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第1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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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炼云裳素手一挥,二十余灵精飘腾而出,竟是白多青少。
四人对视一眼,皆面现喜色,当下,四人便分了炼云裳所出的灵精,竟皆表态,自己无有所得,要去继续努力。
临去之际,那气质尖刻的红衣女郎竟还阴阳怪气地道,“谁知道云裳妹妹是不是真的只得了这些灵精,若是妹妹私下隐藏了一些,可真要令人心寒了,我等可是因意气相投,才结成了同盟。”
四人去了,许易道,“仙子缘何与这些人同道而行?”
他已看出些端倪,炼云裳心地纯净,似乎涉世未深。
炼云裳道,“我与他们几位颇为有缘,有人提议结伴,自是再好不过,师尊说我当多多入世,体悟人心,与百样人交流,便知百样心肠。”
许易勉强一笑,暗道,这炼云裳心地纯粹,却不糊涂。
对着熟悉却陌生的炼云裳,许易的心好似被拧了千百次的湿毛巾,他冲炼云裳一抱拳,腾身去了。
他心情烦乱,连带着抢宝的热情都衰退了,和呼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四处闲逛着,不多时,白集子那边有了结果。
有源印珠在,几百里内,许易无须用感知,也能清晰知晓诸人动态。
白集子等人赶来,无须许易吩咐,皆主动交出在主殿中所得的宝物。
张机道,“窃以为我等以为许兄所用,就当赤诚,为明心迹,窃以为咱们当不需再用什么星空戒了,换作储物手环也是一般使用。”
此言一出,许易激赏道,“张兄的成功果然不是偶然的,不知谁有异议?”
满场一片默然,谁能想到张机竟将狗腿子当到了如此有突破性的地步,连秦空也不得不暗暗叹息:天下有这般无耻之徒,便是撕下脸皮踩进地里,也无法与之争锋。
许易这般说了,谁能有异议,谁敢有异议,星空戒爆的很麻利。
出乎许易预料,场中没有一个人隐藏任何宝物。
他暗暗称奇,白集子传音道,“许兄神威,令人俯首啊!”
许老魔当然不知晓他的几番折腾,已经彻底让秦空、张机这帮人熄了旁的念头。
这边才完成点验,许易忽的睹见炼云裳的四位合作者朝南边遁去。
彼时,这四人和炼云裳说的可是分头行动,如今却是集体行动,分明就是戏耍炼云裳一人。
不知怎的,许易脑海中忽然迸出“文书”两字,身形一晃直朝那四人逼来。
那四人见许易追来,也捕遁走,反而定在半空等他近前。
毕竟,按牌面上的实力,许易只是历劫一层,而他们都是风劫强者,且是四对一,根本没有畏惧的理由。
二百七十八章 婴器()
气质尖刻的红衣女郎讥讽道,“我当是谁呢?怎么,是炼云裳叫你来的?莫非是她又弄到什么宝贝了?”
许易道,“炼道友说了,她想确认一下,和你们的文书,到底是怎么签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吃亏,让我来确定一下合同的内容?”
红衣女郎暗暗道,“那蠢女人真是蠢的可怜,现在看文书有什么用,何况,这玩意儿本就无用,就她一个蠢货当真。”
心中如是想,却大大方方将一张文契拿了出来,白纸黑字,还落了五个名字。
红衣女郎冷笑道,“那你可要看仔细了,记得别回错了,若是记不住,可以用影音珠影印了下来。”
许易怔怔盯着文契上的“炼云裳”三字,心中如灌满了山河,一鼓一荡,风尘吸张,好似天地都在他心肺中煮沸了一般。
“怎么了,可看明白了,咦,却是个傻子……”
红衣女郎冷笑一声,将掌中的文契收了。
她这一动,许易骤然变色,“文书与我,尔等自去!”
气质陡然一变,双目如电,扫视间,红衣女郎四人齐齐背上一寒。
“凭,凭什么!”
红衣女郎声音有些发颤。
“我们公子说话了,何必问凭什么?”
一道声来,二十余道身影如狂飙的乌云,瞬间汇聚而来,将四人团团围困在中央。
“这,这……”
红衣女郎四人全慌了,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能进这广成仙府,已是不易,便是人造界子,花费的精力也是不小。
而要过第二关,进入此间,难度更是极大。
他们四个虽是小团伙,那也是进此间组织的,如他们四个这般,也是机缘巧合才组成队伍,在此间已经算得上大队伍了,可如眼前这般,二十余人结成的团体,简直无法想象这帮人到底是怎样才结成的团伙。
“张机,你去收拾,我只要他们手里的文契。”
许易吩咐完,便退开了。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张机便料理妥当,急急赶来汇报,除了将那张文契交出,还交了不少灵精。
许易关注的重点,全在那张文契上,便挥退了张机,让他们自由行动去了。
白纸黑字,分外夺目。
他自星空戒中取出一本已经略略有些泛黄的册子,翻开来,却是一首长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字迹娟秀,宛若可爱,和那文契上的“炼云裳”三字,竟是如出一辙。
许易盯着那张文契良久,始终无法恢复心神。
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欢喜,有过,刹那闪现,随即,便是无尽的迷茫和痛惜。
他已确信了眼前的炼云裳,便是夏子陌,但也确信了此炼云裳,不是夏子陌。
人是那个人,魂非那条魂。
修行到他如今的份上,已很清楚,灵魂才是根本,记忆最值珍惜,灵魂不复在,纵有皮囊,也是死去了。
关于夏子陌死去这一点,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但如今复见炼云裳,见到夏子陌竟以如此一种新的状态活着,等若是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打碎了。
两情茫茫远,此生再难见。
炼云裳是炼云裳,炼云裳非夏子陌。
念头既定,他心绪已然澄空,哀痛既去,又生出一丝欣慰来:或许以炼云裳身份活着的夏子陌,不必那么沉重。
嗖!
一道惊虹划破西方天际,许易心中一颤,“好恐怖的攻击!”
隔着数千丈,他便被那道惊虹的强大威力,引得周身直冒寒气。
心中惊疑,他便朝惊虹激射的方向追去,瞬息迫进十余里,到得近前,却见一片开阔地上,数百修士默然无声,一条紫色的灵气带,正将数百修士圈在其中,疯狂地旋转着。
许易也自默然,那狂奔的紫色灵气带,正是他先前所见的那道惊虹。
“魔楼刘恣意,没想到他终于修成了婴器。”
一道声音传入许易耳来,却是白集子朝这边疾驰而来。
“什么,那便是婴器!”
许易惊呆了。
婴器,他当然听过,乃是历劫大能所能炼制的顶级法器,威力绝伦,但祭炼难度更是绝伦,据他阅读典籍所知,整个中洲大陆,祭炼出婴器的也是寥寥无几。
他都快忘了世上还有此宝。
白集子道,“刘恣意是魔楼的顶尖强者,十年前,刘恣意才入历劫一层,便已震动西洲,未料短短十载,此君已是雷劫强者,还炼出了婴器,当真是一大异数,和他比,苏北魂不值一提,许兄千万不要露头,刘恣意既出,只怕此间再无抗手。”
许易怔怔看着包围圈中炼云裳的身影,默然不语,他发现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本来,他已下定决心,让夏子陌在自己心中彻底死去,可此刻见了炼云裳被围在阵中,他本来坚定的心意,顿时凌乱如麻。
他和白集子交流之际,那边场中的局势,也在不断演进的。
听了片刻,许易已经明了了。
诱因竟在苏北魂身上,彼时苏北魂剑气压四方,却被他强行出头,众人合力挑翻了苏北魂。
此事过后,探宝修士中便起了杂音,自然是鄙薄苏北魂,连带着西洲大陆名声赫赫的魔楼,也遭到了非议。
听刘恣意的口气,分明是要为魔楼正名。
事实上,有他那道惊虹,魔楼的名声便彻底立起来了。
此刻,数百修士被那道惊虹围住,无人敢做声,滔天煞气,连隐在暗处、相距千丈的许易,都忍不住心中翻腾云海。
“长老大人容禀,这些混账辱我魔楼,简直不知死活,实在不配活在世上,敢请长老大人诛之,以正视听。”
侍立在旁的苏北魂弓着身子,向一身白衣的刘恣意谏言着,脸上不复半点先前在钟楼内威压四方的豪气。
便在这时,一声道,“刘长老,你虽修成婴器,世所罕见,但想要以一人之力屠尽我等数百人,也是痴心妄想。诸位,大家结阵,姓……”
说话的青衣老者话音未落,那道惊虹化作一条毒龙,钻入阵中,竟将他烧作飞烟,复又腾出,再度将众人围在当心,不停盘旋。
二百七十九章 接剑()
足足三十余息,那道惊虹才自动散去。
苏北魂冷笑道,“尔等以为我家长老大人是何等人物,尔等竟敢妄图想对苏某那般故技重施,我看你们这是作死。”
话罢,他猛地一指,方向正是炼云裳,惊声道,“启禀长老大人,发现白马徽记了,就在那女修左边袖口上沿。”
刘恣意面色一变,盯着炼云裳道,“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东胜神洲白马寺真的派了人来了,哈哈,久闻东胜神洲白马寺乃是一洲之巨擘,刘某特来请教仙子高招。”
白集子也变了脸色,赶忙向许易传音道,“这可不简单,四大洲世界,东胜神洲向来被誉为是洪荒正统,修行文明也最为灿烂,长安城中的白马寺,更是鼎鼎大名,绝未想到连白马寺中人,也掺和到这广成仙府的探索中来了。那仙子若真出自白马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白集子话至此处,许易猛地想到一个问题。
他见过炼云裳打出的攻击,不见丝毫妖族气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死而复生后,身体也完全由半人半妖彻底进化成了人身?
许易思虑不同,双目灼灼,盯在炼云裳脸上,此刻,所有的视线都在炼云裳身上汇聚。
她越众而出,立在队伍最前端,不紧不慢地冲刘恣意抱拳道,“怕是要让刘兄失望了,在下非是白马寺中人,只是在白马寺中疗养,虽有志于为白马寺末徒,但尚未拜师学艺,不敢代表白马寺出战,倘使输了,我一人身死事小,连累了白马寺的名声事大。”
炼云裳不卑不亢,刘恣意道,“仙子既如此说,刘某再邀战,可就不合适了。既然仙子自承能在白马寺中疗养,想必和白马寺是有些渊源的,久闻白马寺道法绝伦,便与仙子试上一招。仙子只需接住刘某一招,便算仙子胜了,如何?”
炼云裳道,“我接不住你的那剑,所以我不和你比。”
刘恣意怔住了,他哪里能想到炼云裳竟是如此坦诚。
苏北魂冷笑道,“比与不比,岂是你说了算,速速出招吧,我们长老大人可没时间和你空耗。还有你们,得了什么自己配不起的宝物,就该自己交出来,交出来的,便可离开了,否则,到时候,苏某怕是要挨个儿点验爆掉的星空戒了。”
场间一片骚然,苏北魂的话极为放荡无礼,可一想到恐怖的刘恣意,无人敢妄动。
刘恣意盯着炼云裳道,“这一剑,仙子是必定要接的,还请仙子做好准备,十息后,刘某会发剑。”
炼云裳道,“既如此,何必十息,你现在便可出剑。”
刘恣意眼睛一亮,“我就知道白马寺出来的人,断不会连刘某的一剑也不敢接。”
“接刘兄一剑何难,在下愿意一试,在下仰慕白马寺已久,今日得见白马寺来人,真是激动不能自持,便越俎代庖,先接刘兄一剑,若是刘兄一剑杀不得我,便请刘兄就此罢手如何,免得在白马寺高徒面前献丑,也丢了我北俱芦洲的脸面。”
许易阔步而来,尽管眼前的炼云裳或许只是得了夏子陌的皮囊,他终究见不得她遇险。
白集子的目光中尽是迷茫,他完全看不懂许易了。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应当是有目的的,可许易的目的何在?他闹不明白。
许易接苏北魂的真意神通,已经极为勉强了,以此类推,许易根本不可能接住刘恣意的婴器攻击。
这分明就是奔着找死去的。
若是这其中有绝大利益,拼死一搏也就得了。
可这明明白白是一个只有风险,不见利益的冒险之举。
“也许夷陵公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