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爱一光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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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你是故意的!”她立刻明白过来。手段这种东西,她从来就不陌生。为了让她听见,甚至不顾她儿子也可能会听见!但是,为什么呢?官理惠应该清楚,许寞非根本就不喜欢她!
对方从她眼底看到疑惑,笑容愈加酥媚,“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我的。不管你有多喜欢,都不够资格站在他身边,他永远都不可能看你一眼。早点死心吧!”
“你的?”湛晴真觉荒唐,“你凭什么说这些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你忘记那些本应背负在身上的责任,忘记身为女人该有的羞耻心,让一个无辜的男人为了你背井离乡为了你不再相信爱情,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你的?!”
“那是我和他的事,你不需要过问。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别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官理惠缓缓凝起眼神,她没料到这个区区的家庭教师居然敢反驳。
“妄想?”湛晴冷笑,缓缓走近她,“假如说,你所谓的这个妄想我已经得到过了呢?”
“什么?”
“恐怕你还不清楚吧,其实我在成为你儿子的保姆前,一直在巴黎担任他的助理!在我读大学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是他的得意门生,我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在巴黎的住宅,只有我知道那里的密码,也只有我可以进去,每一天我和他都在一起工作,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有十二个小时我们都在一起!还有,如果你口中的妄想是和他上床的话,那我可以很清楚告诉你——是的,我们上过床了!怎样,现在,你还想对我说什么?”她心中有无法压抑的怒火,假如面前这个女人的内心和她的外表一样美丽,那么就算失去许寞非,她也甘心!
但现在,不是!
“我告诉你,今天送你来医院,不是讨好你,也不是讨好他,只是作为一个人,这是应该有的良心!还有,别再去自以为是地耍那些手段,你说你了解他,但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耍手段!不要仗着美丽外表,靠着他对你的真心,就可以肆无忌惮!爱情不是游戏,也不是斗争,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别让他痛苦,给他你的承诺!”
“你——”官理惠的脸色渐渐惨白,一时间竟接不上话。
“我知道我今天过分了,不过是你自己来招惹我!反正已经说了,也不差下面的话!”她一定要说,那些不能对他说的话,她会全部说给她听,“如果你爱他,就用行动证明!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来做!假如是我,绝对不会令他像现在这样痛苦!我会抱紧他,给他全部的爱,不让他独自一人在深夜寂寞,不让他看着那杯玛格丽特却从来不喝一口,不让他假装风流其实只为排遣心中的苦痛!不管面前有什么困难,我都会用这双手来维护我的爱情!就算现在他不爱我,以后都不爱我,我也会因为爱他而留在他身边!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和你完全不同的方式!”说完最后一句,她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掉。那么激烈的语气,只是心中激烈情感的反射。
其实这些话,她多么想在许寞非面前同样说一次。可是,不行!她已经给过他压力,她也已经知道他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人,所以她绝对不能告诉他!
“莫名其妙,出去!”官理惠气极,竟失态地拿起枕头朝她甩去。
湛晴挡开枕头,捡起拍去灰尘重新放在她床尾,“我会走。”她声音重新平静下来,“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生气。无论如何,他现在爱的人是你。对他来说,你所能给予的爱才是一切的重点。今天抱歉了。”她拉门走出病房,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她深吸口气,用力将泪水逼回去,再一次踏出脚步。
在她渐行渐远的走廊拐弯处,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缓缓现身。
他凝着她的背影,眉头深锁。
她坐在绿化公园的长椅上发呆,少年匆匆赶至,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脸,心中既不甘又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晃上前。
“优泽……”她听见脚步声,忙伸开手臂将来人连腰抱住,“阿姨今天做了坏事心情不好,陪我解解闷吧!”
优泽抽了抽嘴角,“阿姨?不会吧,看来你今天真是病得不轻!还有,我是酒家女吗,一个电话打来居然是陪你解解闷?”他拍拍她,“快点放手,搂搂抱抱恶心死了!”
她没放,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什么啊,那天我在浴室里哭,你不也抱着安慰我?小气鬼!”
“大姐,你今天真的很反常耶!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怕怕……”话音未落,她就起身勒住他脖子,吓得优泽赶忙妥协,“好,你抱你抱!抱多久随便你,一辈子都可以……”
片刻安静后,抱着他的人突然开口:“我今天,骂了你妈——”
“啊?”哇,这女人还真是……
“所以我现在很郁闷,不想回去,你说怎么办?”
一百年一次的撒娇口气,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要多大的度量才能忍受这种事啊,自己果然是个有型有气质的人!优泽啧啧叹息:“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和别人约会,忘记这件事啦!”他手臂一伸,牢牢圈住她肩膀,“走吧!我们先去大吃一顿!听说东门大街新开了一家烤肉店,超级正点的!”
“烤肉?”湛晴朝他眨眨眼,“会胖的!”
“你本来就不瘦……”他嘀咕着,在她腰间摸索,“你看,摸上去软绵绵的,全都是肉!”
“那是因为我骨骼小,你摸不到骨头而已!而且我的腰身才一尺八,够标准了!”她立刻反驳。
“标准?”他瞄了眼她胸部,“只可惜,上围似乎不够标准——哇,别又掐我脖子,你这么凶……喂,不许打我头——哎呀……都和你说不许了!”
吵闹的声音,随着两人欢跃的身影,渐渐在空气里散开。
翠绿纤长的柳树枝在四月的晚风里轻轻摇曳,公园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放眼望去,一派喧闹繁华。
这个城市的夜,从来都不会真正寂寞。
第九章 赌上这一生的恋情
“我妈十六岁那年生下了我。”
那天后来,他这样告诉她。
“其实我妈,并不是那个人的太太。”这是几天后她收到的另一个惊人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那个人”来称呼自己的父亲。
“那你——”晚饭后,少年拉着她来到别墅旁的湖边散步,主动谈起了身世。以往一些消息她都是从岑伯口中得到的,所以很多并不是很清楚。
“没有错,我是情妇的小孩。就像你那天和班主任说的那样,非常巧合的事实。”他在湖畔草地坐下,低头一笑。自湖面拂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刘海,露出细长的上挑眼睛,很美丽的浅棕色。
“眼睛的颜色像那个人。不过我想,他应该从来没认真看过我。”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用那样看我,我从来不为自己的身世难过,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男孩子,坚强和独立是应该的,这个世界上比我不幸的人多的是。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栗户泽……”他的话语停止在她的拥抱里。
她跪在他身旁,将少年轻轻搂入怀中,“抱歉。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旭川对你说那种话,真的对不起……”
“你在道歉什么啊,我都已经说了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她按住他肩膀,深深看入他瞳底,“没有人是天生的强者,任何一个人都是从一点点慢慢长大的,在成为坚强独立的人之前,父母亲给予的温热是最重要的,假如没有那些,一路独自成长过来的孩子该有多寂寞呢?”如果他真的坚强,那晚就不会独自坐在小阳台上流泪。
“如果我寂寞,你会安慰我吗?”他回视她,眼瞳突然软下来,有一种悲凉的哀愁在那里面蔓延开。
这是第二次,她从他眼底看到如此无助的神情,令她心痛的脆弱。她再一次抱紧了他,“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
“不是这种样子的……”少年在她怀里发出低低声音,她听得不太真切。他拉下围住他肩膀的手臂,扶住她纤细的脖颈,“我需要的安慰……是这样的——”他霍然抬起唇,猝不及防地吻上去。
“优——”她只发出一个音节,便被他瞬间入侵的唇舌堵住。霎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优泽截住她下意识反抗的手腕,用力将她固定住,趁势追吻下去。
当湛晴看清面前放大的细致眉宇和修长睫毛,才意识到对方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她惊慌地躲避,情急之下朝他的嘴唇用力咬下去,“……你做什么?优泽!”她捂着唇,因挣扎过度而跌落在草地上。
依稀星光中,那个少年伸出拇指缓缓拭去唇上的血迹,凝视她的双眸认真到可怕,“是你自己说,要安慰我的啊……”
“你——”她简直气结!这算什么,她现在是被一个未成年的家伙给耍了吗?“优泽,其他事你怎么胡闹都可以,但这种事绝对不行!听见没有!”
“谁说我在胡闹?”他插着口袋,走近她,“我现在很认真!”
“别再走过来!”那样明亮的一双眼眸,那样认真的眼神与口吻,令她惊慌到心悸。她站起身,奋力从他的视线中跑开。
湖边,月色黯淡,少年立在那里凝视她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很久都没有移动。
失眠!
可恶的优泽,对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害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就睡在走廊对面的房间,她就根本没法合眼!
事情很糟糕,更糟糕的是,她想了一夜都没想通他为什么会突然那样?是青春期的叛逆行为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头脑里已经乱成一团!湛晴深深吸气再吐气,决定早点去学校,以免和优泽碰面尴尬。
然而,等她梳洗完抱着书本下楼时,却发现那个少年正在吃早餐。
“湛小姐,你也起来了!今天你和少爷两个人都起好早!昨晚睡得好吗?”岑伯恭敬地和她打招呼。“呵呵……”昨晚的熊猫眼她足足盖了三层,她连笑都不敢太大动作,就怕脸上的粉会掉下来。
“起来了,过来吃早餐吧!”餐桌旁的少年抬头,一双浅棕色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告诉她逃避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不用了,我早上约了人,先走了!”她可不想和这家伙坐一起!
“今天晚上七点——”优泽提高了音量,“我会接受你们安排,上第一堂音乐训练课,到时希望你能在旁督促指导,我怕只有许寞非一个人,会应付不来!”说完,他撇撇嘴,露出狡猾的笑意。
可恶的家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
湛晴瞪他一眼,匆匆离开了别墅。
离校两年,再度回去学校,一切都令她陌生,周围那些好奇的视线和猜测议论并不是她忽略就会消失不见的。尤其是,两年前她在临近S城的Y城赫赫有名的艺术学校读书时,也曾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被音乐创作教父许寞非钦点的幸运儿。这样的她,在离国两年后出现再另一所并不出名的艺术院校,很难不引人注目。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里有人类聚集,哪里就有欲望、嫉妒以及流言。
特别,在众人视线下,另一位流言里的主角人物出现时,这种流言会立刻以数倍的速度激起惊人变化。
“许少?”午后三点,湛晴踏出校门,停靠在校门外的黑色奔驰上走下熟悉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课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是!”她抱紧怀里的书,不解地朝他点头。
“上车。”他丢下两个字,率先回到车上。
看起来,许寞非应该是为了官理惠来和她兴师问罪的。湛晴低低叹息,拉门上了车。
印象中,许寞非亲自开车的次数并不多,在巴黎时,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后座,不时对着笔记本处理一些事务。而她,就坐在一旁,配合他的工作。
那一段日子,虽然偶尔会寂寞,但每次只要一抬头,他始终都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而今,他同样坐在她身旁,但她清楚她所坐的这个位子已不可能属于她。
或许,许寞非应该对她再坏一些。只是这样的冷漠终究还是不够程度让她死心,也无法停止她一次次幻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