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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生之毒心嫡女 作者:叶家娘子(潇湘vip2013-08-27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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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宛冷眼扫过屋子里的人,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浓,但双目间却陡显悲凉。这些人虽有错,但错不至死!此刻,自己的一句话尽数要了她们的命!这样的罪孽怕是她便入十八层地狱也难以清洗。可,那又如何?她断不能让她的航哥儿白死!
    “太太,您喝口水。”崔妈妈倒了杯水递到崔氏手里,一边压低了声在崔氏耳边道:“太太,怎么办?”
    怎么办?崔氏目光怔怔的瞪了手里青花缠枝纹茶盏,因为极度的惊吓,手不听使唤的颤动着,使得茶盏里的水泼也跟着泼了出为,湿了她的手,湿了她的衣裙。
    为什么会这样?多少年前的事了。连她自己都几乎要遗忘了,可是为什么却就被风清宛给知道了?崔氏慢慢的抬起头,目如死灰的瞪着浅笑吟吟的风清宛。
    “你们都退下,我跟少奶奶单独说几句话。”
    “是。”
    崔妈妈带了屋子里的下人退了出去,待得到了门外,她目光阴寒的扫过站成一排的丫鬟和婆子,冷声道:“想想你们的家人!”
    崔妈妈的话一落,屏儿和翠儿当即脚一软跌倒在地,两人依在一处却是连大声哭也不敢。四个婆子虽是面色惨白,虽站得勉强但总算是没有失态。唯独锦儿痴痴的看了屋子里的方向,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说,分不清是后悔还是不甘!
    屋子里,崔氏目光定定的看了风清宛,半响无语。
    风清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既不催她开口,也不先开口,许是站得累了,挑了就近的椅子姿态轻盈的坐了下去,坐下去便将如葱剥的手指放在眼前把玩。
    面对风清宛的悠然自得,崔氏心内却已经是翻江倒海,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在“杀”“不杀”拼死纠缠。她目带赤血的盯了风清宛,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去扼住风清宛的脖子。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崔氏才开口,便豁然惊觉自己的嗓子已经暗哑的似砂纸打磨过一样。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自然不知道。”风清宛呵呵笑了睨向崔氏,“太太,您说谁是知道的,谁又是不该知道的呢?”
    崔氏费力的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那种干涩就好似吞了一把沙子一样,瞬间痛得她眼泪流了一脸。崔氏僵着手拿了一角绣着合欢花的帕子轻轻的拭了拭眼角,被泪水洗过的眸子似是明亮了不少,也生动了不少。
    她看了风清宛,默然不语。
    她不说话,风清宛却是不想再拖延了,多拖一刻,荷香活着的机会就越少。
    “我已经将这件事详细的写在一个信封里,信呢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我好好的,这封信就永无见天日之时,我若是有个什么不好……”风清宛顿了顿,看着崔氏笑了笑,意思是,你应该明白的。
    崔氏在经过最初的恐慌和惊惧后,一颗心已渐渐平静下来,她低垂了眉眼,精致的妆容因为适才的失态已经有些花,原本均匀的脂粉被泪水洗过后露出晦涩的底肤。乍一看上去,竟似陡然间老了十几年。
    “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是如何知晓的?风清宛笑了笑。她若不重活一世,自然也不会知晓!
    前世,新婚的她和裴修远也曾有过和和美美你侬我侬的时候,因为回门时发生了风清柳的事,她大发一顿脾气后回了裴府,许是因着新婚,又许是因着裴修远还在贪恋她的美色,是故,裴修远好话说尽又是做底伏小,并且到崔氏和裴济中前说出想带她去江南走走。
    一则因为情根深种;二则因为她始终觉得是风清柳见不得她好,刻意为之;三则,她深知过强则易折,过刚折易断。夫妻之间,若要完全争出个高下之分,那是不可能的。她便默认了裴修远的提议。
    却不想,这一趟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在江南的一处小镇上,她们遇到了常年出门在外的行商的五堂叔,裴寂。风清宛在看到裴寂的那一刹,便似被雷劈过一样。
    因为裴府的二少爷,裴修学与裴寂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起始以为自己是幻觉,但当夜里裴修远与她闲聊,说起这位五堂叔的是如何的离经叛道,说当年这位五堂叔与裴济关系最好,文才不输裴济,却在后来突然的就弃学从商。不但如此,还一直不肯成亲,身边更是个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也没有。这些年来,更是与族中亲戚断了来往,一个人在外四处飘泊。
    风清宛当时眼前便浮现了裴修学和裴寂那如同刻出来一样的眸子,心底隐隐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想。
    这个猜想待得她回到京都,在崔氏那里试探着说起她们遇见裴寂的事,崔氏当时便失手打翻了手里当年她赔嫁的那套旧窑十样锦的茶盅,却借口说是小丫鬟砌的茶太热,而将小丫鬟给打了一顿后。风清宛心中已然明了,她的那个猜想,怕便是真的了!
    但因为必竟是猜想,她也只将这事放在心里。只从此,对崔氏却是越发的看不上眼了。她对崔氏也就尽量的敬而远之,只尽着自己的本份!又加上裴修远恶习不改,身边又有个虎视眈眈的崔玉珍她渐渐的便将这事给忘了。
    却不想,二年后,她诞下了航哥儿。裴府却接到族中的报丧,说是裴寂在外行商时路遇劫匪伤重而亡。崔氏屋里那几日便连着打发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她才又重新想起了这件事。
    有一次跟裴修远再次争吵时,一时情急之下,便说了漏口。使得从来跟她吵架只动嘴,而不动手的裴修远对她抡起了拳头。一顿拳脚相加,吓得才五个月的航哥儿哇哇大哭。若不是荷香和安妈妈上前替她挡了几下,怕是当场便要被打死。
    后来,她动了心思,让哥哥去查,果然便查出了一些事!
    “你怎么不说话?”
    耳边响起崔氏略带恼怒的喝斥。
    风清宛敛了思绪,抬头看了崔氏,淡淡的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样赔我一条人命!”
    崔氏脸色豁然一白,这才想起屋外被打得半死不活皮开肉绽的荷香。
    “你想怎样?”
    风清宛抬眼,目光凉凉看向崔氏,在看到崔氏因为惊惧而急剧收缩的瞳孔时,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我要是说要你以命抵命,你肯定是不肯的!”
    崔氏掀了掀嘴皮。
    风清宛低声一笑,淡淡的道:“这样吧,谁动的手,就谁来偿命吧!”
    见崔氏虽是瞪了眼看她,但却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风清宛站起,掸了掸身上的衣裳,道:“我先走了,太太你脸色不大好,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目送风清宛走了出去,崔氏疲惫的闭上了眼。
    眼前一闪而过一张模糊的脸,使得她原本紧闭的眼皮抖了抖,半响,两滴泪缓缓的自眼角沁出。
    不多时,耳边响起崔妈妈的声音。
    “太太……”
    崔氏懵然的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崔妈妈时,她抖了抖嘴唇,哑了嗓子道:“玉瓶,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
    崔妈妈在听到崔氏的那声“玉瓶”时,强撑了许久的坚强也倾刻间倒塌,太太久不唤她玉瓶,这一声玉瓶不由便让她想起了从前的那些日子。但往事已逝不可追,眼下,她们要做的是,如何将这件事圆过去,又如何让风清宛紧守这个密秘!
    “太太。”崔妈妈蹲了下去,伸手轻轻的揉起崔氏的麻木无力的脚,一边轻声道:“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崔氏点头,“你有什么主意?”
    崔妈妈略顿了顿,稍倾道:“屋外的那些人,老奴都已经交待过了,现在就是大少奶奶那……”崔妈妈看向崔氏,“太太可有什么好主意?”
    崔氏抬手揉了额头,摇头道:“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又看向崔妈妈道:“这件事,当年知情的人已死,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她说将这事告诉了可靠之人,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的兄长。”
    崔妈妈点头,“如果是她兄长,到好办。”脸上闪过一抹阴寒的笑道:“太太可别忘了,丞相大人可是恨死了他兄妹二人。”
    “你说的是。”崔氏拍了拍崔妈妈的手,示意她扶了自己站起来,“去,给我拿身衣裳来,再给我打盆水来。”
    “是。”
    崔妈妈走出去吩咐了几声,不多时便有丫鬟捧了水进来。崔妈妈亲自上前服侍崔氏梳洗,又挑了一身密合色的妆花褙子侍候崔氏换上。
    “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崔妈妈明白崔氏说的那个丫头,指的是之前被行杖的荷香。轻声道:“少奶奶将她带走了。”
    崔氏点了点头,带走就带走吧。风清宛以为她赢了?日子还长着呢,想骑到她的头拉屎,想得到美!
    “让她们都进来吧。”
    崔妈妈退了出去,崔氏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摊暗红上,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嫌恶的挑了挑眉头,对一侧侍候的小丫鬟道:“去,清理一下。”
    “是,太太。”
    崔妈妈已经将屋外候着的人都领了进来。
    屏儿、翠儿可怜兮兮的看了崔氏,想求情又不敢开口。锦儿则是神色有些懵然,似乎还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急转之下,成了这样子。其余的婆子则是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周身弥漫着绝望。
    “你们都是我平时最为倚重的!”崔氏缓缓的开口,目光微抬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锦儿身上,锦儿却似毫无所觉,崔氏目光陡然一历,但只瞬间却又转了开去,“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大少奶奶。”
    “太太……”一声凄历的嘶吼,陡然响起,锦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奴婢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求太太饶命啊。”
    崔氏目光一抬似利剑般看向哭喊着的锦儿,这一刻只恨得她咬牙切齿,若不是这个小贱人,她又如何会着了风清宛的道!
    “我到是忘了,你是我外面买进来的,这府里也没什么亲人。”崔氏看了抱着她的双脚哭得撕心裂肺的锦儿,冷冷的说道。
    她的声音才落,屋子里其余的人俱是心神一震。
    锦儿是孤家寡人,可是她们不然,她们有儿有女有爹有娘有兄有妹,断不能因为自己而就将他们尽数给害了!
    四个婆子不由分说的便上前,一把拖了锦儿,更有婆子抽了随身的汗巾子堵住了锦儿的嘴。被婆子按住的锦儿惊惧的看了脸色铁青的崔氏。
    崔氏却是眉毛也没抬一下,使了个眼色给崔妈妈。
    崔妈妈点了点头,示意婆子们将锦儿带了下去。她拾起桌上的那个瓷瓶递给了站在为首的屏儿。
    屏儿颤手拿了过去,紧紧的握在手里,稍倾撩裙跪下,对着崔氏磕了几个头,“太太,请太太念在奴婢忠心侍候一场的份上,多多照顾下奴婢的弟弟春生。”
    屏儿这一跪后,翠儿也跟着跪了下来,“奴婢的爹和娘老了,请太太念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怜悯一二。”
    “去吧,我都记住了。”
    崔氏话一落,众人便将堵了嘴的捆了手的锦儿押了下去。
    屋子里由最开始的闹哄哄一瞬间变得这般清静,崔氏低垂了眉眼,稍倾挑了挑唇角。
    “玉瓶,去告诉老爷,就说锦儿为了做大少爷的姨娘,诬陷大奶奶投毒杀人,被我处罚了。连带着我们屋里的屏儿、翠儿也一并打发了。”
    “是,太太。”
    崔妈妈待要下去回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轻声道:“太太,是从二等丫鬟里提几个上来,还是去外面买了?”
    “还是从这府里找吧,你先带带,觉得行了就提上来。”
    “奴婢知道了。”
    待得崔妈妈走了出去,崔氏起身走到东窗下,目光落在东窗下的花园,同样的从她这扇窗看出去,也能看到碧清的湖面,湖面上的水被阳光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听着湖水击岸的声音,喧哗燥动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崔氏探手自发间取了一根色泽温润的白玉芙蓉簪握在手里,直到看得两眼酸涨不堪,她才紧紧的闭了眼,眼泪从她的眼睛里的流了出来。然后,手里的芙蓉簪被她用力往窗梭上一磕,断成了几截。下一刻,被她狠狠的扔出了窗外的花丛里。
    芙蓉院。
    安妈妈同荔枝两人不敢去脱荷香身上连着皮肉粘在一块的衣裳,一人拿了一把剪子,小心的剪去那些破碎粘了血肉的衣裳,边剪,边哭。
    风清宛站在床榻前,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
    “奶奶,您去屋里歇歇吧,”安妈妈看着风清宛红的如血的眸子,叹了口气抹了脸上的泪,轻声道:“您在这站着,也只是伤心罢了。”
    “是我不好。”风清宛轻声道:“是我害了荷香。”
    “奶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安妈妈不忿的看了风清宛,“我们是奴才,为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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