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第5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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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冲许易微微躬身,径自离去。
许易跨入塔楼,立时便有一位身材矮胖的吏员来迎,许易出示了调令,后边便进入了走流程环节。
他先时被那位矮胖的吏员引入了塔楼,紧接着便有一位三级星吏接待了他,发放了官服,禁牌,更换了玺印,颁发了两本厚厚的文书,便着先前接引许易入内的矮胖吏员,送许易去官舍。
半柱香后,许易被引进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这种二进式样的院落,他先前在马车上曾仔细观察过老车夫口中的“三日捧圣”。
知晓自己所在的这种二进式院落,便是处在最外环的位置。
管中窥豹,三级星吏在路庭的权力圈中,算不得什么。
“这间院落便是大人在路庭的官邸,此间灵气充沛,最适合修行,而且院落都自带阵法,能屏蔽神念窥视,隐私性极佳,每年三环的院落都会分出一批出租,无不轰动整个剑南路,拍出天价,所以,此地完全称得上福地洞天,大人可安心在此修行……”
边介绍边引着许易在院落中转了一圈,随后,向许易告辞。
许易叫住他,“苏吏,我想知道,我何时能够入神龙卫履职,适才在清吏厅,范大人也语嫣未详。”
他的职司定下来了,为神龙卫左副庶卫长。
神龙卫处在什么规模,他不知晓,但神龙卫内部的职衔,他提前做过功课,有些认识。
神龙卫,是路庭最高等级的禁卫军,最高统帅为正副卫长,其下便是左右庶卫长,再下便是左右副庶卫长。
许易的职位,不能不说不显赫,偏偏那位负责交接的范大人,只走了流程,却未明说,他何时到任。
矮胖吏员怔了怔,躬身道,“此事非小吏所能言,还请大人见谅。”说着,朝外行去。
未行几步,面前多出一堆灵石,计有百枚,却听许易道,“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三人知晓。再说,许某也没想打听什么犯忌讳的事。”
矮胖吏员背对着许易,定定许久,方才胖手一扫,地上的灵石顿时消失。
矮胖吏员转过头来,躬身道,“不敢瞒大人,类似大人的这种情况,在下也从未遇到,都是清吏厅委任后,立刻履职。敢问大人,在原来的衙门就任何职,到底是何原因,调入神龙卫。”
许易如实说了自己的情况,矮胖吏员面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许久方道,“大人真乃奇人,如此升迁速度,便是在路庭,也是闻所未闻,大人这么一说,下吏倒是摸清些门道。大人调任神龙卫,竟何七绝宫有关,而七绝宫近来正在准备吟秋郡主的婚嫁事宜,恐怕大人的调任和这件事有关。”
“吟秋郡主婚嫁?能不能说仔细一点。”
许易完全迷糊了,他便是打破头也想不到自己在这路庭,还有能和郡主一级的大人物接上头的关系。
矮胖吏员道,“我还是从头说吧,吟秋郡主,乃是当今副尊的小女儿,副尊九子一女,对其真是宠爱非常,原本副尊只是辅国公的爵位,其女本也不该地封郡主头衔,而这吟秋郡主幼时便显露不凡,天真烂漫,博得了大尊,也就是当今剑南路正尊主的欢喜,特意收作了义女,尊上是郡王衔,因而吟秋郡主,才得了封号。”
“可想而知,吟秋郡主出阁,该是何等的轰动局面。而这次吟秋郡主,要嫁的却是归德路王族云家的世子,云家那是名副其实的王族,咱们剑南路路尊是郡王爵,而归德路的尊主却是郡王爵领王爵事,按惯例,正位王爵,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了。”
“而吟秋郡主嫁给云家世子,必定要远行百余万里外,入了云家,才能行大婚之礼。两家身份皆尊贵不凡,自然不可能用什么传送阵,必定是横行百万里,煊赫一时。下吏猜测,七绝宫调大人入神龙卫,必定与送亲有关,毕竟以大人的升迁速度,必定是天赋奇才,能得七绝宫青眼,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暂时没安排大人到任时间,恐怕是想着大人初来乍到,想让大人熟悉几日后,再行到任。”
“多谢苏吏,本官无疑问了。”
口上如是说,其实,许易心中对矮胖吏员的话,是一半认可,一半不认可。
认可的是,他调任来此的原因,恐怕真跟那位吟秋郡主出嫁有关系。
不认可的,却是什么七绝宫看中他许某人天赋异禀,能担当保卫郡主顺利的伟大任务,这不是胡扯么。
整个剑南路,多少高人,他许某人能排在何处?
这点他想不明白,也不指望这位苏吏能有发人深省的见解。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水落石出时。
送走了苏吏,许易便又开始闭关,继续修行“天矛术”,努力地凝结那一粒粒的颗粒。
神念之矛的矛身,就这般一点点地聚集。
一连三天,许易都在凝聚矛身,这日傍晚,疲惫欲死的许易,咬着牙,再度进行一次尝试,终于,最后一点的颗粒感也消失无踪了。
一把箭矢长短,尖锐无比的神念之矛,现在眼前。
神念一动,天矛消散,神念再动,天矛汇聚。
许易大喜,催动法诀,天矛激射而去,起料,才射出数丈,天矛就此崩碎,消归无形。
许易大惊失色,反复试验,天矛总是在射出不久,便崩碎,他甚至故意控制天矛不射出,不过瞬息,依旧崩碎。
许易闹不明白,怀疑是自己太过疲惫的原因,当下,盘膝打坐一个时辰,沉凝了心神,再度聚集天矛,眨眼功夫不到,依旧崩碎。
一百一十六章 颗粒的妙用()
许易绞尽脑汁也想不透,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辩护。
他小心的操控着天矛的凝聚,一次,两次……无数次,他已不奢求能成驾驭天矛。
他只想弄明白,为何会崩碎,或者说,他想把握这种崩碎的感觉。
又是一昼夜的辛苦,许易不知聚集了几千几万次,灵台中的真魂疲乏至极,以至于连盘膝而坐都无法支撑,摊到在地上。
精神和肉体,皆疲惫到了极点,偏生头脑无比的清晰铭刻,而这剧烈空虚的痛苦,也因着这种清晰铭刻,显著放大。
许易很清楚,天矛术无法凝聚而成,不是功法的问题,多半是那些颗粒的问题,就好比一汪水可以相互交融,但凝聚成了碎冰,却无法凝聚成一块完整的冰块。
凝结天矛的失败,便是如此。
难道,这些颗粒碎片,真的就无用么?
许易不这样认为,歇息片刻,精神稍复,念头一动,大片的念墙在周身现出,一块块的念墙迅速崩碎,而又迅速生成。
周而复始的幻灭,诞生。
这正是许易在凝结天矛术中,偶然所得。
颗粒并非无用,显著的凝愁,几乎化作实体,这种念墙的防御威力,必定成几何倍数的增加。
唯一的缺点,是极易崩碎,但重生也不过眨眼间事,无法攻敌,用来自守,倒是宛若铜墙铁壁。
与此同时,神念颗粒的诞生,让许易重新看到改进驭电诀的可能。
他修行驭电诀的要点,便是靠着真煞威力,按照诡异的运行线路,汇聚一点,产生强大的合力,助推肉身飚射。
而神念无法运用驭电诀,便在于神念稠而不凝,颗粒的产生,完美避免了此点,稍稍改进,便是一道新的术法。
许易稍事休息,又补充些清水,熟肉,待得精神,体力,稍有恢复,他便在院落中,试验起了驭电诀。
这一试探,许易险些兴奋得跳起来,神念的强大,他早有领教,单凭神念,便能攻破他玄霆淬体诀的防御,光凭神念便能让铁精大受震动,光凭神念便能御空之术超过驭电诀。
神念这种完全虚而不实的存在,产生的强大威力,几乎颠覆许易的认知。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这虚而不实的神念,却能组成念墙,阻挡各种可怖的实体攻击。
正是这种种的神异,越发映衬得神念的强大。
正因早有心理准备,许易早想到以神念颗粒,化用驭电诀,恐怕产生难以想象的威力。
可真当化用成功的一刻,他还是震惊了,一瞬息,他就从院落的这头,到了那头,简直如瞬息移动。
这种感觉,他只在风符上找到过,他甚至怀疑,新驭电诀的遁速,不在驭电诀之下。
念头到此,他决定一试。
当即,他取出时间沙漏,调到最小的刻度,也便是十息,便在这院中,折返奔驰。
半盏茶后,许易有了结果,果是新驭电诀胜过。
但反复测试,他也体悟清楚了,若按百丈计,走单一直线,还是迅身符略略胜出。
若是折返,甚至弯折,却是新驭电诀要远远胜出。
道理很简单,迅身符虽然也能瞬发,可因着一符便是百丈,根本无法压缩距离,再击发新符,也是百丈开外了,无法婉转由心。
反观新驭电诀,却是要左便左,要右便右,停顿转折,皆随心意。
祭炼天矛术失败,却因着诞生了神念颗粒,许易化而用之,平白了多了念墙和新驭电诀,两大神术。
他心中已极为满意。
一连折腾了数日,早已疲累,便从须弥戒中唤出了浴桶,行到院落后,便是灵池,取满了水,便跃入其中,气血鼓荡,顿时,浴桶之中,水沸如煮。
正泡的舒服,疲乏尽消,忽的,门外传来了动静,却是有人在扣门。
许易一跃而起,披上衣衫,神念放出,径自打开了大门,一位白袍客缓步行来,气质内藏,竟是服了隐体丹,双目定定看着他,盯得许易毛骨悚然。
“尊驾前来,有何贵干?”
许易抱拳说道。
“听闻许大人威名多时,特来一见。”
白袍客沙哑着声道。
许易笑道,“尊驾也听过在下名头?恐怕是恶名吧。”
口上虚应着,许易却在判断来人的来意。
对这人的造访,他心中是有几分雀跃的。
他在淮西,莫名其妙地被提升为三级星吏,又莫名其妙地被调来路庭。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之事?
偏生他一点影子也摸索不到。
白袍客的到来,显然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他可不信此人的来意,是久仰自己名头,特来拜会。
“你也知道自己名声不佳?”
白袍客微笑说道,俊眉高高扬起。
许易一怔,没想到此人竟会如此应话,莫非是来找茬的?当即按捺下心绪,周旋道,“许某不过是客气话,尊驾也太不见外了?据我所知,许某的声名早就传到了路庭,被副尊大人所欣赏,否则也不会特旨简拔许某?尊驾说,是也不是?”
白袍客面皮轻轻扯动,“许兄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无二,脸厚心黑。”
“尊驾前来,是来找茬,还是来寻仇?”
许易拉下脸来。
白袍客轻笑一声,“寻仇如何,找茬又如何,就凭你的所作所为,还指望能在这路庭也讨得好去?”
“噢?看来阁下是许某的仇家了?藏头露尾,算不得人物。”
许易哂道。
他心中越发疑惑了,此人既然是来找茬的,恐怕和自己此番升迁的关系不大,若自己的对手直通七绝宫,强大到能运作自己直接跃升为三级星吏,要收拾自己,恐怕根本没必要费如此大的心机。
“不说这些了,某新到此来,许兄就如此待客?”
白袍客冷笑道。
许易简直啼笑皆非,他完全跟不上白袍客的转速了,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自己这边都已变脸,剑拔弩张了,这人竟扯起了待客之道。
要么这家伙就是精神有问题,要么就是强大到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百一十七章 阴差阳错()
许易生性谨慎而多余,只好悄悄潜藏机锋,在烂漫奇花异草边上,排开桌椅,置上茶具,烹煮香茗。
当然,这一切都非毫无目的,许易神念笼罩过去,对方丝毫没有反应,说明对方没有修出神念,神念将白袍客笼罩的同时,许易对白袍客的控制,几乎达到入微的地步。
他发现在自己漫不经心地烹煮香茗的当口,这白袍客的情绪竟然是放松的,莫名的放松,甚至有一丝赏心悦目。
他完全懵了,一切太反常了,他生平对敌无数,却从未遇到这种敌手。
说句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人似乎根本就没把他当作敌人。
可这种分析,明显地有为逻辑。
许易生平对敌,能技巧百出,算无遗策,凭得便是精准的分析,何严谨的逻辑。
可眼前的一切,分明是分析何逻辑,互相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