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第6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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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亦可含笑了。”
许易心头冷笑不止:“含笑九泉,你小子是失心疯了吧,老子便真冲不出,你也得先走一步。”
口上却道:“看来云兄还是明事理,知晓我屠杀云家的那些老不死,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你顺利接位。”
此话一出,云中歌的眉毛惊得掀飞开来,如白日见鬼一般盯着许易,实在弄不明白,都这个当口了,这家伙竟还有心情说笑,真不知死字是怎样写的?
许易道:“云兄何必以这样的眼神看我,行了,时间紧迫,我也没工夫听你闲扯。只告诉你一点,我这人的脾气,从来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好不了的,别人也不想好了,便是要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云兄,你可千万要盼着我长命万万年,我要是死了,你肯定比我先死。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想旁的烂七八糟,帮我找找出路才是正经。”8)
三百五十五章 潜入()
云中歌一张俊脸气得铁青一片,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这该死的家伙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如何?
只好道:“若论心思敏捷,云某还不曾见过有超过前辈的,前辈都没办法,云某又哪里来的办法。事实上,在云某看来,眼下已是死局,根本不可能有退路,除非天降雷霆,劈开了金光罩。否则,你便上天入地,也休想躲过这场死劫。”
随即,云中歌又将四大禁卫合阵的种种强大本领,捡了几样说了。
许易眉头微皱,顿时熄了动用神隐珠的心思,沉吟片刻,忽的,脑海中浮现一座俊秀山峰,那闪峰如五根开张的手指,直插天际。
“云兄,话别说满了,你不知出路,我却知道一条,或许可以走上一走。”
话音方落,许易又打出一张怒风符,瞬息之际,便牵扯着云中歌横掠千里,到了那座五指奇峰的近前。
云中歌眉心一跳,面色骤变,死死盯着许易,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许易瞥他一眼,笑道:“云兄脑子不慢,看来也想到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云兄便带我在此间避避风头吧。”
此座五指奇峰,正是许易择取的临时避难之地。
彼时,他初至玉浮宫,尚在仙舞广场上游览,等候圣使驾临之际,绕着仙舞广场缓步游走,欣赏景色,便见这五指奇峰发出圣光。
当时还听旁人说这圣光意喻祥瑞,云家必当长盛不衰,从旁人的对话中,他知晓了此处乃是云家的祖陵所在。
如今危难当头,避无可避,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祖陵,或可稍避风头。
至于他捉拿云中歌到此,并非当时就想到要往这祖陵一行。
而是想留个后手,抓个把柄。
正如云中歌所说,即便他的世子之位被废去,以云家目前的现状,此人登上云家家主的可能无限广大,擒在掌中,便是一张底牌。
除此之外,许易还抢夺了那座放在玉浮宫中金色玉座上的云家神牌,其目的如他擒拿云中歌一般,只为再备下一道后手。
究其根源,他生性谨慎。
在云家大长老以真元四转的强大修行,也舍下面皮偷袭之际,他便知道了,云家必当倾尽全力来灭杀他,光靠几张怒风符,并不足以保证让他安然脱离险地。
及至此刻,他想到了这云家祖陵之地,或可避身,却被禁法所阻。
正好云中歌擒在手中,自少不了来废物利用一番。
云中歌道:“这五指峰乃祖陵所在,祖陵乃一家一派核心之要地,禁卫之森严,超乎想象。我不过是族中后辈,根本无权随意进出祖陵禁地,你便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许易知晓云中歌说的多半是实话,不过他受不得云中歌这般说话的口气,冷然一笑,取出一枚噬心瓶来,“既如此,我便送云兄上路。”
“慢着!”
云中歌几要吐血,狂声喝止。
“神牌,神牌拿来。”
此刻,他心中的感觉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对此贼的好运嫉妒到发狂,只觉贼老天是如此不公,明明都将他扔进了绝地,缘何还要再给这恶贼希望。
原来,云中歌的确打不开这祖陵之地的封禁,奈何他亲眼目睹许易怀中藏着那块临时充当云家象征,接受新人跪拜之礼的神牌。
若得此物,再配合他身上的云家血脉,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祖陵禁地的封禁。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真的被这贼老天抛弃了。
其实,死便死矣,来的痛快一些,他也少受折磨。
真被这该死的贼子真的捏碎了噬心瓶,也就罢了。
偏偏还让他知道了这人身怀神牌,等若这该死的贼老天,又给他留下一缕微弱的希望,可即便安然渡过此劫,可以想见以后等待他的依旧是源源不断的绝望。
心头百转千回,云中歌到底不甘心沉默就死。
他很清楚,若在这个当口选择舍弃这具肉身,恐怕连神魂也别想遁逃。
他唯一的指望,便是即将燃起的惊世大战之中,这贼子能被一击而毙,他才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却说云中歌心念电转,手上丝毫不慢,许易方抛来神牌,他的手指破开,一滴鲜血浸入神牌。
鲜血才滴入,神牌放顿时出七彩华光。
七彩光芒映照之下,整座苍郁的五指峰周围顿时现出一道厚比城墙的庞大光罩,光罩迎上神牌散发的七彩光芒,如滚汤泼雪一般,烟消云散。
许易更不耽搁,一把擒了云中歌,纵身朝五指奇峰的腹地掠去。
………………
仙舞广场上,烈日炎炎,一片废墟中,千人静立,无人说话,甚至听不见呼吸声,只有天风吹动残缺的砖片,发出刺耳的叩击声。
已经半柱香过去了。
忽的,天际一道金光袭来,却是左龙卫统领千机。
云家大长老心头一喜,怒声道:“可是擒得那贼子?不管是生是死,都速速把那狗贼带来,本尊要第一时间拧下他的狗头。”
满场顿起一阵骚然。
苏郡主更掩嘴惊呼:“那一寸相思竟真的死了?”
左龙卫统领忽的跪倒于地,面现难堪之色,禀告道:“启禀云大长老,那贼子竟潜入了我云家祖陵,这可如何是好?我等不敢轻举妄动,不知到底要不要攻入祖陵,还请大长老明示。”
云大长老只觉脑袋被一柄万斤力道的铁锤重重砸了一下,剧痛得仿佛离开,满脑子被混乱的嗡嗡充满,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破口怒骂:“进……进攻?祖陵何等紧要所在,如何进攻?你这是要挖我云家祖坟吗?”
左龙卫面无人色,死死埋着头,不敢多言。
祖陵于门阀世家而言,实在是天下最紧要的所在,便是平时,没有云家家主和他这位大长老的手谕,便连诸位云家长老都根本入不得祖陵。
如今,祖陵竟被那该死的贼子潜了进去,若是那该死的贼子在里间大闹一场,掘倒十几个坟茔,他云大长老便是百死莫赎。
三百五十六章 烧烤()
说来也非是云大长老思虑不周,连族陵都忘记守护。 .更新最快
而是祖陵所在的五指奇峰,本就有着最坚强的防御法阵,只要不是天崩地裂,就足能保证大阵无忧。
故而,在此番围捕之中,云大长老并未担心祖陵会遭到许易的攻击。
直到此刻,云大长老依旧猜不出,许易是如何攻破这祖陵铁幕的。
许易捉拿了云中歌,他是知晓的,可即便是云中歌,也休想打开这祖陵的禁阵。
云大长老想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却毫无头绪。
原来,云家大长老来得匆促,不少信息并未完全掌握。
比如今日云七长老请出神牌,代表云家,受一对新人的叩拜。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彼时,云家大长老闭关深宫,自然无人敢去打扰。
故而,这事云家大长老并不知晓。
及至他出场,也不过是听说了云家核心力量损失殆尽。
他到此来,乃是急着灭杀许易,报此血海深仇,根本连玉浮宫也不曾进入,又哪里去关注神牌。
直到此刻,他依旧不知被云家视为核心命脉的神牌,已然被许易抢走。
就在云大长老焦躁欲狂之际,一身银甲的右龙卫统领狂掠而至,高声道:“启禀大长老,那贼人已潜入祖陵核心之地,并扬言若您不亲自到场与他谈判,他便要毁掉神牌。”
云家大长老只觉已被砸裂开的脑袋,又被灌进一大桶冰水,冰寒刺骨的感觉在四肢百骸弥漫开来。
他扯着闷雷一般的嗓子喝问道:“神牌怎生落入那狗贼手中!”
原来,神牌所藏之地极为隐秘,即便许易潜入祖陵,也根本休想打开封禁,取出神牌。
待得左右告知了前因后果,云家大长老立时明白许易是如何潜入的祖陵禁地,心头烦怒更甚,压颗心似乎被肠子死死缠绕,又打了无数个结一般。
许易得了神牌,便意味着整个祖陵禁地几乎大半对他开放,先不提其会不会毁去神牌,单是其仗着神牌之便,在祖陵任意妄为,造成的灾难性后果,云家根本无法承受。
事已至此,云大长老知道,必须改变策略了。
一味用强,代价实在太大,已大到他无法承受。
他赶忙默运法诀,强行平复了情绪,沉声道:“那贼人潜入祖陵,除了要我前去对话,还有没有做旁的事。”
右龙卫统领扫了满场一眼,正打算传出神念。
云大长老不耐烦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便说,那贼子给我云家制造的痛苦和伤害还少吗?不差这一件半件。”
他相信那贼子既然要谈判,当不至于做出过分举动。
便听右龙卫统领道:“那贼子似乎在祖陵之中炙烤野味。”
“什么!”
云大长老的眼珠子简直要飞出眶来。
满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惊天的嘘声。
苏郡主拼命的捂嘴,才没笑出声来。
………………
一间古朴的明堂内正中,架着一座巨大的篝火,火势熊熊,篝火上架着数个火架,火架上穿插着各式野味。
火架无人操作,却自己翻动,时不时有各式调味料凌空飞来,均匀的挥洒在各自已炙烤的或酥黄或金黄的野味身上。
极致浓香,冲得口鼻之间起了强烈的**,许易终于动手了。
但见他抓住一只炙烤的喷香金黄的红翎锦鸡,三口两口便吞入腹来。
随即念头一动,一只浸过果酒炙烤的酥黄的野山猪,朝着闷坐在门槛上发呆的云中歌砸来。
“云兄,尝尝吧,滋味不错。云家这祖陵封了多久?里面的山猪野兔,终日吞食灵气,我看都快成了精,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逮着机会,就别客气,赶紧吃啊。”
许易一边往口中塞着一团酥香的鸡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云中歌抓着那喷香的猪腿,欲哭无泪,他只觉那人的每一字每一句,传进耳来,都是极大的折磨。
他就没见过这样古怪的家伙,其人此番避入祖陵是为求命?
命在旦夕,有几人还顾得上口腹之欲,何况是强大修士。
偏生此人一入此间,睹见瑞兽奔突,立时就折腾开了,伐木为柴,搭建篝火,摄取猎物,炙烤野味,简直全无心肠。
云中歌心神无属,便是吃龙肉也味同嚼蜡,拎着喷香滴油的猪腿,依旧发懵。
………………
云大长老纠结半晌,终于定计。
眼下的局面,强攻已不可能,唯有智取,且一定要快,金光罩消耗极大,封堵时间极为有限。
当下,云大长老一腾身转回禁地,不多时又折返回场中,冲众人抱拳道:“诸君且住,某稍后便无。”
事已至此,他已无旁的出路,唯有亲身下场。
半盏茶后,云大长老出现在那祖陵之中,望着那袅袅升起的篝火,及鼻尖传来的阵阵异象,他只觉三尸神都在不住暴跳。
他不曾现身,隔在数百丈外,才到来,便被许易发现了。
便听许易朗声道:“云老大,你不地道,堂堂真元四转的前辈高人,竟能舍下面皮,偷袭于我。传扬出去,就不怕被人耻笑吗?还是说,你云家已打定了主意,从今往后便要破罐子破摔?”
云大长老直气得头皮阵阵抽紧,不过眼下时间紧迫,他不愿与许易空耗,冷声道:“尊驾有如此实力,定是江湖上有字号的人物,如此藏头露尾不说,还执着于口舌上争胜负,没得让人耻笑。阁下约云某前来,云某已至,阁下有什么话说,便速速道来吧。”
许易朗声道:“久闻云大长老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