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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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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虽然我不能解释为什么穿越,但我依旧没有宗教信仰的习惯,我对他说:“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等你出来。快去。”
  我在外面隐约看到肃肃虔诚地叩拜,有模有样,好半天才起身。又在里面转了一圈才出来。
  我问道:“你向女娲娘娘许了什么愿啊。”
  他有些腼腆道:“我要跟兰陵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我笑道:“你都不让我当你娘,怎么不分离呢?”
  肃肃笑着没说话。我又问:“那女娲娘娘答应你了吗?”
  他用力点头,“我给了女娲娘娘两铢钱,她一定保佑我们的。”
  两铢钱,不是吧!那可是两天的伙食费!为了以防万一,与肃肃走散,在我找到他之前,他不会挨饿,我特意给了他两铢钱装在衣服的小袋里,如今一下子就没了,这小子真大方,还是对钱没概念。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今天晚上没有包子吃了,我只能喝粥了。”
  我们每天都会去医庐看看,生怕过号不候,再从头排起。依旧人山人海,进展缓慢。还看必须要等足三天。
  街上的孩童追逐嘻闹,一派过年前的热闹。路边有几家卖各种面具的摊贩,这里人称其为假面。虽然做工远不能跟我们的时代相比,颜色内容也很单一,无外乎黑白,喜怒哀乐的形象,但也惹来不少孩子的围观。肃肃也被吸引了。我问了下,一个假面至少要二铢钱,太贵了。攥紧快干瘪的钱包,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我看到路边有个废弃的假面,就捡了回来,擦干净,晚上就着烛火,简单画了几笔,献宝似的递给肃肃,对他说:“从前有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就是天竺,大徒弟叫孙悟空,是个从石头蹦出来的灵猴,武艺高强,懂得腾云驾雾,72般变化,一路为师傅唐僧斩妖除魔,二徒弟叫猪八戒,好吃懒做……”边说边比划,肃肃听地津津有味,直到三更才睡。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们来到医庐,结果又等了半天,直到午后,才被人领了进去。里面依旧坐着不少人在等候。
  我看到最里端,有一位医者背影正坐着为病患推拿,似乎有点像杜主任,我想着自己裹在头巾的头发,几个月下来,杜主任的头发也该长了吧,背对着我的那人,束着这里一般男人常规的髻。我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有些激动地喊了声:“杜主任。”
  那人微愣,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年纪跟杜老差不多。
  我大失所望。
  那人问道:“这是哪家的娘子?还请一旁稍候,待老夫慢慢诊来。 ”说着欲招呼一旁帮人取药的伙计。
  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就知道你是来捣乱的。”那个派号的人也进来了,“告诉你我家主人不认识你。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说着,想推赶我们出去。
  我绕开他,问杜神医:“不知神医刚才那招折顶回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杜主任独创的拿手绝活。
  果然杜神医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微笑道:“姑娘眼光不错,此乃我杜氏家传的绝活!”
  不对,这是杜主任根据新正骨八法中自我钻研的一种手法。就算我小觑了祖国古代医学发展的速度,他也不可能知道杜主任个性化的创造啊。难道真的这么巧?
  杜医生看我面色迟疑,对派号的人说:“杜忠,既然她不是来求医的,就请赶紧带她出去,别耽误了其他求诊的人。”
  杜忠恭敬答应,随即又对我横眉怒目,“走,走,走……”
  推搡间,我被带到拐角,脚抵到一硬物,差点绊倒。我扯出来,低头一看,笑道:“杜神医,请问这个箱子,也是你家传的吗?”
  一个写着Emergency的合金医疗箱,加上那位神医的手法,我完全肯定跟杜主任有关。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否认呢,难道杜主任出了什么事?
  我轻轻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件没少,看来没怎么用。
  杜忠喊道:“不要乱碰我家主人的东西!”
  我问:“你们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箱子,箱子上写的什么。还有这是什么?”我从里面随便拿了一瓶药品出来,药瓶上全是英文。
  杜忠答不出,杜昆放下手下的病患,擦了擦手,起身走过来,看来走路的样子的确有些不便。他正色道:“数月前曾于山中采药救下一位老者。老者当时重受重伤,杜某将其救回医庐,好生救治。”
  “那他现在人呢?”
  “不告而别,可能身分文分,心存愧疚。其实杜某治人,不求回报。他过虑了,只留下此物。既然姑娘是他的家人,就请取回此箱。”杜昆正色道。
  “杜神医是真好人,慈悲为怀!”庐内众人纷纷赞叹杜昆。
  “是啊,他住了一个多月,一文钱没给。既然你认识他,就把他的账结了吧。”杜忠在一旁尖刻地说道。
  “我没钱!”我实话实说,而且我觉得事情有疑点,就算他们真救了杜老回来,为什么刚刚不承认?这分明就是杜老的手法。还有杜老为什么不告而别,在这儿,他能去哪里?就算他离开找回路,为什么不把医疗箱带走傍身。对一个老医生来讲,这是习惯,更何况我们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既然这样,姑娘就请拿走此箱。不要再来了,打扰杜某治病是小,耽误了这么多年诊治,杜某于心不安。”杜昆煞有介事说道,引来大家一阵赞叹和对我的指责。
  挎好医箱,我在群众的指指点点中,被“灰溜溜”地赶了出来。由于心中的疑惑没解,忽略了杜昆若有所思的眼神。
  走在路上,我也一直在想箱子找到了,那人呢?突然肃肃拽拽我,我疑惑看着他,他说:“有人叫你!”
  我到处张望,“小沈……沈兰陵……沈大夫……”这次我也听到了,能叫我沈大夫的肯定是我们那边的。
  我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处杂草丛处,发现一人趴卧地上,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我将他扶正,露出脸上,惊喜地发现,他就是杜主任杜致远。
  杜主任望着我,一时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厥过去,我将他靠坐在树干上,掐他的中人和虎口,他才悠悠转醒,干哑道:“小沈,真的是沈大夫吗?”
  我激动地也有些哽咽:“杜主任,是我,沈兰陵。你怎么样?”
  杜主任虚弱地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难道你也是……”
  我点点头,“那次车祸,都穿越了,除了我还有何医生和柳护士也过来了。杜老你看到宋医生和沈护士了吗?”
  杜主任摇摇头,我把我的经历大致简短地说了一遍。
  杜主任说:“那天我被撞昏后,醒来也是四周无人,不过天还没黑。我的小腿踝骨受伤骨裂。幸好遇上采药的人,当时我也以为他们是当地的少数民族,请他们救治我下山,承诺给相当丰厚的报酬。于是他们把我带回这里,我才发现时空变了。巧的是这家人也姓杜,开的也是正骨的医堂。本来他们对我还算不错,但我身上的钱在这里根本不能用。他们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对我怎么样,三餐不误,有瓦遮头。我也尽可能地帮着做些尽所能及的事情,打扫、端茶递水。本来杜家医堂的生意很冷静,直到有天来了两位男子,不知道因为什么样打斗,造成严重骨折,我发现他们正骨的手法根本不对,所以不起作用,还让伤患的痛苦加重。于是我忍不住出手为他正骨,那人调养数日后便康复如初,千恩万谢走了。从此杜昆对我礼遇有加。我也本了报答了他的收留照顾之恩,开始与他交流切磋,从医术手法到医馆的管理,无所不谈……”
  “那他知道你是穿越来的现代人?”我打断问道。这点非常重点。
  杜主任摇摇头:“我当然没说。我再不懂历史,也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会引起多大麻烦。物以稀为贵,轻则被当珍稀动物圈养起来,重则当成妖魔,还不知道怎么对我们!”
  杜主任果然阅历丰富,思虑成熟,相比之下,柳萱太天真了。
  杜主任继续说道:“那杜昆本身就有长年风湿,平时推拿不到位,总不见好,于是我就把我的技法也一并告诉了他。谁知有一日他就突然翻脸了,把我赶了出来。几次我想问清楚,无奈腿伤没好,行动不便,几次次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被家丁扔出来,说我骗吃骗喝,还赖着不肯走!杜昆对我已经仁至义尽!可怜我在这里的确一无用处,没钱没身份,腿又不能走,谁都不理我,到了后来,我只能……只能靠乞讨度日。”说到此处,杜主任早已老泪纵横。
  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心酸无比。想他在我们医院,乃至全省都是出了名的骨科圣手专家,想请他亲自出手的预约都排满三个月了,连省里的领导都指名请他。如今却落到要饭的地步,还被人当骗子,这种天差地别,别说他,我听了都觉得难以承受。
  他抹了把眼泪又说:“以前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但我总想着还有回去的一天。莫名其妙到这里,但我毕竟不是这里的人,总该……能回去的。前几天,我无意看到你带着个孩子,想着会不会是来找我的?但你的装束也变了,小沈你也憔悴了,所以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你!今天看到你拿着我的医疗箱从那里出来,我想不会错了,肯定是沈大夫。没想到你也穿了。我们6个人可能都穿过来了。”
  我点点头,道:“我始终也没放弃找路回去。何医生和柳护士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只要我们也回到原来的地方,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杜老我们现在住在客栈,你跟我先回去再说吧。还能走吗?”
  杜主任点头,指指不远处的长树枝,道:“我一直用树枝作拐仗,勉强行动。刚才想追上你,摔倒了。还有在这里,别叫我杜主任了,就叫杜老吧。”
  客栈的掌柜看我又领回一个人,原以为我会再加一间房,可我已经捉襟见肘了。于是在老板与店小二的白眼和“穷酸”的嘀咕中,我扶着杜老上楼,肃肃很贴心的打开门,又拿出我们的干粮:馒头、烙饼还有几个窝窝头摆在桌上。
  我扶着杜老坐下,打了盆水,让他洁面洁手。看着杜老落魄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再次感叹,看来回家的路更难了。
  杜老吃完东西,看了一下四周,对我说:“小沈,这间房太小,只有一张床,天寒地冻不能打地铺。我实在不能让你跟孩子迁就我。我还是回破庙,最近我习惯睡在那里,有厚实的干草……”
  “杜老,”我无奈道:“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既然让我找到你,你又受伤,我怎么可能让你再露宿街头?”
  但是这个天气的确不能打地铺,否则不冻死也风湿了。而且肃肃肯定会跟着我。
  我咬咬牙,又拿出一铢钱向掌柜加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小床,中间隔了一层布帘子,又要了热腾腾的洗澡水,还有两套店小二旧的衣服换洗。
  虽然我给了钱,可店小二看我的眼光仍旧鄙夷,认为我们是穷酸又小气,迟早一天住不下去的。晚上我也辗转反转,烦恼以后该怎么办?目前最要紧的是,杜老的脚伤要赶紧治好。否则什么时候才能再上吕梁山?
  经过一夜的休息,杜老换上整洁的衣衫,将头发学古人盘上去。我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治疗。
  他说:“刚受伤的时候已经为自己接合过,但被杜昆扔出来后,由于长时间潦倒的生活,得不到好的治疗,让脚踝骨再次错位发炎,如今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除非能回去接受手术治疗,否则再怎么弄,恐怕都要落下病患,以后走路不利索了。”
  我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能早医还是早医,说不定你之前伤口处理的好,只要骨裂处没有增生,说不定不会影响行走。杜老你忍着点,虽然我学过全科,但正骨不是我的强项。你多指点下。”
  接着他详细地向我讲了要领和注意事项。
  我点头,道:“杜老,你也知道,这不能用麻药,你忍住,我尽量手不抖。”
  杜老无奈道,“想不到我一辈子给人正骨,如今我也要试试这分筋错骨的滋味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紧张地冒汗。杜老再有心理准备,也惨叫了两声,惹来门外侧目。店小二率先喊道:“里面的客倌才干什么呢?我们这里可是正经客栈,不做杀人掳货的勾当啊。”敲门声不断响起。
  终于完成了,杜老松口气,瘫倒在椅子上。我擦擦脑门上的汗,整理一下,才去开门,道:“小二哥,不好意思,我们是学医的,刚刚在治病。”
  小二不相信,特意进屋查看,我指指杜老的伤脚,同时给他包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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