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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妇的故事修改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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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最不喜欢我哭的吗?可我现在哭的很惨,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可以冷笑说我做作。也可以叫我傻丫头。”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从今往后再没有石时这个人了吗?
  你做的太绝,却叫我不要哭,还不带我一起走!可是我怎可能不哭,你挡开我,死在我怀里,血液流在我的周围,我怎能不哭!
  青烁:
  自那次见过,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她,打听到她的住址等在楼下,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再一次看到她,心里很慌,以为是又一次失去了她的影踪,可青烁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医院的病房中看见她!
  那天敏敏哭着来找他。
  “青烁,叔叔死了。为了救那个女人,被车撞死了。”
  他马上想到子矜,因为石时要救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呢?
  “是子矜吗?是她吗?她现在怎么样。”
  敏敏奇怪的看着他非同一般关心的举动,但还是老实的说:“在现场她就晕死过去,现在大概还在医院……”
  后面的话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记得他飞快的开着车驶向医院,一刻都不能再耽误。他急于知道她现在的情形,石时为她而死,那个神经被父亲称为异常脆弱的女子,现在会如何?
  问了值班的护士,他跑到病房门外,调整好呼吸,推门进去……
  他推门进去时,窗户大开着。她依在窗前。泪流满面,嘴中喃喃自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在读‘子衿’?一直都知道她的名字起自子衿,如今听来,竟然觉得这首相思的诗歌凄凉的很。
  “子矜……”看到了半月的她。自己却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那个女孩!从一见面起,就那么随意放肆、不顾任何人眼光的女孩,虽然通常笑的淡漠,但眼中总可以找到桀骜不逊的神光。
  可是现在,就像是死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眼睛似乎是为了流泪而有的。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一个爱她深到连爱都不敢说不出来的男人!
  石时!他见过。敏敏的叔父。除了两家生意上的来往,并没有多少接触,只知道这个人手段果决,内敛而深沉。是个很刚毅的男人。那次在水阁,看到子矜和他在一起,便知道这个英俊优秀的男人是爱着她的,因为他的眼睛只跟着她转。并且有疯狂的神采。这种神情他太清楚了,对一个十八岁就为一个女人疯狂的他自然是极其熟悉的。
  一开始的时候敏敏还说着他与子矜的事,很是不屑,觉得自己崇敬的叔叔也不过是一时的不堪风流。而子矜,这个有着一个梦般美丽名字的女子也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但是她却自他们走后对此事一字不提,因为她也看出石时的爱是那样的明显。这个男人只将子矜放在眼里,再不会给别人一点关注。为她死去,一点都不奇怪!
  而自己呢?对她更是疯狂,是十八岁开始就深入骨髓的疯狂。那个落地窗外一脸茫然的女孩,每回睡梦深处不经意就会跳入脑中,醒来后,整个梦境都会忘,只能记得那张脸,清清楚楚,不容忽视。
  爱情就是如此奇怪,只一眼便能爱上了,付出的就能是一生的爱情。从此不忘,不能用理智和公式来决定。任你再聪明,再跋扈,再不可一世,再完美,爱情远是你不能控制的。
  “子矜……”
  她没有理他,继续看窗外的夕阳,灿烂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圈光环。她的脸色比以前更为苍白,一向漆黑的眼睛,如今却殷红殷红的像是要滴血。
  他站在门口,不敢向她靠近。她现在的气息拒绝任何人,拒绝别人的安慰。
  夕阳慢慢落下地平线,周围一片漆黑,偶尔驶过的车辆的灯光,让他可以一瞬间一瞬间的看仍然一动不动的子矜。他依然站在门口,不离去,不动弹,不说话,只能牢牢的盯住她。怕她忽然自眼前消失以后再也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看向他,眼睛清澈的近乎透明,有如夜间的妖精般的冷静、妖异。而她只是问:“石时什么时候下葬,我可不可以见见他。”声音清亮,不带感情。
  青烁哽住呼吸,轻轻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你不要难过,还是说忘了他吧,要不说我会代替石时?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这些话他都能够说,但是现如今他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石时的葬礼那天……天很好,艳阳高照,微风轻和。
  陪着她来到墓地,那里有很多人,是石时的朋友和亲人。其中有他的妻子眉宁。事情出了,谁都没有去责怪她,子矜没有去告她,石时的亲人也没有责备她。只是这一生她都会活在懊悔和痛苦之中,也不能再爱上什么人,可能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拥有了。
  子矜穿著一件黑色的长裙,带着有黑纱的礼帽,神色肃穆。她没有上前,一直躲在树后,青烁站在她的身边,透过树的阴影,清楚的感受到她浓重的悲伤,即使爱到如此。而她依然只能躲在这里送他最后一路,无法上前去送爱人最后一程,无法看着他的躯体慢慢的离开尘世,进入另一个完整的空间。
  阴影中目送爱人离开,叫她如何能高兴起来?透过黑纱看出去的世界,染了一层灰,尘世缥缈无依。从受了伤的心望出去的世间,也仿佛天地间都黯淡了颜色。
  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在这里怀念他与她仅有的激情。她是怀着满腔愧疚,心虚地哀悼她为她死去的恋人,她多想上前看看他最后留在人世间的躯壳,却毫无办法,那些人会说是她害死的他,不能来祭奠,她不怕被人指责,只怕吵了他最后的安宁。最亲爱的人已经永远死别,她对他的负疚是再多的泪也不能挽回。
  悲伤压垮了她的身体,她躬起腰背,咬住自己的手掌,极力压制自己哭泣的声音,嘶哑的呻吟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传入青烁的耳中,他的心一起倍受煎熬。
  他明白,她想陪石时而去,可又知道舍了一条命来救她的石时,就是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从此后有了自己向往的自由人生。而她除了按照他当初所希望她变成的那样,好让他在九泉之下,欣慰没有救错了她,除却如此,她还能如何?
  一直等到石时的棺木下葬。她也不能上前看他最后一眼的躲在树后,他看到她看向同样黑衣的眉宁,却又马上仓皇的闭上双眼,眉头紧皱,内心煎熬!事情发生后,没有一个人去责怪眉宁,子矜亦是没有去告她想要杀死自己,因为她知道,如果石时活着也是不希望如此的,他欠她的,一直到死他依然在想着他这辈子是欠这个女人的。子矜明白,于是子矜便没有立场去恨,原本就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一切即将不一样,没有人会死去,没有人会伤心……
  她低下眉眼,红唇轻启:“青烁,我们走吧。”她缓缓转身,姿势有一点狼狈,脸色苍白眉眼血色,仿佛虚弱得快要倒下。
  青烁扶住她,她仍是向下滑落。他只能抱起她微微轻颤的身体,看着她的虚弱,他没有办法去解救。能做的只是带她快步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她不忍再看,而他也真的希望她不要再看。
  石时已经死去,子矜未死是不忍让石时白死。
  既然这样他就要让子矜快乐的活下去,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花费多少时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够不够?忘记那个人吧!忘记了才能幸福下去。
  青烁重新为子矜布置了一所房子,在郊区,是一座漂亮的小别墅。有绿篱笆的院子、高大的香樟树,还有温暖的壁炉。他没有让她再回去那个公寓,连衣物等东西都不让去拿,不让她留一点点的痕迹,全部买新的。他发誓要她忘记!
  子矜自墓地回来也绝口不提石时,但她静静的消瘦下去,而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所以两个月他日夜陪着她,怕她作傻事,寸步不离,可他料错了。
  她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睡着,让她起床的话,也会维持一样的姿势持续一天。更不再流泪,那泪水似乎在葬礼那天流干净了。流干净了,于是也就流不出来了!
  “子矜我们说说话好吗?”青烁只能这样求她。
  这时她会笑,轻轻的摇头,说什么呢?现在的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即使这样,在清烁的照顾下,开始慢慢的觉得她有所好转,会看看书,偶尔会在四周散散步。后来她也会告诉他说,手指僵硬,没有希望!
  青烁不放心放她独自一人,但公司丢开太久,父亲也不再姑息,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他只有开始上班。
  在开会时,一向用贯的笔忽然断掉。整齐的断面近乎诡异,像是在预兆什么事。他一刻都等不了,丢下满室的员工,他急速回到别墅。哪里还有子矜的影子,青烁四处寻找,呼吸渐渐沉重。
  自己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到最后,在书房的桌子下,才找到了浑身发抖的子矜。
  青烁心疼的弯腰将她抱出来,紧紧的拥住她。声音暗哑的问:“怎么了?子矜?”她任由他抱着,轻轻的语气没有起伏的说:“你不在,我很怕。好象他们在骂我,重重叠叠的人影,一直说着憎恨,我没有办法快乐。即使是答应了他的,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快乐。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快乐啊!我要快乐啊!”青烁眼睛微酸,颤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异常的烫,再低头看她时,她已经晕眩。他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身上都是冰冷的汗水。她的身体在他的手上,突然丧失了分量。就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和活力的花,突然之间枯萎颓败。
  只是那样短的时间,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梦到什么,让她几乎崩溃。这场病来的异常的急猛,整整一个星期她都躺在加护病房,无法安全。
  医生说她不光是身体上的疾病,心理上也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而且她自己一直在偷偷吃抗抑郁症的药物。
  但抗抑郁症药物的副作用,折磨的她更加生不如死。她随见的幻境,打击她的身心,致使疲惫。有时候幻境和真实无法分的清,于是时好时坏,直到支撑不住,全部爆发!
  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有时看着她的样子,青烁恨不能将她杀死让她摆脱这种折磨。可是光看着她就已经心疼的无法动弹,他还要怎样解脱她的痛苦!
  只能守着她。他狠狠的锤着坚硬的墙壁,直到被医生和护士拉住。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无法自拔,连活下去都变得那样的艰难,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那个男人和他一样对她爱之深,甚至为她死去……他早认识她,却慢了他两年,于是只能选择隔着玻璃窗看躺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她。这份爱情从开始就爱的残破不已……
  青仰站在远处看儿子站在病房外,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女人,摇摇头选择离开,他……明白他的感情,他只能选择祝福他们。
  这段时间,青仰将所有的事情压制住,因为他知道现在不能再给脆弱的两人任何负担。他为他们遮住所有来自外界的压力,让他们隐居起来!
  子矜一直是个淡漠而懒散的女人,坚强而又逆来顺受。这场病最终没有拖垮她,她还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而青烁将她护在怀里,即使他身心疲惫也绝对没有丝毫的放弃,就如十八岁时的初见开始,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一直都没有。
  出院时,她曾经微笑着告诉他说:“圣经的《雅歌》中说,爱情像死亡一样强!我体会了一场爱情,一场死亡!果然如此。”
  经历了一场有爱情的死亡后,她只能微笑着带着残破不堪的感情继续活下去。因为她答应了石时,欠下了青烁。爱情的欠债,仿佛一生都让她无法还请。像是宿命的轮回……


  第 10 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前面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是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子矜:
  有时候自己会想,自己也算是个生命力强的人,遇见了如今的这些事情依然活了下来,相信再过些年那些事情在别人看来也是连伤痕都没有了的。虽然我的还会藏在自己心里,一辈子都是无法丢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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