却没看到站立舞拳的影子。
因为站立舞拳朝南走,他朝北走。
    骄阳炎炎,天气懊热。他沿着河流走了一、两哩,感到天地之
间,无比辽阔,他开始感到心情舒爽些了。
    可是,中尉的情绪,仍然很低落。
    他的心中,一再重复着她从帐篷奔出的那一幕,一遍又一
遍。他试着去找出,那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俩最后的
结局就是“分子”一途吗?转念及此,他感到好害怕。就像刚刚拾
获了一样珍爱的东西,这会儿就得脱手。
    中尉自责自己,没有及时追上她,这样大无情了。如果那时
立刻追上她,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在快乐地谈着话。无论如何,两
人之间的感情基础是稳定的了。
    他一直想来日跟她说一些话。如今,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真不愿意在这儿蹈蹭独行,而希望和她一块在帐篷中谈心。艳
阳当室,他就这样失魂落魄游荡着。
    他从未离开印第安人的营区,走到这么远的北方,令他谅异
的是,这儿看起来改变这么大。在他面前,拔起擎夭突出的是真
正的山,而不是隆起砂草地的小山丘。下面峭壁凹下的深处,是
个很深的峡谷。
    炙热的大太阳,和不断的自我非难,把他的心,都要煮沸了。
突然之间,感到头昏目眩。他微微用双膝,在西斯可的身上夹紧
一下,前面还有半里,就到幽深峡谷的人口处。
    峡谷两边的山壁,约有一百尺,或者还不止。一进入峡谷,人
和马都感到突然幽暗了,这也使他感到清爽起来。当他小心骑着
马,在崎岖的峡谷中,找路前行时,突然感到这儿很险恶。山壁愈
来愈高,他甚至感到西斯可的肌肉紧张地弹跳,在这个下午,此
地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也更加意识到内心的空洞。
    一步步往前走,好像走进了古代。或许,那是一种邪恶的感
觉。
    走到峡谷谷底,正想往回走时,发现峡谷前又宽阔起来。他
可以看到豁然开朗的前面谷地,有一棵白杨树,树的顶端,洒着
明亮的阳光。
    骤然感到,这儿是一片青葱翠谷啊!他拉着西斯可掉转过头
来。立在白杨树下,感受这一片清新。即使在最褥暑严蒸的夏季,
这一带都是一片碧绿映人。虽然他没有看到溪流,但他相信附近
一定有水源。
    马伸长脖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它也该渴了。邓巴骑着马,
又从白杨树那儿走了一百码,走到一块险峻的大岩石,这是峡谷
的尽头,他停住了。
    在他脚下,地面上长着藻类,覆盖着一层落叶。这儿有一个
六尺宽的小瀑布。邓巴还没跃下马,西斯可就低下头,喝着地上
的水,喝了好久。
    中尉下了马,伸手棒着瀑布的水喝,这时有样东面,吸引住
他的目光。他发现这块岩壁有一处裂口,足足有一个人高,甚至
不用弯着背进去。
    邓巴中尉安静地和马匹一块喝着水,然后抛开缰绳,走入黑
暗的裂口里。
    里面可真凉爽,脚下的泥土好松软。尽目力所及,看到这儿
空无一物。可是,当他的目光检视地面时,他知道曾经有人住过
这儿。到处都有炭火烧烤过的痕迹,地面看起来,就像被拔掉羽
毛的样子。
    他用手摸摸洞顶,好黑的一层煤烟,仍然感到头昏,他咯地
一声坐到地上,痛得忍不往哼了一声。
    看着来时的地方,还有进口处,大约有一百码远。从岩洞裂
口处,看这天午后,西斯可吃着泉水边的嫩草,后面白杨树的叶
子,闪耀着阳光。
    中尉感到四周一片清凉,突然感到脉搏跳得好快。他困乏地
躺了下去,交叉双臂枕着头。他的背躺在平滑凉爽的砂上上,眼
睛瞪视着洞顶。
    洞顶的石头很坚固,但被烟熏黑了。石上有根深的刻痕,很
显稀那是某种记号。当他研究时,邓巴意识到,这一定是人类的
手刻出来的。
    虽然睡意深浓,但他对这些刻痕非常着迷。他开始隐隐看
出,那是一个牛的轮廓。
    突然,他会意了。这个记号画的是“野牛”。虽然笔意简省,
可是重要的细处,却没有忽略。甚至那小小的牛尾巴,都还挺立
着呢!
    在“野牛”旁的,是个猎人。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起来可
能是“矛”,正对准着那只野牛。
    现在,睡意一波波的袭来。他想,会不会是泉水中,有什么看
不见的病毒。眼皮子好重好重,开始合上了。
    当他合上眼,他仍然。可以看到那只野牛和猎人的画。那个
猎人,怎么看来好眼熟,某种神态,好像踢鸟。可是,他不相信,真
会是照着他的脸画的。也许,这幅画已有百年之久了。
    他想,那猎人是他。
    然后他就睡着了。
                  2
    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
    地上一堆又一堆的雪。
    天气非常冷。
    有一大群士兵,多得数不清人数,围成一个大圈子。他们等
在那儿,拿着步枪,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毫无生气。
    他在他们面前,一个一个走着。注视着他们冰冻成惨绿的脸
孔,希望能看出一点生命的痕迹。但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
    在众多人中,他终于找到他的父亲。他仍像以前一样,一手
提着医疗箱。他也看到一名已遭灭顶的儿时友伴,还有以前住
在小镇上,有个拥有马厩的人,他正在鞭打马,那匹马冲到队形
外了。他还看到格兰特将军,站着一动不动,好像人面狮身的雕
像,令人感到神秘莫测,头上却顶着一顶士兵的军帽。他看到一
个男人,有只水汪汪的眼睛,却穿着牧师的衣服。还有妓女,她那
僵死的脸上,敷着白粉和胭脂.另外看到胸部丰满的小学者师,
以及母亲甜蜜的脸,她的泪水在脸颊上成了冰住。
    这一大群军队中,有许多人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现在,眼前
数都数不完,一大队一大队的军人,好像永远没完。
      他们有枪,和铜制的大炮,驾在车轮上。
      有人走过来了,等着那些兵士。
      那人是十熊,他悠然走在冰天雪地之间,削瘦的肩膀上,披
着毯子,看起来像一个观光客,他走过来,面对着大炮。他伸出
古铜色的手,感觉炮口的样子。
    一声令下,大炮轰然开炮,十熊被炮轰得好高好远。他的上
半身,在冬天的空中翻着筋斗。被截断的腰间,红色的鲜血喷下,
就像水从水管中喷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发辫在双手后缓缓飘
动着。
    其他的枪全发射了,那些印第安的帐篷小屋的村庄,圆锥形
的帐篷被打倒,不断地四处打转,看起来就像比较沉重的圆筒冰
淇淋纸杯。
    这时,军队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了没有脸的人。就像暑天到
海边逐浪的人一般。这些兵士蜂拥地奔了过去,追逐那些不再有
帐篷屏障的印第安人。
    他们先追逐小孩子,抓起婴儿,把他们扔到半天高,然后用
树木枝丫刺进他们的小身体。那些该子抽扭着,他们的血,沿着
树枝的枝丫流下。而军士们,仍然继续虐待残杀。
    他们剖开男人和女人,好像他们都是圣诞礼物。对着他们的
头射杀,割下他们的头颅;用刺刀开膛破肚,不耐烦的手剥开皮,
切断四肢。
    每个印第安人的尸体,都拿来放钱。挖开的四肢里存放银
市,躯体中放着美妙,金子呢,则放在头盖骨里,就像放糖的罐子
一样。
    这支浩大队伍的军械库,堆了好高好高的,战争打得很激
烈。隔了好久之后,那些军人全不见了。山后仍有着战争的闪光,
看来好像闪电。
    有一个兵士落了队,独自悲伤走着,穿过一排排的尸首。
    那就是他自己。
    周围躺卧的人,他们的心仍然在跳,而且整齐一致,就像音
乐一样。
    他伸手到上衣下,感觉胸部一起一伏。看到自己的呼吸,都
在眼前结冻了,很快的他全身就会冻僵。
    他躺在那些尸体中,唇间咽叹出一口很长很长的气来。他的
气不但没有变得微弱,反而增强了。那气息愈来愈强,在这块屠
杀的土地上绕行,愈行愈急,愈行愈急。气息在他耳畔流转。他
呻吟着,口里说着什么。像是一种任务,可是连他自己都不了解。
                  3
邓巴中尉感到寒气冷得刺骨。
    好黑暗。
    风从裂口处吹了进来。
    他一跃而起,头撞上顶上坚硬的岩石,痛得跪了下去。他看
到入口处,有银色的光洒了进来,那是月光。
    他一慌。邓巴这会儿像猿猴一样爬了出来,当他可以站直身
子时,连忙奔向岩洞门口,一个劲奔了出去,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西斯可不见了。
    中尉吹着口哨叫唤它,口哨声高昂又尖锐。
    没有回应。
    他往前走到更远之处,来到一块空地,又吹了一回日哨。他
听到白杨树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他听到一声低沉的声
音,西斯可从白杨树下走了出来。它的毛色,在月光下看来像玻
璃一样。
    邓巴在泉水边抬起马具。正在这时,他看到空中有什么东西
闪了闪。及时回头一瞥,原来那闪亮的茶色,是一只大型猫头鹰
的眼睛。它从西斯可的头上飞过,最后消失在高大的白杨树丛
里。
    猫头鹰突然飞出来令人不安,西斯可想必也有同感。当他摸
着西斯可时,这匹马正吓得发抖。
                    4
    他走出峡谷,再度走回开阔的大草原。那种感觉,就像长期
潜在深水下面,终于浮到水面上,大大松了一口气。
    邓巴中尉骑在马上,微微向前,换了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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