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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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伙食住宿费,哪个拉来客户,给哪个按10%提成。那些空手而归的,我一脚把他踹开。”
“高,高,实在是高!”梦雨越琢磨越觉得这个计策好,于是说道:“我也算一个吧。”
穗子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大才子,那不委屈你了,打工,跑腿,是你干的吗?”
“我不在乎,这也是我的本行。”梦雨道。
“咱们俩今后怎么合作,那得看咱们怎么发展了。”说到这里,穗子倾了倾身子,深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可没有北京户口。”梦雨说完,脸色鲜红。
“现在是全国人口大流动,还要什么户口?再说有钱也能买进京户口。”
“我可没有什么钱,连小款都不够格。”梦雨嗫嚅地说。
“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能创造出来!”穗子兴奋地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梦雨有些燥热,心门被无数小鹿撞得“砰砰”直响。他一把搂定了穗子;穗子把她的红唇印在梦雨很有棱角的脸上。
穗子咯咯地笑起来。
原来梦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痕。
穗子接连在梦雨的脸上印了几个红痕。
梦雨变成了一个杂技演员。
一个小丑演员。
梦雨全身激动得似火爆发一般,岩浆汹涌着,澎湃着,奔腾着,喷薄欲出。他忍不住抱起了穗子,就像抱起一个温软如玉的金娃娃。
他抱起穗子,进入卧室。
卧室内也是暖色氛围,柔软的双人水床,一排暖红色的卧室柜,壁上有一幅穗子的玉照,一米多高,半米多宽,穗子赤身裸体,手托一个水罐,两只大眼睛诡异、明亮,身体丰腴,有点欧洲女人的味道。她是模仿安格尔的名画《泉》做的姿势;光线十足,很有立体感。
梦雨没顾上看《泉》,将穗子扔到床上,穗子弹起有半尺高,她咯咯笑着。
梦雨扑了上去,像压住一只小白兔……
“不,我不喜欢……”穗子喘息着叫道。
梦雨脸一红,“不喜欢我?”他脸上露出惶惑的神情。
穗子摇摇头。
“我要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这应该很庄严、神圣……”穗子严肃地说。
对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梦雨有点不知所措。
穗子坐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你也洗个澡。”穗子说完,像一尾小鱼一样,溜出了卧室。卫生间传出水的渐沥声。
梦雨来到卫生间门前,透过雾玻璃,他隐隐约约看到了穗子肉色的轮廓,像一幅朦胧画作。
他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啊!”穗子尖叫一声,扯过浴巾挡住了身体。
“你要干什么?”
梦雨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习惯这样,你出去!”穗子显得有些不满。
梦雨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他的脸发烧,连脖颈都感到发热。
他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水淅淅沥沥响起来。
水声,听起来不像音乐。
梦雨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一忽儿,穗子出来了,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
“水已经调好了,你去洗吧。”她平静地说。
梦雨似犯罪一般,溜出被子,溜出了房间。
卫生间里弥漫着香气,脂粉香,薄荷香,杏仁香……梦雨任凭喷头的雨丝滑过他的全身。他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梦雨才从阵颤中苏醒过来。
穗子萎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她恨恨地说着,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喜欢你……”她说完,头一歪就睡着了。
梦雨的BP机响了,BP机在裤袋里。梦雨抓过裤子,摸出了BP机。是梦苑来的,这个该死的梦苑!
十七
当爱情叩响你心灵的大门时,你要先在门里问一声,谁呀?然后再拉开一道门缝,仔细地瞧一瞧,问一问,不要一下子把门拉开,让陌生人闯进来,更不要轻易地把床弄脏。
梦雨终于辞去了在哈尔滨在那家公司部门经理的工作,来到北京,加入了穗子的公司,受聘为总经理助理。他索性与穗子公开同居,并承认了他是穗子未婚夫的身份。
对于这桩不言而喻的闪电般的爱情,梦苑无动于衷。雨亭倒觉得这是缘份,缘是天意,份在人为嘛,何况更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不过,梦苑不太喜欢穗子,她跟穗子有些格格不入。原因之一就是她觉得穗子铜臭味重了一些。在这段时间时,银玲似乎安稳了一些,自从女儿小晗回到家,那些歹徒始终没有出现。他们仿佛像幽灵一般消失逝了。
真的消逝就好。银玲总是在自家的佛像前默默地祈告,在余香袅袅中,希冀佛祖保佑小晗一生平安,一路平安。如果说以前她信仰佛教,只是寻觅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慰藉,如今她真的希望佛是真的、西天真的有如来佛祖,佛有旨意,佛能保佑平安。她的唯一希望是小晗能愈合心灵上的创伤,平安无事。她在佛面前摆了许多水果,苹果、香蕉、脐橙。她生怕这些水果放的时间长了,怠慢了佛祖,于是每隔三天五天便更换新鲜的水果。每晚,她都要点燃一柱香,然后虔诚地跪在佛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磕3个头,播放佛教音乐,那是她在五台山买的佛教磁带。在香烟缭统和庄严的佛乐声中,她度过一个又一个晚上。
天才文艺社主编新的志摩杯全国诗歌大赛获奖诗集终于出版了,这部诗集由天地出版社出版,装帧讲究,设计精美。洪强和黄秋水在名流书屋举办了一个首发式,请了一些诗歌老前辈和新闻记者参加,第二天便得以见诸报端。
牧牧和穗子所在的报社自然也都发表了书讯,黄秋水对穗子有些微词,嗔怪她所在的报社发的书讯位于中缝。
穗子解释说,她们的报纸多登广告,报纸版面视同黄金版面,再有天才文艺社给的红包似乎薄了一点。
黄秋水辩白说,现在上面对有偿新闻紧锣密鼓,这点意见就是个车马费,饭上已找齐了,你穗子不是还吃了只油炯大虾。我黄秋水是亲眼看见的,一桌10个人,一盘10只大虾,你吃掉了3只,就有两个人看着干瞪眼,空流口水,我黄秋水就是其中一个。我光顾着给邻桌的人敬酒去了,饭桌的那个飞天烟酒不沾,给他倒一杯小杯北京醇,他死活不喝;不喝酒叫什么男子汉?难怪他从来不长胡子。
时光茬苒,转眼间又到了金秋时节。谷子黄了,高梁红了,玉米棒子拖着穗儿,到处是金红的果子,翠锦斑斓的黄叶。天高云谈,景物越发疏朗,北京城上空笼罩着一片灰蓝色的雾霭。太阳朦朦胧胧的,一丝丝微风飘拂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城内,落花流水,楼台小院,马路平展,胡同纵横,整座城市就像一匹锦缎,鲜艳无比。那北海白塔。景山春亭、昆明佛阁、香山红叶、四坛翠色、方庄楼厦、长安神路、立交叠桥……犹如一个气魄宏大的画家的大手笔,任意趣之所之,勾抹涂染,自有苦难雄伟的丰姿,又岂是纤细的眷景所能望其项背?
天才文艺社主办的志摩杯全国诗歌大赛颁奖大会在一个部队大院礼堂举行。500多个参赛者前来领奖,500多个奖杯金光闪闪地摆放在主席台上。
洪强主持大会,黄秋水致辞。黄秋水简略地介绍了这次活动的意义和主办经过,然后由洪强宣布获奖名单,是从三等奖开始,获奖者一个个鱼贯而上,鱼贯而下。照像机“啪啪”响个不住,高中低档不等,多是“傻子”型照像机。摄像机左右晃动,闪光灯光晃得台上贵宾个个汗光盈盈
一、二、三等奖的奖杯制料不同,规格也不同。
一等奖刚发完,有个从山西来的老头“闹场”。这老头穿件黑得发亮的绵袄,两袖镫亮,脑门也贼亮;尖下巴、一双火龙眼,他是三等奖获得者。只见他倒提着奖杯朝会议桌上一放道:“俺是把娶媳妇的钱搭上才参加这次比赛的,这诗是俺村里的秀才写的,咋就发我这儿一个小玩艺儿,俺应该要那个大家伙!甭把俺们山里人不当人,俺听过驴叫,见过电驴子!”
这山西老头一闹,也有几个帮腔的,敲桌子跺地,一时间会场秩序大乱。
洪强的脸气成猪肝色。
黄秋水借故上厕所先溜了出去。
露露叫来四个保安人员,冲到那个老头面前。
露露冲着那个老头叫道:“你以为你那几句打油诗能拿诺贝尔文学奖?看见土蹩叫王八!我告诉你,这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
“北京咋的啦?!”老头一听,更火了,露出一嘴黄牙板。“北京咋的啦,北京的人都是从山里出来的,人还是猴子变的呢!就这个小杯杯,能有俺家的那驴值钱?鬼才信呢!”
露露道:“你找人替赛,你这是作弊!应当没收你这个奖杯。”
老头一听更急了,“俺是来北京会一会毛主席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躺在天安门广场上;俺一下火车就去看他,俺就为了看他老人家才找人替俺写诗。”
洪强走过来说:“好了,老人家,您老有了这奖杯,又有了大红证书,回家乡找工作不发愁。”
“俺找啥工作?俺是压老豆腐的,祖祖辈辈就干这个。”
牧牧也走过来说:“老大爷,瞧这奖杯多漂亮,北京特产景泰蓝的,摆在家里的红木柜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什么红木柜,俺那儿有的是石磨。有了这红本本,俺孙女上大学有没有用?”老头认认真真地瞧着洪强。
洪强笑着,“有用,有用。”
“那就成。”老头走回座位,坐下了,把奖杯揣进怀里。
那几个跟着凑热闹的人也不吱声了,陆续坐到各自的座位上。
雨亭回到家时正是晚上8时多,他按铃,无人应声,于是掏出钥匙开了两道门,防盗门和单元门。
屋里一片漆黑。他感到惊奇。
妻子柳堤和女儿到哪里去了?去岳母家了,还是看电视去了?
他去按电灯开关……
融融的音乐升起来了,是《祝你生日快乐》。
彩灯亮了,五光十色,变幻莫测,光径怪陆离,五彩缤纷。
是圣诞树上的彩灯,五颜六色,变幻着光彩,流光溢彩。
一道“闪电”,一根,两根,三根……
支支通红的蜡烛点燃了,昌着黄色的火苗,直直的,烁烁的,闪闪的,耀耀的。这是生日蛋糕上的红蜡烛。
妻子窈窕的身行出现了。
女儿朗朗甜甜的笑脸出现了。
“爸爸!”朗朗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
“祝你生日快乐!”她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温温的,软软的,温湿的吻。
雨亭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都忘记了。
“雨亭。”妻子柳堤洋溢着喜气,也倚偎到他怀里。
“祝你又长了一岁。”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她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个吻甜甜的,柔柔的,像秋雨丝丝。
桌上摆满了珍肴,有柳堤亲自做的法国沙拉,烤鱼片,酸甜黄瓜条……中国红葡萄酒,满满的斟了两个高脚杯,朗朗专用的小杯里盛满了椰汁,白盈盈的,散发出淡淡的椰味。
“我去炒菜。”柳堤说完,进入厨房。
朗朗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音乐生日卡,一展开,“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喷泻而出。
“爸爸,这个生日卡送给你。”朗朗把生日卡递给雨亭。
雨亭拿过来一看,上面是女儿歪歪扭扭的字:爸爸,希望你多给妈妈一点温暖。你的女儿朗朗。
雨亭看了,脸上有点发热。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豆瓣干烧鱼、溜肝尖、宫爆鸡丁、拔丝苹果、酸辣汤……
都是雨亭平时最喜欢吃的食物。
柳堤端起酒杯,笑盈盈地对雨亭说:“来,干杯,为你的诗更加醇美。”
雨亭与他干杯,朗朗也端起小杯与爸爸碰杯。雨亭与柳堤一饮而尽,女儿也喝干了椰汁,喝完了,咂巴咂巴小嘴。
“铃”
有人来了。
女儿跑去开了门。
一个漂亮的姑娘手捧一束红玫瑰笑盈盈出现于门口。
柳堤怔住了,脸色有点苍白。
雨亭问:“你找谁?”
“我是花店的,哪位是雨亭先生?”
“我就是。”雨亭迟疑地走上前。
“这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姐送给您的,她衷心地祝您生日快乐。”花店小姐把束红玫瑰儿递给雨亭。
雨亭接过红玫瑰,有些不知所措。
红艳艳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