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光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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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地以北的森林我不要了,划给自由港管辖!我每年…不…每个月!每个月都送贡品给你!一千…太少了…一万个金币!我保证付现,不需去银行提领!这样不够?我…纳黎阿克城从此成为自由港附庸,接受警卫队统领…你不要过来啊!”
鲁肯冷冷地道:“你不肯自杀就拔剑再来单挑。这一次要是让你挡得了一剑,我就不叫鲁肯。”
达克金急了,想不出任何主意,只好回头对闇精灵部队叫道:“都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上来帮我?我们三百多名闇精灵难道怕输给他一个人类吗?”
“达克金…”鲁肯这时已经走到他面前。“我想你的手下们并不是怕输给一个人类,只是他们犯不著为了一个低贱的闇精灵而枉送性命。”说著将长剑举起,蓄势待发。达克金还说:“鲁肯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的手下个个忠心…”眼看情况不对,鲁肯一剑已经缓缓砍落。达克金知道这次无法靠嘴过关,只好绝望地出剑要挡。就听见“喀嚓”一声,纳黎阿克达克金大王的身体就跟他手中的长剑一样断成了两半。啪咑跌落下地,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大理石。高阶闇骑士的尸体可不好当,喷完血之后还要喷一喷闇黑魔气。乱喷一会儿后聚成一团黑气在尸体上空停滞,然后冲上青天,直奔仇恨异界。
一连死了两名闇精灵,此刻鲁肯金黄色的战甲已经染上不少鲜血,在阳光照耀下绽放诡异的光芒。他站在两具精灵尸体中间,两眼深遂地仰望天空,也不开口向台下索战,只是静静的不动。观众中还有许多本来准备要出来为他们的神主持正义的,现在鲁肯杀戒一开,他们大多不太敢坚持要下场了。闇精灵三百多员部队自动收拢,又退回他们一开始观战的地方。刚刚死的两名闇精灵,一名让他们看到了不惜一死逃离仇恨之神掌握的决心,另一名让他们看清全力担任神之走狗的下场。闇精灵们心中或多或少都因此而受到价值观方面的影响。他们不急著走。他们要留下来看看鲁肯接下来的举动。也许鲁肯真的会进入异界?也许他真的会杀神?如果他成功了,闇精灵一族的生活将会出现全面彻底的改变。但是,谁说这样的改变必定不好?谁说这样的改变不值得期待?害怕改变是生命的天性,但是改变本身也可以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鞡桑带了五员警卫队员走上台来处理达克金以及阿奇里斯的尸体血迹。鲁肯本来并不打算在这座平台上杀害任何生命,如今一杀就是两个,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糟糕。他不愿意多看警卫队清理场地的景况,于是转身背对大家。望著眼前西康茫地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原,他的内心却不能像自然景观这般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想起打从他有记忆起至今的所有片段回忆。他的一生充满野心与抱负,即使是孩提时代也鲜少享受宁静的日子。以底里厄斯的死亡作为分界,他的前半辈子阴谋策划,后半辈子却又忧国忧民,没有一天停止忙碌。其实他累了,身体与心理两方面都已十分疲惫。于是他急著将警卫队的重大负担交给鞡桑,急著冲向异界完成大地所赋予的使命、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因为在那之后,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再也没有野心以及任何放不下的事可以来骚扰他。
但是在他取出手帕擦拭著自己盔甲上斑斑血迹的此时,他不禁要想到在真正走到尽头之前自己究竟还需要夺走多少条性命。他觉得自己根本跟达克金一样是在踏著他人的尸体以完成一己的大业。不管他的目的与达克金有多大的不同,他都不认为可以当做为自己脱罪的藉口。他真的已经太累的。他只想要完成一切,赶快回家。
警卫队杂踏的脚步声在鲁肯身后逐渐散去,尸体与血迹都已经被清离平台。鲁肯听著脚步人数,知道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站著不动,没有下台。鲁肯静静地又等待了一会儿,听不出身后之人有下台的意思。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大气,将思绪自适才的脆弱拉回现实,转过身来面对那人。
“鞡桑将军。”鲁肯道。
“鲁肯大人。”鞡桑道。
两人打完招呼之后,彼此对望,尴尬沉默。过了一会儿,鞡桑开始慢慢动作,将印有警卫队徽的皮革上衣脱下折好,在脚边轻轻放下。
鲁肯等鞡桑弄好,说道:“其实我认为你这个举动并不恰当。虽然你下令不论警卫队想要帮我或是反我都可以脱下制服以个人名义行之,但是你毕竟是警卫队的领导人,你的言行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代表警卫队。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说你做的是个人行为,这怎么看都实在不够妥当。”
鞡桑道:“您今天做的事情也说是以个人名义行之,只要交代一声说你跟警卫队没有关系就好了?其实今天在场这么多人,有哪一个心里不是仍然将您当作自由港警卫队的鲁肯爵士?您可以如此不负责任的说干就干,为什么我就不能?我也可以说我此后所做的事情都跟警卫队无关。”
关于这点,鲁肯无话可说。他问道:“那么你真的认为我所要做的事情是错的?”
鞡桑道:“各族在诺瑞斯上生存数万年,虽然大小冲突从未间断,但那是生命本性,怎么可以把这一切怪到神的头上?自重生战后诸神关闭了异界通道,对诺瑞斯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我认为祂们显示了足够的诚意,实在没有必要为此而在世界上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鲁肯不同意:“你说影响微乎其微,但总还是一直存在。若不是如此,阿奇里斯何必为了一张合约而甘愿受死?只要诸神一天不肯离开,这种悲剧就会一再发生。”
鞡桑摇头道:“就算这样又关您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是您来出面解决?”
鲁肯想过这个问题,也清楚这个答案。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因为我能够。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生命有能力办成此事。我若不做,又有谁会去做?”
鞡桑语带无奈地道:“您若是默默去做,我也可以昧著良心不来管您。但是您今天才刚把警卫队交接给我,马上就在警卫队的势力范围内把纳黎阿克城的两大领导人给杀了。闇精灵今天不敢招惹您,难道改天不会发兵自由港来找我们兴师问罪?您这样为警卫队处处树敌岂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
鲁肯默然不语。
鞡桑摆出武术家的格斗架式:“鲁肯大人,今天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出手阻止您。尽管明知不是对手,我这份心力总是要尽的。不然不但对不起自己良心,更无法对各族交代。”
鲁肯伸手将沉重的金黄胸甲卸下放在地上。接著一脚前一脚后地拉出弓箭步伐,两手握拳摆出与鞡桑一模一样的格斗架式,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负责任,不过我也不能回头。就来尽你的心力,对大家交代吧。”
鞡桑不再言语,调节呼吸节奏,左右各跨一步便向鲁肯奔去。鲁肯一动不动,等他来到面前这才直直出拳击向鞡桑小腹。武术家格斗以灵巧为重,鞡桑自知没有能力接下鲁肯一拳,当即挺步绕到侧面,纵身一个回旋便踢出武术中著名的翔空踢。这一踢的要诀是藉著全身回转的力道将气劲集中在脚跟,看准角度向对手的上半身施以重击。鞡桑是此道中的佼佼者,回旋一圈没有踢中,再旋一圈;又没中,又旋一圈。他就这么两脚不落地的在空中足足转了四圈,只看得观众们眼睛都花了。鲁肯避了三脚,第四脚避不开,出手反握准准抓住鞡桑踢来的脚踝,用力一举将他整个人抡过头顶向旁扔开。鞡桑身在空中重心不失,给甩出五、六公尺之后挺腰伸展,双脚著地。站定之后鞡桑吸了口大气,挥挥拳头又向鲁肯跑去。
各族人士大多数没有见过武术家出手,即使见过也没碰到真正的高手身法。此时见到鞡桑打了几下后全都开了眼界,忍不住啧啧赞叹。海尔看他们打的俐落痛快,偏过头去跟山穆说道:“你看吧,我就说鞡桑是个人才,绝对不是像你想得那么单纯。”山穆问道:“人家现在是心情沉重的在挑战他心目中最敬重的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海尔笑道:“他自己都说得很清楚了。于公于私都要出手,才能跟自己以及各族交代。他与鲁肯对抗就是与各族站在同一阵线。只要戏做足了,日后就算闇精灵或是谁找上门来说要报仇,他也可以说:“我都跟鲁肯打过架了,不然你想怎样?”反正鲁肯又不会杀他,面子跟里子都可以顾到的架为什么不打?其实这一架是为了减少自由港警卫队日后麻烦而打的啰。”
山穆摸摸后脑:“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但是好像把鞡桑讲得很…”
海尔道:“要当领导人物就得要懂得圆滑变通,这也不代表鞡桑有什么不对的。你看,鲁肯对他也很配合,一附全力以赴的样子,其实处处留手。这场架没有人指望鞡桑会赢,但是只要他在鲁肯面前撑得够久,就等于是在各族面前宣告他个人的战力够强。如此建立他的形象,各族日后就不敢小嘘他了。”
班尼对山穆点头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要待在图拿尔圣堂了吧。要每天这么重的心机去当领导人物,我宁愿独自一个在外面跑。”
鲁肯虽然没有跟鞡桑商量好,但他的心思与海尔一样,就是想要藉由此战打响鞡桑的名号。当然他的实力在场众人都见识过,这时候要装得太过分就不像了。于是他利用鞡桑那武术家敏捷的特性,假装自己在动作上不如他迅速。鲁肯每一拳都挥的魔光四射、威力无穷,但说什么就是打不到鞡桑。两人近身短打,手脚并用地拼斗了一分多钟,虽然鞡桑明显处于下风,可是谁也没真的击中谁了。
又打了几下,鲁肯算算差不多了,正在思考该如何击倒鞡桑才不会让他败的太难看之时,突然感觉左手臂空空荡荡的。本来他举起左臂是要挡下鞡桑踢来的一脚,但这一脚在该要跟自己手臂撞上的时刻却凭空消失。鲁肯大吃一惊,这才了解鞡桑的武术造诣竟然远远超越他的估计。这下眼光抓不住鞡桑的身影,他八成会从自己身后不知道哪一个方位攻来。鲁肯毕竟不是武术家出身,遇上了这等高手想用武术与其对拼总是要吃亏。如今猜不出鞡桑动向,鲁肯知道不论他两手如何反挡鞡桑都有办法换个角度击中自己。虽然被鞡桑打到他也不会痛,但是他不希望各族怀疑他故意让给鞡桑。若是不想给鞡桑击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武术格斗不用,再把他的护体蓝光放出来使了。
鞡桑气灌手肘,矮著身子对准鲁肯后腰撞出一拐子。这一下出手距离虽短,但是运劲巧妙,对准的又是要害,正常人要是被打到了绝对是趴在地上起不来。鞡桑肯定鲁肯不会被自己打伤,所以他这一拐子出尽全力,只求能击中鲁肯,自己就算能够交代了。只不过他尽了全力,鲁肯护体的蓝光就相对加强。鞡桑就看见手肘与鲁肯后腰碰触的那瞬间有一道蓝光从鲁肯体内冲出,然后就感到右手剧痛无比、皮开肉绽,小臂骨竟有半根自手腕外缘插了出来。鞡桑向后跃开,落在十步之外。左手紧抱右臂,痛得脸色发白,使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不惨叫出声。
鲁肯转身相对,一看鞡桑鲜血淋漓,心中过意不去,说道:“鞡桑,你伤得不轻。到此为止吧。”
鞡桑呼出一口长气,体内气劲于左手掌心化作一阵清风,缓缓在右臂伤口附近游走。武术家运气疗伤的功效不像神圣法术那样神奇,不过也足以减少痛苦、抑止出血。鞡桑治了一阵后,将断骨推回定位,自腰间取出绷带绑好,这才张口对鲁肯说道:“适才各族都是战至无法再战为止,我也不会例外。”
鲁肯知道他重伤治疗之后所余力气不多,现在要制服他不过举手之劳。然而鞡桑的断臂只是随手包扎,要是打斗动作过猛牵扯伤势,搞不好这条右臂从此就得废了。见鞡桑又要扑来,鲁肯忙道:“等一下!鞡桑,你反正体力几近耗尽,无谓多做缠斗。不如沉心凝气,我们一击决胜负。”
鞡桑感念鲁肯的好意,说了声“好”,当即凝神聚气。就看他右脚前挺,左脚后弓,一股看不见的强劲气流在他脚尖处逐渐成形。鲁肯感受四周疾风运转、空间扭曲,忍不住由衷赞道:“好鞡桑!我当真低估了你。武术家练气的要旨是将能量于体内自行培植,而你竟能由外撷取自然万物之力以为己用。此刻你已不将眼界局限于武术之中,再过几年必定可以成就至更高的境界。警卫队交到你手上,我已没什么需要挂心的了。”
鞡桑全心一意,无力回话。过了数秒后准备就绪,他整个人有如绷紧的强弓猛箭,蓄势待发。他一抬头正要对鲁肯叫声“来吧!”却听到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