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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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他确信了,这绝非幻觉,而是灾难,切切实实的一场灾难。
顿时,一股巨大的悲怆和不甘,在他心头弥漫开来。
他总觉得这小子,就是天眷之人,任凭他怎么耍弄机心,这小子总有出乎意料的后手。
如今,一只活生生的蚩毋虫,安存于这小子的灵台之中。
自己便有通天之法,也无法剥夺其肉身!
无名氏正痛悔之际,蚩毋虫又再度扑来。
他赶忙避开,随之也冲淡了心头的千愁万绪,心中暗道,此地不宜久留,此事也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
左右这小贼将死,不信那蚩毋虫会始终安待于那小子的灵台之中。
他只需在这小子七魄未曾散尽之前动手,一切都还有转机。
念头一起,无名氏便待遁逃。
他却不知,他才想遁走,却先惹恼了那蚩毋虫。
想那蚩毋虫何等奇虫,吞魂噬神,乃是他的拿手好戏。
遁速之快,天下罕见,岂能连入得灵台中的神魂,都无法擒拿。
原来,先前蚩毋虫两扑不中,不过是在戏耍无名氏。
它在许易的灵台中,待得虽然畅快,却终究苦闷。
尤其是,那日许易服用金魂液,壮大神魂,神魂蓬勃,魂力扩张,给蚩毋虫也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四百九十五章 破天障()
(三圣子放出的是分魂),(许易先去取招魂幡,招魂幡定住神魂)、(炸裂空间时,各大葫芦都生出吸力,铁葫芦放出光芒护住许易,穿回北境圣庭)、(解释界点存在。【。aiyoushenm】)
渐渐地,蚩毋虫竟脱离了蒙昧状态,而生出了一缕灵智。
如今它的智慧,略略接近于才牙牙学语的孩童,只凭性情喜好行事。
许易的神魂,天然有他畏惧之物,它虽孤单,却也绝不愿稍稍靠近许易。
好容易无名氏扑入,他等若多了个玩伴,却没想到这玩伴才来便想着要走。
顿时,惹得蚩毋虫狂怒。
无名氏才有动作,蚩毋虫便扑到近前,黑沉沉的虫影,如水般散开,轻轻融入无名氏的神魂,自然得就好似水滴浸透海绵。
水滴才将海绵浸透,海绵便即消失,那水滴复又聚成黑沉沉的虫影,黑了不少,凝实了不少。
吞噬罢无名氏,蚩毋虫调转身形,小心翼翼地朝许易神魂小人所在的方向移动。
黑洞洞的双目中,射出贪婪的味道,并迅速攀升到一个近乎疯狂的地步。
就好似一个久饿的老饕,撞上了鲜美的盛宴。
蚩毋虫身形一晃,才要朝许易扑来,那金色闪电印记,再度自许易胸前浮现。
蚩毋虫发出一道足能令魂体崩溃的惨叫,一口气逃了个没边。
终于,半空中,天魔玉牌和玄黄葫芦的交锋,也到了最后关头。
很明显,天魔玉牌和玄荒葫芦,并不是一个量级的。
每一次碰撞,天魔玉牌上都会显现出一道浅浅的裂纹,时至如今,已不知道这天魔玉牌和那玄黄葫芦到底经过了几千几万次碰撞。
整个天魔玉牌,处处裂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
而这天魔玉牌宛若一个烈性的暴汉,生性一起,根本不避存亡,依旧猛烈狂暴地撞击着。
忽的,一道剧烈的光芒爆开,宛若激光巨爆,巨大的光亮,将整个世界淹没在这片光芒之中。
天魔玉璧陡然炸裂,化作无数巨大的山体,遮天蔽日,破飞散去。
轰!
轰!
轰!
一连无数道剧烈声响,整片世界瞬息消失,许易的肉身,陡然从大地,换到了苍穹。
世界破碎后,他被置于无尽虚空。
可这无尽虚空,却密布着道道时间和空间的乱流。
强大的时空乱流才现,无名氏那近乎无坚不摧的玉肌灵骨,便被碎成尘埃。
而许易周身,却被温和的一玄一黄两道气流包裹,于时空中,错乱地翻转着。
而这一玄一黄两道气流,正是源自玄荒葫芦,此刻,那玄黄葫芦葫芦稳稳地贴在许易胸口。
一玄一黄两道龙须,在许易脖颈中交缠成结,那整个玄黄葫芦就好似一个微不足道的挂饰。
天魔玉璧方将整个世界射破,正行往圣族族庭神玉京的三圣子俊眉骤冷,忽的,一枚金色葫芦,陡然自他须弥戒中跃出,凌空飞去。
三圣子大惊失色,才要追去,却见那金色葫芦,转瞬没了踪影,可他分明能感应到那葫芦没有飞远,只在不断地攀高。
终于,那金色葫芦脱出了三圣子的感应极限,依旧在攀高着,周身放出一玄一黄两道淡淡的光芒,直飞腾到十余万丈处,白茫茫的天际忽的多出一道薄薄的壁障。
金色葫芦想要破障而出,却牢牢被那道薄薄壁障锁死,根本无法动弹。
而在北境圣庭尚有八个地方,亦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七只紫葫芦并一只金葫芦,陡然被一股未知的吸引之力,吸至了此片世界的天之极。
与此同时,被那团玄黄之光包裹着的许易,也陡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拉扯之力。
他整个身躯,顿时偏转了方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带来一片薄薄壁障前。
玄黄葫芦衍发的玄黄二气,几乎毫无凝滞地穿破了那道壁障,顺带着,许易也穿过了那道壁障。
壁障才破,北境圣庭所在的大世界,顿时发生一股剧烈的摇晃。
三圣子望着几乎要倒塌的苍穹,心头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种惶恐来。
这种天地巨威,非凡夫所能抗拒,他甚至在想,这苍穹之上,真的有一个盖世神灵,在掌控中万物万方么?
若真如此,自己苦心修得,苦求机缘,在那神灵眼中,不也就是一个笑话。
人生如此,存有何益?
三圣子面色惨白,双目空洞地盯着几要裂开的穹宇,整个人摇摇欲坠。
“呔,痴儿醒来!”
一道浑厚的声音,如暮鼓晨钟架在了三圣子头顶上敲响。
三圣子“哇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目陡转清明,眼帘中,映入一个仙风道骨的白面道人,一身星斗服披在那道人身上,宛若襟带一天星河。
三圣子拜倒于地,恭敬道,“多谢三叔祖相救,若非三叔祖出手,孩儿恐怕连道心都要崩碎了。看来还是孩儿学艺不精,不该急着脱出族庭。”
白面道人摆摆手,目光始终察观着天象,叹息道,“如此天灾剧变,你非要妄窥天机,当然愚不可及。不过,能在此等天灾异变衍发的杀机下,坚持这许久,已着实不易了。”
话音未落,似乎随时都要在这剧烈摇晃下崩塌的澄澈如镜的穹宇,忽的,停止了晃动。
便在这时,一道流光飚来,三圣子面上现出狂喜,那流光还未显出形来,他便先生出了感应,正是那破空而去的金光葫芦。
白面道人大手微招,那金光葫芦陡然朝白面道人方向遁去,眼见便要遁入白面道人手中,忽的,那葫芦周身浮现一道玄黄光芒,顿时,将白面道人放出的神念斩断,乖乖坠入三圣子掌中。
“好个宝贝,好个宝贝!”
白面道人激动得三缕长须不住抖动。
他自家事自家知,以他如今的境界,放出的已不再是神念,竟还能被那葫芦走脱,光凭此点,便实实在在是件异宝。
何况,这金光葫芦,他早得知乃是三圣子取自天神殿中,适才的天穹摇晃,说不得便以此宝有关。
区区一个法宝,动辄震动穹宇,该有多大威能?
第一章 浮尸()
深秋时节,平阔的苍龙江掩映着两岸山峦,风物正好。
尤其是此刻,夕阳照晚,金色的余晖洒在左侧密木葱茏的胡砀山以及右侧满山赤紫的红木岭上,山色伴着夕阳的艳影,好似一对情深的怨侣,共沉入江。
江水的颜色便越发艳丽起来,好似彩墨尽染,自然铺就一般。
王老实和浑家张氏终日混迹于苍龙江,再美的景色,朝朝能见,也只是等闲。
他二人正蹲在花了数十年才赞起的宽阔荷叶舟头,整治着数尾乌头鲤鱼,王老实双手翻飞,刷的鳞片翻飞,好似下雪。
张氏手脚也极利索,干净利落的将两尺长的鲤鱼,斩成数段。
舱篷顶上已有淡淡白气,透过细密的沙孔弥出,散发着浓郁的米饭香味,和炖得翻开的红烧肉味道。
忽的,张哎呀一声,丢了正如花飞舞的砍刀,噌的一下,躲进了青顶船舱,口中直呼喊着“当家的”,慌乱得不行。
王老实正待喝骂,忽地,注意到江面上飘着一具浮尸,正顺着江流,缓缓朝自己的这艘小舟靠近。
王老实暗叫一声晦气,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和浑家来以精善整治鲜鱼而闻名于左近,今次乃是被一个贵人花大价钱雇下,沿着这苍龙江一路南下,随身伺候些饭食。
无端撞见这浮尸,不好的意头还在其次,关键是那贵人最喜清洁。
遇着这浮尸漂浮于江,恐怕连今遭的午餐都要被嫌弃了,弄不好便得重新整治。
王老实正焦虑间,右侧相距十余丈的画舫中,陡然飘下一道紫色的身影。
那身影于江面轻点数下,轻飘飘跃上小舟来,却是位十五六岁的紫衣女郎,姿容俏丽,头上缀着倭堕髻,,作婢女打扮。
王老实自然认得这紫衣俏俾,知晓她乃是那位贵人的贴身婢女。
心念翻转,暗道:“躲是躲不过去,与其被贵人发现,不如自家主动承认。”
当下他一咬牙,朝江面一指,将实情道出,又问,今日的午食还上与不上。
紫衣俏俾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不过是一具浮尸,这苍龙江中哪天也少不了,只是撞见了,难免心中膈应,小姐的午食就不用你们管了。其余人等的照常上吧。哦,对了,你且费些心力,将那浮尸捞起,上完午食后,寻个地方靠岸,随手葬了。我家小姐心善,见不得白骨外露,浮尸喂鱼。”
顿时,王老实面上堆出难色。
紫衣俏俾眼波流转,玉手挥出,十余枚灵币落于舟头。
王老实忙俯身将灵币拾起,一跌声的应承,恶狠狠地喝骂张氏,速速去烹鱼,反身回舱中取了粗长的缆绳,麻利地绾一个套,嗖的一下,缆绳撒开,那绳头准准地将快要与小舟平行的浮尸套住。
不消片刻,王老实便将那浮尸捞上舟来。
他浑家胆小,始终窝在舱中,死活不肯露头。
倒是那紫衣俏俾,始终盯着那具浮尸,眼目中的讶色越聚越浓。
她年纪虽小,却颇有些见识,那浮尸的衣衫显然在江水中浸泡多日,已渐褴褛,而其尸身却丝毫不见腐臭之味。
更奇怪的是,那浮尸裸露于外的肌肤晶莹如玉,根本未见久泡的褶皱。
忽的,王老实惊呼一声,“呀,这人还未死透,竟还有温度,不对,还有心跳,这,这……活见鬼了!俺舟头讨生活这么些年,也算见过些风浪,江里的死人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紫衣俏俾沉吟片刻道:“若是未死透,便用鸡汤吊一吊,能救活最好,也算为我家小姐造一桩功德,救不活也是天意,你二人放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言罢,身形一闪,在江面虚点几下,翻身跃上画舫。
紫衣俏俾径直上到画舫的顶楼,推开一扇遍布雕花细阁的拱阔木门,才要张口,顿时呆住了。
便见一位十八九岁的青衫女郎,正迎窗作画,但见定在画架中的雪白寒宣纸上,一艘小舟遗于天地间,淡雾横江,衔接远山,寒秋时节,落木萧萧。
那画才一入眼,便见满目的萧索凄凉,叫人忍不住便要盯着那画久看。
而一旦久看,心神不自觉便会陷入那图画中,好似静立于那悬于天地间的小舟舟头,俯察山水,仰观世界。
绝妙好画,往往自身意境。
而眼前这幅寒秋远江图,除却悠远的意境外,气韵生动,鲜活扑面。
紫衣俏婢立在门边怔怔许久,忽的,收拾好笔墨的作画女郎,微微一笑,“又不是没见过,何必做这般模样来骗我。”
声如环佩,青衣如画。
紫衣女郎猝然惊醒,跳进们来,抓住青衣女郎的手臂,雀跃道:“小姐的画技,不,画心又更上层楼,当真是可喜可贺,此等画作当不输当世任何一位大画家。”
青衣女郎笑骂道:“你才跟我学了几年,竟也敢随口臧否当世大家。”
忽的,青衣女郎注意到紫衣女郎双手空空,奇道:“叫你去取午食,怎的空手回来?”
紫衣俏俾将别来情由如实告知,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