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公寓(一至五个故事) by 蝙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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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公寓(一至五个故事) by 蝙蝠
作者:zhuanzhuan1985 发表时间: 2006/03/24 19:42 点击:628次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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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老屋新邻
绿荫大厦招租:
每套一室一厅,带卫生间和卫浴设备,家具全套,每月400元,满足条件者价格可优惠。
地址:兴庆路208号,从火车站坐8路汽车四站即到。
电话:84758697
联系人:阴女士
那是电线杆子上的一张广告,和淋病梅毒老中医之类的宣传单贴在一起。由于时间太久的缘故,那张纸的边缘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而上面的字却历经风吹雨淋屹立不摇。
温乐沣背着背包挤下了公共汽车,好容易长舒了一口气,扶一扶眼镜,发现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汗。车外比车内其实好不了多少,毒辣的阳光像沸水一样洒在人的身上,几乎能听见皮肤被阳光亲吻得吱吱作响的声音,脚底下的柏油路把塑料凉鞋也灼得柔软,像要融化了一样,脚底板烫得发痛。
温乐源穿着背心,提着两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吭哧吭哧从车上下来,满头满身晶亮的汗珠一道道往下滑也顾不得擦,嘴里不干不净地大骂着刚才要求他为箱子买票的售票员,女售票员在车上叉着腰回骂“乡巴佬”、“土包子”,直到汽车缓缓开走了很远的距离还依然能听到她尖利的声音。
温乐源砰地放下箱子,指着车屁股又大骂了几声,直到听不见那女售票员的声音才停止这毫无意义的行为,狠狠挠挠脸上那一蓬络腮胡子,甩下一把汗水,又拎起箱子大步走到温乐沣身边。
“走吧!”他粗声说。
“给我提一个,你提两个太重。”温乐沣伸手去接他的箱子,却被他用箱子推开。
“这么热的天你倒下怎么办!难道要我背着箱子再背着你吗?”
“我没那么没用……”
“好了好了!”温乐源不耐烦地说,“都快这太阳晒成人干了,快走!”
温乐源和温乐沣是一对相差五岁的兄弟,他们奶奶一个姓阴的表姐也就是他们的表姨婆,今年已经九十二岁了,身边又没有儿女,最近她总在电话里对他们奶奶抱怨说身体这里不适那里不适,奶奶就让他们去照顾照顾她,要是有什么万一也能给她点最后的安慰。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因为整天看他们两个每天都很闲又没工作没前途,有时间在家睡觉还不如让他们出门闯荡一番即使是强迫的也好。
不过他们两个其实是有工作的,不过那工作对别人来说却不是正经活儿,所以他们也一直没跟家里说。唯一的烦恼是每次把挣来的钱一半交给家里时,就会被母亲反复念叨“不要给家里了,你们在外面打零工也不容易……”。
穿过一条很热闹的街道,再拐过两条小吃一条街,在两个占地不大的小店中间的小脏巷子钻进去,再往里走50米左右就能看到大姨婆出租的绿荫公寓了。
那公寓是姨婆的丈夫留下来的,据说它的年纪比兄弟二人大了不少,是八国联军时期留下的老建筑,里面常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小时候的温乐源温乐沣兄弟常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吓到。
巷子不宽,和最内部的绿荫公寓呈T字形,依然和他们记忆中一样脏。
臭烘烘的垃圾箱敞着盖,里面的垃圾高高地溢满出来,在垃圾箱外的地上摊得到处都是,苍蝇嗡嗡嗡嗡地满天乱飞,偶尔一脚踩下去就踩死几只苍蝇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踩到老鼠,等听到噗嗤一声才把脚抬起来的时候,才死了不久的老鼠内脏已经在鞋底上提溜了一串。
兄弟二人穿越一个个艰难险阻,终于到达了公寓门前。
公寓的两侧各生长着两棵法国梧桐,非常高大,让本来就被周围的建筑挤得不剩多少空间的公寓显得愈加狼狈。公寓的住客们曾建议姨婆将那两棵梧桐砍掉一棵,不过姨婆不同意,说那是丈夫在世时种的,砍了对不起丈夫。
公寓是仿欧式建筑,已经很老旧了。房顶有天台,外层青砖,雕花窗栏,和周围普通的民房挤在一起看起来非常不适合,就像一个苍老的洋人硬挤在中国人内部似的。门的木质很厚,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外面的红漆也斑斑驳驳地掉了许多,显得非常破旧。门的右边有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写着“绿荫公寓”四个字,门板上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招租广告,和外面电线杆子上贴的一模一样。
温乐源看见这玩意就生气,因为这种超低价的广告招来的总是些很麻烦的住客,拜那“满足条件者”一条所赐,甚至有些混帐还以为这里是思春少妇有特殊需要的地方……当然,那种人看到“阴女士”原来是个没多少天活头的老太婆之后就逃走了。
温乐源用拳头在门上狠砸了几下,门板在他的手下发出巨响,温乐沣甚至可以看出它战抖的颤影。一会儿,门从里面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出现在门里。
“哟!来了!快进来!热坏了哈!”老太太说话时带有浓重的口音,笑起来时声如洪钟,不过嘴里缺了几颗牙,让她说话有些漏风。
兄弟对望一眼。
身体不好?最后的安慰!?
“姨婆……您还好吧?”温乐沣小心翼翼地问。
她这模样可不像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明明比现在快中暑的温乐沣还好几十分的样子。
“好?哪里不好?”老太太一呆,好像这才想起什么,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呃,呃”她忽然猛一拍大腿,“啊呀先别说那么多,进来哈!外面热!”
“是您骗我们的吧?”温乐源在门口就吼叫出来。
老太太嘴一瘪,本来挺直的腰板忽然弯了下去,手放在腰上很造作地捶:“哦哦,谁说骗人哈……是有点病哈……老人不兴有点病哈?唉呀,老了,没用了,让人嫌哈……”
温乐源七窍生烟:“老太太你!”他本来就为和售票员吵架的事情窝了一肚子火,可所有事情的元凶却
“哥……别和她生气,”温乐沣小声地说,“老太太们都年纪大了,和小孩样,讲什么道理都不听的……”
“我就是知道才这么生气!”温乐源叫道。
奶奶他们还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让他们去照顾老人,其实就是踢他们出门闯荡,怕他们在家里闲极生事罢了!当他们是瘟神吗?
不管怎么生气,这外面的温度可不是人能受的,温乐源一边嘟囔一边提着箱子先进去,温乐沣随后进入。
门在身后悄然关上,厚重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阳光被完全阻隔在外面,一丝儿也透不进来。当温乐沣一脚踏入公寓内的木质地板上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阴冷霎时便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里还是老样子,一进门的右手边是老太太的房间,稍微往前走几米,右侧就是长而幽深的走廊,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的兄弟即使不看也知道,朝南的方向有六个房间,朝北的方向则有对应的六个窗户。
那些是租屋的住客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套间,不过还带卫浴设备,以及全套的炊事用具和家具,再加上租金不高,所以即使这里同时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住客”,但常常还是住满了人。
正对大门处是窄窄的楼梯,只勉强能容两个人经过,楼梯扶手处的雕花栏杆也掉了颜色,显得黑黑的。公寓有三层,每一层的设计都一样,对这一点温乐沣并不喜欢,因为这常常让他找不到自己的楼层尽管只有三层。
老太太一会儿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捶背,踮着小脚走来走去,殷勤地招呼着他们二人:“你们要住哪个房间哈?还是以前的那间好吧?去洗个澡,姨婆给你们做饭去哈!”
“不用了……”温乐沣捂住嘴,从高温忽然到低温的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
“那怎么行!不舒服就吃点西瓜哈!姨婆给你杀个西瓜!”
“不用了……”
温乐源知道弟弟怎么回事,便拉住老太太道:“好啦姨婆。我们昨晚在火车上坐的硬座,没睡好,等会儿洗完澡我们就先睡觉,起来再吃。”
要和她生气,最后气死的还是自己,因为她记性越来越差,扭头就会忘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温乐源他们也早就学会了如何调整自己。
好容易才说服了老太太,两人拿了老太太给他们的房间钥匙上了二楼。他们以前常到姨婆这里来住的就是二楼的02房间,所以老太太也就常把202房间空着,以做不时之需。
温乐源一路拖拉着箱子,箱子下面已经坏掉的轮子和木质地板之间发出难听的吱吱声,让人寒毛直竖。
温乐沣打开门,让身后的温乐源先进去。房间里的摆设依然和以前一样,为了温乐源的偏好而没有设床,只是在陈旧的木地板上放了两块木床板,上面铺好厚厚的床垫,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并排放在一起。电视机没有放在电视柜上,而是同样用木板垫好放在地板上,方便那两个不喜欢凳子不喜欢床只喜欢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兄弟看。
由于个人喜好问题,他们把外面的套间当作了客厅兼卧室,与外面只有半墙相隔的小套则放满了炊事杂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乐源想把箱子放到里面的小套间去,刚要抬脚就被温乐沣拦住了。
“脱鞋。没看已经擦干净了吗?”
“都忘了。”温乐源脱下凉鞋,在火车上蹭得乌黑的脚片子啪嗒啪嗒往里走去。
“……你还不如不脱鞋呢。”
“毛病真多!”温乐源回头瞪眼睛。
温乐沣不理他,转身想关门,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从门口轻飘飘地飘了过去。
没错,不是走,是“飘”。
在别人的眼中看来,温乐沣和温乐源这对兄弟从小就很奇怪。
他们似乎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常常会对着无人的地方喃喃自语。有人说,这是因为小孩的眼睛太干净,能看到大人的眼睛所看不见的世界,但是这似乎和他们的年龄没有太大关系,证据是他们直到现在依然能看得见那个世界的东西。
眼前的那个年轻男子自然并不是人,而是“鬼”。他大概是由于车祸而死的,右边的脸还算勉强完整,而左边的脸却都烂了。左眼眼球吊在眼眶外面,只有一根筋连着,整个左侧肩膀和盆骨也碎得看不出完整的形状。从完好的那半边脸来看,他应该是个长得很清秀的男人,身材也很高。
温乐沣开门的动作似乎惊扰到了他,他转头看了一眼温乐沣。温乐沣向他微微一笑,他有些讶异,却也微微一笑,点点头。
“乐沣!把门关上!别和陌生的家伙打招呼!”温乐源在里屋叫。
温乐沣应了一声,慢慢地关上门。被关在门外的年轻男鬼目光有些愣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一天晚上挤火车不是只坐硬座这么简单,他们座位下有个人在睡觉,两排之间的地面上有人在睡觉,旁边过道里站着个背着大包行李的中年人,温乐沣的身体一直倾斜在温乐源那边,大包行李就在他脸旁边擦过来擦过去,脚下又一动也不能动,等下车的时候全身都僵硬了。
疲劳的兄弟二人随便洗洗就睡下了。温乐源刚倒下就扯起呼噜,温乐沣闭了好一会眼睛才从温乐源的呼噜声中解脱出来,顺利沉入梦乡。
他们这一睡就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乱叫。当他们下楼和老太太一起吃饭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被老太太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还知道饿?我还以为你们死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