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女伊北-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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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的心是喧闹的,是向外生长的,所以对于这个家从未有过太多的留意,我从未觉察到父亲在每一个细节上的用心,从未用心体会过父亲对这个家的用心。从小到大,大概是母亲的存在感太强了,所以父亲在她强大的气场里被不断地挤兑到了边角,父亲在这个家里一直处于一种默默奉献、从不争斗、从不辩解的这么一种尴尬的地位,他的背早年的时候就不自信地驮着,我忽然发现父亲如今走路总是有意无意努力地挺直着脊背,我突然意识到父亲好像变了,变化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原来那个懦弱、不善争辩的父亲好像萎缩了,有一个新的父亲从他的身体里长了出来。
这是一种向阳生长的趋势,这是一种好的走向,这令我感觉到了莫名的欣喜。我竟没有想到,我能亲眼见识到了父亲的成长。就算是一株常年被弯曲的松树,他骨子里依然有着松树的傲气。我为我的父亲骄傲。
不知道父亲对柴悦说了什么,柴悦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反省,我没有打扰她,走到了阳台上去细细观赏父亲亲手种下的绿植,伸手抚摸着每一片绿叶和每一朵花,仿佛在与那个不为人知的父亲对话。
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父亲是痛苦的,不安的,现在我才突然感知到,父亲原来不是。他在痛苦中找到了新的寄托,他怡然自得,他自得其乐,他活在他的花草王国里,他成为了自己这一方世界里的王者。这个家除了我妈的心是死的,其它的一切都经由父亲的手变成了活物,每一样东西都是鲜活的,是跳动的,是家里的灵气所在。
“叔叔是一个很好的长辈。”柴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后面,很肯定地说道。
“那么,你想通了吗?”我站了起来,笑着问她。
她点了点头,她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伊北。”
“那么孩子呢?”
“生。”她只吐出了一个字,然而,我们却都笑了。
“我想晚上给父亲做顿饭,你要是愿意,我们一起去买菜,如何?”我笑着问她。
她点头说好,我们于是再次挽手走出了家门。我没有问她父亲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因为我不需要知道,我觉得如今我的父亲,他的精神已经强大到了我们所无法到达的程度。一个生活的智者所说出口的话,都是能够让人听进去的。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厨房里快乐地忙活了起来,为我们的父亲做了一顿晚餐。柴悦特地做了一道拿手的剁椒鱼头,把几十年从不吃辣的父亲给呛出了眼泪。
我不知道父亲分别对他们说了什么,几天后,伊南和我在学校的操场上摆了许多蜡烛,拉着父亲班上的学生拉了两条横幅,把蒙在鼓里的柴悦骗到了操场,单膝跪地手捧着鲜花正式向柴悦求婚了。
我当时站在旁边,含笑带泪地望着这一幕,柴悦笑着问他:“你真懂了吗?”
伊南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真懂了。”
“还迷茫吗?”柴油又问。
“不了,我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了。”伊南肯定地说道。
“好,我嫁。”柴悦的回答也无比地肯定。
我带头鼓起了掌,目光却望向了不远处三楼教室的阳台,那里,我的父亲双手撑在阳台上,笑着望向这边。
我想起了家里,父亲一位考上清华的学生给他送的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我为我的父亲骄傲,从这一刻起,我再也没有一刻认为他是生活的弱者。
126 幸好一切不是爱情()
伊南向柴悦求婚的第二天,我妈灰溜溜地从医院里溜了回来。那天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接她,她非要说自己还没有完全好,赖在医院不走。如今听到伊南求婚、家里张灯结彩的事情后,自己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回来当晚就自己坐在沙发上哭开了,指天咒地地说了很久,我们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间里,都没有理她。后来我出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骂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到她像八爪鱼一样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人说被宠坏的女人永远长不大,我想,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我从房间里拿出毯子给她盖上,想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家里,一个人去北京了,突然心中涌起一种巨大的失落。北京和老家就像天秤的两端,曾经北京有太多我的寄托,我的朋友闺蜜情人工作生活都在那边,这边只有父母家人;可如今,我突然发觉我在北京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了,而老家父母家人的成员多了份量重了。天平,开始向老家倾斜了。
再回到北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班第一天感觉诸多的不适应。半个多个月没来上班,公司又增添了许多新面孔,连我们部门都新来了两个实习生。
我给大家带了老家的特产,特地送了一份去马蓉蓉的办公室,顺便跟她报道一下。
“哟,这谁啊?我以为你不准备回来上班了,都找好接替你的人了。”马蓉蓉虽然嘴上还是损的,脸上却笑眯眯的。
“蓉姐,瞧你说的,我哪能不来。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特产,我们那边的,你尝尝看。”我笑着说道,把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中。
“现在会做人了啊,回家一趟还知道带点儿东西。行了,人回来就行,好几个设计等着你做呢,新来的两个实习生就劳烦你带带,可以安排他们练练手,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了。”马蓉蓉笑着说道。
“我的人?这是要给我升职加薪的节奏吗?没想到回家一趟还有这福利呢,看来以后我得多回家看看了。”我知道她的意思,故意调侃说道。因为我之前在工作上的尽心尽力,我和马蓉蓉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行了啊你,你可别回家了。公司没你不行,赶紧给我忙去,这几天可能都要加班,你安排好时间,尽量把活赶出来。”马蓉蓉笑着说道,看着我的目光都变得慈爱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我在公司竟然变得如此重要了。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回到办公室里马不停蹄地和陈冲沟通,然后便坐到了电脑面前开始忙活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天天加班到深夜,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坐最后一班的地铁回家。柴悦的东西我陆陆续续都给快递回去了,家里空了一大半。柴悦不在,房间里渐渐变得脏乱,我天性比较慵懒,也没有那么大的心力去收拾房间。
转眼一周就这么过去了,周六加了最后一天班,终于把积攒下来的工作都忙完了,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常常地松了一口气。明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坐在地铁的时候接到了龙川的电话,自从上次医院告别之后,我们这过程里很少联系。我不想让他误以为我和我妈一样势力,所以我没有主动联系他,就算他联系我我也是淡淡的,所以,他不曾打过我的电话。
“喂,龙川。”
“怎么回北京了不告诉我?”
“回来太忙了,一直在忙工作。”
“我今天刚回北京,昨天和你弟弟一起打球了,出来吃饭吧。”
“不了吧,我在地铁上呢,太累了。”
“出来吧,放松一下,别那么拼命。”
他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我于是答应了,直接和他约定在地铁下一站下车,他来地铁口接我。
他路上堵车,我在地铁站外等了挺久。北方的风干冷干冷的,吹得我脸疼,手也冰凉。后来,龙川便过来了。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带着林可欣一起来的。
“伊北,好久不见。”林可欣穿着一件粉色的狐狸毛大衣,下身穿着裸色的袜子和一双雪白的靴子,领子和袖口上都是柔软的毛,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娇俏。
“可欣,的确好久不见了。”我穿着黑色的短款修身皮衣和黑色的长裤马丁靴,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打你电话的时候刚巧在可欣那儿打球,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她很不客气的就来了。”龙川说完,笑着耸了耸肩。
大家都知道他是玩笑话,林可欣佯装生气地捶了下龙川的背,然后说:“行啊你,那我不吃了,我回去好了。”
“慢走,不送。”龙川并不给面子地回应道,脸上却是笑着的。
“别闹了你们,赶紧找地方吃饭吧,我都快冻死了。”我说完,使劲扯了扯我的皮衣,还是觉得冷。
龙川见状,当着林可欣的面伸手过来摸了下我的手,然后说:“真凉,穿这么一点,你以为这是南方呢。”
说完,他居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我的肩上。我顿时一阵尴尬,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可欣一眼,却并未发觉她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因为我嚷嚷着冷,龙川把我们带去吃川味火锅。三个人坐下,各自点了各自爱吃的菜,要了饮料和酒,便开吃了。
坐下后,龙川一直和我聊我弟弟的事情,他说伊南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和他在一起特别逗,又说起他们那天晚上玩球的事情,说他和道明还有伊南三个人玩桌球,他和道明两个人输给伊南三千多,说伊南很厉害。
龙川似乎和伊南在玩这件事上找到了共鸣,龙川持续半小时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跟我讲述着他们昨晚的经过,眉飞色舞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阳光,一边的林可欣默默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重复着夹菜的动作,脸上的神情依旧淡然。
“可欣,你别光顾着给我夹羊肉了,你那么瘦,多吃一点吧。”我笑着说道。
“我在减肥呢,你快吃吧。”她笑着说。
什么?都快瘦成纸片了,还减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那么瘦还减肥做什么?多吃点吧。”龙川对她说道。
“你前一段还说我现在身材没以前好了,肚子上开始有肉了……”林可欣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暴露了什么,于是连忙住嘴,不再往下说下去。
我顿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龙川一眼,忽然想笑,不知道为何,就觉得这种场面特别地逗。
龙川见我忍俊不禁的样子,便说:“你想笑就笑,憋着干嘛?”
“伊北,你别误会,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健身的时候,龙川看到我的肚子,你别多想。”林可欣居然为龙川解围。
“我为何要多想?你为何又觉得我会多想?可欣?”我忍不住调侃了可欣一句,饶有趣味地把目光投向了她。
“哎呀,我只是怕你想多,以为我和龙川……其实也没什么了,是我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可欣顿时满脸通红。
“有……也没关系啊。为何你会怕我多想呢?我很好奇。”我见她这样,越是想逗弄她。
坦白说,我不明白为何林可欣非要在龙川面前表现的如此卑微如此懂事如此善解人意。一个女人在爱情里如此懂事,是代表不爱还是代表爱得太没有骨气?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伊北,我不会愿意成为这样的女人。
“伊北,你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喝酒,我都喝了两瓶了,你们两一瓶都没喝完。”龙川笑着用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想岔开我们的话题。
“龙川,如果此时我们三个人共同在一个荒岛上,你只能选择一个人成为你的伴侣和你在岛上生存,另一个则奉送给岛上的岛主,你会选择谁?”我故意把话题绕回来,把问题丢给了龙川。
龙川被问住了,边喝着酒边沉思着,没想到,此时林可欣首先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我会直接投海自尽,把生还的机会让给你们。”
“可欣,你非得这么伟大吗?”我笑着问她。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为难啊。”她讪讪地笑道,那一刻,我看到龙川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无穷的感动。
原来得不到男人的心,去给他无穷的感动也是爱情的一种伎俩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可欣去投海,更不会把她奉送给岛上的岛主,我会造一艘船,带着你们一起逃离那个岛。”龙川思忖好久,终于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