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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非让我说爱你吗?-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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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明天又没课?”学校是不骗钱呢。 
  “本来安排金工实习么,非典闹的不让上大课,训练中心得分小班去,我们班礼拜四上。” 
  “非典~”他轻弹下小狗湿乎乎的鼻子,以肘支床,撑起双肩,头向后仰去拉了拉颈部肌肉,困乏地叹口气。  
  “翅膀啊?丁凌怎么那么忙?” 
  看看时钟,过十二点了。 
  “他是不是进隔离区了?”  
  他一怔,扭头看她,仍旧在专心地给小狗擦拭身体。“他自己考虑清楚要去的。” 
  “是吗?真能得瑟啊。” 
  “他成天跟病号打交道,危不危险比咱清楚多了,自己心里有数。”翅膀只能这么说。 
  “怎么也比不去危险吧。”擦干了放开狗,她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去。 
  小狗抖了抖身子,颠颠儿地挨到爸爸身边蜷下。裸露的皮肤被它一贴,翅膀打了个寒噤。“什么年头儿呢?”躺下来揽过来轻轻抚着,告诉它,“瘟疫这就是。”      
  们来的时候时蕾还在赖床,鹿犬在她被子上撒欢乱吠,听见短信声歪着小脑袋看她。时蕾抱着它去开门,小屋里多了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像鸟笼子。翅膀第二节才上课,刚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到床头拿眼镜时发现了个不一样的何香晋:“小龙人你镜子呢?” 
  “被阿不从楼上抛下去了。”她埋怨地说,却不敢看肇事者。 
  “摔得五马分尸。”丁冬做补充,“我们俩下楼去看,只找到了一只镜腿。” 
  “呵呵,还五马分尸,那叫支离破碎,你跟个外国人似的。”  
  “谁让你把那玩意儿放我衣服上。”邢影不认罪,衣服放在窗台上,眼镜在里边她也没细看,一扯衣服直接就抖飞了。 
  “啊?还怪起我来了!”小晋坐到她身边威胁地端着两掌要掐她,“说对不起。”手又靠近一些,“说对不起!”  
  真闹的慌!邢影瞪了她一眼。 
  她马上抱起枕头求饶:“对不起……”见人家没有行凶的意思才敢直腰,“刚好我也得换新镜片,现在的不够用了。师哥你是多少度?” 
  “两百来度。”翅膀擦着镜片回答。 
  “二百五。”时蕾说得精确,被瞪了。 
  “这么小度数还戴眼镜,”小晋不赞同,“我都到三百多了才戴的。” 
  “拿来我试试,”邢影伸手,“我感觉我现在眼睛也有点近视。” 
  时蕾笑。“他镜子你戴不了。” 
  “差不多,我现在起码一百五。” 
  翅膀把镜子递过去,嘲笑道:“我鼻子这么挺,你那小塌鼻子能戴了我眼镜吗?” 
  “你那大宽脸我戴了可不往下滑么。”她反唇相讥,戴上马上就摘下来,“迷糊~你这起码五百度。”  
  “扯蛋,贴一起都没有。”戴回眼镜去找上课的书本。 
  “可得……”  
  “这是什么?”抱着小狗满屋巡视的丁冬被电脑桌上一个精美的盒子吸引。 
  时蕾以指尖捏起脖子上的珍珠。“装它的。” 
  “这么小的链子为什么用这么大盒子?”丁冬好奇地打开,里边还有个盛着水的铁盒,放着一只蚌,“什么意思?证明是野生的?” 
  “那点儿个蚌长不出珍珠,就整那么个过程唬弄人。我走了,别忘给我买毛巾。”刚才差点拿狗用过的擦脸。  
  “那这个是真的吗?”小晋指着蚌,“里面有肉吗?” 
  “有肉还不臭了?”时蕾失笑。 
  “哦。”马上没什么兴趣了,“那吃什么?” 
  “不是让你吃的,你个吃货!”翅膀无力地劝她,“孩儿啊,别守着兵哥哥了,嫁给唐僧吧,能玩就玩一玩,不能玩就把他给吃掉。” 
  他前脚出门,手机随后就响了,丁冬追出去人已经没了影儿。 
  “电话没带~”时蕾摇头,再看看,“钥匙也没带,拎个包都装点啥啊?”  
  “就把烟装进去了。”邢影摸索腰包,“我烟哪去了?”好像没带。 
  时蕾指着床头的钥匙。“自己上前厅酒柜下边翻去。” 
  “一会儿出去买。” 
  “卖你一盒。” 
  “你家没有我抽的。” 
  “我知道,”小晋很威风地举手,“她抽。” 
  时蕾正摆弄翅膀手机,听了她的话微微惊讶。“好像是胶……”冷不防有人来电话,她没留神儿就接进来了,看着接通提示愣了一下。 
  里边“喂喂”了两声,大骂:“说话啊孙子!”是个拨了高音儿的女声。 
  坐旁边儿的邢影激了,扯着嗓子大吼:“骂谁呢?” 
  时蕾连忙把手机放到耳边,只听对方小声嘟囔“我操这谁啊”,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同学。” 
  “谁?小猫啊?马小非呢?” 
  “他上课去手机落家了。”时蕾推开凑过来的不良少妇,“有事吗红岩?” 
  “那~我没事儿给他打电话不出事儿了!”红岩大咧咧地笑,“你没上课吗?” 
  “我上午没课,你要着急我给你他们同学电话你往那儿打找他。” 
  “不用,跟你说一样。我在S市呢,现在先去办事,晚点儿去找你们。” 
  “什么时候来的?没先打电话呢?” 
  “还没出机场呢。靠,S市这么恐怖,全戴个口罩跟科学怪人儿似的。” 
  “非典么,你也注意点,一会儿打车直接过来别坐公交了。” 
  “啊我知道,我现在不过去,晚点儿再跟你联系啊。这么地,挂了。” 
  时蕾合上手机,三只小猫一只狗围了半圈溜溜儿地瞅着她。 
  “那个小骚儿?”猫狗代表邢影发言,“怎么又来了?”      
  翅膀下午也有课,还没回来红岩就到了,时蕾挂了电话,不顾邢影的数落,急匆匆地从超市赶回来。  
  回到店里,红岩正叨根香烟胳膊趴在吧台上和关西唠嗑儿,穿着露脐白衬衣大红蓬蓬短裙,一只脚不安分地随着音乐打拍子,像是舞会上刚回来的艳丽女郎,酒吧为数不多几桌客人都不时抬眼瞧她。两人不知聊了什么有趣话题,关西平时稳稳当当挺内敛的女孩子,竟也动手捶着她笑骂起来,连时蕾走近都没察觉。还是红岩一扭头先看见人,伸手掐了烟过来抱她,左右脸颊啾啾各亲一下:“才回来!可想死我了!”时蕾看着她嘴上油汪汪的唇蜜,下意识地用手背抹抹脸,她不好意思拿食指沾了沾嘴唇,“不掉色的~”将手指给时蕾看,她的指甲上绘了繁琐的图案,小指甲还穿了个小小的金属环。  
  “担误你逛街没?明儿给你补一天。” 
  “没有,本来也没啥要买的。”不对,好像有点什么要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陪我,我陪你还差不多。”  
  “她以后在S市工作了时蕾,”关西倒了烟灰缸回来,“旅行社就在远洋广场。” 
  “又跑S市找了工作?”时蕾呆了一呆,这位姐姐可真能折腾,“年前不是说定了去江苏的吗?”  
  “那边儿没意思,非典闹得哪儿都一个吊味儿,年后回来一趟团儿都没带,再靠下去饿死了个屁的。正好S市这边有一姐们儿傍了个地产商,捂扎俩糟钱儿自己要单干,让我过来帮她张罗张罗。” 
  “那你也是老板了呗?” 
  “老板毛啊。”她没什么形象地歪倚在吧台上,“中国现在是个大疫区,联合国下了旅行警告,我这是下岗逼得没法儿,再没着没落出去卖的心都有了。” 
  “我就听家家说北京在疫区名单上,学校现在都人心慌慌的,也没心思上课了,她和季风想回家。”  
  “估计不能让他们走,北京老严重了,可能要封城,我过那儿都没敢停,怕给我圏里头。” 
  关西说红岩你为工作发愁啊,“人长得漂亮韩语又讲那么好听。”  
  “好听?靠,你这话赶骂我一样了。我原来单位领导一劲儿让我夹着嗓子说话,就嫌我声音太粗。”  
  “我觉得蛮有特点的。你是不是抽烟太多了?” 
  摇摇头,红岩说:“这现在都好多了。”忽然快要笑出来似的看着时蕾,“马小非跟没跟你说我们原先上初中时候我有一次给他打传呼?老经典了,我传他他愣没知道是谁传的。呼台小姐问我贵姓,我说红岩。完了传过去一看:‘速回话,洪先生’,当时就给他干蒙了,我不认识什么洪先生啊……我靠,那傻逼女的,什么耳朵没他妈气死我!”她的黑眼仁很大,挺孩子气的,唇有点厚,笑起来的弧度很诱人,还有一颗小虎牙。和时蕾是两种不同意义上的美人。 
  关西托着腮羡慕地看着她们。“你们老家的水是不是特别养人啊?怎么我认识的东北女孩子都这么漂亮呢?”  
  红岩不谦虚地笑道:“那你看看,去年回家他们跟我说,红岩你带点你们家乡特产回来吧。我说俺家也没啥特产,要么就美女,要么就东北虎,这两样好像都不让捣腾。” 
  惹得旁边几个服务一阵狂笑。“笑死人了,你说话和非哥好像~” 
  “不带骂人的!”红岩哈哈笑,坏坏的表情看起来也跟某些人如出一辙。 
  时蕾正说着这放学都快一个小时了上课的怎么还没回来,红岩从小包里摸出手机要打电话。门口一阵骚动,翅膀克鲁斯还有柏松声势浩大地冲了进来,三人都一身狼狈,外面突来的雨下得正大,可让翅膀一顿好骂。  
  “挨浇了。”时蕾呵呵笑,该,中午让他拿伞他不拿。 
  “擦擦眼镜。”关西好笑地递上纸巾,“这么大雨怎么也不说摘下来。” 
  “不管他关西,他那镜子跟长鼻子上似的,除了睡觉多展都不摘下来。”时蕾撑着下巴,“你没瞧见谁来了啊?”  
  “妈的,这点雨都让我赶上了。”手一伸脱下湿透的T恤,看一看红岩。“我去换身儿衣服。”直接进了里间儿。  
  柏松忙喊:“给我找个衬衫。”跟了过去。 
  克鲁斯倒是没那么多毛病,在吧台里面用纸巾简单擦去雨水,不时好奇地打量红岩。 
  “你们仨怎么走一块儿去了?”时蕾拿了条小毛巾给他,“不会避会儿雨再走?” 
  “下雨了我在学校门口等啊,雨没等停等来了把他们俩,大非说不知道要下多久,就一起跑回来了。”他很没辙的样子,显然也是被迫的。转向红岩打招呼:“H~~I’M C。” 
  时蕾告诉红岩:“我们酒保,翅膀学校的助教。” 
  “外国人?”红岩看着他深邃的五官和过于魁梧的身材,“混血儿?” 
  “纯种……”时蕾低笑,“新疆人。” 
  “嘿,时蕾!”冒牌老外被揭穿,沉着脸警告。 
  翅膀没一会儿功夫就转出来,头发洗完了没吹干,湿哒哒地直滴水。“没给我买毛巾!”他坐在时蕾面前指控。  
  “忘了。”她赔礼地拿挂在他脖子上她的浴巾帮他擦头发。 
  “什么脑子~”他埋怨一句,回头看红岩,笑了,“你越来越像个女的了。” 
  克鲁斯瞪大了眼,一瓶薄荷酒僵在手里,直勾勾地睛着红岩。 
  红岩一言难尽地叹口气向这呆瓜解释道:“我以前还是男的,后来不好找工作么,就手术变了。”  
  明明是扯蛋还脸色凝重,很无奈,一副真的生活所迫的模样。时蕾就怀疑她是导游学校的还是戏剧科班的。  
  克鲁斯也很能打配合,安慰她说:“你还行呢,我这样的,做完手术也不好找工作。”只能黑灯瞎火地给人调酒。  
  “嗯,”翅膀很同意。“你这要在东北,穿个貂儿出去郊游,容易让人拿猎枪干死。”拿起红岩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摆弄,那手机被各种装饰性水钻贴纸弄得珠光宝器,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时蕾说人多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往出拿啊红岩,再让人抢了。 
  翅膀抠着上边的小花。“这白给人人都得寻思是不是假的。”粘得还挺结实。“就愿意摆弄这些玩意儿。旅行社那边怎么样?” 
  “组团肯定不行现在,不管是哪,一听中国来的就拒签,人也不来你中国。初期基本上就靠出票维持开销,反正不出团也没啥大开销,就是房租俩文员工资,导游还没做班儿的,全是兼职没底薪……”  
  人家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果然没错。抽着烟谈起生意的雷红岩语速依然飞快,笑容漫不经心,烟雾下她的乌黑大眼波光流动,娇憨仍在,不知怎地多了分商人的慧黠。还是那张娃娃脸,但褪去了轻佻,好像变个人一样,隐隐有点女强人的成熟干练。时蕾又想起谈笑用兵的周公谨来,没办法,她知道的古人实在不多。 
  翅膀说说话突然感到头上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费力地拧着脖子看她,没等吱声,柏松从里间出来了,拿着时蕾的手机。“有人给你打电话。”时蕾接过电话看一眼说道“没啥正经事儿”,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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