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肥肉 - 独身女人的生活日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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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带球跑的妇人。唯一不变的是她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恶狠狠的警告我在婚礼上不准吃东西。伴娘是舅舅的女儿，这名刚满18岁的少女这样说我：“三十岁的老处女终于有人要了。”言辞间颇不以为然：“我都已经交过三个男朋友，古早就有了初体验了。”哇咧，现在的小孩太猛了，我才二十九岁好不好，而且我也不是未经人事。　　　　　
　　最开心的是我妈，她说婚礼结束后要去大仙庙里还愿。每年她都要去无数次的拜托菩萨替我找个好因缘，今天终于可以还愿了，简直是祖上积德啊。听听，这是什么话啊，哪里是在嫁女儿分明是送瘟神嘛。　　　　　
　　婚礼上来了很多人，除了相熟的亲戚我基本上不记得谁是谁，反正我只管象个二傻子一样笑就可以了。我的三位前男友和泰坦穿着阿曼尼的西装抢走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球，接收到无数羡艳的目光我乐得几乎飘起来，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司仪是个TMD煽情高手，在最后答谢父母的时候，我爸，我妈，我，泰坦还有从美国赶回来的泰坦的大伯父、大伯母全部抱头痛哭，敏感纤细的凡弟弟也眼睛红红。要不是穿得红艳艳的，人家还以为是在办丧事呢。　　　　　
　　结婚真是累死人，先不说装修那几百平米的房子，光是婚前检查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得了严重的婚前忧郁症，不是忧郁自己将会失去独身自由，而是我听老妈说她有个亲妹妹自小就抱养给人家之后，就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和泰坦会不会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呢？世界之大无其不有啊。泰坦大笑：“你真可爱。”但很快他就觉得我可爱不起来了，为了这事我神经紧张食不下咽，跑到婚检处要求人家给做DNA检查。老妈、表姐还有夏夏怎么劝我都没用，最后夏夏火了指这我的鼻子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是不是吃多了馊食脑子也傻了啊。泰坦的父母一早就在国外的，怎么会和你们家扯得上关系？”泰坦请他的大伯父从美国把家谱带回来，我仔细查看了确实没有什么关系，这才放下心来。　　　　　
　　泰坦真的是个乖孩子，他遵照我的意思按着步骤来：交往一个星期牵手，交往一个月交换口水，结了婚才能妖精打架。夏夏听了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就没有擦枪走火？”不是废话嘛，难免是会有点小小的失控，但最后还是守住了防线。“丫的真能憋！“夏夏感叹道，接着就数落起自己的老公：“妈妈的，那个混球才不管那么多，七早八早的就把我拐上床了，哼，今天晚上就让他守书房去。”她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大西瓜肚，她老公现在和睡书房基本上也没什么区别。　　　　　
　　和泰坦交往后的第三个月我辞掉了工作，仔细想过了继续坚守这个连鸡肋也不如的工作，我怕是会提早进入老年痴呆期。翻了翻存款，以面包、凉白开过活我还能顶个一年半载的，泰坦毫无异意他说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沙猪男人？　　　　　
　　胡素素第一次象个暴发户一样那么理直气壮的要求辞职，以前我哪敢这样啊，赔着笑脸说着客套话，我怎知下一个工作开始时前任老板会不会成为我的客户？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老板居然依依不舍还说我是他的得力助手，而且向来吝啬的他居然还花了600块开了一桌拜别宴，阿土和阿梅也举杯祝福我前程似锦、幸福美满。临走前，我送了老板一盒铁观音，送了阿土一条领带，我没忘记唯一一次看他系的领带有多么难看，送了阿梅一条雪纺纱裙。　　　　　
　　夏夏说要想做一个最美丽的新嫁娘必须要用半年的时候精心准备，并且拿出数本优质铜板纸制作的时尚杂志诱惑我。“想不想成为这样的新娘？想不想留下自己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刻？”没办法，这样的诱惑没有女人不会心动的。　　　　　
　　我重新踏入“宝沃”，为了那优雅的礼服努力，我重新踏入美容院，为了那传闻中婴儿般娇嫩无比的肌肤努力。霄霄两手一摊：“看，素素，你并不是不想改变，只是为谁改变的问题。”我笑却有些隐隐不安，真的会失去自我吗？　　　　　
　　泰坦这个准老公非但不感动涕淋，反而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只是结婚而已，不用这样苛求自己。”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居然觉得结婚是小事？”我差点没气背过去。　　　　　
　　他把我拉入怀很认真的说：“我没有这个意思，结婚当然是大事，可是相教起来我认为车子房子还有固定的收入重要得多，这关系到以后我们的生活，这关系到我能不能给我的女人一个安定舒适的生活环境。”　　　　　
　　“可是，我希望在自己最美的那一刻把自己交给你，要你永远记得曾经我是那么美。”恋爱催生诗人，看，粗鲁如我也逃不过小女儿情怀。　　　　　
　　“我知道。”泰坦抱住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太刻意了，把自己弄得神经高度紧绷，最近你瘦了很多黑眼圈也重了。这让我没面子，你知道吗？我居然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全感，反而让她更加紧张。”　　　　　
　　夏夏曾经说过，男人在没有把你弄到手之前总是万般怜惜无限牵挂，一但到手了对不起目的已经达到你追我跑的游戏结束，你已经是黄脸婆了。开始的三个月里泰坦对我是千依百顺，早、中、晚电话不断短讯飞传，每日一束精致的花朵有趣的礼物，我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三个月以后，也就是我开始为婚礼准备的时候，这男人的电话从每天九个锐减到一个半个，内容基本上是素素对不起，我还要加班，晚上不回来吃饭。我怒从心起，夏夏象座山雕一样安然的墩在沙发上吃着酸梅：“男人都这样的，女人是他们人生规划的一部分，但绝对不是全部，既然已经到手了，他就要开始执行下一个规划了。”　　　　　
　　大海说泰坦为了新家的装修努力工作非常辛苦，要我多多谅解他。看着泰坦手提着公事包疲惫的样子，我心软了，这样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还能挑他什么呢？结婚前一个星期我向他抱怨说是很久都没收到花了，这男人居然这样说：“我前几天看到一个人说了一段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花是植物传宗接代的生殖器，人类把花割下来用以向异性表达爱情，这也许是源自于祖先对生殖器的崇拜和对繁衍后代的渴望，是人类潜意识里对性的暗示。”他啃着我的手指说：“素素，你就那么喜欢生殖器啊，把我的给你玩好不好？”我当即眼前一黑，伸手把他的俊脸拧成了猪头。　　　　　
　　在婚姻登记处注册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小誉，她对我微微一笑：“你终于和他在一起了，也不枉费他的一番心血了。”　　　　　
　　我也笑：“哪里啊，我没你条件好只能接收你不要的下脚料。”不知道她是否已经释怀，我只好低调行事。　　　　　
　　“可怜刘先生这人中龙凤，被你说成了下脚料。”　　　　　
　　“如果他也算人中龙凤，你先生不是天上神人？”我已经认出小誉的夫婿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地产界新贵。　　　　　
　　“呵呵，开酒席的时候给我一张请柬，怎么着我也得送份大礼。”这回她是真心的笑了。我松了口气：“你也是，你也是。”　　　　　
　　泰坦着急的说：“素素，其实我和她并不是什么……”我立刻掐住他的腰：“男人，最重要的是气度，她是如斯美貌聪慧的女子应该得到男人的欣赏，你少给我废话。”看来爱护女性这一项光荣传统并不随着我的结婚而消失。　　　　　
　　鉴于我已经寂寞了许久，夏夏在婚前让我看了很多成人录影带，什么前式后式罗马式、蔬菜水果菠萝派，跟一锅大杂货烩似的。但新婚之夜，我还是紧张到极点：“泰坦啊，你先去洗个澡。”　　　　　
　　“亲爱的老婆，你不觉得应该叫我老公了吗？还有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叫我去洗澡了，而我已经洗了两次了，来吧。”他说着就要泰山压顶。　　　　　
　　“啊。”我吓得跳起来，在屋子里和他转圈圈。　　　　　
　　“素素，你不是谈过恋爱的吗？”　　　　　
　　“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你不要过来。”　　　　　
　　“哈哈哈哈哈，”他停下来大笑：“老婆你真象活宝。放心，老公会很温柔的。”　　　　　
　　一阵唏唏嗦嗦之后，一个惊讶的女声叫道：“泰坦，你好多毛啊。”　　　　　
　　“男人的象征。”　　　　　
　　“泰坦，你兄弟个头真大。”　　　　　
　　“那当然，绝对能满足你的。”其实比我看的录影带要小，但是如同女人爱炫耀自己的容貌一样，男人爱炫耀自己的性能力，眼前的男人就是生动的例子。他骄傲挺起胸连带挺起了他兄弟。　　　　　
　　“泰坦，你的屁股好白啊。”　　　　　
　　“泰坦，你的……”　　　　　
　　“胡素素，你这个女人赶快给我闭嘴，浪漫的气氛全被你搞砸了！”　　　　　
　　画面切换，天亮了。　　　　　
　　啥？要我说新婚夜的感觉？哎呀，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干嘛要我说，反正就那样。好吧，那你先听我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父亲在妻子死后独自把女儿抚养大。后来他女儿要出嫁了，父亲很害怕女儿受到伤害，于是在初夜前他告诉女儿如果你很痛就唱“种兰花”，爸爸会来救你；如果觉得很爽就唱“抓泥鳅”，爸爸就放心了。结果，他女儿整晚上一会儿唱“种兰花”一会儿唱“抓泥鳅”。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还没懂？你是猪啊！　　　　　
　　现在，我正在尼泊尔南麓珠峰大本营的一顶帐篷里，这里白天热死晚上冻死。我的新婚夫婿刚刚第一百八十一次抱怨：“你说要给我一个难忘的蜜月旅行，阿嚏，真是难忘极了。素素，你是不是对我的技术不满意？（话外音：此话从何说来啊？）你让我背负着重达十五公斤的登山包在高原上徒步了整整4小时，在这冻死人的环境里还只能吃泡面裹腹，帐篷小得连翻身都困难，有点想法也完全被消灭了。可怜的我啊，在蜜月旅行中守活寡啊。”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徒步旅行你都吃不下苦来，那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们怎么能携手一生呢？”　　　　　
　　“啊，你终于叫我老公了，老婆全听你的。你的泡面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点。”真是好骗，一声老公就收买了。其实我很早就想来尼泊尔，泰坦把公司所有的业务全丢给三个叫苦不迭的男人，我们的蜜月旅行从西藏的樟木口出境直杀目的地，泰坦化身为免费劳动力外加移动提款机，如果我不加以彻底的使用怎么对得起自己啊，哈哈哈哈。但是现在我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想把整个印度也走完，否则我怕他会疯掉。　　　　　
　　好累啊，泰坦走了四小时也就证明了我也走了四小时，这里天寒地冻还好旁边有个温热的男人可以取暖。也许，我真的会和这个男人白首到老的，那真是一件不坏的事。　　　　　
　　“老婆，你不要老挤我。”　　　　　
　　“我很冷。”　　　　　
　　“老婆，你的手不要乱摸。”　　　　　
　　“摸一下又不会死。”　　　　　
　　“老婆，我有点想法了。”　　　　　
　　“只要你觉得你还有体力赶明天的路就行。”　　　　　
　　“老婆我要。”　　　　　
　　“………”　
　　番外（二）　　　
　　“麻烦你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一直把爪子放在手刹处。”　　　　　
　　“我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这么说，你就是不放心我开车罗？”　　　　　
　　“只要是方向盘掌握在女人手上，都让人心惊胆战。”　　　　　
　　“你说什么？”我激动的一甩方向盘，却从后视镜里发现一辆别克君威正快速驶来，又是一甩。　　　　　
　　“小心！”　　　　　
　　君威喇叭长鸣呼啸着从旁边开过，泰坦大叫：“都告诉过你一百次了，大方向慢速度，小方向快速度。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幸好我们这是在三环路上，要是在闹市区不早擦挂上了？算了，你还是让我来开好了。”　　　　　
　　“今天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女人的技术，把你的狗爪子拿来，老娘要飚车了。”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直接挂上五档，立刻制动到了170码。拜泰坦所赐大海他们送的这辆手排豪配型的黑色现代，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加过五档，其他四个档位都磨合得光滑好用了，就这五档跟多出来一样全新的。他一天到晚都对我说你菜，就千万不要开快，你可以忘记油门的位子，但是绝对不可以忘记刹车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