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首部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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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茉儿惊叫了一声,心急的想挽救那碗汤药,便伸手去抓。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不怕被烫伤,下意识的,他伸手一挡--
闷吼一声,滚烫的、刚煮沸的汤药,洒在他的手臂上。
“天啊!你不要紧吧?”
茉儿抓起他的手,把他往水桶边拉。
“冲水!要马上冲水才行!”
她不断舀水往他受伤的手臂浇去,看著那烫伤的红痕,她急的眼眶也泛红了。
就这样,她一直重复冲水的动作,也不管自己的衣裙都给打湿了。
这整个情况,让他烦闷极了。
“够了!”他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
“是我将药打翻的!”他恶狠狠的朝她怒吼。
茉儿一愣。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早习惯了他的坏脾气,但她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会为了护著她,而让自己烫伤?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本来可以躲开的,却出手了,难道他……
茉儿睁著大眼兀自思索的样子,更加激怒了他,他甩头走开。
“你别走啊!伤口还要浸水,明天才不会起水泡。喂!回来啊……”
茉儿伸出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她呆呆地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
难道他……并不全然是个残暴的人?
第四章 和上次的梦境不一样。
这次,被严寒的风雪所覆盖的街道,呈现一片银白。
冷……剌入骨髓的寒意,让男孩瑟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冻僵的身子。
某户人家传来笑声,空气中弥漫著食物的香味……今天是小年夜吧?可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躯体,从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紧抓住手里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那是他用这些疼痛换来的。
孤独、寂寞、寒冷……纯白的雪又再度飘落,小小的身体被这些感觉所包围、淹没……夜,又更深了。
茉儿醒过来,满脸是泪痕。
梦境中感受到的哀伤,让她久久沉溺其间,不能自拔。
“一大早起来,你哭什么哭!”
不耐烦的吼声让她停下抹泪的动作,呆呆地转头望著对面床上面露不悦的男人。
“我只是……梦到……”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像前几次作恶梦醒来时那样,睁著大眼瞅著他。只不过这次在她眼中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沉的感情。
轩辕弃厌恶地皱著眉头。他无意浪费时间去了解这女人又作了什么梦,反正她没有一天晚上是睡得安稳的。
茉儿匆匆从床上起身。“你饿了吧?我去煮粥。”
她先去生火煮食,又趁煮粥的时候打水让他梳洗。这样有别於前几日的殷勤举动,让轩辕弃挑起了眉。
“你的伤还痛不痛?”她轻轻碰触他手臂上的烫伤,问道:“我替你擦药好不好?”
“不用了。”他嫌麻烦,挥开她的手。
“虽然没有起水泡,但最好还是……”
“够了!罗嗦!”
茉儿缩缩肩膀,“对不起,你都足因为我才会受伤。”她真的觉得好抱歉。
“谁说我是为你?”像只被踩到痛处的大猫,他暴吼。
“没有、没有,你不是因为我。”茉儿见他不高兴,忙不迭地摇手。
“粥应该煮好了,我去端过来。”
这十几口的相处,她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气。他不想让她认为他帮了她,大概是怕这样会毁了他恶人的形象吧?不过他倔强装狠的模样,还真可爱……
她的嘴角不小心泄露出一丝笑意,却被眼尖的轩辕弃看见了,他阴狠的瞪她一眼。
被那样恐怖的眼神一瞪,茉儿脸上再无笑意,反而有点发白。
呜呜……还是很让人害怕啊……
服侍他用完早膳、喝下汤药,茉儿拿出针线活在屋内缝缝补补,轩辕弃则走出屋外。
在小空地上,他施展一套她从未见过的拳法。那套拳法一点也不优雅,每个动作都简洁而有力,看得出来并不足以强身为目的,而是招招都野蛮残暴,充满了杀戮之意。茉儿皱起了眉。
以医者的立场来说,她不反对他活动活动久未伸展的筋骨,只要他不要动用内力就好了……
突然之间,茉儿看见他脸色变化,她大惊。“等一下!我说过你不可以--”
她冲上前,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轩辕弃胸口一痛,呕出一口鲜血。
“你不可以便用内力的啊!”她半是著急,半是责备地对他说,纤弱的小手扶住他。
她用白绢擦拭他的嘴角,那雪白在一瞬间就染成一片鲜红。
无法忍受自己居然需要一个女人搀扶,才站得住,轩辕弃愤怒的大吼:
“我这个样子跟一个废人有什么差别!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痊愈,你告诉我!”
“不要急。这两天我再试试看几种新的药方……”
“我没有办法等下去!”他发狂地抓住她的脖子,眼中布满血丝,狰狞的表情满是杀意。
茉儿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恐的眼张大。
见状,他低吼了一声,把她的身体用力推开。
喉头重新灌进新鲜的空气,茉儿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轩辕弃冷眼看著她,没有一点怜悯或是抱歉的情绪。对他而言,杀死她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眼前她对他还有用。
他丢下她,转身走回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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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来了,小心烫。”茉儿端著煎好的药来到他面前。
他一下就喝完了。
“给我水。”他皱眉道。这女人不知道又用他的身体在试什么斩药,这回的汤药苦的要命。
“好。你等等喔!”她奔了小去,没多久又捧了一碗清水过来。“水来了!”
轩辕弃接过碗,目光扫过她。她带著盈盈的笑意,让他想起一只急於讨好主人的小狗,那全然的信任、单纯的注视,令他厌恶地拧紧眉。
他可是刚刚差一点就掐死她的男人,为什么她还能够这样坦然的面对他?正常人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才对吧?
就在前几天,她还表现出一点正常的样子--跟他保持距离。今早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回复到初见面时的样子。不只是如此,还对他更好、更百依百顺。
他大概永远不能了解这女人在想什么。就像昨天,他不过是下意识的接住掉落的药碗,受了点烫伤,她就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为了救她所仿的英勇行为。
人家略施小惠,她就感恩涕零,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这样的人不是笨蛋,就是不曾体验过人世间残酷的幸运儿。
而他--最讨厌这种人!
他只需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后,她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喝了一口水,立刻又喷了出来。
“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水?”
“水怎么了吗?”茉儿紧张的上前问。
“这水这么脏!怎么能喝?”
没错,碗底是有些泥土。但这是难免的,因为她喝的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她一直这么喝,也从没出过什么事啊!
“这……ㄜ……”她的嘴拙,心眼又直,面对他的质问,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你们这村子里,难道没有“人”可以喝的水吗?”
“你这么说的话……”茉儿努力搜寻脑中的记忆,最后终於想到了--“对了,我听村长说过,山里有一处泉水不错。”
“那你还不快去取来。”
“咦?啊……可是很远耶……”
轩辕弃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威严而冷漠的眼往茉儿一瞪,她就不由自主的软化下来。“我……我去就是了。”
茉儿拿起两个空木桶、一根扁担,交代了一声:“我走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喔--”
如同预期的,他没给她任何回应。茉儿苦笑,走出了家门。
就在茉儿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轩辕弃原本闭上假寐的双眼,骤然睁开,迸出精光。
他打开木门,走到屋外的小空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圆形东西,就著口吹气,那个东西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许久之后,一只黑灰色的鹰飞来,停在他的肩上。
他将一张纸条系在鹰的脚上,拍拍鹰的头,鹰似通人性般的摩蹭了下主人的手,随即展翅飞去。
男人仰望著鹰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天空的另一头,严峻的脸上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残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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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粉嫩的小脸冒出颗颗汗珠,她气喘不上,红艳的唇微启,走在山间小路上,肩上还扛著扁担,扁担的两头是沉重的木桶,桶子里装满了泉水。
再一会儿就到家了,她鼓励自己,继续往前走……
“茉儿姊!”
突然听到小蝶的声音,茉儿停下脚步,却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煞住身子,她有些狼狈的抬头,对小蝶笑了笑。“小……小蝶。”
“茉儿姊,你在做什么?”
“我?ㄜ……没有啦!我只是上山去挑一些山泉水。”
“山泉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喝山泉水?”
“其实不是我想喝,是住我那里那个病人,他说我们家的井水不干净。”
小蝶先是瞠大了眼,然后愤怒时涨红了脸庞。
“那人太过分了!他根本是故意找碴。茉儿姊你也真是的,你供他吃、供他住,还帮他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居然还帮他去挑水?!”
“挑点水也……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平常连一桶水都抬不起来了,更何况是从山上挑水了来!”
茉儿尴尬的红了脸。她的体力是差了点,不过被一个年纪比她小的女孩直接吐槽,还是件丢脸的事。“我可以的啦……”
小蝶噘著嘴,脸上明显写著三个字--不相信。
“茉儿姊,你对人好也该有个限度。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总觉得他给我一种很不对的感觉。
而且,他老是对你颐指气使的,我看了就有气。你为什么不让他住到村长家去算了?”
“可是……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可怜?他哪里可怜了!”小蝶不可置信的大叫。“你才可怜好不好!被他欺负著玩。”
茉儿摇摇头:“小蝶,你不了解他。其实他不是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上次他还为了救我而烫伤自己的手呢!可见他的心其实足善良的。”
“善良”是小蝶最不可能用来形容轩辕弃的字句。相反的,他给她的感觉是“邪恶”!
茉儿从小蝶的眼中读到她的不以为然,但她只是温柔的笑笑。
“他看起来是很凶、很可怕,我本来也没有办法接受。可是,我突然想到,也许他会变成这样是行理由的。
是什么让他对人有那么深的敌意?他又受过什么伤害?这些事情,想起来就觉得很可怜。”茉儿的眼里盛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怜悯。
小蝶瞪大眼看著她,几次尝试著开口,但最后却又放弃了。她翻翻白眼,“我真被你打败了。”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赶快回去。”茉儿重新挑起扁担。
“我帮你吧!”
“不用,就快到了!我这样反而好提。”
小蝶没有再坚持,可是看著茉儿姊走开,她又追了上去。“茉儿姊,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要小心那个男人。”
茉儿对她展开一个真诚的笑。
“小蝶,谢谢你替我担心,我会的。”
小蝶怀疑她真的会吗?但是此刻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一意孤行的她。只希望她的预感是错的、只希望茉儿姊不会因为她的善良而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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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序已经进入春季,可这几日也不知天气是怎么回事,一直下雨,夜里还冻得很。
“那么我要睡了喔!你还有什么需要吗?”茉儿像以往一样,临睡前总要询问一下对面床上的男人。
而轩辕弃也像以往一样,一句话也没说。
茉儿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她钻进被窝里。
“呼!今人晚上还真冷呢!你说是不是?以往二月没这么冷的……”
茉儿的木屋不经老旧不堪,冷风从木头的缝隙钻进来,沁入原本就不够厚、不够温暖的被子里。
她在被窝里打了个哆嗦。“你冷不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