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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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眼神深了深,就连旁听的程佑也有些惊讶。
“你是说,三年前广陵侯世子之死并非意外,而是你所为?”
“是。”
楼氏点点头,看了眼兰芝。
“贱妾不容大小姐荣华,无奈有安国公府阻拦,一直无法动其分毫,打算另谋其法。三年前,妾带大小姐祭奠叶江氏,回来的时候大雨倾盆,只得于长亭躲雨。不想巧遇广陵侯府二公主宋至贤…其实不是巧遇,是…是妾身差人给宋二公子带了话。想…想借此污大小姐清白,令她蒙羞不容于世…”
“你这个贱妇。”
长宁侯再也听不下去,一脚就踢了过去。
“你竟如此迫害轻歌,你…”
他还要动手,容昭一个冷眼扫过去。
“长宁侯,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的侯府,请注意你的言行。”
长宁侯猛然一惊,忙拱手请罪道:“是,是下官失态,请侯爷恕罪。”
容昭没理他,沉声对楼氏道:“继续说。”
程佑早就让师爷在旁记录。
楼氏被长宁侯那不带感情的一脚踢得险些内伤,勉强跪坐起来,喘了几口气才又说道:“大小姐幼承庭训,自是对陌生男子避而远之。宋二公子对大小姐倾慕思之,奈何知晓其为兄长未婚妻,不敢僭越。”
她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言辞,而后低声道:“婚期将近,广陵侯夫人带大公子来侯府交换庚帖。七日后,广陵侯府来下聘。大公子却骤然染疾,便由二公子代替。在府中刚好遇见大小姐,大小姐谨记闺德,不敢有丝毫僭越,故而离开。二公子却生了歹念,私下与妾商议。妾左思右想,借口为大小姐添妆带她出门,在约定的时间相见,并且支开了兰芝,然后再着人传信给大公子…”
长宁侯越听脸色越黑,若非此地不合时宜,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大小姐察觉上当本欲离开,二公子却纠缠不放。正在这时候,大公子来了,误以为两人有私,当场便气得吐血。大小姐受了惊吓,不知所措。二公子发现事迹败露,便推脱是大小姐勾引他。大小姐羞愤欲死,二公子情急相救,大小姐用力推开他。刚巧就撞在了大公子身上,彼时大公子身体孱弱,又受了刺激,这一撞,便跌入湖中,溺水而亡。”
气氛凝重,容昭皱紧了眉头,程佑则是面露震惊和不可思议。
长宁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楼氏怒骂:“你胡说八道。轻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推倒宋至贤?还有,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么?为什么不让人相救?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定是你们合谋,陷害轻歌不成,又污蔑她杀人。事后还让下人告之我说轻歌不遵妇德与人偷情并杀人灭口,鼓动我赶她出府…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
他说着就要动手,程佑道:“长宁侯且慢,此事疑点重重,还有待调查,你且勿冲动。”
长宁侯忍着怒气,冷哼一声。
“还有什么可调查的?这毒妇已经承认,一切都是她的奸计…”
“长宁侯。”容昭懒散的开口了,“你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出了事儿你不相信她还把她赶出家门,即便有奸人算计,你也有忽视和纵容之责。”
长宁侯被驳得哑口无言,讪讪不语。
容昭又转向楼氏,“还有什么?全都说出来。”
楼氏面色晦暗,低着头不急不缓的说着:“侯爷说得对,当时大公子身边有侍从跟随,本欲相救,是妾派人阻拦,后又杀人灭口。当时二公子已经昏迷不醒,等醒来后一切已成定局。再后来,就像侯爷说的那样。大小姐以为自己杀了人,惊慌失措,悔恨不已。因涉及命案,此事不可声张,老夫人便下令将大小姐身边的下人全都处死,就连妾身边的人也无一生还。又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彻底毁了大小姐清誉,妾便让人放出流言说大小姐命格不详,克母克兄克死未婚夫…安国公府以为大小姐悖逆伦常,杀人害命,对大小姐失望之极,至此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这么说,宋至修之死,乃是你间接所为?”
容昭平静的问。
楼氏点头,“是。”
“他溺水而亡,广陵侯府难道不怀疑?”
楼氏抿唇,“此事本就不光彩,二公子又是当事人,自然会想方设法隐瞒。深宅大院,这些事情很简单,也很容易。”她唇边溢出一丝讽刺,“况且广陵侯府就两个嫡子,大公子死了,二公子理所当然继承侯府。如此百里而无一害的事,他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擦干所有痕迹。”
“所以三年前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因为‘不能说’而被灭口?”容昭挑眉道。
“对。”
楼氏深吸一口气,“妾虽痛恶大小姐至极,但她与妾之骨肉本为姐妹,一脉相承,荣辱与共。若她闺中失德又狠辣杀人之事被外人知晓,妾之女儿亦会受连累。故而妾不得不收手,留她一命,只将其逐出家门。”
长宁侯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胸腔内聚满了怒火和愤恨,以及深切的后悔和愧疚。
三年前他以为叶轻歌不知廉耻与宋至贤偷情被宋至修发现后又狠心杀人灭口,他震怒,才将她赶去了水月庵。
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楼氏这恶妇的毒计。
“你以为轻歌被逐家门前程已毁,却没料到先帝圣恩赐婚,你心怀不愤所以派人刺杀,是不是?”长宁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个问题。
楼氏嘴唇颤抖着,却没否认。
“是。”
“你——”
长宁侯几乎是暴怒。
容昭又问:“三年前你苦苦隐瞒,为何今日要坦白?”
楼氏咬牙,眼底迸射出仇恨的光,最后只得凄楚一笑。
“大小姐说得对,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果。我犯的错,老天却报应在了我女儿身上。”她哆哆嗦嗦着说道:“我怕若再不还大小姐清白,那么我的女儿…”
明眼人都知道这种理由很牵强,容昭却没问,而是站起来,走到兰芝面前走了两步,突然道:“还是不愿意说?”
其他人不解其意,兰芝抿着唇。
“侯爷在此,穆襄侯对小姐有何疑问,大可以询问侯爷。”
容昭喝的一声,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竟真的去问长宁侯。
“叶侯爷,本侯有一个关于你女儿的问题想要讨教,不知是否方便?”
长宁侯有些惊讶,想着女儿和容昭有婚约,多了解自然是好的,便欣然答应。
“侯爷请问。”
容昭的问题很简单,“刚才听…听侯爷妾室的说法,叶大小姐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闺中小姐。可据本侯观察,贵府大小姐乃是个有勇有谋秀外慧中的女子,且丝毫没有怯懦木讷之象,反倒是比一般的贵族千金更为雍容典雅。这与楼氏所说,可一点不符合。”
还未等长宁侯说话,兰芝便沉稳道:“小姐三年前遭此劫难本就极度委屈绝望,在去水月庵那日又险些丧命,几度打击,醒来后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侯爷与小姐不过两面之缘,如何能断定小姐为人?”
容昭又是一声轻笑,“好,既然你说本侯武断,那你就说说,你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兰芝抿着唇,没想到容昭欲擒故纵套她的话。眼见这男子华艳的眉目下看似无暇的黑瞳,实则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不出他任何情绪。
这个人,他不单单是王爵世子,不单单是三军统帅,也不仅仅是一品军侯。他还是…帝心忌惮的深沉少年。
“侯爷若想了解小姐为人又有何难?如今侯爷与小姐有婚约在,日后成婚,朝夕相处,自己亲眼看见的,总比奴婢一面之词来得可靠。”
容昭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难怪你家小姐给你如此重任。”
他负手又来回走了两步,漫不经心道:“长宁侯,看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了解你女儿呢。”
长宁侯被说得面色有些涨红,支支吾吾道:“小女素来恭谨端厚,知书达理…”
“可这么个恭谨端厚知书达理的女儿,你却对她不闻不问任她为奸人所害,还将她赶出家门任人欺辱。”容昭不紧不慢的接过话,忽然话音一转。
“你女儿有痼疾你可知?”
长宁侯明显一怔,就连兰芝也是微微诧异。
容昭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神色收敛眼底,“她每逢十五月圆之夜会心痛如绞,甚至还自虐缓解疼痛直至子时过后才恢复正常,这些,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知道?”
淡漠的语气,却是带血的质问。
长宁侯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这…”
果然如此。
容昭眼神微暗,淡淡移开视线。
“程大人,供词都写好了?”
程佑这才回过神来,忙接过师爷递过来的供词,恭敬道:“侯爷,请看。”
容昭淡淡扫了眼,“让她画押,然后收监,本侯现在进宫向皇上复命。”
程佑点头,让人拿来纸笔和印尼。
楼氏看着那供词,嘴唇有些发白,想到自己的女儿,咬牙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程佑让人将楼氏关押大牢,又请示道:“侯爷,那这丫鬟…”
“一同收监,隔日再审。”
“是。”程佑弯腰,道:“下官这就着人给侯爷备车。”
……
从永寿宫出来以后,嘉和帝便去了温贵妃的重华殿,温贵妃盛装前来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
嘉和帝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起来吧。”
温贵妃敏感的察觉他今日心情不大好,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并且挥退了下人。来到前厅,她体贴的给嘉和帝斟茶。
“皇上今日是否有烦心事?”
嘉和帝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
“是啊,烦心。家事国事天下事,哪件事不烦?”
温贵妃敛下眸子,美丽的容颜上扬起温柔的笑,然后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
“皇上日理万机定是太累,臣妾给皇上揉揉筋骨,消除疲惫。”
嘉和帝嘴角噙一抹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
“不用了,过来陪朕说一会儿话。”
“是。”
温贵妃是个美人,不同于皇后的张扬艳丽,也不同于清妃的淡如雏菊冰雪若莲,而是一种安静而柔婉的美。她身上有一种宁和的气息,让人觉得舒心。每次嘉和帝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来重华殿。
“朕刚才去了永寿宫。”
温贵妃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话。
嘉和帝默了默,将刚才在永寿宫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末了又问她:“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温贵妃对眼前的少年帝君十分了解,深切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独断专横的人。此番看似询问于她,实则暗含几分试探。
她眸光温和,道:“皇上宽厚,那楼氏虽是被指证暗害嫡女,但腹中孩子到底无辜。臣妾听说长宁侯已过不惑之年,至今未有子嗣。楼氏腹中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儿,虽是庶出不能继承侯府,到底对长宁侯也稍感安慰。”
嘉和帝眼底微光闪动,勾唇一笑。
“还是爱妃懂事。”他温柔的拉过她的手,若有感叹道:“清妃要是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
温贵妃抿唇微笑,“清妃妹妹到底是安国公府所出,和长宁侯府大小姐是表姐妹,自幼便交好。如今出了这种事,她心中愤懑又担心叶姑娘受楼氏欺压,难免性子急了些。臣妾相信,清妃妹妹也不是故意冲撞皇上。皇上您大人大量,便绕过清妃妹妹这一次吧。”
嘉和帝笑了笑,若有感叹道:“若是后宫人人都如你这般大度宽和就好了。”
温贵妃很是知书达理道:“皇后娘娘威慑六宫,臣妾等心服口服。”
说起皇后,嘉和帝眼神深了深,没说话。
正在这时,外面有宫女求见。女官言棠低头走出去,不一会儿走了进来,低声在温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温贵妃诧异,“当真?”
言棠点头,“是。”
嘉和帝眯了眯眼睛,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主仆俩在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贵妃挥手示意言棠退下,面色有些犹豫。
“皇上,宫里传进了些流言。”
嘉和帝皱眉,“什么流言?”
温贵妃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流言,说三年前广陵侯世子之死乃是人为。凶手…便是长宁侯府大小姐叶轻歌。”
她边说边看嘉和帝神色,见他没动怒的迹象,便继续道:“宫里传得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