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遮天----nv-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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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无完卵,身为皇女,根本没资格独善其身。
安城是我立根之本,我想借它来凝聚全国散落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来发展壮大自己。新一轮的局面形成总是需要鲜血来灌溉的,没有自己的利剑,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酒楼在阿娜的打斗中败坏不堪,于是我携着沈天衣的手去府内喝酒。
一路上倒也安宁,只是路过天工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问题,几个官差正在鞭打几个工匠模样的人,围观者甚多,俱是对官差敢怒不敢言。
我与沈天衣相视一愣,掉转马头来到跟前,问了一下远远观望的人道:“官差何事打人?”没有人说话。一个小孩子说:“官差欺负人……”话未说完,便被大人捂上嘴,仓皇低斥:“小祖宗,你不要命啦。”
几个身染鲜血的工匠趴在地上,已经让人入眼不忍,再看那几个酒气冲天有些醉醺醺的官差,我的心头之火腾地烧了起来。
我坐在马上冷冷喝令几个官差住手,道:“何故打人?”
那几个官差多吃了几杯酒,其中一个眯着醉眼道:“滚开,打几个不知好歹的贱民犯得着给你交待。”
另外一个道:“呵呵,快看快看,这女人长的真俊,全安城的男人中也找不到几个。”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我怒极反笑,对阿娜说:“给我打,先让她们也尝尝被打的痛苦再说。”
阿娜早已按捺不住,听我一说,立即会意,抡起长鞭如雨点一样向她们抽去。
以前看着人宰只鸡,也会不忍,现在明明那几个官差被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声音嘶哑,我却直视着,心里一点也没有怜悯害怕之意。我的心不仅一点点变冷,也一点点变狠了。
其中一个人嘴里发狠叫道:“你等着,今天你打不死我们,明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大姐必不会放过你!”
我微微皱起眉头问:“你大姐是那位?”我以目示意阿娜,阿娜鞭子一滞,慢了下来。
那人以为恐吓起了作用,哈哈一笑道:“我大姐是安城巡逻总队的副队长,知道怕了吧,可惜晚了!”
我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地上正在惊慌抱成一团的工匠道:“各位,何事遭到官差毒打?”
凤朝手工业者地位低下,甚至不如农民。刚才我问话涉及官差无人敢回话,所以我让阿娜使劲抽官差几鞭来壮工匠的胆子。果真在我打了官差之后,听到还有巡逻总队副队长为后台,无不变色。有一个工匠扶住我的手垂泪道:“安城城主命令我们迁来的时候,大家背井离乡,抛离故土,都有不愿。但城主许诺给我们房子钱财安家,何况王命难违,所以我们只得迁来。没想到来到之后,安家之钱财迟迟不下来,家里孩子饿得慌,便与管事的官差理论几句,便遭到了毒打。”
听到这里,竟然是政令不通,现在竟然涉及巡逻队里的副队长,我是存心要杀这几只鸡来骇猴,敲山震虎了。
于是我冷冷一笑,对着那个正在嚣张冷笑的官差道:“你大姐就是郑青还是张笑?”
那官差一愣,看我脸色不对,不敢说话。
我寒了脸对手下说:“去把邓青和张笑都给我叫来,谁的妹妹谁来处置!”那几个官差一听此言,都瘫在地上,面如土色。
我一一把跪在地上的工匠扶起惭愧道:“安城城主明澈向诸位请罪了!澈一时不察,叫各位受苦了!今天,我必给大家一个交待,不会辜负大家背井离乡流离之苦,一定会让大家安居乐业!“说完,我深深对围观的工匠深深作了个揖。
第十七章 贸易城(下)
更新时间2008…9…28 23:37:54 字数:2184
邓青和张笑赶过来的时候,张笑面色大变,当场狠狠教训了妹妹一顿,天工区的人都来看热闹,众人脸上的表情竟是毫无保留地高兴,看样子这几个人在这里的确作威作福惯了。然后邓青和张笑在工匠们跟前保证,会亲自前来监督和发送钱财。
我和沈天衣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心与云岫正在花厅下的石桌边争执着什么。云岫墨绿袍子无风亦飘逸,天心白衣长衫绝俗而轻尘。云岫胜在俊美无俦温文如玉,天心的好处却是眉间的风轻云淡胸中的丘壑罗列。这两个人都有让人一扫胸中郁闷,涤荡尘埃之妙,端地使人神清气爽。
天心首先发现了我们,从石凳子上站起来恭敬行礼道:“王爷,大师姑,好。”
云岫看我与沈天衣谈笑风生,并肩走来,又见天心对沈天衣如此恭敬喊大师姑,赶紧站起来微笑施礼。
我笑着问他们两个道:“刚才进来看你们两个相谈甚欢,在聊些什么呢?”
云岫笑笑道:“我刚和天心说贸易城事来。”边说边指着石桌上一副安城贸易城草图。
沈天衣看着我点头赞许:“妹妹胸襟比一般高门女子开得眀阔,能不论出身不分性别,论才使用。眼下,虽说男儿中佼佼者也不在少数,可惜埋没于内室,不见容于朝堂。妹妹如此不泥于世俗,实属罕见。”
凤朝女子轻男,认为他们见识浅薄,不配论政,像我这样任用云岫与天心千百中无一。我对男女平等已经刻骨铭心,所以并没有特别轻重之分,只要有能才都可为我所用。
我正色道:“天生男女,无贵无贱,不可因为女儿身而自傲,也不可身为男儿而自贱。只要有才,便可造福于世。人生天地,不满于百,何必老想着性别之分,而缩手缩脚,画地为牢,束缚自己,以致一事未成,徒来红尘一遭。”
云岫与天心都看着我面色有些愣住,沈天衣却击节而笑道:“好!天生男女,无贵无贱,不错不错。这种言论天衣第一次听到,却是最值得反省的一句。”
我转过脸笑着问那两个呆住的男子道:“看你们刚才对草图如此聚精会神,恐别有神思吧。”
天心道:“云大人,觉得把安城分为民宅与商业两块,商业区太大会造成地广而人稀。”
我看着云岫指着商业区道:“莫愁,已经有了梧桐树,何愁飞不来八方凤凰。”
三个人齐齐看着我,我踌躇满志:“眼下,安城手工业者和富商正陆陆续续往这里来迁。我们要负责把这些人安排好,让手工业者能享温饱,对生活有所满足;另外抬高富商地位,把她们居住的区域好好整理一下,让她们为居住那里为荣。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都不会习惯,但慢慢地大家就会发现在安城生活方便舒适,适合发展。手工业者因为聚集而技艺能得到交流推广创新,商贾因为聚集而使货物流通顺畅,信息也更为灵通。总之,好处有日益显现。”
我取过石桌上茶杯,喝了口水继续道:“一旦把这些人安顿好,那么就可以派人去游说各地富豪前来安城做生意,最早来的那一批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土地以供她们修建商铺房舍。”
天心眼睛闪亮:“刚才云大人的顾虑让我深思好久,一时没有良方可以解决,没想到原来王爷已经胸有成竹了。”
我呵呵一笑对天心道:“这些还是来自天心的‘筑巢,引凤’,现在我越来越对安城有信心了。得天心,胜似千军万马。”
天心脸一红道:“王爷,谬赞了。天心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等哪天王爷见到大海,就明白了。我与我师父实有米粒与明珠之分。”
沈天衣叹息一声:“慧极损寿,你师父独孤重华是没福气的。”
我看了一眼他们觉得有些糊涂,天心看着我说:“王爷,觉得天心已经不算愚笨的,但天心与我师父比起来,是治一国与治一城的区别。天心只能治理一城,我师父却治大国如烹小鲜而已。”
我赶紧对着沈天衣恳求道:“既然令师弟如此良质美玉,明澈倒想去瞻仰一下高颜。”
沈天衣摇摇头道:“我师弟重华虽身体不宜操劳。”
天心也诚恳道:“家师天性喜云水山趣,王爷若先把立身之处安置好,家师也许会有出山一天。”
我一听便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独孤重华这个人天性喜欢自由自在,看人眼界也过高,若你不先做出一番成绩能入他的眼,让他觉得你还可以扶持,能有所作为,否则一切免谈。
于是一股傲气从心底升起,想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总有一天可以一登龙门,独孤重华的门槛难道能比帝阙还高不成。
沈天衣看我表情几转,微微一笑,目露赞许。
沈天衣不过在安城盘旋几日,便匆匆离去。我知她事多也不挽留,有种人不是张网便能罗列的。再说我自己也事务繁忙,常常和大家通宵达旦讨论安城的建设。我一心想快快建成贸易城,立稳脚跟,请来独孤重华便可一展高翅。
每每夜深露重,大家散去之时,云岫为我端来一碗热汤,披上一件厚衣服的时候,总是让我既不忍又不安。云岫,云岫,我在朝天阙一步步迈进的时候,为了迎合我,你的步伐会不会越来越吃力。
这种念头不过瞬间一转,睡醒的时候,立即又投入新的一天忙碌。
第十八章 苍生心(上)
更新时间2008…9…29 23:46:58 字数:2033
安城设有东西两市,东市以东是富商聚集官员聚集地,西市以东则多时平民手工业异域商贾居住区。东市商行多八方奇珍,西市店铺集日常百货。房舍栉比鳞次,街道棋盘交错。车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安城这个原本中等富裕城市,从三五万人口到容纳十几万人口的繁华锦绣城市。
内城已经有些拥挤,天心她们已经指挥民工扩张外城,在外城挖土加深护城河。然后颁布城主令,规定时间开闭城门,城外的人进城时必须经过护城河上一道铁板才能抵达城门,战乱时把铁板收起,便为安城多了一层保障。
安城还是滚江和元河的必经之地,安城的码头现在停泊着大小船只数千艘,每日搬运工在码头装卸货物,忙忙碌碌,十分火热。有来自西域的香料珠宝,也有来自南海的珍珠,江南的稻米茶叶丝绸,江北的骏马高粱布匹,各种各样的货物在这里进进出出。
虽然安城地价日贵,我也提了赋税,但安城发达的信息货物还有安全等等原因还是让每日前来的商人依旧络绎不绝。安城依靠抽出商旅等人的税收,已经日进斗金都已不足道,安城在日益衰落的其他城市已经脱颖而出。
我把大量的金钱投入到招募和训练士兵身上,因为安城的富足,若是没有强大的保护,不过是一个小儿手里拿着宝物四处招摇,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我与天心主注意把兵力分散用于守卫城池,而且其他领主也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所以安城兵力虽然日益增多,倒也没有惹得外界怀疑。
拥有安城的天时地利,红颜天下也大获丰收。我把一些不必要的产业去掉了,转而集中投入几大产业,马车也已经投入使用,既有样式考究,价值不菲的贵人用的香车,也有平民百姓使用的简单便捷的普通马车。张始初还在乡间隐居,女儿张而复却来到安城居住在天工区,虽然她遵循张家祖训不肯为官,但隐隐暗地成了工匠们的领袖,这些人以她马首是瞻。
同时也因为安城水土富饶,稻米丰收,我早已把目光转向南粮北调的眼光上来。每年地租皇粮一缴纳,平民就寻思卖个好价钱,便自己把舍不得吃的白花花的稻米拿来变卖以期换回日常生活用品,为家中多添些家具衣服之类。
去年,天气好,非常适宜农作物生长,连个虫害都没有。大丰收后,反而谷贱伤农,我一时心善便买了很多囤积起来。
有次天心看着人往仓库里堆积稻谷的时候,叹息了一声。我当时正好路过,便随意追问了句。
天心叹息道:“上次我回去拜见师父时,师父说‘岁在金时,就丰收;岁在水时,就歉收;岁在木时,就饥馑;岁在火时,就干旱。’我想了想,见今年稻米如此之多,感觉从来福祸相依,怕丰收过后不久就会水灾了也说不定。”
我一听,把眼睛一睁,细细寻思了半晌。
天心看我这样,慌忙道:“王爷,我也就顺口一说。”
我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我虽然不懂得那些深奥的天文地理,但福祸相依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我曾经在农村呆过一段时间,这年头总是时好时坏的,没个准头。发洪水的时候汪洋一片,颗粒无收。反正现在粮食价格也低,我们不防多收些,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没想到今年就应了谶语,阴雨连绵不断,天上雨线不断,地上水流不止。地里雨水极多,米价剧涨。
江北米尤其贵,各地领主看雨势不停,便存了心想把价钱抬得更高,更是闭仓不开,市上无米,虽然米价已定,但无人出售,造成了有价无市的局面。
我看着各地密使急函来报,想着饥民,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