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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绣色可餐-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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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永远都赢不了秋玉之那个集人间之大恶的魔头!

    他和灵娘的骨肉,竟与那个魔王的子嗣拥有了血脉。

    ……

    楚瑜看着南国公,心中忽然深深一颤,却最终还是握住了琴笙的手,背过身去不看南国公

    “所以啊,本王赞同你的话,像这样的孽种,就不该再留在人间。”廉亲王却忽然轻笑了起来。

    “你……。”南国公忽然抬头看向廉亲王,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后咬牙道:“御庭,事情我也与你说了原委,你不该再怨她,她是无辜的。”

    “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话是对的。”廉亲王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诡谲的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

    那衣袖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刚才他听着南国公说话的时候,太过用力不小心撕裂了一个口子,此刻看起来血迹斑斑,都是他的血。

    “灵娘是无辜的,你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在曾经我的心中,孩子们都是无辜的,琴笙也是无辜的,在你现在的眼中,你的女儿也是无辜的对么?”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南国公微笑,笑容茫然到森凉:“然后呢,所有人都是无辜的,还有谁是罪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一切!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听这些,不想听灵娘所有遭受过的折磨,不想再次去证实灵娘与自己的兄长一般的朋友有了孩子。

    而他最不想的是……这所有的一切,让他清晰地发现自己对那些暗流汹涌是如此的一无所知,如此无用,甚至让他没有比现在还要怀疑——像这样无用的他,如何值得那个女子深爱。

    所以,她也许从不曾爱过他?

    这让一生只爱着那个女子,叫做秋御庭的男人,如何能够接受!

    如何能够!

    廉亲王轻笑了起来:“南飞烟,你们所有人都有秘密,我在你们眼里是个连爱的女人怎么死的都不明白的废物,你说她认定了我是她的夫君,是因为她是个守信之人……是想证明……她心中从未真正有过我吗?”

    南国公看着廉亲王的神情不对,想要说什么:“不……。”

    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刺激对方。

    “不,是的,不!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罪,你的欺骗、你对灵娘的心思是罪,我的愚蠢和单纯是罪,还有你们……。”廉亲王抬手一指向楚瑜和琴笙,面目几乎都要扭曲。

    “一个罪人之子,一个私生之女,从你们生下来开始就背负了原罪!所以……。”

    他低低地,近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们……一起死好了,都一起去死!”

    苏灵娘过往的遭遇,还有再一次证实了他所有的微薄的幸福都像一个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幻影泡沫!

    他忽然一扬衣袖,近乎歇斯底里地呼嚎:“炸了,炸了,通通都去死!去死吧!”

    所有人都死,那些屈辱,那些怨恨,那些爱……都通通灰飞烟灭罢!

    “哈哈哈——!”

    “住手!”南国公见状,只本能地吼了一声,眼里都是绝望。

    他下意识,不顾一切地向廉齐王扑去,试图阻止他施放信号。

    “砰!”一声闷响,是人被冲撞倒地的声音。

    然而,廉亲王被撞了一下,那一枚烟火还是依然飞蹿上了天空,

    南国公的人脸上都露出一种极度惊恐的神色,他们是自然知道这个沙滩下面埋藏了多少天雷弹和黑火药,自然知道这一炸,便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

    但是……

    预期中的爆炸却并没有响起。

    空气里依然只有海风吹过的声音。

    廉亲王最先反应了过来,空茫地看着天空:“怎么……怎么可能?”

    南国公却怔然之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眼底露出一丝复杂的光。

    好一会,一道幽柔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陪你们演这一出戏到这里,也该落幕了罢?”

    廉亲王忽然拼力坐了起来,狼狈地看向琴笙,愤怒地道:“是你……。”

    “是本王。”琴笙淡漠地看着他,面色无悲无喜,只是一派平静。

    “秋御庭,你既然知道海王殿下掌控着所有天雷弹的制作和进口的渠道,能用你自己的名义去调买来这些天雷弹和火药,就没有想过我们能给你天雷弹,也能调换了它么?”金大姑姑森凉沧桑的声音忽然在琴笙背后响起。

    廉亲王和南国公齐齐望去,正看见金大姑姑缓缓地走了过来,她的目光缓缓从南国公的脸上落到了廉亲王的脸上,有些复杂地道:“秋御庭,你原本一颗赤子之心,为何要钻那牛角尖,竟连南飞烟都不如了,太女殿下看见你今天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失望。”

    秋御庭的手段并不高明,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善权谋之人。

    隐藏了他发现南国公和楚瑜之前真实关系的秘密,不过是最简单地想要看楚瑜和南国公父女相残。

    至于暗中通知南国公,又买下那样大量的天雷弹,他自以为做得高明,四散了人手,去走私的港口买卖。

    可他又哪里知道,曜司不光琴家船队掌控了海上的官道白道的生意,琴三爷更是传说中的盗王之王——龙王?

    一道龙王令,号令海道,莫敢不从。

    所有的黑道生意,尤其是这样涉及军火武器买卖的生意,龙王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琴笙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还要纠缠于沉浸在那些痛苦里,是你们的选择,本王和本王的小夫人都不奉陪,你们若是想要去死——。”

    他轻缓地勾起薄唇:“本王并不吝啬代劳,本来今日是打算将你们这些垃圾一起处理掉的。”

    他那种轻慢的笑容许是勾起了他们许多年前的回忆与恐惧。

    “你——!”廉亲王咬牙怒目而视。

    南国公也不禁阴沉了脸。

    “我什么,正如你们说的,本王是魔子,自然要做对得起本王这个名号的事,不是么?”琴笙轻蔑地嗤了一声,随后忽然弯腰,一把抱起楚瑜,径自离开。

    “姑姑,处理干净点。”

    “是。”金大姑姑恭敬地道。

    待得两人远去之后,金大姑姑才冷冷地看向地上狼狈地试图爬起来的两人。

    “你们够了没有,两个大男人,加起来年纪快要一百岁,还是这般不知所谓,复仇,你们复的什么仇,秋玉之已死,太女殿下焚尽了她自己就是换来这样的你们么?”

    “你要杀就杀,你早就不是长姐身边的次官长了,呵呵。”廉亲王淡漠又狼狈地扶着自己的侍卫站起来。

    南国公神色难辨地也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眼将他们全部包围的曜司武卫。

    他们,似乎逃不出去。

    果然,还是从一开始……

    他就输了,几十年过去,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踏入那个别人的圈套。

    秋玉之不可能不知道灵娘怀孕,却不曾告诉他,不过是因为厌恶南家,想要看着他痛苦罢了,甚至也许就那时开始等着算计他今日父女相残。

    ……

    从一开始的秋玉之,到现在琴笙。

    他从来都斗不过他们,斗不过啊……

    秋御庭说他在所有人眼中是个愚蠢的小丑,而今日,他方才觉得自己像是命运手里的小丑!

    “呵呵……呵呵……。”南国公闭上眼,低低地沙哑地笑了。

    满满的黯淡,与恨意,更多的是……凄然无力与深深的绝望。

    那些南国公的侍卫们死里逃生,而他们看着自己高大伟岸的主人,他佝偻着背影,颓然无力的模样,让他们忽然明白——原来那个大将军终于老去。

    就在这一朝一夕之间。

    ……*……*……

    琴笙抱着怀里的人儿,慢慢地走在了回院子的路上。

    他垂下眸子,看了眼怀里的人儿:“在想什么?”

    “阿笙,你……。”楚瑜靠在他怀里,忽然轻轻开口想要说什么。

    “我不会动他们性命,不过有些苦头难免要吃,比如南国公,你的……我少不得要废了他的武功。”琴笙淡淡地道。

    楚瑜闻言,抬头看她,有些无奈地一笑:“我也不知道他竟是我的……生身之父,我没有资格阻挡你减除隐患和……报仇,廉亲王若是一时糊涂,尚可宽恕,那南国公……,”

    她叹了一口气:“你自行决断。”

    南国公是他的仇人,害死了天鹰大营那么多人,利用南亭羽,与苏千城一起勾结赫金人,害死了金曜,还有后来种种恶行都历历在目。

    她对苏灵娘也只有佩服,却没有任何感情,何况南国公?

    曾经无比的厌恶那个男人,现在却只是深深地觉得那个男人的可悲。

    琴笙抱着她进了屋子,将她搁在自己的腿上,抬手轻抚她的小腹,目光深邃地道:“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愿意为他(她)祈福,少造杀孽。”

    楚瑜一怔,感动地拉住了他的衣襟:“琴笙……。”

    他温柔地弯起唇角,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何况对于南飞烟那个男人而言,知道你是他和苏灵娘的女儿,却嫁给了我,还有了孩子,只怕才是最为痛苦的事情罢。”

    这样活着比死去更要日日受尽煎熬,不是么?”

    楚瑜:“……。”

    她真是……太高看这位报复心极重的海王殿下了,不,应该是——小心眼的猫儿。

    她有些无奈失笑地摇头:“你这般直白地告诉我你的恶毒念头,就不怕我圣母心发作,怨你太狠,连我的……‘父亲’都不放过?”

    “你会么?”琴笙眯起眸子看向怀里的女子明丽的眸子,仿佛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一般。

    楚瑜闻言,丝毫没有犹豫地道:“不会。”

    她虽然觉得南国公可悲可怜,但是那又如何,她依然不认为他是她楚瑜的——父亲。

    不说自幼,便无干系。

    他做过的错事,并不会因为他的可悲可怜而消失。

    那些死去的曜司武卫,她爱着的男人所受过的伤害,金曜的牺牲,先勾结漠北赫金人,又勾结倭寇,欲挟二十余万百姓性命逼杀于她……那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值得原谅?

    她抬手轻轻取下他脸上狰狞的龙王面具,用细腻的手指慢慢地抚摸过他精致出尘的深邃眉眼,轻声道:“琴笙、阿笙……。”

    “嗯。”琴笙似很享受她柔软手指抚摸过自己脸颊的感觉,妙目融金,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温柔而淡凉。

    楚瑜叹息了一声:“你累么?你一定很累。”

    因为此时,她忽然无比清楚又清晰地体会到了琴笙少年时的感觉——来自自己在乎的人的伤害,仿佛一颗心都瞬间浸在冰水里。

    而他的心在这冰雪霜剑里,沉浸了这么多年,只怕再炽烈的心,也成了一片永冻荒原。

    她抬头轻轻吻住他的唇,缱绻地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的形状。

    “你在。”他抬手捧住怀里人儿的面容,缓缓地加深这个吻。

    是的,你在,所以一切都刚刚好。

    是的,你在,所以圆满了一切。

    你是流淌过黑暗冰冷水流的花瓣,却芬芳了我的人间。

    是夏日晨曦里属于光明的威风,却暖融了我的天与地。

    何其有幸。

    因为有你,

    所以在我的此生此世里,没有了遗憾。

    所以,我可以让过去过去。

    让——未来到来。

    ……*……*……

    六个月后。

    夏末秋初的清晨,阳光暖暖地洒满了整个海冥岛,海风温柔,晨曦的光落在皮肤上温柔得像一双轻抚肌肤的手。

    楚瑜将一个牛乳杯子搁在边上,随后挺着硕大的肚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的时候,舒服地眯起眼睛。

    “唔。”

    “小心,别扭着脖颈。”温柔幽凉的声音在楚瑜的身后响起。

    楚瑜转过脸,看向自己身后的男人,随后就径自往他怀里一靠:“早,阿笙。”

    琴笙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副惬意的模样,唇边还有一圈奶渍,衬着她柔软的头发,着实像某种胖乎乎、毛茸茸地偷喝了牛乳的小动物。

    他精致的琥珀妙目里闪过温柔的光,低头轻吮了下她唇边的奶渍,再温柔地吻了吻那张可爱的嘴儿。

    “好吃么?”两人好一会才分开,楚瑜轻喘着,大眼亮晶晶地、促狭地看着他。

    她可是能感觉到他仿佛有些反应。

    孕期头三四个月和后两个月,是不稳定的危险期,自然不能经常房事。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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