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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可能犯罪-普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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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秦伊妮盯着桌子思索片刻,然后无言地摇了摇头。

    “直接地说,答案就是周晓乐也许小时候,又或者是‘女神号’的突发事故,亦或是因为求生的信念而亲手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人,给他造成了过大的心理刺激,让他罹患了某种心理疾病。

    “这种情况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救一个落水者要讲究技巧,要等落水者渐渐失去气力后才能从侧后方靠近救援,否则在水中扑腾时会有一种本能,即使害人又害己也会把想救自己的人一同拖入水下。这种做法看似可笑,但正说明了垂死之人为了生存会失去理智。

    “虽然在水下的人是尹月,但失去理智的人却是周晓乐。尹月只是说错了一点,周晓乐并不是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利用她,只是随着自身体力的不断丧失,也不断地步入绝望。但为了活下去,他的本能让他把毒手伸向了最爱的人。之所以造成了和泰坦尼克号不同的结局,只是因为那座小岛带给了他生的希望,漫长的游泳过程消磨了他的意志和理智。当他丧失理智害了尹月并成功踏上荒岛后,随着他体力的恢复,理智也逐渐恢复。这个有点类似于做梦的感觉,在睡梦中的人们可能无法控制其理智和思维的方向,当睡醒时理智才跟着觉醒。但之前的事已经给周晓乐造成了非常强烈且极端的刺激,诞生了莫大的罪恶感和挫折感,自己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于是他极度的愤怒,他想走回海里在陈兆华他们看来是殉情,实际则是为了赎罪。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自杀,他憎恨自己,这样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产生妄想症,在心里自欺欺人认定是别人加害了尹月。再严重点就变为解离性疾患,俗称歇斯底里,把不利自己的事实强行忘掉,让记忆力受到损伤。”

    “那难道……”秦伊妮咽了一下口水,“周晓乐自杀是因为……?”

    “是的,他听到了我们在走廊的对话。尹月没死的事实和他‘记忆’中尹月已死的事实相互矛盾,刺激他重新回忆起了当时的真相。如果尹月死了,他还能想方设法欺骗自己一辈子也说不定,但是如果尹月就如此一如既往地活在现实世界里,他将受不了这种内心折磨,所以……”说到这里冯云霄闭上了嘴,神色有些黯淡。秦伊妮第一次发现冯云霄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但你最后还是到达了那座岛?”冯剑飞注视着她。虽然只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已经见证了一出人间悲剧。

    “是的。”尹月垂着头,语调沙哑,虽然略带哭腔却极力掩饰,“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还能活着到达那座岛,也许是海浪,也许是本能,也许是奇迹,反正我睁开眼时就已经躺在岛边的礁石上,其余的我都不知道。”

    “你没去和他们汇合的原因是?”迟疑了半晌,冯剑飞还是开口问道。

    尹月沉默不语。冯剑飞思索了片刻,代她回答:“愤怒?不知如何面对他?恐惧?害怕周晓乐会杀了你?还是悲伤?”

    尹月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还有羞辱,你以为一个被强奸的女子是那么容易面对强奸犯么?更何况我那时身上已经没了衣服,胸罩在前面的挣扎中脱落了。

    “我蜷缩在岛的石缝中,可能是自暴自弃,即使来了船只我也没有勇气跑上去面对他们。等他们走后我吃了剩下的食物。直到经过的第2 辆客轮看见我升起的火种后才得以从地狱解脱。”尹月突然把整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关于和‘女神号’有关的事请别再问了,好么?我不想回忆了……”

    冯剑飞沉默了。

    他其实还有很多关于“女神号”的事情想问,这关系到冯云霄的死活,但是面对此时此景他实在开不了口。是的,她能存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关于“女神号”她有太多的悲伤害怕回忆。问一次就像是在她的创伤上撒一把盐,她已经到达极限了,冯剑飞学过心理学,知道再问下去很可能会对她心理和今后的人生带来永久性的伤害,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干了警察这一行,冯剑飞感触最深的就是人类一直不能像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坚强。

    ——那么放弃么?

    可是为了查出谁是Black Jack,他应该问下去。

    ——可是我做不到。

    周晓乐的自杀已经让他有一丝愧疚,他们垂死经过了地狱般的炼狱,神经已经如蚕丝般脆弱。荒岛就像是一个染坊,每个生还者的心灵或多或少都被涂抹上罪恶或阴影,已经让冯剑飞有些害怕去触碰。

    但是又怎么能放弃?找寻真相是侦探的天职,更何况还涉及到他人的生命,而且还有数以千计的冤魂及其亲人等待着真凶伏法,如果不问下去,真正的恶魔Black Jack可能就会逍遥法外!

    一念及此,冯剑飞终于还是准备硬着头皮开口,就在此时,耳机中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别再问荒岛的事了,她不是Black Jack,调查宾馆谋杀案吧……”声音停顿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会在这里等你……”

    “她不是?!”秦伊妮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几乎就要一跃而起。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冯云霄,“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她不是呢?”

    冯云霄没有回答,他茫然地望着窗外。

    不知为什么,秦伊妮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接下来是关于王利明一案的问话,请你一定要回答,可以么?”冯剑飞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加快了语速。

    尹月点头。

    “你能先说一下昨晚王利明的活动么?”

    “我和王经理实际上是昨天傍晚刚从W 市坐飞机到达M 市的,我们是来和M 市友华集团的张经理洽谈一笔单子,暂住在这家宾馆内。昨晚一起去冬顺饭店摆了一桌,陪同的还有李炯。”工作上的问题无意中起到了转移注意力的作用,让她恢复了常态。

    “他是谁?”

    “他是我们公司在M 市办事处的业务员,这起生意也是由他穿针引线的。”

    “王利明来M 市除了找张经理谈生意,还有其他活动么?”

    “没有,王经理其实在W 市还有很多事情等待处理,所以这是百忙之中来一趟,此行应该没有通知其他人,至少这是我知道的情况。”

    “哦,我明白了,那么就是说:罪犯就是限定在你们三人之中了?”

    “可以这么说。”

    尹月的回答出乎意外的冷静,说明刚才的对话已经让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于是冯剑飞追问下去:“昨晚他有什么反常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

    冯剑飞知道多数警察在查案时,当明确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所有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但他现在却很在意“昨晚是否有异常”,是因为那个遗留在案发现场的别人忽略的线索——写有“如果你还这样”的纸头。

    从“上面的字是用直尺划的”这一点,会让一些警察认为只要纸头上面没有留下指纹的话,它就形同废纸了。因为从笔迹也肯定是查不出任何线索。其实很容易让人疏忽的是:这张纸本身就是一个心理线索!

    ——如果你还这样,我就杀了你!

    如果对这句话仔细加以分析,就能得出以下几个结论:①。死者曾做过对罪犯不利的行为,起码已经有一次得逞了;②。死者昨晚的某些举动一定被罪犯看出某种趋势,这种趋势预示着死者会重复①的行为;③。罪犯的实力并不是非常强大,才会让死者先得逞一次;罪犯并不是很想杀死死者,所以这次才会警告在前,而且死者所做的对罪犯不利的那件事,并非是原则性的滔天大罪,才会让罪犯容忍至今;④。罪犯和死者的关系可能并不亲密,并且罪犯没有把柄握在死者手上,才会采取这种公开性质的警告手段。

    所以,昨晚多半发生了什么特定的事,触发罪犯用这张纸警告死者,这就是冯剑飞的判断,但是尹月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昨晚大家就是喝喝酒罢了,没什么反常的事。因为合同其实都已经快谈妥了,王经理来就是签个字例行公事谈谈而已。如果一定要说发生什么事,就只有……”说到这里尹月犹豫了一下,“我和他吵了一架……”

    “你和他吵架?为什么?”冯剑飞眉头一皱,心头暗忖难道她会是罪犯么?也许自己的经验还不够,因为刚才在他心里已经倾向性地把她排除嫌疑了。

    “嗯……在他们觥筹交错的时候我提出等会儿让他陪我逛逛夜景,被他用几句话就给打发了,加上最近情绪不好前面也喝了点酒,于是我就当着张经理和李炯的面和他争得面红耳赤的,最后我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自己一个人去逛街。要说昨晚反常的事,我想就只有这件了。”

    “嗯……”冯剑飞觉得有点坐不住了,就顺势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今天上午发现王利明出事的也是你,能说说那时的情况么?”

    “那时我站在门外,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应,于是我就拿出手机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我觉得有点不对,就和宾馆前台小姐说明了情况。当我和她一起打开王经理房间门的时候,发现他已经……”

    “就凭手机不接你就知道他出事了?”冯剑飞打断道,“敲门没回应可能是他外出了,而你们刚吵完架他不接你的电话不也是很正常吗?”

    “如果他是因为昨晚吵架的事而故意不接我电话,那他也应该把铃声按掉吧。可是我打了两次都不是他按掉的,都是无人应答的提示。所以我凭直觉认定可能有问题。而且我和他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电话总是会接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天上午7 点到9 点在哪里?”

    “这里。”

    “有人证明么?”

    “没。”尹月回答得很干脆。冯剑飞皱着眉把椅子放回原处后,默默地从尹月的房间先行告退。

    老张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冯剑飞出来马上用眼神询问,冯剑飞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然后简要地把和荒岛无关的部分复述了一遍。老张听后先是蹙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怎样?你觉得她有疑点么?”。

    “还不知道,甚至从她那里都没得到任何线索。”

    老张理解地点点头,然后二人乘电梯打算去前台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当走到近前,冯剑飞还没开口,前台小姐就妩媚地朝他抿嘴一笑:“请问有什么可效劳的么?”

    “昨天是不是有人给王经理送了封信?”冯剑飞一边问一边看了一下她的胸牌,除了一个数字编号外还印着一个字——刘,这应该就是她的姓氏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刘小姐的大眼睛朝冯剑飞飞快地眨了眨,“我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昨天当班的前台已经回家了。对了,你要不要问问服务员小顾?她这两天都上班,而且王经理的房间应该是她负责打扫的。”

    冯剑飞点了点头。于是刘小姐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当她放下电话还不到1 分钟,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电梯里走出来。她似乎显得特别紧张,几乎是看着自己的脚尖走到冯剑飞近前。当她抬起头时,冯剑飞还没问话,她的脸就“唰”的一下变成白里透红了。老张在一边看得暗暗好笑,刘小姐注意到之后也抿起了嘴角,只有冯剑飞熟视无睹一本正经地问:“昨天有人给203 房间送过信吗?”

    “哦……信?”小顾耷拉下脑袋思考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是不是一个黄色信封装的?”

    “是啊。”老张激动地凑前几步,可是小顾接下来的话无疑让他失望:“那肯定不是我们宾馆的人送去的,因为昨天晚上6 点半左右我在经过他门前时,他打开门问过我那封信的事,从他的话可以得知信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说到这里小顾顿了顿,“我们这儿的服务员是绝不会这么送信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说6 点半他就收到信了?”

    “是的。”

    “那他们是几点钟到这里的?”

    “6 点左右吧。”小顾沉思了一下回答。

    冯剑飞用右手搔了一下头皮,不知为什么,这个看似平淡的案子总让冯剑飞感觉有一丝不对劲,甚至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眩晕感。他先支走了小顾,然后又转头问刘小姐:“今天早上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王经理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的确有一个,曾有一个自称周兵的人在7 点45左右来找过王经理,他说是王经理的朋友,可从他的举止和穿着来看一点儿也不像,而且神情有些鬼鬼祟祟的……”

    老张马上来劲了,示意前台给他看看访客登记记录,冯剑飞则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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