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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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却依旧没能保护好她以至于公主葬身火海。说到底,这一切他始终要负责的。公主虽然是重生了,可不代表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他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容祯哂笑,“你这是在变相的为我脱罪。”
“皇上您何罪之有?”镜月却凯凯而谈,“属下知道,苏陌尘为了助公主复生牺牲太多,而您却撮合了公主和晋王在一起,也就等同于拆散了公主和苏陌尘之间的姻缘,觉得对苏陌尘有些不公平罢了。”
容祯不说话。
镜月一叹,“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其实站在您的角度,无论公主跟谁在一起,最痛苦的还是您。属下倒是您把那些心机谋算全都用在公主身上,最好是把公主给抢回来,这比什么都强。如今您苦心安排希望公主放下过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将所有苦果留给自己,圣人都做不到这么大度。您还在这里自责担忧愧疚。”她摇摇头,“皇上您天纵英才智冠群雄,也只有涉及燕宸公主的事,才会变得小心翼翼犹豫不决。您一番苦心,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平白让自己伤心,还给自己平增添烦恼。”
她滔滔不绝喋喋不休道:“大夫说了,您不可心思过重,您的身体已经承担不了这么重的负荷了。”
说到最后,镜月眼中掩饰不了的担忧。
容昭闻言一笑,摇摇头,似真似假道:“镜月,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还是一朵解语花?”
镜月不置可否,“皇上您就算不相信属下的能力,也该对您自己有信心。但凡您亲自训练出来的人,哪一个是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冷血动物?就连流渊宗主,跟着您多年不也变得有人情味了许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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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进步,比前几天多更新里两千字。嗯,明天继续揭秘~
第十九章 苏陌尘失踪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皇宫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寝殿的。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连容昭来,也被她拒之门外。
“容昭,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鸢抵在门背上,轻轻的说。
容昭沉默许久,才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听着脚步声慢慢离去,秦鸢才泄去了浑身力气,慢慢滑落在地。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直到此时,她隐忍多时的泪水才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父皇母后还活着,皇弟还活着,所有人都活着。死的,都是他的人。那么,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都是错的。她自以为是的仇恨都是假的,真正受尽折磨痛苦的人,是他。
他唯一对她所谓的伤害,只是不得已的欺骗。而她,却那样肆无忌惮的折磨他。
呵呵…
多可笑啊。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她不知道。
所有人都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自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
月华初上,秦鸢终于打开房门,去了天牢。
苏陌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的血早已凝固,尽管已经上药,脸色依旧十分虚弱,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秦鸢走过去,蹲下来,见他即便睡着了依旧眉头紧锁便知他心中依旧不安。
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拨开散落在他脸颊边的白发,指尖划过那白发之时,却又颤了颤。
她没忘记,他这一头白发,是因为她。
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才让他一夜白发?又是怎样的自我谴责折磨才让他哭瞎了双眼?他这样冷漠自持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人,她甚至难以想象他为她流泪的场景。
鼻子微微酸涩,她唇角扯出一抹涩然。
“为什么那么傻?”低低的嗓音从她口中飘出,在这阴冷的天牢里显得格外突兀,“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至此?因为害怕吗?害怕我不原谅你,害怕会失去我?”她坐在地上,突然笑了,眼中却又有了泪水,“是啊,我当然会生气,当然不会原谅你,你的出现会给我的父母家人带来威胁啊,我怎么可能心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呵呵,所以你做的是对的,你那么了解啊…可是…”
泪水从眼眶慢慢滑落,她哽咽着。
“既然早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她低头看着他,“我宁愿坏得彻底一点,我宁可你的目的只是报仇,为什么还要为我付出那么多?为什么,让我…爱不得,恨不能?苏陌尘,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来折磨我的是不是?你报不了仇,就存心让我痛苦是不是?”
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脸庞,一滴滴落入他额头上,灼烫的触觉让他在睡梦中也不由得蹙了蹙眉,低低的唤。
“阿凝…”
秦鸢一顿,悠然看向他,不知道是喜是忧,发现他并未醒来,又想起他下意识的低唤,心中苦涩。
“秦梦凝早就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阿凝,没有了,苏陌尘,你知不知道?我叫鸢儿,秦鸢,只属于容昭的秦鸢。”她想起下午被她挡在门外的容昭,心口又微微的痛。
“老天爷真会捉弄人是不是?将我们三个耍得团团转。从前我为了你不断的拒绝他伤害他,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到现在,我却要嫁给他了。而你…”她默了默,久久的叹息一声。
“或许就像皇兄说的那样,人有时候真的该认命。我们是人,不是神,即便有通天之能,终究不能扭转命运。你不能,皇兄不能,容昭也不能。我…”她自嘲的笑,“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她闭了闭眼,忽然又听见苏陌尘在低低呓语。
“阿凝…别怕…”
她一怔。
他还在说,“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别怕…”
秦鸢抿唇看着他,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忽然想起在北齐的时候,那次他梦靥抱着她,呢喃着说,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她一个…
当初她满心仇恨恨不能将他拨皮拆骨吃肉喝血,听到那些话只觉得恶心。却原来,他真的为了她而失去了所有。
家族,父母,以及他那么多年来争取的权利与功名,全都因她而放弃,抛却…
至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有她。
可当他放弃了一切,连她,也失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以前会说。如果他有一天一无所有,她还愿不愿意跟着他?
当初她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一无所有,因为还有她。可笑的是,如今她却不能履行当日的承诺。
他未曾对她失信,而她,却早早对他判了死刑。
……
她吸了吸鼻子,俯身去解他的衣衫。
他有一瞬间的抗拒,而后似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慢慢放松下来。
衣衫退去,他手臂上的伤已经经过了处理,胸口的伤最重。那个地方,被她刺过两次。
她抿唇,然后站了起来。
“来人。”
**
秦鸢将苏陌尘从天牢里带了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容昭就急急来到了紫宸宫,在偏殿中看见躺在床上的苏陌尘。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上朝去了,显然知道他会来,并未叮嘱宫人拦住他。
她说过,他们之间,不需要秘密。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放出苏陌尘,并不代表什么,让他安心。
……
接近午时的时候,秦鸢回来了。在正殿没有看见容昭,便直接去了偏殿,看见似乎在沉思的容昭。
“等我很久了?”
听到她的声音,容昭立即抬头,随即起身向她走来。
“鸢儿。”
不等他开口秦鸢就道:“昨晚我睡在雪儿那里。”
容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道:“鸢儿,你不用解释的,我懂。”
秦鸢却摇摇头,“我知道什么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认真的看着他,郑重道:“我既然答应嫁给你,自然就会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所以,我不希望你因此有别的想法。”
“怎么会?”容昭诚恳道:“鸢儿,我永远都相信你。这个时候如果你还能心如止水,我反倒是觉得不正常。我就是怕你想不开,所以…”
秦鸢笑笑,目光淡淡温暖。
“放心吧,尽管那些事情的确让我措手不及,不过那已经成为过去。”她叹息一声,“皇兄可真是料事如神,还特意留下那样几个锦囊。若非如此,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容昭握着她的手,问:“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我暂时还不知道。”秦鸢摇头,“我把他放在我的宫殿里,是因为只有我的宫殿无人敢随意闯进来,只有这样才最安全。”她闭了闭眼,“我之前已经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现在翻供已经来不及。”
她面色戚哀悲悯,“可是容昭,他不能死…”
“我知道。”
容昭神情凝重,“鸢儿,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秦鸢看着他,眼神却有些复杂。
“你不恨他么?你母妃父王的死,归根究底,巫族才是罪魁祸首。若非他姑姑欺瞒你父王,你父王也不会狠心杀了你母亲,更不会利用你。你这一生最大的痛苦,都是他们造成的…”
“可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也是他给予的。”
容昭打断她,神情叹息而坦然。
“鸢儿,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我也不是没恨过。毕竟,因为他们,我才痛失双亲。可也正是如此,我才能遇见你。”他认真而柔情的看着她,“若没有他的牺牲,你怎么会重生?我又怎会还有机会可以与你共度一生?比起失去的,我更在意如今拥有的。”
他揽过她的肩膀,“父王死的时候,我也那样恨他,恨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可那又如何?他始终是我父王。而且死者已矣,有什么恨不能化解的呢?其实昨天知道那些真相的时候,我比你受到的触动还要大,特突然想明白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中而失去自己珍惜的一切?我不想自己悔恨终生,更不想…失去你。”
秦鸢动容。
“容昭…”
“听我说鸢儿。”容昭抱着她,温柔的嗓音慢慢安抚着她受到波动的心绪,“无论恨也好,怨也罢,那都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我们何必再延续这样无休止的仇恨?我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因为其他任何理由和因素而和你擦肩而过,我不想让自己和他一样活在仇恨里,爱而不能,只剩下永久的孤独和绝望。”
“我想珍惜,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欢笑也好,泪水也罢,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幸福和满足。”
秦鸢眼中泛起了泪花,在他怀中用力点头。
“好。我们都忘记那些不该属于我们的仇和怨,只活在当下,只在乎未来。”
“嗯。”
容昭紧紧的抱着她,眼神温柔而怜惜。
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睡着的苏陌尘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看着旁若无人相拥的男女。心口的痛早已麻木,可是看到这样一幕,那些一直藏在心中从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滚滚鲜血几乎要将他的肌肤也烫碎。
他闭了闭眼,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样,很好。
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能幸福快乐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剩下的,都交给他来解决吧。
属于上一辈的恩怨,该结束了。
……
容昭离开后,秦鸢便走向床边。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苏陌尘睁开眼睛,看着她,微微叹息。
“你全都知道了?”
“是。”
秦鸢坐下来,点头承认。
苏陌尘沉默。
秦鸢盯着他,“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苏陌尘盯着帐顶,眼神微微茫然,“说我这么做有苦衷,说我都是不得已,说我从未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他忽然笑了,眼角淡淡苍凉,“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无论基于什么理由,你我都是敌对的。你也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
他看着她,眼神像遥远山脉上升起的薄雾,淡淡萧索。
“不是吗?”
秦鸢漠然。
她忽然发现自己再次面对他居然能够如此平静,甚至心平气和的与他对谈。她以为,这样的真相过后,她会崩溃会疯狂,最起码不是不是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可事实永远胜于猜测和假设。
莫名的,她笑了,眼中一片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