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光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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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神谕祭司左手隐隐闪过火红色的光芒,右手浮现的却是黑灰色的死灵气。虽然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浮在空中,但明显的他正在施法与不知名的力量搏斗。顾德生曾听山穆提到这个祭司的法力不弱,不过有多不弱这时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就见他身体闪完了四五次不同颜色的光芒之后,伤痕就开始侵蚀他的五官四肢。祭司比他的部下撑的久了一点,但是面对的最终命运却是相同的。精灵们这时都把头偏离那祭司,他们可不愿意再看一次那种画面了。不看归不看,听还是听得到的。很快的,神谕祭司惨叫的时刻就来临了。
“不!图拿…尔…啊…”
听到半兽人呼唤女神的名字,众精灵都是惊讶万分地转头看过去,也都赶上了祭司死时的那一幕。他的神情充满了仇恨怨怼不甘心,若不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在场众人都会相信这祭司竟是被图拿尔给残杀至此!
康秘克李情绪冲到了极点,必须找人发泄。他一把抓住麦克斯的领口,大声问道:“他们到底是被谁杀的!”
麦克斯表情平静,缓缓举起右手指向王座上的干尸道:“应该是他。”
顾德生把康秘克李拉离麦克斯,自己却凑上去问道:“他是谁?”
麦克斯看看顾德生,再看看那干尸,语气缓慢但却没有迟疑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是闇精灵最古老的领袖,古今最强猛的闇骑士,摩塞斯?纳黎阿克爵士…”
第三十五章
麦克斯说完干尸的身分之后,众精灵尽皆感无话可接。大家面面相嘘,呆立了好一阵子,顾德生苦笑一声,对精灵们道∶“看来我们有得忙了。各人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如果还有胃口的,拿点东西出来吃。我们会需要体力的。”他跟麦克斯道∶“法师,请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就算没有帮助,多知道一点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总是比较好的。如果我们贸然闯过去,绝对没有理由能活的比半兽人久。”
麦克斯点点头,当下便说道∶“我不是有意要瞒各位,我实在并不知道到底在半兽人遇到了什么。我所知道的就只限于这个房间在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所发生的事。五百年前,纳黎阿克爵士于碎骨地力竭而亡之后,他的使徒们便将他的尸骨带来不眠地┅”
麦克斯刚说个开头,好几个精灵就想打断他的故事,因洛ub他们所知的历史里面,纳黎阿克可绝对不是死在碎骨地。顾德生等在碎骨地里得知了关于费达克之怒的原由之后虽将所知回报给图拿尔圣堂,然而李期斯等高阶骑士认为关于费达克之怒牵涉太大,没有必要不须让太多精灵知道,所以爵士级以下的精灵都没听说纳黎阿克是死在碎骨地的。顾德生知道大家要问什么,他挥挥手要大家不要多问,请麦克斯继续说下去。
“使徒们原想藉由不眠地打扰亡者安眠的力量来让纳黎阿克爵士回到这个世界,只可惜爵士为了施法已耗尽体内所有一切,不是这块诅咒的土地可以唤回的。不然以纳黎阿克号称最强的暗骑士,死后必定会转化魔形继续存在。他连这个阶段都没有经历就直接死亡,可见他当年被那个法术掏空的有多彻底。二十名使徒见爵士复生无望,图拿尔圣堂又捉拿甚急,继续待在不眠地迟早会被揪出来,于是便舍下了爵士遗体,流亡到安东尼西亚去了。”
“然而,还有一名使徒留在费德沃,事发之后辗转逃到小费达克,建立了秘斯摩尔堡。”
“就是抢了半张费达克之怒去的那名叛徒?”顾德生心念转动甚快,心想半张费达克之怒流落秘斯摩尔堡,多半是那抢了它去的暗精灵五百年前就已经带过去的。当然他并不知道秘斯摩尔堡本身就是那名暗精灵所建便是了。
“是的,不过说他是叛徒也不尽然。他当年背叛的是其他二十名使徒,却不是纳黎阿克爵士。费达克之怒既由纳黎阿克爵士所创,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生命就是施展这个法术的代价。爵士大人创此法术只为了施展一次对付卡勒辛,他绝不希望这可怕的法术在世界上继续流传下去。他察言观色,知道数年的暗骑士生涯对任何生命的信念都影响甚深,自己二十一个属下的心早已大部分让仇恨腐化。一但自己身亡,使徒们绝对不会遵守自己的命令毁去费达克之怒。于是他暗暗交与自己最亲信的部下一个最后的任务,就是在法术施展完毕的瞬间把卷轴抢走,永远不要让其他二十名使徒有染指费达克之怒的机会。”
“这么说这个暗精灵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他只抢了半张卷轴去而已。”顾德生道。
“那是始料未及了。抢卷轴的时候纳黎阿克爵士虽然还没死,但他全身僵硬,握拳紧紧,想放手都放不开,使徒只好撕了半张就走。虽然只拿了半张,但毕竟是让这个法术从此消失了。秘斯摩尔堡建立之后,该名使徒全力追查,终于找到了纳黎阿克爵士遗体的下落。暗骑士专研死灵系法,观念上对于生命与死亡的分别看得比较宽。使徒坚信纳黎阿克爵士能以魔形复生,于是他穷毕生之力找寻一个方法,最后抱着这个心愿进了自己的坟墓。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使命,誓言一定要将最强的暗骑士带回世间。在他终于觉悟到死灵法术实在没有能力达到这个目的之后,他把脑筋动到南姆安卡水幻锤身上。”
“弄了半天水幻锤是让秘斯摩尔堡给偷去的?邦格威尔大主教干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不管什么情况下,莉莉雅一听故事就会入迷,一入迷就忘我,然后想到什么就会问什么。
“要面子啊。矮人的东西怎么能让暗精灵偷去?”麦克斯继续道∶“要进卡拉丁偷矮人至宝可不容易。他花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部署,三次进出布瑞尔神殿,终于在一百年前得到了水幻锤。他满心欢喜的来到这个房间,以为靠着布瑞尔神器的力量必定可以唤回纳黎阿克。然而正如各位所见,水幻锤并没有将纳黎阿克爵士带回诺瑞斯,或着说,没有完全将他带回来。在暗精灵对爵士的尸体使用了水幻锤之后,这个房间就立刻遭到了如今这样的诅咒。而那名暗精灵就成为这个诅咒下的第一名牺牲者。”
“自食恶果,那个暗精灵活该。”康秘克李幸灾乐祸地道。
“那个暗精灵是我父亲。”
康秘克李随口讽刺便踢到铁板,大家心里都颇为尴尬。顾德生本想说点什么打个圆场,转念间想到一事,当下对麦克斯严厉道∶“法师,如果你也继承了你父亲的遗志,带我们来此是为了要让纳黎阿克复生的话,图拿尔圣堂绝不是┅”
麦克斯既然说出了这段原由,早也料到对方会有这层疑虑。他忙摇手道∶“骑士不必多虑,我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顾德生依然不改语气∶“但是你来也绝不会是为了什么写书研究。既然法师跟纳黎阿克有这层关系,还是请你把目的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这个当然。”麦克斯语气真诚,不似做作。“我家两代上辈为求爵士转生,都已绞尽脑汁、穷尽心力。我父亲跟爷爷虽然生前声名并不显赫,然则他两在死灵术上的成就绝对称得上是震古铄今。他们都无法让纳黎阿克爵士转生,相信世上根本不存在让他转生的方法。虽然我没打算继承他们的志愿,但是我父亲却还是留下了另一项任务给我。”
他指着房间里面说∶“这个房间遭到这样的诅咒,相信爵士的亡灵已经因为我父亲带来水幻锤而受到了打扰,不能安息。我父亲的一生可以说是为了纳黎阿克爵士而活,若是因为他自己的举动而让爵士的亡灵受苦,他的灵魂绝不得心安。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水幻锤离开这个房间,解除这个诅咒,让纳黎阿克爵士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让我父亲能够平静的离开。”
“所以你也是想要得到水幻锤?”顾德生问道。
“不。我只要它离开这里。之后水幻锤何去何从我并不关心。”
“你确定拿走水幻锤就可以破除这个诅咒?”
麦克斯笑了笑道∶“我只确定必须要破除这个诅咒才能拿到水幻锤。”
顾德生看看房间里的情况,的确,要拿水幻锤一定得上台阶,要上台阶一定得遭遇杀死半兽人们的那个不明诅咒。他满脑子烦恼,又对麦克斯问道∶“你难道不能招唤你父亲的亡灵来了解一下到底他在这房间里遇到了什么事吗?”
麦克斯摇头∶“不行。我试过招唤所有死在这个房间里的生命,但是他们的灵魂都不存在任何我知道的空间里。我猜他们是被困在诅咒里面了。”
康秘克李说∶“顾德生大人,请听我说,这简直是自杀的举动。您或许觉得我对暗精灵怀有敌意很不够理性,但是我现在真的认为说他是想要借刀杀人是很合理的怀疑啊。”
麦克斯立刻道∶“如果你们决定要进去,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这样不算借刀杀人了吧?”
顾德生走到台阶前,看着地下分不清谁是谁的半兽人尸块,试图从中找点蛛丝马迹。半兽人一踏上这个台阶就不会动了,但是祭司死前确实有施过法术,可见他必定是在诅咒所在的空间里跟敌人搏斗。他的身体还在这个房间,那进到诅咒里的是什么?他的灵魂吗?死灵法系到底是哪个浑蛋发明的?这般玩弄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这般驱使应该离开这个世界的亡灵,这样很好玩吗?这样乱搞搞出这种不清不处的诡异诅咒,这样很有趣吗?
“一百年来有多少生命死在这么房间里?”顾德生突然一问。
“能找到这个房间的生命不多,连刚刚的半兽人总共死了四十七个。”麦克斯记得十分精准。
“只要上了这个台阶的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那么,麦克斯┅”顾德生精明的眼光看着暗精灵∶“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踏上过这个台阶,为什么今天愿意跟我们一起进去?我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既然所有人都死了,你有什么理由认为我们不会死?”
“问得好。”麦克斯说着,眼光慢慢飘向莉莉雅。“你们不同,因为你们的队伍里面有图拿尔的圣女。”
“喔?”莉莉雅见大家都随着麦克斯的话语看向自己,站起来说道∶“图拿尔圣女血脉已经断绝,虽然我年轻貌美、法力高强,但并不表示我就是圣女啊。”
麦克斯没跟莉莉雅相处过,忍不住微笑,说道∶“莉莉雅小姐,我相信奶就是图拿尔的圣女。问题在于奶自己相不相信?”
莉莉雅并不回答这个相不相信的问题,她道∶“就算我是图拿尔圣女,那又如何?这是个连内容都没人知道的诅咒,可没有预言说要图拿尔圣女才能破解呀。”
“是没有,但是我相信奶能破解。”麦克斯满怀希望地说。“要解放精灵亡灵的诅咒,不找图拿尔圣女,却去找谁?”
“哈!你说的是很好听,不过圣女在我心里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除了学圣法很快之外,我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啊。”莉莉雅说的很轻松,但是她的右手这时却虔诚地握着胸前的护身符。
“的确。”顾德生也发言。“我们不能只因为你相信莉莉雅小姐行,就冒然进入这么危险的诅咒里。”
麦克斯走到莉莉雅面前,诚敬地说道∶“莉莉雅小姐,难道奶不认为奶做得到吗?”
莉莉雅感觉到手里的护身符微微地在颤抖,她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女神似乎正藉着那护身符告诉她∶“奶可以的。去吧!去吧!”但是,那都是属于不实在的感觉,有可能出于自己的想像。在这个时候,莉莉雅其实并不关心自己做不做得到,她反而更在乎自己想不想去做。必须取得水幻锤,必须取得矮人的同盟,必须取得对战碎骨地的胜利,这些理由都不足以引起莉莉雅的兴趣。真正让莉莉雅渴望要去做的却是一个很奇怪的理由∶因为他是摩塞斯纳黎阿克爵士。
莉莉雅在历史课本里读到过关于纳黎阿克的事迹“高精灵版本的历史对于建城之前的事迹记载都比木精灵的客观”觉得他虽然率众出走但似乎情有可原;她在碎骨地里听过费达克之怒的故事,觉得这个爵士为仇恨缠身,让悲剧的命运领向了十恶不赦的道路;在刚才听说了他死后的故事,觉得他除了悲剧还是悲剧,以一个精灵来说,他实在是过得太悲了一点。
如今,这么一位悲剧枭雄需要一点救渎,若不由莉莉雅自己来提供,又有谁还会来救他呢?莉莉雅深深地感到这是她的使命,这是一个她很想要而且必须做的事情。“或许这种事就是图拿尔圣女存在的理由呢?”她对自己说。
尽管莉莉雅一直放在嘴上说图拿尔圣女的血脉已经断绝,但是她从不曾怀疑过自己就是现存世上的这个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