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悍妇-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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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诈死除了是要引秦欢背后的人出来,另外便是因端木衢的身子,可是,她明明已经治好了,可为何还是这般呢?
她努力地摇头,拼命地想着,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衢也只是笑着开口,“与你无关。”
“嗯?”秦蓁怔怔地看着他。
“我能活到今日,已是万幸了。”端木衢低声道,“其实你一早便知道我身子亏损厉害,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儿。”
秦蓁敛眸,是啊,从一开始知晓他有哮喘,而他强行为她续命,她便明白,他的身子不过是强撑罢了。
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她才想尽法子给他医治,她以为他还能有个三年五载,可为何,会这般突然呢?
端木衢轻咳了几声,“这样,对你也是好的,父皇会看在我的面儿上,不会对你动手。”
秦蓁盯着他,到最后,他还是在为她着想。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可眼下,她却如此的无能为力。
“师父,我会找到师父。”秦蓁不想看着他便这样离去,连忙道。
“他也没有用。”端木衢继续道,“若是真的能医好,太子皇兄何必等到如今?”
秦蓁盯着他,“端木衢,你当真忍心?”
“那又能如何呢?”端木衢自嘲道,“明知不得已而为之,可最后也不过是笑话。”
秦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
端木衢冲着她笑了笑,缓缓地合起双眸,“只要记得就好。”
“嗯。”秦蓁重重地点头。
端木衢便不再多言了,而是渐渐地没了气。
秦蓁不敢动弹,生怕自个的起身的动静打扰他,可是久而久之,她才感觉得到那床榻上躺着的早已不是他,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盒,不敢出声。
不知何时,端木阙行至她的面前,“你还要等多久?”
“这诈死的药,最快也要两日。”秦蓁接着道,“两日后,他便能醒过来了。”
“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端木阙直言道,“难道你还不明白?”
“怎么可能?”秦蓁嘀咕道,“也许……我能等到的。”
“哎。”端木阙发出重重地叹息,“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木头,我当真是克星吗?”秦蓁突然问道。
“嗯?”端木阙已经不曾听到她如此称呼自个了。
端木阙也没有想到,端木衢会这样离去,也许,曾经,他会因为端木衢从他的身边夺走她,而对他生出了怨恨,可现在……
人已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端木阙看着她,“他早先便料想到了今日。”
“当真?”秦蓁苦笑道,“若是没有遇到我,也许他还能活久一些。”
“你莫要如此。”端木阙轻声道,“即便没有你,他也不会活过二十五岁,这是自他出生之后便注定了的。”
“你们都出去吧。”秦蓁深吸了口气,低声道。
皇帝终究没有想到,端木衢真的没有挺过去,可是他在临终时的嘱托,到底让皇帝对秦蓁多了几分地恨意。
皇后小心地站在皇帝的身旁,红着眼眶,“皇上,衢儿便这样没了。”
“传旨下去,安王暴毙。”皇帝沉声道。
“是。”一旁的陈闲恭敬地应道。
皇帝斜睨了一眼内室,眸底闪过一抹幽暗地冷光,抬步离去。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坐着,这是她头一次觉得他是真的在开玩笑。
端木阙见她不死心,却也不曾想到,她与端木衢之间,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可他也看得明白,哪怕是终其一生,在她的心中,却也比不上端木衢重要。
她看向眼前的人,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端木阙并未离去,而是在外头的厅堂内等着。
知茉与知棋对视了一眼,她们也不曾想到,安王竟然瞒的如此深,不露一丝的破绽,连她们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到底这其中还有多少的隐秘?她们不得而知,只是她们却看得出,大小姐对安王终究是有太多的信任,否则,也不可能这般上心,到了如今,她有所期盼。
不知不觉,天已暗,外头早已开始准备下葬之礼,毕竟,上次诈死,安王的陵墓还在,如今只要将棺木重新下葬就是了。
可是,秦蓁却还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知茉有心想要上前,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候在一旁,不敢打扰。
端木阙并未让人进来。
“太子殿下,安王是该入土为安。”陈闲是皇帝特意派来的,如今低声道。
“不急。”端木阙沉声道。
“可是皇上……”陈闲继续道,“上次之事,加上这次,若是拖得太久,也不知还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端木阙双眸闪过一抹冷意,双眸微抿,只是这般看着陈闲。
陈闲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连忙退了下去。
沛骆得知端木衢当真没了之事时,也是一脸的愕然。
毕竟,他之前从未想过,端木衢会这般离去。
不远处,秦阾匆忙赶过来。
“大姐如今可还在安王府内?”
“她守了一整日。”沛骆无奈摇头,“也许,她今后不会再去想了吧。”
“可安王为何会突然?”秦阾不解。
“去了便知道了。”沛骆低声道。
“嗯。”秦阾点头,而后便去了。
正巧,沛骆刚到了安王府,便遇上了同样赶来的南宫珩与秦洛,四人一同入了安王府。
等入内之后,行至正堂内,便见端木阙端坐着。
几人对视了一眼,上前恭敬地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来了。”端木阙平静地开口。
“是。”几人垂眸应道。
“她一直守着,也不知要守到何时。”端木阙无奈道,“你们去瞧瞧也是好的。”
“是。”几人到底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也许从一开始,这样的结局便已注定。
只不过,当初的端木衢,却隐藏地极好。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秦蓁为他披上嫁衣的那日,终究是命运捉弄人。
知茉见秦阾与秦洛前来,她连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三小姐、五小姐。”
“大姐呢?”二人问道。
“一直陪在安王身侧。”知茉看着她道。
“哎。”二人重重叹气,便入内。
行至秦蓁的身旁,瞧着躺在床榻上的端木衢早已没了气息,整张脸也都僵硬了,了无生气。
二人见状,到底有些不忍心。
可是看着秦蓁静静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二人对视了一眼,轻声唤道。
“大姐。”
秦蓁也只是轻声道,“我知晓你们前来做什么,都回去吧,我无妨。”
“可是……”二人低声道,“安王已经故去了。”
秦蓁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陪他一会。”
“那……”二人到底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看了一眼秦蓁之后,转身离去。
南宫珩与沛骆在外等候着,见二人出来,轻声道,“怎么样了?”
“想来是不成。”二人摇头。
“那咱们也在这处等着吧。”沛骆提议道。
“太子都等着,咱们自然应当要在这处等着了。”南宫珩继续道。
皇宫内。
皇后跪在大殿内,不敢出声。
太后眯着眸子,不发一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发出一声叹息,随即将手中的念珠收起,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
她冷冷地看向皇后,“衢儿这孩子,能够活到现在,本就是奇迹,当年,若非是你,他何故如此短命?”
皇后低着头,不敢出声。
“罢了,既然都走了,如今也算是给外头的人一个交代了。”太后冷笑道,“他们不就眼巴巴地等着他走呢吗?”
皇后敛眸,如今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当然清楚,安王一死,她在太后与皇上这处,也算是彻底了没了宠爱。
当年的事情,每每想起,她如今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地冷意。
只是她没有想到,端木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走了,而且如此突然,突然的让她猝不及防。
皇后压下心底的慌乱,从太后的寝宫内出来。
待坐上轿辇之后,抬眸看着远处射来的一道光,凤眸微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旁的嬷嬷小心地跟着,生怕有任何的差错。
陈闲匆忙入了大殿,将安王府的情形如实禀报。
皇帝面色如霜,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将手中的奏折挥了出去,而后又拿起一旁的另一封。
“她以为她这样,衢儿就能回来了?”皇帝冷哼道,“朕倒要瞧瞧她还能闹腾出什么来。”
“皇上,若是秦大小姐一直守着,那安王该如何下葬?”陈闲小心地问道。
“若是真如此,那不如让她随着衢儿一同去吧。”皇帝冷声道。
“是。”陈闲领命,便退了下去。
三日后。
陈闲跪在端木阙的面前,“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端木阙知晓,如今这个时候,只能面对现实。
他双眸一沉,随即起身行至内室。
看向秦蓁面容憔悴,不过那双眸子依旧明亮,不过那漆黑的双眸内隐藏着的是什么,他却有些恍惚。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自个的心吗?
他走了过去,直接将她拽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想让他死不瞑目?”端木阙扬声吼道。
“嗯?”秦蓁一阵恍惚,待回过神来时,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早已麻木了。
她暗自摇头,只是轻咳了几声,接着转身缓缓地离去了。
端木阙见她突然又如此平静,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他递给陈闲一个眼神,便跟着秦蓁一同出去。
秦蓁惶惶然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便出了安王府。
她站在王府大门外,转身仰头,一身绛色长裙,头上同色的朱钗闪烁着淡淡的光晕,裙摆上绣着的白梅随风而动。
“这便是日后咱们的家。”
“我带你进去瞧瞧……”
“你可喜欢?”
“你放心,咱们大婚之事,我都版妥当了……”
秦蓁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带着苦涩与无奈,也许,这便是他给她留下的那点温暖吧。
前世的自己,终究被辜负了,难不成这一世,她也注定孤独终老吗?
秦蓁知晓,也许,这便是躲不开的命。
她深吸了口气,也罢,她不曾正式地成为这安王的女主人,也许这便是天意吧。
成亲两回,头一回,是她先毁了,第二次,是他离她而去。
她漠然地转身,上了马车,只是静静地坐着。
知茉与知棋连忙跟上,直等到马车缓缓地离去,端木阙也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
她……
端木阙摇头,若是有一日,他也会如此呢?她会不会这般失魂落魄?
他如此想,突然觉得好笑,暗自摇头,重新回了安王府。
陈闲已经开始安排端木衢下葬之事,端木阙打算亲自主持。
天色渐渐地暗了,秦蓁回去之后,却当做不曾发生任何事情一般,沐浴更衣,而后去了书房。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知棋小心地问道。
“终究是事发突然。”知茉继续道,“咱们只管守着就是了。”
“嗯。”知棋应道,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南宫珩与沛骆知晓秦蓁便这样回来了,故而也跟着回了秦家。
秦洛与秦阾站在院子内,直等到知茉前来,她才开口,“大姐怎么样了?”
“大小姐在书房,正在处理这几日堆积的事儿。”知茉回道。
“这?”秦阾双眸闪过诧异之色。
沛骆看着她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儿个再来吧。”
“也好。”秦阾点头,与沛骆等人回去了。
安王当真没了,此事儿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上次诈死之事才过去不久,如今当真没了,难不成又是一次引蛇出洞的戏码?
如此一想,众人心中也都暗自腹诽,断然不敢轻易地出动了。
直等到安王正式下葬那一日,大家才真的相信,安王是真的没了。
就这样突然没了,没的猝不及防,没的让他们都以为又是一场闹剧。
只不过,秦蓁并未前来,这让众人越发地觉得奇怪。
秦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几日显然有些浑浑噩噩的,直等到外头突然狂风大起,卷起窗棂前的翠竹,击打着窗棂,连带着摆放着的盛开的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